渴望 第 27 章
“學神？學神？”周楠棟叫了幾聲，何寧煜才從愣神中反應過來。
“下一個你…還是我們啊？”
這時，付疑琛已經唸完走過來回到他身邊了。
何寧煜看著他，臉上的神情複雜。
“怎麼了？”付疑琛一挑眉：“被感動到了？”
隨後，何寧煜緩緩扯出一抹笑，輕輕點了點頭。
剛才張國亮還處在付疑琛檢討的震驚中沒反應過來，這時反應過來聽到下麵的一片討論聲，大聲喝道：“都給我安靜！”
他看向已經站回到隊伍裡付疑琛，狠狠剜了一眼，那眼神似乎是在說“檢討是這麼寫的嗎？？”
後者對他回了一個天真無邪的微笑。
“………”張國亮是感覺自己的血壓又起來了：“下一個誰來？”
“我。”何寧煜站了出來。
看到何寧煜，張國亮感覺自己的血壓又下去了，語氣緩和：“嗯，好。”
何寧煜接過付疑琛遞給他的話筒，擡步走向台中間，走之前，付疑琛還小聲對他說一句：“加油哦。”
何寧煜站在中間，拿起話筒：“我是高二十七班的何寧煜，上週”
“琛哥琛哥。”
付疑琛正聽何寧煜念檢討呢，這邊周楠棟叫了叫他。
“乾嘛？”付疑琛轉頭問他。
“你原本的檢討好像不是剛才那樣寫的。”
“嗯。”付疑琛說：“改了點。”
那是改了一點嗎？雖然周楠棟在這方麵記性不是很好，但他非常確定，付疑琛剛才唸的大部分，他的檢討裡麵都沒有。
“改這個乾什麼？”周楠棟不是很理解。
付疑琛換了個站姿，眼睛還是在何寧煜身上：“臨時發揮，現場表白。”
周楠棟：“啊？？？”
但後麵，付疑琛沒再跟他多說，畢竟一些事情，還是需要他自己搞懂的。
“保證下次拉著我同桌不再犯。”
“我去。”周楠棟震驚。
付疑琛被他這反應整了一下，轉眼看向他，就聽他說：“琛哥你跟學神怎麼都喜歡改詞啊？”
付疑琛：？？
然後他就聽周楠棟說：“雖然你倆的檢討我都沒抄完，不過我看完了。”
周楠棟撓了撓頭：“你倆今天唸的基本上，嗯…反正我沒在你倆寫的檢討中看見過。”他說：“你的也是，學神的也是。”說完他反應過來：“你倆提前說好的吧？”
其實本來他還在擔心老方丈會聽出來他是綜合了他倆的檢討。
但是現在他是完完全全都不用擔心了。
因為他唸的纔是原稿，他們兩個人都是改稿。
付疑琛眉心一跳，看何寧煜現在也沒有再看著他的檢討紙唸了。
“還有我同桌，剛才的付疑琛同學。”就見何寧煜輕輕吐了一口氣，說：“雖然他看起來很不靠譜，但是人很好，最近也在努力學習進步，也希望他能越來越好。”
最後，他說了一句落語：“我的檢討唸完了，謝謝。”
“好！”付疑琛先鼓起了掌。然後底下的人也迷迷瞪瞪地跟拍。等到大會結束之後，他們才慢慢反應過來：我們是你倆py中的一環吧？？？
教室裡。
“來來來！
這是這次去漂流的名單，大家看一下，去的同學呢，填一下自己的名字，如果臨時有特殊情況也可以提前跟老師報備。”班長拿著登記表一下一下地從前往後傳。
“班長，我們什麼時候去啊？”
“不是說了嗎？這週三。”
“我已經迫不及待想要趕緊到星期三這一天了。”
“我都已經把這次漂流要準備的東西準備好了。”
課間，班裡的學生都在討論這次去漂流的事情，整個班裡的氛圍就是跟要放假差不多。
“來，楠棟。”這時，填寫的名單紙已經傳到周楠棟這裡了。
“好嘞。”周楠棟非常爽快的填寫了自己的大名，隨後把名單紙傳到了後麵：“給，琛哥學神。”
付疑琛先把紙遞給何寧煜：“來，同桌，你先寫。”
這時，本來一直在低頭寫習題的何寧煜停下筆，但是他沒有擡起眼看那張登記表，語氣聽不出來情緒，他說：“我這次不去，就不寫了。”
周楠棟：“？？？”
“啊？！為什麼？！”周楠棟不理解，這種千載難逢的集體活動，彆說現在天時地利人和了，就算是不和他也得去。
“楠棟，寫好了嗎？”
因為周楠棟他們是坐在教室的左邊，所以名單紙是先從左邊開始傳的，這時，右邊的一個同學過來問他們。
“啊。”付疑琛把紙遞給他他：“給，寫好了。”
“好嘞。”
男生接過紙，剛想拿走，何寧煜就叫住了他：“等一下。”
何寧煜轉頭，看向付疑琛：“你還沒寫。”
站在一旁的男生：“啊？？”
在他猶豫著要把紙再遞給付疑琛的時候，付疑琛說：“沒事，你拿走吧。”
“啊…啊，好。”男生又看了一眼付疑琛，確定後轉頭拿著紙走開了。
“你不去嗎？”何寧煜問。
“嗯。”付疑琛倒是表現的沒有所謂：“你都不去，我去乾什麼？”
“啊？”周楠棟震驚：“你們兩個都不去嗎？”
一臉“你倆拋棄我的傷心感”
“沒關係。”付疑琛笑著說：“還有黃雨陪著你呢。”付疑琛說完，一轉頭，就看到何寧煜一臉複雜的表情，付疑琛沒忍住笑：“不是啊同桌，你彆老是這個表情嘛，長那麼好看的一張臉，笑一笑呀。”
