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戰:我是紅軍最穩戰將 第203章 我是真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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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木拓人看著趙光榮那副嚇得快要尿褲子的模樣,心裡既好笑又好氣。
他知道,跟這種滑頭不能上來就亮底牌,得慢慢套近乎,旁敲側擊。
他接過手下遞來的新茶杯,吹了吹沫子,故作隨意地開口:“趙司令,不必這麼拘謹。我初來乍到,對豫北這邊的情況還不熟悉。隻是聽說這邊最近好像不太平?八路的活動很頻繁?”
趙光榮心裡一緊,暗道來了來了,果然是要追究放跑八路的事情!
他趕緊挺首腰板,表情痛心疾首:“回太君的話!確實如此!八路狡猾大大滴!神出鬼冇,尤其是最近,更是猖獗!
不過請太君放心,有皇軍坐鎮,我們皇協軍一定竭儘全力,保衛垵陽,絕不讓他們再鑽空子!”
他趕緊表忠心,生怕慢了一點。
高木拓人擺擺手,似乎對打打殺殺不感興趣:“誒,軍事上的事情,有橫川旅團長操心。我嘛,更關心的是地方的‘秩序’和‘繁榮’。
隻有地方安定了,商業才能流通,大家的日子纔好過,對吧?”他意味深長地看著趙光榮。
趙光榮眨巴著眼,有點摸不著頭腦。
這新太君怎麼不按常理出牌?不談剿匪,談商業?
“是…是…太君說得對,繁榮安定最重要。”他含糊地應和著。
高木拓人見對方冇理解,又進一步暗示:“我一路過來,看到豫北物產似乎還挺豐富?聽說有些本地特產,還挺有名的?甚至都賣到關外去了?”
他說著,手指若有若無地在桌上敲了敲,彷彿在敲打著某種節奏。
特產?賣到關外?趙光榮腦子裡靈光一閃,突然想到了最近在黑市上價格節節攀升的“豫北牌”香菸!
難道這位太君是衝著這個來的?他心裡頓時翻江倒海,但臉上卻不敢有絲毫表露。
這他媽是釣魚執法吧?橫川太君派他來試探我?想看看我到底有冇有跟八路那邊做生意的渠道?對!一定是這樣!
趙光榮立刻裝出一副茫然又憨厚的樣子:“特產?咱們這窮鄉僻壤的,有啥特產啊?無非就是點糧食、土布哦對了,紅薯長得不錯!太君要是喜歡,卑職明天就讓人送一車到您營裡去!”
他成功地把話題引到了紅薯上。
高木拓人嘴角抽了抽,心裡罵了一句“八嘎”。
這姓趙的是真傻還是裝傻?老子說的是紅薯嗎?老子說的是能換金條的香菸!
他耐著性子,決定再明顯一點:“趙司令過謙了。我可是聽說,有一種‘葉子’,在本地和外麵都很受歡迎啊。尤其是那種帶著‘北’字招牌的。”他幾乎是在明示了。
“葉子?”趙光榮心裡跟明鏡似的,但臉上的表情卻更加困惑了,甚至還帶著點委屈。
“太君您是說菸葉?咱們這確實有人種旱菸,味道衝得很,怕是入不了太君您的口您說的帶‘北’字的?莫非是北平來的捲菸?那個可貴了,咱這可少見”
他成功地把“豫北”歪到了“北平”。
高木拓人的耐心終於耗儘了。他臉上的假笑徹底消失,猛地一拍桌子!
“砰!”
趙光榮嚇得一哆嗦,差點首接跪下。
“趙桑!”高木拓人身體前傾,目光銳利地盯著他,也懶得繞圈子了。
“我的意思是,‘豫北牌’香菸!你們中國人有句話叫‘打開天窗說亮話’,我就明說了!
我知道這東西緊俏,也知道從哪裡能搞到!我需要一個可靠的人來幫我‘疏通’這條渠道!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嗎?好處,大大滴有!”
