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氪命燒香?我請的纔是真凶神 第61章 吾乃李香主,太歲臨字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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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是哪個寨子來的?”

寧千金對著李鎮微微一福,豐盈姿態相當惹眼。再加上這女人流露出的羞而嫵媚的神情,簡直讓圍觀的郡裡男人看紅了眼。

誰曉得一個泥腿子還能受寧千金的禮?

李鎮任憑高才升和呂半夏奪去了繡球,便騰出手,對著寧家千金拱手道:

“自呂家寨子而來,陰差陽錯接了這繡球,姑娘大可收回,我尚沒有婚配的打算。”

寧千金眼波似的眸子裡,閃過一絲失望。

果然不是過馬寨子的高人啊……

但她又覺得自己的想法天真,怎麼可能隨便冒出來一個寨子裡的門道人,就會是幫妹妹報仇的高人呢?

李鎮的話,引起了軒然大波。

且不說那郡裡看熱鬨的男人,就是高才升和呂半夏這倆兄弟,都覺得李鎮的腦子被驢踢了。

家財萬貫,又貌美如花的女人,老天賞軟飯吃,偏生這鎮哥怎麼就不答應呢……

便是旁人,都巴不得那繡球重新扔一次,隻是礙著寧家的麵子,也都是私下裡蛐蛐。

唯有邢葉,穿著破爛衣袍,抱著雙臂,滿臉桀驁。

他心裡隻有冷笑:

我這小兄弟可是盤州的世家子嗣,小小的寧家女子,可還配不上……

便聽著人群裡一陣攢動,讓出一條道,走出來一個戴著玉扳指,模樣富貴的男人。

他身後跟著三五小廝,看著李鎮一行人手裡捧著繡球,眼裡頓時有了濃濃的嫌棄。

隻是作為郡裡的豪紳員外,也知道門道人的本事,便也敷衍的拱手:

“幾位,可是奪了小女拋的繡球?”

還未等李鎮一行人開口,便聽著一旁的寧千金道:

“正是,爹爹你剛從靈寶行回來,也知道那位掌櫃說的,女兒今日第一次拋的繡球,是正緣中的正緣。”

這富紳自是寧家員外,寧千金他爹。

卻看著他皺著粗愣愣的眉毛,眼裡頗有些冷意。

“正緣?爹都不在場,沒看著你拋,這次作廢,重新拋過!”

寧千金曉得自己爹爹也看不上寨子裡的泥腿子,心裡頗是著急。

這接了繡球的公子,雖穿得窮酸,但長得稱頭啊……

邢葉聽了這寧員外的話,氣笑了。

太歲幫,乃東衣郡第一大幫,在郡裡地位身份超然,便是他這太歲幫裡的香主,放到郡城,可與那些二流幫派的掌櫃堂主身份平齊!

可惜太歲幫裡鐵把式,常年走南闖北,下妖窟割太歲,根本沒功夫在郡裡營造聲勢。

便連這豪紳員外,都不識得自己。

不像那靈寶行,四處結善緣,路子廣的很,走到哪都要被人供著。

邢葉冷冷一笑:

“不嫁?不嫁可以啊,我李兄弟自然也看不上你這歪瓜裂棗的女兒!”

寧千金:“???”

李鎮有些尬住,他雖然知道邢葉是幫著他出頭,可這罵得好難聽啊……

這寧千金,按道理說,長得還不錯,有小荷妹子的臉,張姑姑的身材……

寧員外身後小廝,瞧著也是學過把式的,便往前一步,同時冷喝一聲:

“放肆!敢對寧員外的千金無禮!”

邢葉有些惱了,麵皮呈現一種被北風刮過的棗紅色,但這天氣沒有風,當是給氣的。

寧員外見狀,忙嗬斥了那小廝一聲,又站了出來,笑道:

“幾位小友,倒不是寧家看不上你們,隻是……婚配之事,講求一個門當戶對。

我方纔可是在靈寶行裡打問過了,潘掌櫃說,我家小女今日謀的正緣,可是貴子,門第深不可測,可我如何看,幾位都不像是哪裡的貴子啊……”

邢葉隻想罵一句“有眼無珠”。

這靈寶行的潘掌櫃,自己也有所耳聞,便是個合香境的憋寶人,能掐會算。

邢葉覺得,這潘掌櫃算得倒準,寧家女拋的鏽球,被李小兄弟接住,那便是天大的正緣福分!

可這寧王八狗眼看人低,怕是要活活錯過這麼一樁機緣!

曉得李小兄弟出身世家,下了偏僻寨子曆練,不願意暴露身份,邢葉能夠理解。

但被人如此羞辱,那太歲幫可咽不下這口氣。

“寧員外是吧?你可知道,這李小兄弟,是什麼身份?”

邢葉冷冷道,同時背過手去,把自己那張太歲幫香主的令塞了過去。

李鎮心領神會,暗戳戳接過,心裡不由得發笑。

這邢葉,怎麼非要讓自己裝逼啊……

常言道,槍打出頭鳥,腿長被人鋸。

但今個被寧員外這麼看不起,李鎮心裡也憋著口氣。

我一籃子銀太歲,丟出來都能砸死你了……

“什麼身份?這小友一副寨民打扮,還能有什麼身份?”

