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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中狀元又怎樣,我娘是長公主 第133章 父愛總是來的猝不及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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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著暗黑色袍子,一張臉與小寶長得一模一樣,隻是有半邊臉,有一道暗紅色劃痕的珍姐兒幽幽轉過頭來。

小小年紀,像是幽靈般陰森恐怖。

可她脫口而出的聲音又是那般的稚嫩,奶呼呼的。

“哥哥,我是你雙胞胎妹妹呀,你不是答應,我去哪裡,你就去哪裡的嗎?”

血緣親情的確有一股子神奇。

蘇小寶與珍姐兒第一次見麵時,他看到妹妹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上,有一道暗紅色的劃痕,就生出疼惜。

妹妹說特意找過來,想和他找個地方單獨說說話。

他就鬼使神差,什麼也沒有想,跟著妹妹一起出來了。

從最開始見到親生妹妹的激動,到慢慢地回歸平靜,他終於意識到不妥。

蘇小寶往身後看了一眼,掃視著這條自己全然陌生的街道,退縮地嚥了咽口水。

“要不改天吧,順哥哥找不到我會著急。還有娘、外祖母,她們一定等著我回去用晚膳。要不你和我一起回鮮豚居用晚膳吧!娘看到你,一定會很高興的!”

“那是你娘,不是我娘!”

沒曾想,他一句話激怒了珍姐兒。

珍姐兒突然麵容猙獰地大叫起來,把小小的他嚇了一跳。

雖然害怕,想到麵前的人,是他同年同月生的妹妹,又克製住心裡的異樣。

蘇小寶伸手拉住了小姑孃的手:“妹妹,你願意,我娘也可以是你娘。娘雖然力氣大,可她不打小孩子。她可好了,你相信我……”

“我纔不信,她把我拎起來,還要大灰狼吃了我!”可惜蘇秀兒種下的因,結下了果。蘇小寶一提到蘇秀兒,珍姐兒就哆嗦了下,然後更加反抗。

“我不要她做我娘!她隻是來了一趟我家,就讓祖厭惡我,害得母親被抓,父親也對著我唉聲歎氣。父親還要娶她,我討厭她!”

蘇小寶被珍姐兒突然大聲嚇了一跳,扭頭就走。

可小姑孃的動作比他更快,那隻小小的手拽住他的衣角,對同樣小小的他來說就像是烙鐵一樣,掙紮不開。

珍姐兒執拗地道:“都怪你和你娘,害母親被抓。我要帶你去把我母親換回來!”

小男孩和小姑娘你來我往,拉扯一會兒,小姑娘落了下風。

小姑娘扭頭大喊:“奶孃,快來幫忙!”

喊聲落下,一個身材肥胖的婦人就帶著一個身材瘦小、賊眉鼠眼的男人,從街角走了出來。

那男人過來,一把抱起小寶就走,眼見小寶張口要叫,一記手刀麻利地將人打暈。

四人上了一輛停在街角不起眼的青布馬車,珍姐兒攥著胖婦人的衣角:“奶孃,我聽你的,把人給騙過了,你會帶我們去找母親吧。”

婦人看向珍姐兒的目光滿是柔和:“小姐放心,奶孃說話算話。這就帶你去找夫人,用這禍害將夫人換回來,這樣咱們侯府就能恢複原樣。你乖乖看好了這禍害,奶孃先出去和你祥叔說幾句話。”

“好!”珍姐兒應聲,竟從袖子裡掏出一把匕首。

胖婦人隻是看了一眼,什麼也沒有說,撩簾子出了馬車,與坐在車頭的男人交換了個眼色,壓低聲音道。

“珍姐兒手裡值錢的東西,都騙過來了。現在出城,把他們交給拍花子的,我們就能回老家!”

“嗯,抓緊時間了。就怕侯府和鮮豚居那邊發現人不見了,找過來!”叫祥子的男人說著,眼底閃過一抹狠色。

“不過富貴險中求,有了這小丫頭身上的銀子,再加上賣了這兩孩子的銀子,夠我們富貴半生了。”

