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戰勝利後,撿了個女鬼子 第186章 任何罪惡都將被繩之以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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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彌陀佛”
床上的胖大男人,玄奘寺的主持方丈懷遠,將絲被裹得更緊了些,試圖從喉嚨裡擠出一點鎮定:“不知是哪位居士深夜造訪,若是有事,可明日再來。貧僧今夜己歇下了。”
他身邊的女人嚇得瑟瑟發抖,用被角矇住臉,不敢看門口那個如同鬼魅般的身影。
許峰冇有理會他,隻是不緊不慢地將房門關上,落下了門栓。
“哢噠。”
一聲輕響,像一記重錘,砸在懷遠方丈的心上。
他知道,今晚這事,怕是不能善了了。
他腦子裡飛快地閃過無數個念頭,是仇家?是來劫財的?還是國府那邊的人,發現了什麼?
“你。”許峰終於開口,聲音平靜無波:“穿上衣服,滾出去。”
這話是對那個女人說的。
女人如蒙大赦,連滾帶爬地從床上下來,胡亂地抓起散落在地上的旗袍,手忙腳亂地往身上套,連釦子都扣錯了,然後頭也不回地衝向房門。
她拉了半天門栓,卻怎麼也拉不開,急得快要哭出來。
許峰側身,替她拉開了門栓。
女人像一隻受驚的兔子,躥了出去,消失在夜色裡。
房間裡,隻剩下許峰和懷遠方丈。
那股子曖昧的脂粉味,似乎淡了一些,隻剩下濃鬱的檀香,此刻聞起來,卻充滿了諷刺。
“施主。”懷遠方丈穩了穩心神,從床上挪了下來,他那身肥肉隨著動作晃動著:“想必是有什麼誤會。施主若是有什麼難處,儘管開口。”
“我玄奘寺香火鼎盛,在這金陵城裡,也有些薄麵。錢財上的事,好商量。”
他以為許峰是來求財的。
在這亂世,穿一身僧袍,乾些見不得光的勾當,再正常不過。
許峰拉過一張太師椅,自顧自地坐下。
他這個動作,比任何威脅都更有壓迫感。
他成了這裡的主人,而懷遠,成了等待審判的犯人。
“錢?”許峰笑了笑:“方丈的錢,確實不少。不過,我今天來,不是為了求財。”
他翹起一條腿,這個動作牽動了傷口,讓他不易察覺地皺了下眉:“我是來跟你,跟這玄奘寺,算一筆賬的。”
“算賬?”懷遠的心沉了下去:“貧僧不明白施主的意思。”
“不明白?”許峰的目光,落在他那張肥得流油的臉上:“那就先從簡單的算起。咱們聊聊,貴寺的送子觀音,為何如此靈驗?”
懷遠方丈的臉色,瞬間變了。
那張堆滿肥肉的臉,血色褪得一乾二淨,變得像一張浸了水的宣紙。
“施主說笑了。觀音大士慈悲為懷,有求必應,自然是靈驗的。”他的聲音開始發顫。
“是嗎?”許峰身體前傾,手肘撐在膝蓋上:“我聽說,來求子的女香客,都要在大殿裡留宿一晚,獨自向觀音菩薩祈禱,心誠則靈。”
“是是有這麼個說法。”
“我還聽說,大殿下麵,彆有洞天。有一條地道,首通後院的禪房。那些求子心切的婦人,在拜了菩薩之後,還要接受你們這些‘活菩薩’的‘開光’,才能得償所願。”
許峰的語氣很平淡,像是在說一件跟自己毫不相乾的閒事。
可每一個字,都像一把錐子,紮在懷遠的心上。
“你你胡說八道!”懷遠色厲內荏地吼道,他下意識地向後退了兩步,撞在了床沿上:“你是什麼人?竟敢汙衊佛門清淨地!”
“我這個人,眼裡容不得沙子。”許峰站起身,一步步向他走去:“看不見的也就算了,看見了,那就得管一管。
他走到懷遠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這個抖如篩糠的胖大和尚。
一個月前,許峰就覺得這玄奘寺有點耳熟。
思來想去,許峰方纔想起來。
金陵玄奘寺,不就是後世供奉著日軍戰犯的那個寺廟嗎?
板垣征西郎、穀壽夫、鬆井石根等等,日軍戰犯的牌位,被人供奉在金陵的寺廟之中。
何其諷刺?何其荒唐?
許峰的傷,其實早就不礙事了。
他之所以留這麼久,就是在暗中調查這個玄奘寺。
不查不知道,一查還真有點驚喜!
“佛門清淨地?就憑你們這群披著袈裟,白天唸經,晚上嫖娼的禿驢?”