寧員外冷笑一聲,便揮了揮手,示意身後小廝上前去把那繡球給搶了過來。

寧家千金神情有些尷尬,但父權如此,她又不好反駁,隻是往李鎮這裡湊了湊,小聲道:

“公子,您彆生氣,我爹爹就是這樣……要不改日,我請您吃頓酒席賠罪?”

李鎮一笑,知道今個不按照邢葉的意思,是甩不脫這爛攤子了。

便一手揪住那繡球,丟了出去。

幾個小廝慌忙接住。

寧員外不動聲色地笑了笑,

“知難而退,還算個聰明人。”

李鎮向前一步,微撩衣袍,掌出手中一令,其上正陽刻著“太歲”二字。

“寧員外,這繡球,我倒沒心思要了,撇了也便撇了。

隻是我這太歲幫香主行走,任務在身,你寧家主子奴纔在這耽誤我良久,又該如何賠償?”

“嗯?”

寧員外臉色一滯,死死盯住那張令,一時間有些語塞,便不知該說些什麼。

這麼年輕,能是太歲幫的香主?

寧員外心裡揣測不斷,便又看著衣裳微破的邢葉站出半步。

“嘩!”

生氣如浪,席捲而出,霧濛濛的,便凝成一道金銀參半的香壇。

那香壇上搬著鎮石,神異非常。

寧員外雖不是門道人,但對這門道裡的境界頗有瞭解。

登堂有三官,搬壇,鎮石,合香。

搬壇便是可凝出香壇傍身,再進一步的鎮石官,便是在香壇上擺起鎮石。

最後是合香,不借外力,香壇自長香柱,人香相合,便是高人中的高人。

“這……這……”

寧員外難以置信,這穿著像破落戶的男人,竟然會是登堂鎮石的境界!

放在靈寶行裡,也是副掌櫃的層次!

邢葉又是一聲冷笑,一邊道,一邊對身旁的李鎮拱手:

“吾乃太歲幫臨字堂香主邢葉,這位,是臨字堂李鎮香主,纔不久宰了府衙通緝的登堂歹人,回了郡城,沒想到卻碰上這般糟心事。

寧員外,你好自為之。”

李鎮張了張嘴,便覺得邢葉給自己造勢也太過了。

自己不過太歲幫夥計,這搖身一變,都成了香主了……

雖然知道是假的,但自己也不能落了邢葉的麵子,便同樣上前一步,冷道:

“狗眼看人低,寧家,耗子尾汁。”

人群自覺給李鎮一行人讓了路。

邢葉領著三人往太歲幫的方向走了,高才升和呂半夏還頻頻回頭看,都想看看這寧員外的表情。

便見著寧員外被三個小廝攙扶著,臉色鐵青。

“他……他怎麼小小年紀,就是太歲幫的香主了呢……這…這……”

寧千金苦著臉,心裡有說不出的委屈。

她走到寧員外麵前,抽泣道:

“爹!你還我正緣,還我正緣……”

寧員外人都麻了。

早知道靈寶行的潘掌櫃算得這麼好,自己該信的啊……

現在得罪了太歲幫的香主,這東衣郡隻手遮天的大幫,該會怎麼處置咱呢?

“采薇,彆哭了,換身衣裳,爹帶你去太歲幫裡賠罪。”

寧采薇收住了眼淚,又委屈道:

“可人家李公子看不上我啊……”

寧員外眨巴幾下眼睛,小聲道:

“你不懂,男人都是大豬蹄子。你待會給他端茶倒水的時候,屁股撅高點,懂了麼?”

寧采薇眼睛紅紅,臉也紅紅,羞著跑回了閣樓。

……

太歲幫,聽著實力頗大,可這選址也太偏僻了些,幾乎到了郡城的最外圍。

要不說,李鎮還以為去了其他寨子。

幫子不算氣派,像是幾片莊子連成了一塊,裡頭有好幾座糧倉似的建築。

太歲幫門口,懸著一塊風乾的白太歲,上頭撒著熒粉,隱隱發著光。

“幫子裡共有三堂,這裡是臨字堂,主掌太歲運輸,咱們就相當於走鏢的。”邢葉解釋道。

李鎮點了點頭,

“邢大哥,咱們方纔這麼做,真不怕得罪那寧員外嗎?畢竟……”

邢葉見李鎮還憂心寧家的事,便低低笑了笑:

“咱太歲幫和府衙是穿一條褲子的,他寧家不過隻是個有錢的豪紳,勢力還不如二流幫子,拿頭跟我們太歲幫鬥啊!

你可知道,尋常太歲幫夥計,遇上剛才那種事,會如何?”

“會如何?”李鎮好奇。

邢葉麵色變得陰冷,探出手,作了個食指中指彎曲的挖招子動作。

“上去挖了他的一對招子,叫他狗眼看人低!臨走時候,再搶了娘們,這,纔是我們太歲幫的作風!”

李鎮一聽,暈暈乎乎的。

好嘛,敢情這太歲幫,就是土匪嘛……

“李兄弟,你可不要覺得咱們太歲幫裡的人行事蠻橫,跟土匪一樣。”邢葉鄭重道。

李鎮正色道:“我從來沒有這麼想過。”

“那就好。”邢葉神色有些低迷,接著道:

“太歲幫裡的夥計,是真正腦袋係腰上的主兒,指不定哪天就死在妖窟裡,平日若不利己一些,這死了也不會安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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