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戰:開局工程師,殺爆小鬼子 第3章 我們徒手‘摳’出了十條膛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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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叔提著他那把吃飯的傢夥——一把長柄八角大錘,快步走了過來。
他看著林隱舟手上的傷口,鮮血正順著指縫往下滴,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
“你這娃子,不要命了!手都這樣了還折騰!”
他從懷裡掏出一塊還算乾淨的布條,粗暴地抓住林隱舟的手,
“有什麼事,你說話,我來乾!”
手掌上傳來粗布摩擦傷口的刺痛,卻讓林隱舟感到一陣暖意。
他看著眼前這個麵噁心善的老鐵匠,認真地說:
“王叔,我要用這根廢槍管,讓個新工具。”
“一個能讓燒火棍重新變成槍的工具。”
“新工具?”
王叔看看那半截扭曲的九二式重機槍槍管,又看看林隱舟,記臉的疑惑。
在他眼裡,這東西唯一的用處就是回爐煉成鐵水。
林隱舟冇有過多解釋。
他知道,對一個真正的工匠來說,再多華麗的語言,也不如親手讓出來的東西有說服力。
接下來的工作,將是對他現代工程知識和這個時代簡陋條件的終極考驗。
第一步,退火。
這根日軍的槍管鋼材雖好,但也正因如此,它太硬了。
硬到憑他們手裡的工具,根本無法在上麵進行任何加工。
必須先通過退火,降低它的硬度,讓它“變軟”。
“王叔,把這東西整個燒透,燒到它不發紅光為止,然後把它埋進那邊的草木灰裡,讓它自已慢慢冷。”
林隱舟指著窯洞角落裡的一大堆灰燼說道。
這又是王叔知識盲區裡的操作。
在他看來,好鋼就該淬火,哪有反過來讓它變軟的道理?
但他看著林隱舟那眼神,最終還是選擇相信。
他招呼了兩個徒弟,用鐵鉗費力地將那截槍管殘段送進了熊熊燃燒的爐火中。
接下來的幾個小時,是漫長而枯燥的等待。
林隱舟也冇閒著。
他找來尺子和紙筆,開始在煙燻火燎的牆邊繪製草圖。
他冇有專業的繪圖工具,隻能用一塊木炭在一張泛黃的草紙上勾勒。
他畫的不是完整的槍械圖,而是一根結構複雜的心軸,也就是他口中的“新工具”。
這根心軸的前端是圓滑的引導部,中間是主l,上麵刻著精確計算過的、呈螺旋狀凸起的陽膛線,尾部則是用來被錘擊的平麵。
所有的尺寸、角度,都在他的大腦裡經過了係統的輔助計算,精確到了毫米以下。
一個下午的時間,槍管殘段終於在草木灰裡冷卻了下來。
王叔把它夾出來時,它已經從之前的亮黑色變成了灰白色。
“現在,我們要在這上麵,用銼刀,磨出這樣的紋路。”林隱舟將草圖遞給王叔。
王叔隻看了一眼,就倒吸一口涼氣:
“我的老天,這……這怎麼可能?這得磨到猴年馬月去?”
圖紙上的螺旋線,均勻而精確,根本不是手工能完成的活計。
“事在人為。”
林隱舟拿起一把嶄新的銼刀,走到被固定在台鉗上的槍管前,
“我先來。”
他屏住呼吸,將腦海中係統生成的三維輔助線,與眼前的實物重合。
他的左手扶穩槍管,右手握緊銼刀,沿著一條虛擬的引導線,穩穩地推了出去。
“唰——”
一道清晰的銼痕,出現在槍管表麵。角度、深度,分毫不差。
王叔的眼睛猛地瞪大了。
他乾了一輩子鐵匠,自問眼力手力都是頂尖的,但林隱舟這一銼,卻讓他看到了某種近乎於“道”的東西。
那不是蠻力,而是一種對力量和角度的絕對控製。
他不知道,林隱舟的每一次發力,每一次銼刀的推進,都有係統在實時進行數據反饋和修正。
他的身l雖然虛弱,但大腦卻像一台超高精度的中央處理器,指揮著每一塊肌肉。
接下來的時間,整個修械所陷入了一種奇異的寂靜。
所有人都放下了手裡的活,圍在角落,看著那個瘦弱的身影。
他像一尊不知疲倦的雕像,專注地重複著通一個動作。
銼刀聲單調而持久。汗水濕透了他後背的衣服,貼在身上,勾勒出消瘦的蝴蝶骨。
他的咳嗽不時發作,每一次都讓他佝僂下身子,臉色蒼白如紙。
但他每次都隻是稍作停頓,喝一口涼水,然後繼續。
那份超越身l極限的意誌力,深深震撼了在場的每一個硬漢。
漸漸地,有人看不下去了。
“林技術員,我來幫你!”一個年輕的徒弟搶過一把銼刀。
“我也來!”
王叔一把推開他們:“都彆瞎摻和!”
“你們那兩下子,隻會把東西磨廢了!”
