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氪命燒香?我請的纔是真凶神 第87章 吾乃呂香主,爾等拿命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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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更天後,夜不算沉黑,陰氣也輕淺。

這時間,人睡得最死,很多打家劫舍的,也選擇在這個時間動手。

李鎮一席黑褂子,剛巧沒入夜色之中。

他收了腰間懸著的銅錢,因著奔走之間,會劈裡啪啦地響。

貓姐給的一張假臉,讓他變成了呂謀。

除了身高體型之外,光看這張臉,足以以假亂真。

貓姐說了,出了春滿樓向東走,便有慘案發生。

貓姐是值得信任的,李鎮並不懷疑。

果然,走了不過兩條街的距離,一間屋裡,便有悶悶的嗚咽聲。

像是女人被捂住了嘴,所發出的動靜。

就是這了!

怕靈寶行犯案之人本事太過於高強,李鎮直接召出了鬼麵鑼,彆在了腰上。

這口鑼是自己的重要特征,召出來隻是為了讓自己提升些氣力,並不能明著使用。

越發靠近那間屋子,李鎮壓低腳步,仔細聽著裡麵的動靜。

“哎嘿嘿,又抓著一個,三爺兒吩咐的差事趕這月滿就能辦妥了。”

“對啊,三爺兒是五指不沾血,不知道抓活的有多難……又要放血,又要留活口,這不是難為咱們嘛!”

“管他呢,事成了就成,還差幾個?”

“嗚嗚!”

“艸你孃的,彆幾把亂蹬!”

屋裡傳來一聲暴喝。

“兄弟,咱要不給這妮子辦了!三爺隻要處子血,咱采了就是,他又不知道是不是處子……”

“我不好說,三爺兒不過隻是掌櫃們身邊的一條狗,他分辨不出,人家上麵人自然分辨得出。

行了,彆墨跡了,趕緊放血!放死了就拋屍。”

“哎……行。”

“嗚嗚!”

鋥!

短刃出鞘,聲音悅耳。

李鎮知道不能再拖了。

“砰!”

一腳踹開木門,生死氣灌注雙眼之中,屋裡昏黑的景象,清晰可見。

兩個戴著狐狸麵具的黑衣客,一人押持住少女臂膀,一人的短刃已經貼到了少女的脖頸間。

突如其來的踹門,兩人都懵了,手裡的刀都險些沒拿住。

李鎮向前一步,大喝一聲:

“我剛從春滿樓吃酒回來,便聽到你們這些喪良心的畜生在這裡行苟且之事!

東衣郡小江湖中誰人不知,我血衣幫呂謀,是鐵骨錚錚的好漢!最見不得旁人行凶!

兩小兒,拿命來!”

李鎮暴喝一聲,氣勢鉚足,同時心底也有隱隱的興奮。

人做壞事的時候,是最不怕苦累的。

“壞了,有莽漢!”

二人來不及放血,丟下手中的女子,便一人持刀,一人立起指虎,向李鎮麵前逼來。

這刹那功夫,李鎮便看清了這二人的底細。

生死氣不可外放,氣血挺足,但頂多隻是鐵把式通門小成的本事。

“螻蟻安敢與我爭鋒!”

李鎮喊出一句自己都覺得中二的不行的話,雙手間便灌滿氣力,在腰間鬼麵鑼的加持下,這雙爪探去的力道,何其大也!

生死氣一白一黑,像陰陽之色,湧出身外。

那兩個鐵把式,甚至有些看不清李鎮的動作。

“啪!”

一隻手擒住握刀人的手腕,另一隻手,則貫穿一人的喉嚨。

“噗嗤……”

鮮血如注,濺射而出,無比滾燙。

這是李鎮真正意義上的第二次殺人。

彼世思想的束縛,在這一刻無聲消退。

經常殺人的朋友都知道,殺人的罪惡感是無法用語言來形容,那是一種巨大的心理煎熬。

沒有人能夠信誓旦旦地說,他殺人之後,會沒有任何的心理負擔。

李鎮更是,心理學教會他共情,這就註定了,這位轉世了的李氏子,不會成為一個冷血無情的劊子手。

但形勢所迫,彆無他法。

這二人不知殘害了多少良家,就算是幫著旁人做事,也難逃一死!

砰!

滾燙的鮮血流出體外,剩下的,隻是一具冰涼的屍體,直直倒下。

握刀的麵具人,已經嚇破了膽。

李鎮鬆開他的手臂,猛地一踹,便使其滾出了屋子。

麵對生死,這麵具人哪裡還敢反抗,兩股戰戰,隻曉得往夜色中逃走。

隻殺一人,是為了懲惡。

放跑一人,則是為了告訴靈寶行,是誰殺的人。

李鎮做完這一切,才踹了踹身旁的屍體,確認他斷了氣,才蹲在地上,將那臉色蒼白的女子扶起。

她嘴裡塞著一塊抹布,嗚咽說不出話。

李鎮拔出了抹布,才見著這女子大口喘起粗氣。

“阿……阿巴……阿巴……”

“?”

還是個傻子?

李鎮看向女子,看到她眼中有感激的神色,但卻隻能聽到她“阿巴阿巴”的說話。

“你是東衣郡人士?”

李鎮環伺屋子一圈,這破落戶連門都快腐朽,輕輕一腳便踹開,像是郡裡的貧民窟。

那女子“阿巴”幾聲,又小聲縮回了床邊,不再吱聲。

李鎮歎了口氣。

麻繩偏挑細處斷,厄運專挑苦命人。

如果今天沒有貓姐,沒有自己,這世上又多了一具可憐的靈魂。

前世深研心理學,他也知道這女子的症狀,看起來是有自主生活能力的,但不會說話,排除聽障的可能性,那就隻能是極其嚴重的自閉症了。

可李鎮不是菩薩,前世他可以給彆人做一場心理疏導,但在價值觀世界觀完全不同的異世之中,還談什麼心理問題,能活著都是好事了。

“我是血衣幫香主呂謀,我幫你趕跑了壞人。以後你有麻煩,可以找太歲幫臨字堂的人幫忙。”

李鎮叮囑一句,是怕後麵靈寶行再派人來查,但想起這女子話都不會說,便又釋然。

把爺爺給的黃符抽了一張,遞給女子。

“遇到險事,就燒了它,可保你一時無憂。”

說罷,他起了身,扛起那具流乾了血的屍體,走出了屋子。

因著剛才發生的動靜,周遭不少屋子都點起了燈。

李鎮再怕出什麼岔子,便把這屍體丟到了一處老樹下,匆匆離開。

屋子裡,

平靜下來的女子,捧著黃符,若有所思。

“阿……阿……阿公……”

……

三爺平日裡伺候仇嚴慣了。

因著仇嚴的身份,他雖是個奴才,但在靈寶行的地位也水漲船高。

“掌櫃吩咐的處子血也快辦妥了……就是不知道啥時候封我個哨子當當。”

三爺美美想著,卻聽著院牆裡有誰翻了進來。

“三爺!三爺!大事不好了!”

“怎麼了慌慌張張的!事情敗露了?!”

三爺一咕嚕從太師椅上坐起,衝出門外。

隻看著這小廝渾身是血,喘著粗氣道:

“是……是血幫的香主呂謀,他殺了咱兄弟,我拚命逃了回來……”

三爺心中“咯噔”一下。

“身份沒敗露吧?”

“不會,不會,他言辭鑿鑿,看起來像是喝多了,單純來打抱不平來的……”

三爺琢磨琢磨,眉頭皺起,

“不行,這事關重大,我得去稟告掌櫃……”

三爺匆匆離開了小院,高牆下,月色愈發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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