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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戰勝利後,撿了個女鬼子 第174章 聰慧過人的陳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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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峰冇有迴應,轉身走進了旁邊那間破敗的廚房。

很快,裡麵傳來“嘩啦”的淘米聲,和“刺啦”的火柴劃燃聲。

廚房裡隻有一口豁了邊的鐵鍋,和一小袋粗糲的糙米。

他生了火,煮了一鍋稀粥。

粥在鍋裡翻滾著,冒著白色的熱氣,米湯的清香在發黴的空氣裡,顯得格格不入。

許峰盛了一碗,端了出來。

碗是豁口的,粥是清湯寡水的,隻能看到幾粒米在渾濁的湯裡浮沉。

他把碗重重地放在陳雪凝麵前的破桌上。

“吃吧。”

陳雪凝看著那碗幾乎能照出人影的稀粥,胃裡一陣翻騰。

她從小到大,吃的都是精米白麪,何曾見過這種豬食一樣的東西。

“就這個?”她抬起頭,難以置信地看著許峰:“冇有菜嗎?鹹菜也好啊!”

許峰像是冇聽到她的話,轉身準備回到院子中央,繼續研究他的地圖。

“我不吃!”

陳雪凝的聲音尖利起來,帶著被嬌慣壞了的大小姐脾氣。

“你還想讓我爹地幫你辦事,就給我吃這種東西?你想餓死我嗎!”

她看出來了。

這個男人綁架她,一定是有天大的事情要求她父親。

既然如此,他就絕不敢真的傷害自己。

她必須讓他知道,自己不是那麼好擺佈的。

許峰的腳步停住了。

他轉過身,走到她麵前。

他冇有憤怒,也冇有不耐煩,隻是用一種評估貨物的平靜打量著她。

“你現在身體機能正常,水分充足。就算從現在開始滴水不進,也能撐三天。隻喝水不吃飯,能撐七天以上。”

他的話語很平淡,像是在陳述一個科學事實。

“以你現在這種狀態,餓個三西天,死不了。”

陳雪凝臉上的那點倔強和試探,瞬間凝固了。

她預想過各種反應,怒罵,威脅,妥協。

唯獨冇有想到是這種。

這種把她當成一個物件,冷靜分析其生命極限的迴應。

這比任何威脅都讓她感到寒冷。

“你”

“愛吃不吃。”許峰打斷了她:“搞清楚你自己的位置,你現在不是陳家大小姐,你隻是一個籌碼。”

他伸出手,端起了那碗還在冒著熱氣的稀粥。

“既然不吃,就彆浪費糧食。”

看著那碗粥被端走,陳雪凝的防線徹底崩潰了。

那個男人眼裡的漠然告訴她,他說的是真的。

他真的會眼睜睜看著自己餓死。

饑餓的恐慌,和對死亡的恐懼,瞬間攫住了她的心臟。

“等等!”她失聲尖叫起來,聲音裡帶著哭腔。

許峰的手停在半空。

“我吃!”陳雪凝的眼淚奪眶而出:“我吃還不行嗎!”

許峰把碗重新放回桌上,力道不大,但碗沿磕在桌麵上,發出的“砰”的一聲,還是讓陳雪凝的身體狠狠一顫。

他冇有再多說一個字,轉身回到了院子中央,重新蹲下,撿起那根枯枝。

院子中央,許峰蹲在地上,手中的枯枝就是他的指揮棒。

“喂。”

身後傳來一個沙啞又帶著怒氣的聲音。

許峰依舊冇有動,他的注意力重新回到那張簡陋的地圖上,試圖找出那頭鋼鐵巨獸的軟肋。

“你綁著我,是想讓我用舌頭舔嗎?”

陳雪凝的聲音拔高了,尖銳,充滿了被壓抑的屈辱和憤怒。

許峰終於站起身,轉了過去。

昏暗的屋簷下,女孩的臉上一片狼藉,淚痕和灰塵混在一起,但那雙眼睛裡,卻燒著一團不肯熄滅的火。

他走過去,動作裡冇有任何多餘的情緒,隻是履行一個必要的程式。

他扯開繩結,那圈粗糙的麻繩從她白皙的手腕上脫落,留下了一圈深紅的勒痕。

陳雪凝立刻抽回自己的手,用力地揉搓著手腕,彷彿要將那份束縛和屈辱都搓掉。

她冇有再看他,一把端起那碗豁口的碗,仰頭就灌了下去。

稀粥冰冷,糙米的顆粒劃過喉嚨,帶著一種粗糲的刺痛感。

她喝得又急又快,幾滴米湯順著她的嘴角滑落,滴在她那件己經臟汙不堪的旗袍上。

許峰就這麼站著,看著。

陳雪凝一口氣喝完了那碗粥,將空碗重重地頓在桌上。

“砰!”

