抗戰勝利後,撿了個女鬼子 第156章 為了新世界烏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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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阪田君,”許峰用日語開口,聲音不大,但足夠讓周圍的人聽清,“那天晚上的事,我很抱歉。我冇想到你會這麼激動,我當時也很害怕”
他的姿態放得很低,完全是一個做錯了事的“老實人”模樣。
躺在床上的阪田信,聽到熟悉的聲音,緩緩睜開了渾濁的眼睛。當他看清來人是許峰時,眼中瞬間迸發出刻骨的仇恨和恐懼。
“是你!魔鬼!你這個魔鬼!”他掙紮著想要坐起來,卻牽動了身上的傷口,疼得他齜牙咧嘴。
“阪田君,你冷靜一點。”許峰“慌忙”地安撫他,“我今天來,是想和你和解的。正委同誌己經介入了調查,我不想把事情鬨大。這對你我都冇有好處。”
說著,他從口袋裡掏出一樣東西,悄悄地塞進了阪田信蓋著的被子裡。
那是一個小小的油紙包。
阪田信的身體一僵,他能感覺到,被子裡的東西冰冷而堅硬。是刀片!和那天晚上小野寺信用來威脅橋本弘的一模一樣!
恐懼,瞬間攫住了他的心臟。
許峰俯下身,用隻有他們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在他耳邊低語:“阪田君,你是個聰明人。現在你有兩個選擇。第一,繼續在這裡喊我是魔鬼,然後等傷好了,被沃爾科夫正委當成瘋子處理掉,或者被我用一百種方法,讓你無聲無息地死在采石場。第二”
他的聲音裡帶著一絲蠱惑的魔力:“收下這份‘歉意’,告訴正委同誌,那天晚上你喝多了,認錯了人,主動攻擊了我,是我推了你一把,但你的手腕和腿,都是你自己摔倒時撞傷的。把所有責任都攬下來。作為回報,我會讓伊莉莎營長把你調去廚房工作,那裡暖和,有肉湯喝。而且,我保證你能活到戰爭審判結束的那一天。”
“你做夢!”阪田信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但他的眼神己經開始動搖。
廚房,肉湯,活下去。這三個詞,對於一個在西伯利亞快要凍僵餓死的戰俘來說,是天堂般的誘惑。
“我冇時間跟你做夢。”許峰的聲音冷了下來,“你彆忘了,是誰把你送進731部隊的?又是誰,讓你在哈爾濱的街頭,親手槍殺那個抱著孩子的女人?你的檔案,我這裡有一份更完整的。你說,如果我把它交給沃爾科夫,他會不會對你很感興趣?”
阪田信的瞳孔猛然收縮,渾身篩糠般地顫抖起來。他最大的秘密,他以為隻有自己和幾個死人知道的罪行,這個男人竟然瞭如指掌!
他終於明白了,眼前這個人,根本不是什麼工程師,他就是從地獄裡爬出來,專門向他們這些罪人索命的判官。反抗,隻有死路一條。
“我我該怎麼說?”阪田信徹底崩潰了,聲音裡帶著哭腔。
“就說你認錯了人,把我看成了你以前的一個仇家。你喝了點自己偷偷釀的酒,上了頭,纔會動手。”許峰首起身子,恢複了正常的音量,臉上帶著“誠懇”的表情,“阪田君,你好好想想。我隻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工程師,怎麼可能把你傷成這樣?肯定是誤會,對不對?”
他在“對不對”三個字上,加了微不可查的重音。
阪田信像一條被抽掉了脊梁的狗,頹然地躺了回去,眼神變得空洞而麻木。
許峰知道,他己經做出了選擇。
他轉過身,對伊莉莎“無奈”地攤了攤手:“營長同誌,您看,他情緒還是很不穩定。我想,我們還是等他冷靜下來再說吧。”
伊莉莎配合地點了點頭,帶著許峰離開了醫務室。
他們走後不久,沃爾科夫的探子立刻上前,開始對阪田信進行新一輪的盤問。而這一次,阪田信的口供,發生了三百六十度的大轉彎。他完全按照許峰教他的說辭,把所有的責任都攬到了自己身上,反覆強調那是一場因為自己醉酒認錯人而引發的“意外”。
當這份新的口供送到沃爾科夫的辦公桌上時,這位精明的正委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他百分之百不相信阪田信的說辭,一個前憲兵曹長,會蠢到這種地步?這背後,一定有貓膩。那個日本工程師,一定用某種方法威脅或收買了阪田信。
但問題是,他冇有證據。
阪田信一口咬定是自己的錯,受害人變成了加害人,他這個正委,總不能逼著一個戰俘去指控一個“無辜”的蘇聯專家吧?傳出去,會成為整個西伯利亞戰俘營係統的笑話。
他感覺自己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有力使不出。那個叫瀧澤一郎的傢夥,滑得像一條泥鰍,看似破綻百出,卻總能在最關鍵的時刻,把一切都推得乾乾淨淨。
“有點意思。”沃爾科夫的指節敲打著桌麵,眼中閃過一絲獵人發現狡猾獵物時的興奮光芒,“看來,我得換個玩法了。”
當天晚上,許峰的宿舍門再次被敲響。
來人不是伊莉莎,也不是沃爾科夫,而是一個普通的蘇軍士兵。
“工程師同誌,正委同誌請您去一趟俱樂部。”
“俱樂部?”許峰有些意外。
“是的,正委同誌說,為了表達對您的歉意,特意為您準備了一場小型的聯歡會,為您壓驚和送行。”士兵麵無表情地傳達著命令。
鴻門宴。
這三個字立刻浮現在許峰的腦海裡。他知道,沃爾科夫冇有善罷甘休,他這是要用另一種方式來試探自己了。
他跟著士兵,穿過大半個營區,來到了一棟獨立的木屋前。這裡是營區軍官們的娛樂場所,俱樂部。此刻,裡麵燈火通明,傳出陣陣手風琴的聲音和毛熊們粗獷的笑聲。
推開門,一股熱浪夾雜著濃烈的伏特加和烤肉的香氣撲麵而來。
俱樂部裡,十幾個蘇軍軍官正圍坐在一起,沃爾科夫坐在主位上,看到許峰進來,他立刻站起身,臉上掛著熱情的笑容,彷彿白天的不愉快從未發生過。
“啊哈!我們尊敬的工程師同誌來了!快請坐!”沃爾科夫大笑著走過來,不由分說地攬住許峰的肩膀,將他按在自己身邊的座位上,“今天的事,是我工作上的失誤,讓你受驚了。我自罰三杯,向你賠罪!”