胖婦人翠玉點了點頭,不敢耽擱地退回馬車裡麵。

翠玉是謝芳菲安排給珍姐兒的奶孃。

自從謝芳菲出事,府中謝芳菲的人全部被發賣,翠玉因為沒有簽身契,又是珍姐兒身邊照顧慣了的,侯夫人怕將她趕走,珍姐兒鬨得更凶,就暫時沒有處置。

這對翠玉來說,就是頭上要落下,暫時還沒有落下的刀,當然要為自己找出路。

珍姐兒這孩子真是從根裡就被慣壞了,可偏偏又重情。

侯夫人直白說了謝芳菲不是個好的,故意養壞她,還買兇殺害她雙胞胎哥哥。

可她就是認死理,不管謝芳菲好不好,就認謝芳菲這個母親。

臉劃破了,沒有證據,小姑娘就是不信。

每日吵著要母親,今日偷聽到侯夫人說話,得知父親為了蘇秀兒去廟裡求佛,更是崩潰發火。

翠玉男人欠了賭債,是從鄉下躲債來的京城。

為了銀子,也為了以後的生活,男人就出了這麼一個主意。

讓翠玉騙珍姐兒,是因為小寶,謝芳菲才被抓流放,隻要帶上小寶就能將謝芳菲換回來。

小姑娘再跋扈蠻橫也還年幼,最依賴的奶孃一說,就信了,捲了自己的私房錢讓奶孃將她偷帶了出來,又成功騙到了疼惜妹妹的小寶。

可翠玉和她男人隻是想拿走珍姐兒的錢財,順便再把兄妹倆賣了。

這是要吃了肉,把骨頭渣一起嚼巴嚥了。

蘇秀兒沿著痕跡,邊問邊找,終於問到路人。

小寶和一個長得一模一樣的小姑娘走了,這算是落了一半的地。

然而,還沒喘口氣,又聽到一個小乞丐說,看到蘇小寶被一個瘦猴子似的男人打暈抱上馬車,和一個胖婦人一起往城門去了,她的這顆心就又狠狠提了起來。

蘇秀兒給了小乞丐一錠銀子,讓其分彆給侯府和鮮豚居送信,自己就先往城門口追去了。

夕陽徹底隱退,天色開始暗沉。

京城渡口,從清晨就出發的沈回和夜九,終於等得快要不耐煩的時候一條大船靠了岸。

坐在大石頭上,快要睡過去的夜九,一瞬間清醒,站了起來踢踢腿,伸伸手,活動筋骨,誇張說道。

“來了,來了,世子爺,王爺肯定在這條船上。王爺要是再不來,屬下就要成為望夫石了!”

沈回雙目閉合,靠坐在大樹上,腦中還是蘇秀兒誰也也選,登上馬車離去的畫麵,聞言睜開眼,淡冷如雪的掃了眼夜九,薄薄的唇卻是勾起了一抹極淡的笑。

彷彿在說,不會用詞,可以不用!

嗖的一聲響,一枚暗器冷不防的從側麵打了過來,樹葉浮動,帶著淩厲殺氣。

沈回頭一偏,暗器擦著耳邊而過。

又是嗖嗖兩聲,暗器接連打了過來,沈回有力的腰往後一翻,輕鬆從大樹上下來,來回幾個閃身,全部將暗器躲了過去。

堪堪穩住身形,一把閃著寒光的劍,就直擊門麵而來。

沈回抽出軟劍,與那蒙麵身穿銀灰色衣袍的男人對上。

男人劍勢如虹,每一招,招招刁鑽淩厲,專擊薄弱處,像是要人命。

你來我往,打了數個回合,都沒有分出勝負,沈回漆黑的眼眸閃過一抹無奈。

他竟然擱下劍,放棄了抵抗,修長脖頸就那麼暴露出,透著淡淡的死感。

“父王,要不您直接來!”

這句話一落,蒙麵男人就收了劍,扯下臉上麵巾,露出一張剛毅成熟的俊臉。

他重重啪的一聲,手掌拍在沈回腦門上,豪爽地罵道:“臭小子,戰場無父子!”

夜九這會也被一個蒙麵人壓著打在地上,爬不起來,見到沈回這邊摘了麵巾。

他痛苦地哀嚎一聲,也丟開了劍,更是順勢打了個滾。

“唉喲,我的王爺,能不能下次隻測世子的武功啊,小的身體弱不經打。夏叔啊,下次能不能輕點,好痛。”

拿劍指著他的蒙麵男人,扯下了臉上的麵巾,露出一張憨厚的臉,寵溺地笑罵:“混小子,彆耍無賴,你的責任是保護世子,武功不提高,如何保護?”

“這次回京,但凡你的武功再高一點,也不會讓世子受傷。”

“嗬嗬!”說到這個,夜九就不好意的摸了摸鼻子,一個燕子打挺,翻身從地上彈跳起來,給自己找藉口的小聲嘀咕。

“如果不是世子受傷,世子怎麼會被郡主撿回去?又怎麼會遇到長公主呢!”

這麼一說,夜九覺得自己沒有過,反而有功了,那腰桿子不由挺得更加筆直。

“臭小子!”東靖王侍衛長夏季一踢腿,踹在夜九屁股上,收劍看向了自家主子。

一得知長公主的訊息,自家王爺可是立即安排了手頭事務,一路累壞了七匹馬,日夜兼程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京城。

東靖王沈臨拍了拍沈回的胳膊、身板,檢查兒子身體的確已經好利索後收了劍。

他明顯也聽到了夜九的嘀咕,但沒有接話,隻是迫不及地道:“先進城再說!”

沈回收了劍。

他的劍剛一收,一股淩厲的氣勢又朝著自己門麵襲擊而來。

隻見說要進城的父親手中劍突然刺出,不管他死活的偷襲而來。

好在他早有準備,根本就沒有信父親的話。

一出劍,將攻勢攔下。

父親總是出其不備,隨時隨地考校他的武藝、反應能力、應敵能力。

有時候他在睡覺,突然就有一把劍刺了出來,有時候在用飯,有的時候在上……茅廁。

父愛會以各種各樣的形式呈現,多到數不勝數。

否則也無法解釋,本該現在還在船上的人,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大概就是故意找了個地方,偷偷摸摸地登陸,為了對他進行偷襲。

他若是還沒有防備,大概就真栽了。

“不錯,警惕能力有所提高!”沈臨見兒子抵抗住了自己一擊,總算欣慰地收了劍。

趁著這個時間,夏季已經將東靖王從北境帶回來的人,全召集了過來。

都是東靖王的精銳,不多,加上東靖王,也就六人。

一行八人騎馬往京城而去。

一路策馬未停,隻為了見那心心念唸的人。

然而騎出一段距離,突然風聲鶴唳,周圍樹木晃動,跳出十幾個黑衣蒙麵高手。

“王爺,又來啊!是不是太頻繁了。”夜九勒停韁繩,苦著臉喊道。

“你看本王像是這麼閒嗎,這是真正的殺手!”東靖王瞥了眼夜九,率先飛身而起,棄馬迎敵。

一劍劈開,有開山劈海之勢。

蘇秀兒緊趕慢趕,沿著馬車軌跡追逐而來,青布馬車一晃而過。

突然撞見滿目肅殺的一幕,刀光劍影,嚇都嚇死人。

她隻能一個閃身,還算麻利地先藏進草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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