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上北大後，不給生活費的爸媽忽然說愛我 2
-
2
我端著托盤的手指微微收緊，骨節泛白。
“我在工作，不方便。”我平靜地回答，轉身欲走。
“站住！”宋銜月踩著高跟鞋快步攔住我，精緻的妝容掩蓋不住眼中的惡意，“怎麼，心虛了？”
宋銜月和孟時序像是找到了轉移矛頭的解決方法，齊刷刷地盯著我。
孟時序湊了過來，一把搶過我的托盤塞給旁邊的服務員：
“查個成績能耽誤多少時間？該不會真考砸了吧？”
周圍賓客的目光像聚光燈一樣打在我身上。
我能感覺到我媽欲言又止的表情，我爸尷尬地站在孟阿姨身邊。
我想離開，宋銜月卻攔住了我的去路。
目光怨毒地盯著我，好像害她出醜的人是我似的。
“我的成績不需要向你們證明什麼。”我直視宋銜月的眼睛，“倒是你，為了追男生連高考都能放棄，現在又想轉移話題？”
宋銜月臉色瞬間煞白，塗著唇彩的嘴唇顫抖著：“你你胡說八道！”
“是不是胡說你心裡清楚。”我冷笑，“6月8日下午3點50分，明德中學考點門口，你和周柯衍”
“閉嘴！”宋銜月突然尖叫著撲上來，尖銳的指甲朝我的臉抓來。
我側身避開，她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宋父一把拽住女兒的手臂：“銜月！注意場合！”
“爸！她汙衊我！”
宋銜月哭喊著，精心打理的捲髮淩亂地散在肩上。
我媽手足無措地站在一旁，眼神在我和宋銜月之間遊移。
最終，她選擇扶住宋銜月的肩膀：
“曉曉，你彆亂說話”
“我有冇有亂說，查監控就知道。”我掏出手機，“需要我現在報警嗎？”
宴會廳裡一片嘩然。
宋父的臉色鐵青，他壓低聲音威脅道：
“小姑娘，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
“是嗎？”我直視他的眼睛，“那不如我們一起看看考場外的監控？我相信警察會很感興趣，一個考生為什麼在考試時間出現在校外。”
宋銜月突然掙脫她父親的手，歇斯底裡地衝我吼道：
“查啊！你倒是查你的成績啊！裝什麼清高！我看你就是考砸了冇臉見人！”
她的聲音尖銳刺耳，宴會廳裡的賓客開始竊竊私語。
我能感覺到無數道目光在我身上掃視，有好奇的，有幸災樂禍的，也有同情的。
“曉曉”我爸突然開口，聲音裡帶著我許久未聽到的溫和，“要不你就查一下？爸爸也想知道”
孟阿姨扯了扯他的袖子，低聲說了什麼。我爸的表情立刻變得尷尬起來。
我環視四周——
宋銜月滿臉挑釁，孟時序幸災樂禍地笑著，我媽迴避著我的目光，我爸欲言又止。
這一刻，我突然覺得無比荒謬。
“好。”
我掏出手機，手指在螢幕上輕點。
“既然你們這麼想知道”
我故意放慢動作，看著他們臉上期待的表情。
宋銜月甚至踮起腳尖，迫不及待想看到我的分數。
就在我即將點擊查詢按鈕的瞬間，宴會廳的大門被猛地推開。
11
“警察！請讓一下！”
三名穿著製服的警察大步走了進來，皮鞋踩在大理石地麵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整個宴會廳瞬間安靜下來。
“請問哪位是孟時序？”為首的警官環視四周，聲音洪亮。
孟時序臉上的笑容凝固了。他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
“乾乾什麼？”
“你涉嫌參與網絡賭博並借貸不還，請跟我們走一趟配合調查。”
警察亮出證件。
“這是搜查令。”
孟阿姨尖叫一聲衝上前：
“你們搞錯了！我兒子不可能”
“媽！”孟時序突然大喊，臉色慘白，“我我就是玩玩”
我爸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
“時序，你你賭博？”
警察出示了一疊檔案：
“根據調查，孟時序在過去三個月內累計下注金額超過200萬元，並向非法借貸平台借款50萬元。現在債主已經報案了。”
宴會廳裡爆發出一陣驚呼。孟時序突然崩潰大哭：
“我就是隨便玩玩誰知道會輸那麼多”
“帶走。”
警官一揮手，另外兩名警察立刻給孟時序戴上手銬。
孟阿姨哭喊著撲上去：
“我兒子還小！他不懂事！”
她突然轉向我爸，\"應東！你快說句話啊！\"
我爸站在原地，臉色灰白，嘴唇顫抖著說不出話來。
我看著這一幕，突然覺得無比諷刺——
這就是他拋棄親生女兒也要維護的“好兒子”？
警察帶著不斷掙紮的孟時序往外走，經過我身邊時，他卻突然停下腳步，惡狠狠地瞪著我。
“都不不是好東西！到頭來還是護著你這個親生女兒。”
我覺得有些好笑。
“閉嘴！”警官厲聲嗬斥，“又不是彆人逼著你上賭桌的。”
隨著孟時序被帶走，宴會廳陷入一片混亂。
孟阿姨哭暈在地，我爸手忙腳亂地扶著她。
另一邊，宋父正拽著宋銜月往外走，嘴裡低聲咒罵著什麼。
我媽站在原地，目光複雜地看著我。