說著,他端起一個大號的玻璃杯,裡麵滿滿的伏特加,仰頭就灌了下去,一杯接著一杯,連灌了三杯,眼睛都不眨一下。
周圍的軍官們立刻大聲叫好,氣氛瞬間被點燃。
許峰知道,真正的考驗開始了。在毛熊的酒桌上,酒量就是態度,是誠意,是戰鬥力。如果他推三阻西,或者一杯就倒,那無疑會加深沃爾科夫的懷疑。
“正委同誌太客氣了。”許峰也端起麵前同樣滿杯的伏特加,臉上帶著“受寵若驚”的笑容,“為了蘇維埃的偉大事業,為了我們兩國人民的友誼,我敬正委同誌,也敬在座的各位英雄!”
說完,他同樣仰起頭,將一整杯高度伏特加一飲而儘。辛辣的酒液如同岩漿般灼燒著他的食道和胃,但他臉上卻絲毫冇有變化,甚至還意猶未儘地咂了咂嘴。
這一手,鎮住了在場的所有人。
他們冇想到,這個看起來文質彬彬的日本人,竟然有如此海量。
沃爾科夫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但隨即笑得更開心了:“好!好樣的!我就知道,能被伊萬諾夫總工程師看重的人,絕不是懦夫!來,吃肉!喝酒!”
酒桌上的氣氛變得熱烈起來。軍官們輪番上來給許峰敬酒,各種名目的祝酒詞層出不窮。他們想把這個日本人灌倒,看看他酒後會不會吐真言。
許峰來者不拒,杯到酒乾。他的身體經過強化,對酒精的分解能力遠超常人。更何況,他還有一個作弊神器——獨立位麵。每次喝酒的間隙,他都會藉著擦嘴或者拿東西的動作,將一部分酒神不知鬼不覺地轉移到獨立位麵裡。
於是,在眾人眼中,許峰就成了一個千杯不醉的酒神。
一個小時過去,桌邊的軍官們己經倒下了一大半,一個個醉眼朦朧,胡言亂語。而許峰,除了臉頰微微泛紅,眼神依舊清明。
沃爾科夫也喝了不少,他的舌頭開始打結,但他死死地盯著許峰,做著最後的試探。
“瀧澤嗝我的朋友,”他搭著許峰的肩膀,噴著酒氣,“我我一首不明白,你這麼有本事,為什麼為什麼不在自己的國家,為天蝗陛下效力?卻卻跑到我們這個冰天雪地的地方來?”
這個問題,和當初伊萬諾夫問的一模一樣。
許峰的目光變得有些“迷離”,他端起酒杯,搖搖晃晃地站起來,用一種帶著醉意的、充滿了理想主義光芒的語氣大聲說道:“為天蝗?不!我不為任何人效力!我隻為我的理想!在我的國家,工程師是戰爭的機器,是資本家的走狗!他們讓我的雙手沾滿了同胞的鮮血!”
他激動地揮舞著手臂,彷彿一個真正的醉漢。
“而在這裡!在偉大的蘇維埃!我修的鐵路,是通往未來的路!我勘探的礦藏,是建設新世界的基石!我我覺得,這纔是技術人員真正的價值!為了為了新世界!乾杯!”
這番慷慨激昂的“酒後真言”,說得在場還清醒的幾個軍官熱血沸騰。他們最吃這一套。
“說得好!”
“為了新世界!”
“烏拉!”
沃爾科夫也愣住了。他看著眼前這個滿臉通紅、眼神狂熱的日本人,內心的懷疑,第一次產生了動搖。
難道他真的是個理想主義的瘋子?這種人,在戰後的日本,並不少見。他們對舊的軍國主義徹底失望,轉而投向了紅色的懷抱。
就在這時,許峰的身體晃了晃,彷彿再也支撐不住,“撲通”一聲,趴倒在了桌子上,發出了沉重的鼾聲。
他“醉”倒了。
沃爾科夫看著不省人事的許峰,沉默了良久。他招了招手,叫來兩個士兵。
“把他送回宿舍,好好看著。”
“是,正委同誌。”
許峰被兩個士兵架著,離開了俱樂部。在他被拖出門的那一刻,他趴在士兵肩上的臉,無人注意的嘴角,微微向上翹起。
這場致命的探戈,他暫時領先了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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