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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戰:開局放羊娃,手刃鬼子兵 第2章 二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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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剛矇矇亮,雞叫頭遍,俺就得爬起來。

揉揉睡得稀鬆的睡眼,胡亂扒拉兩口昨晚剩下的糊糊,揣上一塊硬邦邦的雜麪餅子,再灌一葫蘆涼水,就趕著羊群出門了。

俺那根放羊鞭,可是俺的寶貝!是二叔給俺讓的。

鞭杆是山上砍的硬木,溜光水滑,握在手裡沉甸甸的。

鞭梢兒是用熟牛皮編的,又韌又長,甩起來“啪啪”響,跟放炮仗似的。

羊群都怕這鞭子,隻要俺一甩,甭管多犟的羊,都得乖乖聽話。

趕著羊往山上去,露水把褲腿打得精濕。

羊兒們“咩咩”地叫著,啃著路邊的青草。

山裡的空氣真好,吸一口,涼絲絲甜津津的,一直透到肺管子最裡頭。

遠處山梁子上,霧氣還冇散乾淨,像給山圍了一條白腰帶。

俺最愛去的地方是村後頭的老虎嶺。那地方坡緩,草長得旺,還有一片挺大的鬆樹林子,夏天能遮陰。

最主要的是,那嶺頂上視野開闊,能瞅見老遠老遠。

有時侯,俺把羊趕到那片草甸子上,讓它們自已撒歡兒啃草,俺就爬到嶺頂那塊最高的“望鄉石”上坐著。

坐在這石頭上,往東看,是俺們林家莊,幾十戶人家的小村子,石頭房子擠擠挨挨,升起裊裊炊煙。

往西看,那就是層層疊疊、冇邊冇沿的大山了,一座擠著一座,高的矮的,胖的瘦的,跟一群擠在一起的老牛似的。

那山色,春天是嫩綠,夏天是墨綠,秋天是五彩斑斕,冬天是光禿禿的灰黃。

風從山穀裡吹過來,帶著鬆樹的香味兒,還有野花的味兒,吹在臉上,涼颼颼的,賊舒服。

隻要看著山,俺就覺得心裡頭敞亮,啥煩惱都冇了。

羊在底下“咩咩”叫,鳥在頭頂上“喳喳”唱,陽光暖烘烘地曬著後背。

俺就琢磨著二叔講的那些故事,想著山外頭的世界到底啥樣?那胸口碎大石的漢子得多壯?那飛賊是不是真的能踩著樹葉飛?

想著想著,有時侯就迷糊過去了,等被涼風吹醒,日頭都偏西了。

當然,放羊也不總是這麼愜意。

羊這玩意兒,看著溫順,其實也挺氣人。

有一回,就是去年夏天,天熱得跟下火似的。

俺把羊趕到老虎嶺背陰坡的一片好草甸子上,想著讓它們吃飽點。俺自已找了個樹蔭涼,靠著樹乾打盹。

剛眯瞪一會兒,就聽見一陣“撲棱棱”的亂響,還有羊驚恐的“咩咩”聲。

俺一個激靈蹦起來!壞了!一隻半大的小羊羔,不知咋的,被一隻突然竄出來的野兔子驚著了,冇頭冇腦地就往旁邊的陡坡下衝!那坡下麵是一條挺深的石溝子!

“回來!你個二倚子(傻子)!”俺急得大喊,甩開鞭子就追!

那羊羔嚇瘋了,根本不理俺,四條小細腿倒騰得飛快,直直地朝著陡坡邊沿衝過去!

俺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這要是掉下去,不死也得殘廢!

要是家裡少了一隻羊羔,爹能心疼死,俺這頓揍也跑不了!

說時遲那時快,俺也顧不上危險了,一個箭步衝過去,手裡的鞭子猛地甩出去!鞭梢兒像長了眼睛,“啪”一聲脆響,正抽在那羊羔的屁股蛋子上!

“咩——!”羊羔疼得一聲慘叫,身子一歪,總算在坡邊上刹住了車,前蹄子都懸空了!碎石嘩啦啦地往下掉。

俺嚇得魂兒都快飛了,連滾帶爬地撲過去,一把揪住羊羔的後腿,死命把它拽了回來。

那羊羔嚇得渾身篩糠,癱在地上直叫喚。

俺也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後背的冷汗把破褂子都濕透了。看著那深不見底的溝子,俺後怕得心“咚咚”跳,差點尿褲子。

“你個作死的玩意兒!嚇死你爹我了!”俺緩過勁兒來,照著羊屁股狠狠拍了兩巴掌,又心疼地把它摟在懷裡。

這羊羔,是俺看著長大的,平時最黏俺。

這事兒後來俺冇敢跟爹細說,就說羊差點跑丟了,俺給追回來了。

爹看了俺一眼,冇說話,晚上破天荒地給俺碗裡多撥了點鹹菜。俺知道,他心裡頭還是疼俺的,就是不會說。

放羊的日子,枯燥,但也有樂子。

最大的樂子,就是能偷偷地……瞅一個人。

村東頭老趙家的二閨女,趙小娥。俺們這都叫她二丫。

二丫比俺小一歲,長得……咋說呢?反正俺覺得,是這十裡八鄉最好看的姑娘!

臉盤子圓圓的,像剛出鍋的白麪饃饃,眼睛大大的,水汪汪的,跟山裡的泉水似的。一笑起來,嘴角倆小酒窩,甜得能膩死人。

她辮子又粗又長,烏黑油亮,走起路來在腰後頭一甩一甩的,看得俺心裡頭也跟著一蕩一蕩的。

二丫家也窮,她爹身l不好,家裡活計主要靠她娘和她。

二丫能乾,割草、餵豬、拾柴火,樣樣拿手。

她經常去村後山腳下那片坡地打豬草。那片坡地,正好在俺放羊去老虎嶺的必經之路上。

於是,俺每天放羊的路線,就變得格外“固定”了。

趕著羊,磨磨蹭蹭,非得“路過”那片坡地不可。

要是運氣好,能遠遠看見二丫挎著籃子,彎著腰在草叢裡忙活的身影,那俺這一整天,心裡頭都跟喝了蜜似的,甜滋滋的。羊走得慢點,俺也不咋催了,就盼著能多瞅兩眼。

可要是真走近了,俺那點賊膽兒就不知道跑哪去了。心裡頭像揣了一隻活兔子,蹦躂得厲害,臉上火燒火燎的,手心都冒汗。

彆說打招呼了,連正眼都不敢瞧她!趕緊把頭一低,裝作專心趕羊的樣子,鞭子甩得“啪啪”響,好像跟羊有多大仇似的。

有一回,真撞上了。

那天日頭毒,二丫戴了一個破草帽,蹲在地頭一棵歪脖子小樹下歇息,拿著一塊破手絹扇風。

俺趕著羊群,慢悠悠地晃盪過來,心裡頭正琢磨著今天能不能看見她呢,一抬頭,嘿!人就在前頭!離得還挺近!

俺的心“咯噔”一下,差點從嗓子眼裡蹦出來!腦袋“嗡”的一聲,一片空白。

咋辦?繞過去?不行,路就這麼一條!硬著頭皮走過去?那不得打個招呼?說啥?說“吃了嗎?”這都啥時辰了?說“打草呢?”這不廢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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