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病例開方的我，考脈譜修仙了 第12章
夜色漸深，閣樓小窗透出的燈光在這片老舊的居民區裡毫不起眼。秦溪打了個小小的哈欠，並非身體疲憊，《太素本源經》運轉之下，她的精力遠比常人旺盛，純粹是…閒的。
煉器失敗，畫符半吊子，新到的銀針和硃砂暫時冇了用武之地。丹田裡那幾團能量倒是很安分，既不打架也不鬨騰，像個模範宿舍。
“總不能真就坐在這裡吸一晚上灰塵吧？”她百無聊賴地用手指敲著桌麵，目光在狹小的房間裡逡巡，最後落在那台吭哧吭哧搖頭的老舊風扇上。
靈機一動。
她走到風扇前，盤膝坐下，靈識緩緩蔓延而出，如同最細膩的觸鬚，輕輕包裹住風扇的電機。她能“看”到裡麵線圈的纏繞，軸承的摩擦，電流的微弱流淌…以及，因為年久失修和積灰導致的，能量運轉的極度不暢和浪費。
“《太素本源經》能梳理人體經脈，糾偏伐謬…那能不能給電器也‘號個脈’，‘通通經絡’？”這個念頭一起，就有點收不住。
說乾就乾。她小心翼翼地分出一絲微弱到極致的《太素》靈氣，透過風扇的外殼，探入內部。
滋啦…
靈氣剛一接觸內部複雜的電路和磁場，風扇猛地發出一聲怪響，扇葉瘋狂加速旋轉，帶起的風吹得秦溪頭髮亂飛，窗簾獵獵作響，差點把桌上那個空麻辣燙碗掀飛！
“呃…劑量大了？”秦溪趕緊收回靈氣，風扇又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轉速驟降，吭哧吭哧地喘著粗氣，彷彿剛剛經曆了一場猝死般的過載。
對麵樓頂，監視者差點把望遠鏡給扔了。報告怎麼寫？“目標疑似對一台破風扇進行了慘無人道的能量注入實驗，導致風扇短暫狂化後又陷入萎靡”？上級會不會覺得他熬夜熬出了幻覺？
秦溪摸著下巴，若有所思：“看來電器‘經脈’和人體大不相同，更為脆弱直接…得更加精細。”
她再次嘗試，這次靈氣輸出減弱了十倍，並且不再是粗暴注入，而是模仿鍼灸時疏通氣穴的手法，用極其細微的靈氣流，輕輕梳理著電機內部淤積的電磁場和摩擦點。
奇妙的事情發生了。
那台原本噪音巨大、搖頭晃腦像個醉漢的老舊風扇，運行聲音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降低，變得平穩而流暢。扇葉轉動帶起的風也變得柔和均勻，甚至…空氣似乎都清新了一點點？（錯覺，絕對是錯覺）
它不再“吭哧吭哧”，而是發出一種低沉的、令人愉悅的“嗡嗡”聲，彷彿獲得了新生！
“成功了！”秦溪眼睛一亮，成就感油然而生，“我，秦溪，不僅能治人，還能修家電！以後失業了就去天橋底下襬攤，招牌就叫‘仙術維修，包治百病（包括各種電器疑難雜症）’！”
她得意地拍了拍風扇的鐵殼，風扇似乎迴應般地更加平穩運行起來。
玩心大起的秦大夫，開始了她對閣樓內所有電器的“義診”。
靈識掃過燈泡——燈絲老化，鎢原子排列散亂，能量轉化效率低下。一絲微不可察的靈氣拂過，燈泡的光芒似乎…穩定了那麼一丟丟？亮度有冇有提升0.5流明？存疑。但秦溪覺得它更亮了。
目光投向那個吱呀作響的破舊木椅——榫卯結構鬆動，木材纖維疲勞。一絲帶著生髮之意的木芯精氣（極其微量）渡過去…椅子好像…冇那麼響了？坐上去似乎也穩當了一點點？心理作用可能性高達99%。
最後，她看向了角落裡那個半死不活、葉片耷拉的小仙人掌盆栽，是前租客留下的“遺產”。
“植物…也算生靈吧？試試《岐黃仙針訣》裡的‘枯木逢春’刺激生長法？”
她並指如劍，凝聚起一絲微弱到極致的、蘊含著生機的靈氣，隔空點向仙人掌。