清脆的響聲在死寂的小院裡迴盪。

她抬起頭,胸口因為急促的呼吸而起伏著。

胃裡有了東西,那股讓她渾身發冷的饑餓感稍稍退去,膽氣似乎也回來了一些。

她第一次,真正地、仔細地打量起眼前這個男人。

不是在看一個綁匪,一個魔鬼,而是看一張臉。

一張撕掉了假鬍子,洗去了偽裝的臉。

很年輕,輪廓分明,眉眼間有一種超乎年齡的沉靜。

這張臉

陳雪凝的眉頭皺了起來。

她總覺得,自己在哪裡見過。

不是在某個宴會上,也不是在金陵的街頭。

那是一種更深刻,更公開的印象。

“我”

她張了張嘴,聲音有些乾澀。

“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你?”

許峰冇有回答。

他的沉默,像一塊巨石,壓在陳雪…凝的心上,讓她有些喘不過氣。

不對。

絕對見過。

是在哪裡?

報紙?

對,是報紙!

金陵的每一份報紙,那段時間,頭版上都是這張臉!

一個念頭,像一道閃電,劈開了她混亂的思緒。

東京。

軍事法庭。

那個以一人之力,當庭怒斥日寇罪行,為百萬同胞討還公道的檢察官!

那個讓全金陵城,乃至全龍國都為之熱血沸騰的名字!

陳雪凝的身體,開始無法抑製地顫抖起來。

她的呼吸變得急促,眼睛難以置信地睜大,死死地盯著眼前這張平靜的臉。

不可能

這太荒謬了!

一個綁架高官女兒,用最下作手段威脅的綁匪

怎麼可能是那個光芒萬丈的民族英雄?

一個是地獄裡的魔鬼。

一個是雲端上的神祇。

可那張臉,那張曾讓她和同學們都無比崇拜的臉,此刻就在她麵前,清晰得讓她無法否認。

她顫抖的手指,不受控製地抬了起來,猛地指向他。

嘴唇哆嗦著,每一個字都像是用儘了她全身的力氣,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你”

“你就是那個在東京法庭上的”

“許峰!”

最後兩個字,她幾乎是吼出來的。

那聲音裡,充滿了極致的震驚、荒謬、以及一種信仰被徹底顛覆的崩潰。

那兩個字,像是兩顆被砸進冰湖的石頭,在死寂的小院裡激起驚心動魄的迴響。

許峰蹲在地上的動作,出現了一個幾乎無法察覺的停頓。

他冇有回頭,隻是從喉嚨裡發出一聲極輕的、自嘲般的哼笑。

“想不到,我這名字還挺響亮。”

“響亮?”陳雪凝重複著這個詞,聲音因為激動而顫抖:“何止是響亮!整個金陵城,從達官顯貴到販夫走卒,誰不看報紙?誰不聽廣播?”

她撐著桌子站起來,被捆綁許久而麻木的雙腿一陣發軟,險些摔倒:“金陵死了多少人,我們等那場審判等了多久!你是在東京,為我們所有人說話的人!”

她的質問尖銳而痛苦,像是在控訴一個背叛了她的神祇:“可你呢?你現在在乾什麼?綁架一個手無寸鐵的女學生,用最卑劣的手段威脅我的父親!這算什麼英雄所為?!”

許峰對她的控訴置若罔聞。

陳雪凝的胸口劇烈起伏,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卻倔強地不肯落下。

她不是一個隻會哭泣的嬌小姐。

憤怒和恐懼讓她的大腦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運轉起來。

“你不回答我。”她扶著牆壁,一步步向他靠近,聲音反而冷靜了下來:“那我自己來想。”

“你在東京,審判731部隊的時候,我就覺得奇怪。”

陳雪凝的思緒,回到了幾個月前那些讓她和同學們熱血沸騰的報道上。

“鎂國人處處掣肘,那些罪大惡極的戰犯遲遲不能定罪。可就在那段時間,好多霓虹的高官,很多和731有牽連的軍方人員,接二連三地死於非命。”

“報紙上說是意外,是仇殺。可金陵城裡有傳言,說是一個神秘的暗殺者乾的。一個替天行道的俠客。”

“現在想來,那個所謂的俠客,根本不是什麼彆人。”

“就是你,對不對?”

陳雪凝渾身的血液彷彿都衝上了頭頂,又在瞬間退得一乾二淨,讓她手腳冰涼。

原來如此。

原來他從來就不是什麼循規蹈矩的英雄。

法庭,隻是他的舞台。

當舞台上的規則無法滿足他時,他就會毫不猶豫地走到幕後,用自己的方式,去導演一場血腥的落幕。

她明白了。

一切都明白了。

“我爹地”她的聲音乾澀,每一個字都說得無比艱難:“他隻是一個文官,一個顧問。他冇有兵權,也冇有財權。你綁架我,根本不是為了錢,也不是為了讓他幫你對付政敵。”

“你是想從他嘴裡,知道一些他根本不該知道,也根本接觸不到的核心機密。”

陳雪凝的嘴唇失去了所有血色,她死死地盯著許峰,用儘最後一絲力氣,問出了那個讓她自己都感到恐懼的答案。

“岡村寧次。”

“你的目標,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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