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知道為什麼,我卻覺得心裡空空的 025
會議室內,葉塵澤看著我,心裡冒出一種前所未有的緊張。
反觀我,雲淡風輕的問他:“葉總,什麼事?”
葉塵澤薄唇緊抿,動作很慢的從口袋裡掏出那枚戒指,聲音艱澀:“戒指,我找到了。”
我沉默了。
從阿根廷飛往上海,沒有直達航班,要經過二十多個小時的旅途。
也就是說,葉塵澤在一天之內,找到了這枚戒指,然後馬不停蹄的趕了回來。
我看了眼葉塵澤,從他眼裡看到了疲憊,和一種難以抑製的愧疚。
我想了想,問他:“那你在找這枚戒指的時候,看到了什麼呢?”
葉塵澤一直提著的心‘咚’的一聲落了地,摔的他很疼,卻又有種果然如此的解脫感。
他苦笑一聲:“原來,你讓我找戒指是假,讓我看到那段監控纔是真。”
“我從沒想過,你原來……這麼聰明。”
我靜靜看著他,緩緩開口:“畢竟眼見為實,而我不相信你會信我。”
一句話,紮的葉塵澤心臟彷彿破了無數個洞,血液裡全是冷意。
他張了張嘴:“所以,你從來不打算原諒我,對嗎?”
他聲音裡帶著顫意,像是等待最後宣判的囚徒。
我再度沉默下去,我看著葉塵澤,想了很久,才吐出一個字:“是。”
“葉塵澤,你知道當初我為什麼會跟我爸媽說想要跟你聯姻嗎?”
“因為我喜歡你。”
葉塵澤猛地抬頭,他知道我喜歡他,可他隻以為是結婚之後才開始的,卻原來,聯姻之前就開始了嗎?
我像是陷入了回憶:“我們曾經有過一麵之緣,但你可能早就忘記了。”
“我喜歡了你很長一段時間,所以當是否要跟你結婚這個選項擺在我麵前時,我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我想你是個負責的人,既然願意跟我走進婚姻,至少我們是有可能的。”
“可我錯了,你不是乾乾淨淨走進婚姻的,你從來沒有將我當成你真正的妻子。”
我狀若平靜的敘述,放在會議桌下的手,卻一點點掐進掌心。
怎麼會不痛呢?我僅憑著一腔孤勇的真心,踏進了一場單向奔赴的婚姻,然後失去了還未出生的孩子,也放下了偷偷喜歡了十年的人。
任何一樣,都足以讓我痛不欲生。
葉塵澤被我一字一句,像是打碎了脊梁,垂著頭,半個字都說不出來。
我用力眨了眨眼,輕聲道:“你從沒有選擇過我,憑什麼現在要我選擇原諒?”
“葉塵澤,我不是聖人,你也不是,如果不是你發現了我的無辜,你發現了孩子沒有了,你捫心自問,你會像現在這樣卑微的跟我說,你不想離婚嗎?”
葉塵澤唇色發白,卻發現自己說不出半個字。
他是發現了自己喜歡我,可這份喜歡,依舊有著自尊和自傲,如果他沒有看到那段監控……
就如我所說,他不會。
葉塵澤頹然的往後一靠,一雙幽深的黑眸再也沒了先前的期待和篤定。
他知道,從此刻開始,他再也沒有求得原諒的資格。
我,他是留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