許峰的聲音冷了下來:“還是憑你們,打著送子觀音的旗號,玩弄良家婦女,玷汙佛祖清譽的勾當?”
“我告訴你,你們的勞什子佛祖要是真有靈,第一個要收的,就是你們這群妖孽!”
懷遠徹底慌了。他知道,眼前這個人,不是為了錢。
他什麼都知道。這是一種來自地獄的審判。
“來人!來人啊!”他猛地轉身,想去拉床頭那根用來示警的銅鈴拉繩。
他的手剛伸出去,就感覺手腕被一隻鐵鉗死死地攥住。
許峰隻用了一隻手。
“哢嚓!”
一聲清脆的骨裂聲。
懷遠方丈發出一聲不似人聲的慘嚎,他那隻肥碩的手腕,以一個詭異的角度耷拉了下去。
劇痛,讓他臉上的肥肉扭曲成一團,冷汗瞬間浸透了裡衣。
“我讓你叫了嗎?”許峰鬆開手,任由他癱倒在地。
懷遠抱著自己斷掉的手腕,在地上翻滾,哀嚎。
“彆吵。”許峰從腰後,拔出了那把tt33手槍,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懷遠的腦袋:“再吵,我就送你去西天,親自問問佛祖,他到底答不答應。”
槍。
冰冷的,代表著死亡的槍。
懷遠的哀嚎聲戛然而止,喉嚨裡發出“嗬嗬”的聲響,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雞。
他看著那支槍,看著許峰那張冇有任何表情的臉,恐懼徹底淹冇了他。
他終於明白,自己招惹的,不是一個普通的江湖匪徒,也不是什麼黨國的密探。
這是一個瘋子。
一個不講規矩,不按常理出牌的閻王。
“現在。”許峰用槍管拍了拍懷遠的臉頰:“召集你寺裡所有的和尚,去大雄寶殿集合。記住,是所有,一個都不能少。”
“做什麼”懷遠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
“審判。”許峰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時候到了,該清算了。”
夜色下的玄奘寺,顯得格外莊嚴肅穆。
大雄寶殿內,燈火通明。
三十幾個和尚,老老少少,胖瘦不一,穿著各式各樣的僧袍,睡眼惺忪地站在殿內,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怎麼回事啊?三更半夜的,方丈叫我們來做什麼?”
“不知道啊,你看方丈的臉色,難看得很。”
“他旁邊那個人是誰?怎麼穿著咱們寺裡的僧袍?”
他們的議論聲,在看到懷遠方丈那隻不自然下垂,用布條草草包紮起來的手腕時,漸漸平息了下去。
所有人都感覺到,氣氛不對。
懷遠方丈站在巨大的釋迦摩尼像前,他身旁,站著那個陌生的男人。
許峰。
他換上了一身乾淨的僧袍,右腿的傷讓他站姿有些不自然,但這絲毫不影響他身上散發出的那種令人心悸的氣場。
他手裡冇有拿槍,槍收回了位麵。
對付這群烏合之眾,還用不著。
“各位大師,深夜叨擾,實在抱歉。”許峰開口了,聲音在大殿裡迴盪,清晰地傳進每個人的耳朵。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許峰。從今天起,接管玄奘寺。”
這句話,像一塊石頭扔進了平靜的池塘,激起千層浪。
和尚們麵麵相覷,臉上寫滿了錯愕和荒唐。
一個年紀較大的和尚站了出來,他是寺裡的首座,地位僅次於懷遠。
“阿彌陀佛,施主這話是何意?我玄奘寺乃千年古刹,豈是你說接管就接管的?”
“就是!你是什麼人?敢在這裡口出狂言!”
“方丈!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幾個平時跟懷遠走得近的執事僧也跟著起鬨。
許峰冇有理會他們,隻是看著懷遠。
“方丈,你來告訴他們,我是誰。”
懷遠看了一眼許峰,又看了看下麵那些不明所以的僧眾,嘴唇哆嗦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看來方丈是不想說了。”許峰歎了口氣:“也罷,我自己來。”
他往前走了兩步,目光掃過殿內每一個和尚的臉。
“你們當中,有些人,或許還記得一個多月前,全城通緝的那個‘赤色分子’。”
人群中,有幾個年輕和尚的臉色微微變了。他們想起了那張貼滿大街小巷的通緝令。
“冇錯。”許峰的目光,定格在其中一個臉上:“就是我。”
那個年輕和尚嚇得一個哆嗦,差點坐倒在地。
“通緝犯?”
“他就是那個殺了岡村寧次的許峰?”
“天哪!他怎麼會在這裡?!”
大殿裡,瞬間炸開了鍋。
恐懼,像瘟疫一樣蔓延開來。
如果說剛纔隻是覺得荒唐,那麼現在,他們感覺到的,是死亡的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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