她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麼，但最終隻是歎了口氣，轉身去追宋父和宋銜月。
領班走過來，小心翼翼地問：
“夏曉你還好嗎？要不要先回去休息？”
我這才發現自己的手還在微微發抖。
我深吸一口氣，點點頭：
“謝謝，我想請個假。”
走出酒店，夏日的熱浪撲麵而來。
我站在台階上，看著警車遠去的身影，突然覺得這一切都像一場荒誕的鬨劇。
12
那天晚上，我檢視了我的分數。
查分介麵是一片空白。
我的大腦也是一片空白。
可淚水卻一滴一滴地砸到桌子上。
第二天，我就收到了多所學校的邀請。
我選擇了北大，因為北大給出的助學金讓我難以忽視。
這隻是一個插曲，我在這個酒店待了兩個月，攢夠了我的生活費。
報道那天，我扛著我的大包小包獨自一個人去報道。
冇想到，卻被拍了下來，添上一些噱頭意外在網上走紅。
他們說我揹著一身破爛，勤學勵誌。
我在評論區一一反駁，那些不是破爛，是我的念想。
真人的出現讓評論區更是一陣狂歡，有的人甚至因為我當天一個人報道，說我是個孤兒，全家死絕的那種。
雖然某些方麵符合我的情況。
但我並不喜歡這種關注。
直到我爸媽先後來找我，我才發現網絡的力量真的是巨大的。
開學一個月後，我的手機突然被陌生號碼打爆了。
“曉曉，是爸爸啊！”
電話那頭，我爸的聲音透著前所未有的熱切，“爸爸看到新聞了，你考上北大怎麼不告訴爸爸？！”
我站在宿舍陽台上，看著樓下熙攘的人群：
“告訴你有用嗎？你會來送我上學嗎？”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隨即傳來誇張的抽泣聲：
“爸爸知道錯了這些年虧欠你太多了”
我冷笑一聲，剛掛斷，手機又震動起來——是我媽。
“寶貝！媽媽好想你！”我媽的聲音甜得發膩，“媽媽給你買了新衣服，還有筆記本電腦”
我直接把她的電話也掛斷了。
但他們的糾纏纔剛剛開始。
第二天一早，我就被宿管阿姨叫下樓——
我爸西裝革履地站在宿舍樓下，手裡拎著大包小包的禮物。
“曉曉！”他看到我立刻迎上來，“爸爸特意來看你！”
我後退一步：“有事？”
我爸搓著手，眼神閃爍：
“爸爸知道你這一年是怎麼過來的了爸爸想重新爭取你的撫養權”
還冇等我迴應，一輛紅色跑車疾馳而來，我媽戴著墨鏡從車上下來：
“曉曉跟媽媽走！”
兩人當場在宿舍樓下吵了起來。
“蘇鈺！你當年怎麼對曉曉的？現在裝什麼慈母！”
“夏應東！你還有臉說我？你那寶貝繼子都進局子了！”
圍觀的學生越來越多，我忍無可忍：“夠了！”
兩人立刻噤聲，眼巴巴地看著我。
我們三人最後坐到了學校附近的咖啡廳。
我冷笑一聲：
“你們不是想彌補我嗎？行啊，我這人疑心重，一向錢在哪愛在哪。”
“這樣，你們競價吧。”
“誰給的錢多，我就認誰。”
14
我媽一臉受傷，好像剛認識我的樣子。
我爸卻主動出擊：
“曉曉，爸爸在北大附近給你買了套房！”
我媽反應過來，咬牙不甘示弱：
“媽媽給你五十萬現金！”
“六十萬！再加一輛車！”
“七十萬！還有學區房！”
兩人的競價越來越激烈，最後我爸以一套學區房和一百萬現金勝出。
“現在就簽協議。”我早有準備，從包裡拿出提前擬好的財產轉讓合同，“簽完字，我們就是相親相愛的一家人了。”
這個我想了很久，我在賭我爸媽會不會對我有一點點真心。
哪怕隻有一點點。
這份協議就永遠不會有現世的機會。
我爸臉色變了變，還是咬牙簽了字。
當天下午，我媽偷偷找到我：
“曉曉，媽媽知道你不原諒我但這是媽媽的一點心意”
她遞給我一張銀行卡：
“裡麵有兩百萬，是媽媽這些年攢的私房錢”
我盯著她閃爍的眼神，突然明白了什麼：
“宋家要破產了？”
我媽臉色驟變：
“怎怎麼可能？”
可她眼神飄忽，不敢看我。
我收下銀行卡，嗤笑：
“你說冇有就冇有吧。”
兩百萬，不小的手筆。
大學四年，我用這些錢投資理財，資產翻了幾番。
畢業後，我拿到了斯坦福的offer。
離開那天，我冇有告訴我爸媽。
這四年，我會看心情回覆一下他們的訊息。
我上飛機之前，微信裡還有我爸媽發的十幾條訊息。
定時定點，公式化的關心，待衡量的感情。
我嗤笑一聲，拔掉原來的電話卡。
更換了所有的聯絡方式，頭也不回地走進安檢口。
十年後，我在矽穀的科技峰會上偶遇了宋銜月。
她穿著服務生的製服，正在給賓客端酒。
看到我胸前的嘉賓證，她手中的托盤“哐當”一聲掉在地上。
“夏夏曉？”
我禮貌地笑了笑，徑直走過她身邊。
身後傳來她歇斯底裡的尖叫：“你裝什麼清高！要不是你——”
保安立刻把她架了出去。
我站在落地窗前，俯瞰舊金山的夜景。
手機震動，是國內新聞推送：
《過氣女星與前夫反目成仇，再婚又遭家暴》
我關掉手機，舉起香檳。
敬這個，勢利的世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