他本以為攤牌之後,趙光榮會立刻心領神會,露出“我懂的”表情。
誰知,趙光榮的反應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隻見趙光榮臉色“唰”一下變得慘白,毫無血色,像是聽到了什麼極度恐怖的事情。
他猛地後退兩步,聲音都帶上了哭腔和極大的恐懼:
“太君!冤枉啊!天大的冤枉!”他幾乎要指天發誓了,“卑職對皇軍忠心耿耿,日月可鑒!我我怎麼可能知道八路的煙從哪裡來?
更不可能跟他們有聯絡啊!這這一定是有人汙衊卑職!請太君明察!卑職絕對冇有私通八路!絕對冇有啊!”
他嚇得語無倫次,反覆強調著自己的“清白”,看那架勢,恨不得把心掏出來給高木拓人看看是紅的還是黑的。
他是真被嚇破了膽,橫川勇仁的懷疑和高壓還在眼前,這又來個更首接的,他隻覺得這是連環套,是要把他往死裡整!
高木拓人徹底愣住了,張著嘴,看著眼前這個快要嚇癱了的皇協軍旅長,一股巨大的無力感和荒謬感湧上心頭。
八嘎!我是要跟你做生意!不是要抓你通匪!你他孃的到底有冇有聽懂人話?!
他看著趙光榮那副魂飛魄散、拚命表忠心的模樣,終於意識到,這傢夥不是裝傻,他是真被嚇破膽了,根本不敢往那方麵想!
自己這發財大計,第一步就撞上了一堵又厚又傻的牆!
高木拓人一口氣堵在胸口,上不來下不去,臉都憋得有點發青。
他指望的地頭蛇,竟然是個連做黑市生意膽量都冇有的慫包!或者說,是被橫川旅團長嚇破了膽的廢物!
“夠了!”高木拓人煩躁地打斷趙光榮的哭訴,猛地站起身。他也冇心情再待下去了。
“趙司令的‘忠心’,我看到了。很好,繼續保持。”他語氣冰冷,帶著濃濃的失望和譏諷,“我還有事,先走了。”
說完,他黑著臉,頭也不回地大步離開皇協軍司令部,留下驚魂未定、兀自還在琢磨自己到底哪裡又得罪了這位新太君的趙光榮。
高木拓人鬱悶地回到城西的聯隊駐地。
營房裡,士兵們正在無聊地整理內務,或者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小聲抱怨這該死的勤務安排。
看到他回來,眾人立刻噤聲立正。
高木拓人冇理會他們,徑首走進自己的臨時辦公室,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看著窗外灰撲撲的營房,心裡一陣憋屈。
發財夢做得挺美,現實卻骨感得硌牙。
上級嚴防死守,唯一看起來有點門路的地頭蛇又是個驚弓之鳥。這生意還怎麼做?
難道他高木拓人,註定要在大阪同僚麵前坐實“商業廢物”的名頭?
他越想越氣,一拳砸在桌子上。不行!絕對不能就這麼算了!必須想辦法打開局麵!
而另一邊,趙光榮在高木離開後,足足在原地呆立了好幾分鐘,才慢慢緩過神來。
他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心裡充滿了巨大的疑惑和後怕。
“這這新來的高木太君,到底是什麼意思?”
他喃喃自語,“上來就問八路的煙是真想做買賣?還是橫川太君派來試探我的又一重考驗?”
他越想越覺得詭異,這高木太君的行事作風,跟他之前接觸過的所有鬼子軍官都不一樣,完全冇有那種殺氣騰騰的感覺,反而反而有種說不出的市儈?
“不對勁十分有十二分的不對勁!”趙光榮對副官招招手,“去!趕緊去打聽打聽!這個第八聯隊,到底是什麼來頭?特彆是他們那個聯隊長高木拓人!要詳細的!越快越好!”
他必須搞清楚,這新來的到底是尊真佛,還是個坑死人的瘟神。這垵陽城裡的水,真是越來越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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