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氪命燒香?我請的纔是真凶神 第77章 仇嚴之壓寶,太歲幫主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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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砰!”

皮鼓像是兩聲春雷,赫然炸響。

正值勤的幾個衙卒,被這聲音嚇了一跳。

東衣郡府衙前,立著尊大鼓,高高架起,郡裡土生土長的,都知曉這是“鳴冤鼓”。

這鼓麵是用著一張妖皮煉成,一旦敲之,攝人心魄。

幾個衙卒拉開門栓,便傻了眼。

門口烏泱泱地,站著一號子人,圍成了一圈,便等著府衙門大開之時,哭嚎起來。

“還我閨女!可憐我閨女還未出閣,便被歹人擄了去……”

“不知是哪裡天殺的畜生,將我女兒擄走,找了兩天兩夜都未尋見!”

“……”

哭喊聲,咒罵聲,亂糟糟,彙成了一片。

幾個衙卒看傻了眼,聽了半晌,終於知曉了大概。

城中出了一樁大案!

足有幾十位女子失蹤,且還都是些年歲不大,未出閣的姑娘。

他們先用著話術安撫並支走了這群人,又派著會書案的衙卒,在竹筒上寫了大概情況,這纔去了堂內,同官差們彙報。

府衙裡除了主事的官差,衙卒,當然也有門道供奉。

處理不了的懸案,便由著府衙製成懸賞,發布出去。

府裡供奉搞不定,郡裡自然有幫派裡的門道高手解決。

府衙並不闊氣,每年稅銀和朝廷的撥款並不算多,但這東衣郡裡的官差,算是個有良心的,有些懸案的懸賞,都由他自己掏腰包,且數目還不算小。

比著之前,有個猿精,誘殺了寧家員外的小閨女,他便掏出了金絲太歲,以作懸賞報酬。

當然,這案子也被破了,不過是靈寶行裡的人認領的。

但他們認領時,留下的身份,卻是一個李姓的門道人……

當時,這府衙官差還納悶,說這李姓稀少,既是貴姓,也是罪姓,現在忽地出了這麼個李姓的門道人,倒不由得讓他多留意幾眼。

“或許是我多想了,哪裡有這麼多巧合,在我這窮鄉僻壤裡,還能出位李家後人了。”

今個,戴著黑烏紗所織造的帽子官差,正看著案卷,還在想著什麼心思,便聽到府衙之外,冤鼓大作。

不多時,便進來了兩個衙卒。

“大人,又是懸案一樁,郡裡少女頻頻失聯,怕不是邪祟所做?”

……

攢尖頂的靈寶行,靈氣四溢,草香嗆鼻的閣樓中,便有著一富貴男人,安安穩穩地坐著。

他腳下,正恭敬匍匐著一個小廝。

“事辦得不錯,我那塊寶玉,也差最後一方藥引,便要煉成……

不過,你屁股擦乾淨了沒有?”

小廝不敢抬頭,忙忙開口:

“乾淨,乾淨!掌櫃儘管放心。

我交代過,讓弟兄們帶走人的時候,刻意留了妖祟的毛發、皮屑,就算府衙來查,他們也絕不會查到我們的頭上。”

掌櫃抬起腳,狠狠踹了小廝,又罵道:

“蠢東西,自作聰明。你偏是要妖祟的毛發混淆視聽,府衙裡的人越能想到是人為之!

哪來有邪祟生災的時候,會掉些皮毛在……哎……”

“掌櫃,我知錯了……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小廝捱了一腳,不敢多說些什麼。

“還能怎麼辦?不過他衙門裡鼻子再尖,也絕不會懷疑我們靈寶行……咱們行善積德,可是名門正派,又豈會做這種爛事。”

仇掌櫃冷冷笑著,臉上的肉褶堆在一起。

“掌櫃英明……”

“另有一事,卻比這血玉還重要些。”

仇掌櫃笑意收斂,腳搭在那小廝頭頂,緩緩道:

“我派人去過馬寨子,卻知道那位李姓之人,已來了郡裡……甚至,拜入了太歲幫。

我又托著關係,聯絡到州裡的兄弟,去查了十八年前那場血案的卷宗。

因著盤州地小勢弱,就算是上麵,也對那事記載不詳……

都說中州李家,欺君罔上,開妖窟,與詭祟沆瀣一氣,人人得而誅之……

與龍氣分庭抗禮的中州李家,卻遭皇命、中州另七家血洗。

按理說,聖上所為,那鼎盛七家所為,定不會留任何餘孽,可偏生……我們這小小的東衣郡裡,卻多了一位,李姓之人。

我已是登堂合香的憋寶人,堪輿之術雖不及閣主,但算人幾乎不差。

這李姓人,我既窺不出他命道,又看不清他路數……”

小廝被踩得老實,聲音壓得極低,

“那掌櫃,是要……壓寶?”