咻！
那仙人掌像是被無形的手戳了癢癢肉，猛地一抖！頂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噗”一下冒出了一個極其微小、翠綠欲滴的新芽尖！然後…就冇然後了。那點靈氣耗儘，新芽停止了生長，但依舊倔強地綠著。
秦溪：“！！！”這個效果顯著！
對麵樓頂的監視者已經快要把報告寫成奇幻小說了：“目標對室內多種物品進行了未知能量乾預，包括但不限於：使老舊風扇運行優化（疑似能量場淨化），微弱提升燈泡發光效率（存疑），對木製傢俱進行結構加固（可能性低），以及…成功促使一株仙人掌瞬間萌發新芽（確認無誤）！結論：目標能力具有廣泛適用性，疑似掌握某種促進‘生機’與‘秩序’的高等能量運用方式…”
他寫完後自己讀了一遍，默默點了刪除鍵，重新寫道：“目標室內能量波動頻繁，性質多樣，意圖不明。持續觀察中。”
就在秦溪考慮要不要給牆角那隻路過的蜘蛛也紮一針，看看能不能結出帶符文的網時，那枚黑色玉符再次輕微震動。
是梁國棟（山魈）的直接通訊請求，語氣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急切和…虛弱？
“秦…秦大夫…”他的聲音透過玉符傳來，有些失真，還伴隨著壓抑的咳嗽聲，“冒昧打擾…您之前給的方子，馮先生（那個東南亞降頭師）試了，陰煞之氣確實稍有緩解，但…但他體內本命蠱反噬加劇，情況危急！您看…”
秦溪挑眉。哦？藥效起了，但引發了併發症？看來那降頭師的身體比預想的還要破敗，像個四處漏風的破屋子，補了東牆塌西牆。
“求秦大夫救命！”梁國棟的聲音帶著懇求。顯然，那個馮先生對他或者對官方來說，很重要。
秦溪摸了摸下巴。救，肯定是要救的。這可是VIP客戶，死了誰給她蒐集“千年寒鐵”去？
但是…怎麼救，什麼時候救，以什麼方式救…這就很有講究了。
她清了清嗓子，語氣拿捏得恰到好處，帶著一種世外高人的淡然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拿喬？
“梁組長，”她慢悠悠地開口，“馮先生的情況，我已知曉。此乃積重難返，邪蠱反噬，非尋常手段可解。”
梁國棟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不過…”秦溪話鋒一轉，“倒也並非毫無辦法。”
梁國棟：“請秦大夫示下！需要什麼藥材器物，我們立刻去辦！”
“嗯…”秦溪拖長了調子，目光掃過桌上那套新銀針和硃砂，又看了看那台運行平穩的風扇和仙人掌上的新芽，腦中飛速組合著治療方案和…報價單。
“這樣吧，”她終於開口，“準備以下物品：三十年以上的陳年艾絨五斤，要雷火灸那種；雄雞血三錢，需是黎明時分、雞冠最豔之時取用；再找一塊通透無瑕的水晶原石，拳頭大小即可。”
這些東西，有的常見但要求刁鑽（艾絨、雞血），有的聽起來就很玄乎（水晶原石），足夠他們忙活一陣，也顯得她秦大夫出手不凡，診金高昂。
梁國棟那邊立刻傳來記錄的沙沙聲和如釋重負的喘息：“好好好！記下了！我們馬上…”
“且慢，”秦溪打斷他，語氣變得更加悠遠，“上述之物，乃穩定病情之用。若要根除蠱患，重塑生機…”
她頓了頓，成功聽到對麵呼吸再次屏住。
“還需一味‘主藥’。”
“您說！”梁國棟的聲音都快哭了。
秦溪微微一笑，吐出了讓電話那頭瞬間死寂的四個字：
“千年肉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