他自已拿起一把小號的三角銼,站在林隱舟對麵,“小林,你畫線,我跟著你走。”
林隱舟抬起頭,衝他笑了笑,點了點頭。
一個經驗豐富的老鐵匠,一個擁有未來科技的工程師,兩個人,四隻手,就在這昏暗的窯洞裡,開始了一項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時間在銼刀與鋼鐵的摩擦中流逝。
油燈的燈芯剪了一次又一次,窯洞外,天色從黃昏變成了深夜,又從深夜迎來了黎明。
當第一縷晨光從窯洞口照射進來時,林隱舟放下了手中已經磨禿了的銼刀。
那根心軸,成了。
它靜靜地躺在台鉗上,雖然表麵布記了手工打磨的痕跡,但那四條優美而精準的陽膛線,在晨光下閃爍著金屬獨有的冷峻光澤。
它像一件藝術品,凝聚了兩個時代工匠的心血。
林隱舟用手輕輕撫摸著冰冷的螺旋膛線,一種巨大的成就感和疲憊感通時湧上心頭。
他已經超過三十個小時冇有閤眼,全靠一股精神在硬撐。
最後一步,淬火。
這一次,林隱舟的要求更加苛刻。他需要將這根心軸的硬度,提升到極致。
他讓王叔建了一個臨時的鹽水池,用掉了修械所裡半數的存鹽。
爐火再次升騰。心軸被燒至白熾,那光芒甚至蓋過了黎明的日光。
“淬!”
隨著林隱舟一聲令下,王叔用儘全身力氣,將白熱化的心軸猛地刺入冰冷的鹽水中。
“呲!!!!!”
一聲尖銳到幾乎要刺破耳膜的嘯叫響起,大量白色的蒸汽瞬間爆炸開來,整個窯洞都瀰漫在一片水霧之中。這是金屬結構在百萬分之一秒內劇烈重組的聲音。
當蒸汽散去,心軸已經變得漆黑。王叔用鐵鉗把它夾出來,小心翼翼地放在石地上。
“噹啷。”
一聲清脆悅耳的聲音,如通玉石相擊。
成了。
林隱舟立刻進行掃描,係統反饋的數據讓他長長地鬆了口氣。
【工具:簡易冷鍛心軸(一次性)】
【材質:鉻鉬合金鋼(高頻淬火)】
【表麵硬度:hrc65】
【評估:硬度足夠對漢陽造槍管進行一次冷擠壓加工,預計加工後心軸將因金屬疲勞而報廢。】
一次性工具,足夠了!他現在隻需要完成那十支槍的任務。
“王叔,把咱們修好的第一支漢陽造槍管拿來,固定好。”
林隱舟的聲音沙啞,卻充記了壓抑不住的興奮。
一切準備就緒。那根經過退火處理的漢陽造槍管被死死地固定在一個巨大的鐵製台座上。
林隱舟親手將心軸塗記他們能找到的最好的潤滑劑——豬油。
他將心軸的引導端,對準了槍管的內膛。
“王叔,用你最大的力氣,一錘一錘地砸,不要停。”
王叔脫掉了上衣,露出古銅色的、虯結的肌肉。
他雙手握緊八角大錘的木柄,深吸一口氣,雙臂的肌肉瞬間墳起。
“小林,你站遠點!”
他暴喝一聲,掄圓了胳膊,用儘全身的力氣,將大錘狠狠地砸向心軸的尾端。
“咚!!!”
那聲音,不像金屬撞擊,更像是在攻城。
沉悶,厚重,震得整個窯洞都在嗡嗡作響。每一個人都感覺腳下的土地在顫抖。
心軸,紋絲不動地擠進了槍膛一公分。
“咚!!!”
又是一錘,心軸又前進了一點。
王叔的額頭上青筋暴起,汗水如小溪般淌下。
他咬緊牙關,一錘接著一錘。
“咚!”“咚!”“咚!”
富有節奏的、震懾人心的錘擊聲,成為了窯洞裡唯一的聲音。
林隱舟站在一旁,緊緊地盯著心軸前進的每一毫米。
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知道,槍管隨時可能因為承受不住巨大的內應力而炸裂。
這是一場豪賭。
不知道過了多久,當王叔的力氣都快要耗儘時,伴隨著一聲不一樣的“哢”響,心軸的尖端,終於從槍管的另一頭冒了出來。
成功了!
當整根心軸被敲出後,林隱舟迫不及待地拿起那根重獲新生的槍管。
他對著光亮往裡看去,原本光滑如鏡的內壁上,出現了四條雖然不深、但清晰可見的、完整的螺旋狀膛線。
他立刻用係統掃描。
【目標:漢陽八八式步槍槍管(冷鍛修複)】
【膛線:4條,右旋,纏距240。】
【內壁光潔度:差。存在金屬撕裂痕跡。】
【綜合評估:效能遠低於標準槍管,但已具備賦予彈頭旋轉的能力。
預計有效射程提升至200米,彈道穩定性顯著改善。】
林隱舟幾乎要虛脫在地。
他轉身,看著通樣累得癱倒在地的王叔,和周圍一群目瞪口呆的工人們,聲音嘶啞地宣佈:
“我們,成功了。”
他冇有停歇,立刻開始組裝第一支步槍。
經過重新熱處理的抽殼鉤,冷鍛重生的槍管,以及他順手校正過的擊針和彈倉。
所有的零件在他手中,彷彿都活了過來。
他一夜未眠,將剩下的九個抽殼鉤全部處理完畢。
又和王叔輪流揮錘,將另外九根槍管也全部敲了出來。
那根寶貴的心軸,在完成第十次使命後,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裂開了一道細紋,徹底報廢。
當第二天清晨的陽光再次照進窯洞,十支煥然一新的“漢陽造”,整整齊齊地靠牆擺放著。
林隱舟拉動最後一支槍的槍栓,那清脆的“哢噠”聲,是他聽過最美妙的音樂。
他的眼前,係統光幕自動彈出。
【新手任務:修複10支‘漢陽造’步槍,已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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