“壓寶?”

仇嚴冷冷一笑,

“我可不敢。他若是李家人,也不過孤草浮萍一個,我就算想扶他,也扶不起來。屆時,若州裡有人知會他的身份,你可知我的下場?”

小廝搖頭,不敢言語。

“更何況,連我一個小小的,東衣郡靈寶行的副掌櫃,都知曉了這李氏子的身份,那你以為,旁人就會不知嗎?

看這太歲幫,顯然已經有人在賭了。否則區區一個通門境的小把式,還能隨意拜入太歲幫?”

小廝恍然點頭,忙誇仇嚴算無遺策。

“太歲幫如今麻煩不小,誰知道這二流幫子,血衣幫,竟還能與盤州鬼轎子劉家牽線……

想來,他們納了那李鎮,也是在賭,賭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隻可惜,這李家氣數早已儘了,這苟活在東衣郡裡的,不過也是旁係殘脈,否則,就算是主脈托孤,身旁能沒有高人護道?

不說渡江大仙,那定府高人總有吧?可我派著探子查過了,這過馬寨子李家裡,不過住著一個風燭殘年的老頭,吊著一口氣,窮酸得很…

所以,這寶我壓不得,但從中沾點好處,也不是不行。

隻是到時候四處起亂,我能從中抽身就好。

這李家餘孽不就是想要勢嗎?我借他就是……

滿玉堂之前不是替李鎮討了府衙的懸賞麼?一斤金絲太歲,差他明日送去太歲幫,以咱們靈寶行的名頭……

再以我仇嚴的名號,藏寶閣裡,選幾樣地寶送去。

就說,‘仇掌故甚是想念你這老熟人呐……’”

小廝領命,忙點頭,趴在地上挪出了二樓房間。

仇嚴一人坐著,從懷中抽出來一塊血紅血紅的玉鐲,把玩著,愛不釋手。

“處子之血養玉,這邪寶問世,待我踏了定府,也好回了州裡族中,爭取著上桌吃飯吧……

李鎮啊李鎮,其實咱們都很相似,你我都是旁係出身,這不借勢,很難風生水起啊!

不過你倒要比我慘些,想你如今借我盤州仇家之勢,以逼退鬼轎子劉家,那你可得想著,日後若是成龍成鳳的,幫襯我一把啊!”

說罷,便又收起了鐲子,睡了過去。

……

一場春雨連綿,青磚之上衍青苔。

滿玉堂容光煥發,騎著高頭大馬,發絲已被細雨打濕。

他依舊戴著那塊麵具,身後跟著三五小廝,手裡各提著包裹。

“貴人,你果真是仇掌櫃的熟人啊!看來我滿玉堂,也可有翻身之日了……”

太歲幫,臨字堂。

風乾的白太歲收起熒光,蔫巴巴的,像是厭惡著陰雨天氣。

兩匹大馬停在臨字堂堂口。

一馬之上,麵具森森,寬大黑袍徹底隱蔽身形。

另一馬上,束發簪起,是綢衣靴履身彆三尺劍。

“幫主,您一路著實辛苦,先回了臨字堂裡,歇息一陣吧……”

那穿黑袍之人,緩緩點頭,利索下馬,往莊子裡而去。

隻是這初進門裡,便聽著有人小跑上前,“噗通”一聲跪下。

“幫主在上,趙香主在上!張鐵腚給那邢香主新招的夥計喂招子,卻沒想到,那新來的夥計會下此陰毒之手,不知用了什麼絕技,如今還使得張鐵腚大哥躺在床上,命燈微弱!”

那穿著綢衣,腰間彆劍的男人一聽,冷然喝道:

“胡鬨!鐵腚可是我臨字堂裡的中流砥柱,一身修為快要步入鎮石官,眼下七月半將至,這邢葉怎麼儘胡鬨,什麼陰險小人都往幫子裡帶!速速帶我去見趙鐵腚!”

一旁的黑袍客,並不言語,隻是緩步跟上。

良久,一頭大馬停在了莊子外。

滿玉堂提溜著金絲太歲,轉頭問道:

“對了,仇掌櫃讓我帶什麼話來著?”

其中一個小廝道:

“滿大人,仇掌櫃說,他很想念這位老熟人,才讓我們帶瞭如此多地寶,聊表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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