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上大學的我,差點被大嫂賣給她弟弟 003
車行駛在公路上,遠處青色的草甸和枯黃的落葉交織。
趙青將車停在一家酒店前。
“我打聽過,他們就住在這兒,你有什麼事給我打電話。”
傅沉硯輕聲道:“謝謝。”
說著,他摸了一下自己的臉,不放心的又問了一遍:“我的狀態還好嗎?”
趙青目露心疼:“放心,和以前一樣帥。”
傅沉硯這才下了車,心卻仍舊忐忑又膽怯。
因為酒店入住了各國消防員,所以進行了管控,他沒辦法進去。
他隻好找到駐守的警察,說自己找梁倩雪,對方打了個電話,讓他稍等。
初冬的落葉幾乎都黃了,傅沉硯站在冷風中,撥出的熱氣結成了白霧。
這時,身後響起枯葉被碾碎的聲音。
他回過頭,隻見穿著製服的梁倩雪走來。
她的工裝褲利落地收進靴子中,長發依舊紮成馬尾盤在後麵,眉心下壓,顯得她清冷疏離。
而梁倩雪愣住了,眼底像有什麼正在消融。
她看到傅沉硯站在秋葉中,風衣衣擺在風中逶迤飄曳,卷帶著落葉在他腳邊打著旋,金風玉露的秋在他麵前都相形見絀。
可他太瘦了,瘦得像是能被輕拂的風吹折。
相視的那一瞬,兩人就像打破了分彆的那四年,站在了熱戀時期的對方麵前。
四年的痛苦土崩瓦解,傅沉硯掩藏重逢的慌亂,朝她笑了笑。
“梁倩雪,好久不見。”
梁倩雪回過神,恢複了以往的冷漠:“好久不見,你怎麼會在這兒?”
傅沉硯還沒回答,就看見酒店三樓走廊的窗戶上,探出一排溜圓的板寸頭。
梁倩雪瞥見看熱鬨的隊友,皺起了眉:“去彆的地方說吧。”
說著,她往廣場方向走。
傅沉硯攏了攏圍巾,默默跟上。
教堂的鐘聲回蕩在這座華美古典的城市,。
梁倩雪和傅沉硯肩並著肩,走在依傍著蘇黎世湖的小道上。
這一次,梁倩雪率先打破沉默:“你什麼時候來瑞士的?”
傅沉硯抿抿唇,撒了個謊:“一個月前。”
他在口袋裡攥著凍得有些發僵的手,不由想到和梁倩雪戀愛時,她總會提前捏好暖手寶,將他的手揣進口袋捂著。
落差感讓傅沉硯鼻尖有些悵然,他有些生硬地轉移話題。
“你丈夫和你一起來了吧?”
梁倩雪目光一頓,聲音沉啞了些許:“嗯,他在酒店休息。”
話音剛落,一輛飛馳的山地車直直衝著傅沉硯來。
下意識地,她一把將人拉到身前,車輪險險擦著他的衣擺駛過。
女人微涼的手貼著傅沉硯的後腰,耳邊也傳來她沉穩的呼吸。
“沒事吧?”
梁倩雪的詢問拉回傅沉硯的思緒,他慌得推開她:“謝、謝謝……”
壓抑四年的感情好像快要膨脹,但他明白這麼做是不對的。
能在生命的儘頭再見一次梁倩雪,他已經知足了。
傅沉硯倉促道:“我不占用你時間了,你忙,我先走了。”
說完,他轉身就要走,可手卻被輕輕握住。
他回過頭,詫異看著麵前有些僵住的女人。
梁倩雪鬆開手,目光劃過抹難以察覺的侷促:“我想麻煩你一件事。”
傅沉硯疑惑:“什麼?”
梁倩雪看向對麵正在唱歌的街頭歌手:“我丈夫是你的歌迷,你能不能給他唱一首歌,我錄個視訊。”
聞言,傅沉硯眸光微黯。
他猶豫了一下,點點頭後禮貌的詢問歌手:“先生,吉他可以借我用一下嗎?”
蓬頭垢麵的歌手大方地把吉他和話筒交給他。
傅沉硯道了謝,轉眼看向梁倩雪,用德語輕聲說。
“DiesesLiedsingeichfürdich,denichliebe(這首歌,我為深愛的你而唱)。”
說著,他撥動許久沒摸過的吉他弦,悠揚的聲音飄遠。
傅沉硯垂著眼,溫柔中帶著幾分沙啞的歌聲通過音箱傳出,吸引了過往的路人。
“他的舞台在午夜街角,電線杆牽著破舊音響。
隻有風在聽他重複的夢想。
橙色身影停在光暈中,護目鏡沾上灰濛。
他愛她火場裡的每一次呼吸。
逆著人潮,捧起零落的旋律。
兩種勇敢在塵市裡相遇……”
這是他和梁倩雪熱戀時期寫的歌,所有人都知道歌詞寫的是一個男孩和女消防員的愛情故事,卻沒人知道那個男孩就是他。
再次唱起這首歌,他身在大洋彼岸,深愛的女人也已經成了彆人的妻子……
傅沉硯強迫自己不去看梁倩雪的眼神,哽咽著唱完。
最後一聲音調落下,周圍霎時響起雷鳴般的掌聲。
他這纔看向麵前緩緩收起手機的梁倩雪,想說些什麼,卻無從開口。
然而下一秒,他聽見她用德語說了句——
“Danke(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