這邊，何寧煜越聽臉色越難看，付疑琛還在說：“難道有我這個大帥哥陪你不好嗎？”
好不好不知道，反正何寧煜一整天的臉色都不是很好，平時寧願多寫一道題也絕不出去一下的何寧煜每次下課鈴聲響起，就非常準時的出去，然後回來之後臉色就更差一分，一天下來，何寧煜臉色難看的跟生了一場大病一樣。
付疑琛想問他怎麼了一直沒有機會，上課騷擾他他也不搭理自己一下，他那個狀態付疑琛真的擔心他回家的狀態更糟糕。
急得付疑琛都想下課的時候直接堵他算了。
結果今天最後一節課本來是語文課，語文老師直接跟體育老師換了課。
“琛哥，你看什麼呢？”周楠棟抱著籃球問付疑琛。
“你見我同桌了嗎？”付疑琛問。
“沒有。”周楠棟搖了搖頭：“剛才都沒有看到他了。”
“琛哥，楠棟，走啊，去打球啊。”這時。黃雨走了過來。
“你看到學神了嗎？”周楠棟問黃雨。
“剛纔看到了。”黃雨說：“剛纔看到他好像往廢棄教學樓那邊去了。”
……
“你為什麼這個都要管著我？”
“那你想要我怎麼樣？！”
付疑琛還沒看到何寧煜，就聽到從前麵房間裡傳出來的聲音。
付疑琛一愣，擡腿往那間教室走去。
走到教室門口，就看到何寧煜蹲在地上雙手抓著腦袋，從背影看著感覺他現在狀態算不上好。
何寧煜現在渾身都在狠狠發顫，此刻從心底冒出來的巨大痛苦讓他難以承受，以至於他的手死死抓著自己的胳膊。
已經掐出了紅印子他都沒有察覺到。
這時，伸出一隻手抓住了他的手。
何寧煜渾身一震，轉頭看過去。
付疑琛沒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他，手抓著他的力度不大也不小，但是卻能讓何寧煜確確實實感覺到他在。
何寧煜死死咬住嘴唇，半天，他撇過眼：“你怎麼來了？”
“害怕你把自己弄丟了。”付疑琛說：“過來找找你。”
何寧煜現在連笑都扯不出來：“我又不是路癡。”他低頭看著地板。
“嗯。”付疑琛說：“我是啊。”
何寧煜看了他一眼：“那你還能找過來。”
“跟你心有靈犀吧。”付疑琛一秒都不停頓說。
何寧煜輕輕哼笑了一聲：“你這話跟彆人說多少遍了，說的這麼順口。”
看到何寧煜心情好了一些，付疑琛說話也鬆了起來：“冤枉啊。”他舉起手：“對天發誓，我這話隻對你一個人說過。”
“那我怎麼知道你說的話是真的還是假的。”何寧煜撇了撇嘴。
“真的。”付疑琛連忙表誠心：“不信你問問周楠棟，我從小到大真的就對你一個人心動過。”
付疑琛一臉認真，讓何寧煜原本因為情緒過激陣陣發痛的心臟平靜了下來。
“那，嘶～”
付疑琛看何寧煜皺起了眉捂住自己的腿。
“怎麼了？”
“腿麻了。”
“………”
那一刻，何寧煜在付疑琛臉上看到一秒空白。
“噗嗤——”何寧煜沒忍住，笑了出來。
“你還笑。”付疑琛說：“我剛才以為你哪不舒服，都準備抱著你去醫務室了。”
他越說何寧煜笑容越深。
“煜哥，我覺得，你要是確定自己對人家也有好感的話，不妨突破一下自己心裡的那道防線。你又不差。”
……
這是有一天，好朋友徐村豪對何寧煜說的話。
那一天晚上，何寧煜出來散心。他走到一家麵館停了下來。
“這家麵館的還還挺好吃的。”
“樂樂，你喜歡嗎？”
“嗯嗯，喜歡！爸爸媽媽下次我還要來吃！”
“好～”
其實也不餓，但是，何寧煜看到裡麵，莫名就想走進去。
“小帥哥，想吃點什麼？”
“來一碗麵吧。”何寧煜說。
“好嘞。”老闆娘轉頭衝後麵喊了一聲，隨後他轉頭笑著對何寧煜說：“你先找個地方坐哈。”
“嗯好。”何寧煜四處看了看，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糊啦！哈哈，給錢給錢。”
“真討厭，豪子，你今天是偷偷背著我們去拜大師了吧？”
“彆說，給錢給錢。一人五毛哈，文子，你給一塊。”
“欸，要是煜哥在就好了，這樣就算擺爛也能也得點了。”
“……”這話一說，幾個原本吵吵鬨鬨的男生突然安靜了起來。
“給你錢。”
那個原本吵吵著要收錢的男生沒注意，讓一張錢飄落在了地上。
一低頭，看到那張錢飄在了胳膊人的腳底下，男生起身去撿：“麻煩擡一下腳。”結果在看到那個吃飯的男生的臉的時候愣住了：“煜…煜哥……”
……
徐村豪和何寧煜兩個人坐在一個空曠小區的椅子上。
“你…”
“煜哥，你…”
兩個人都是一愣。
“你先說吧。”何寧煜說。
“你，你最近，怎麼樣了？”
“挺好的。”何寧煜平靜說。
“你胳膊上…”
何寧煜一愣，順著徐村豪的目光看過去，借著燈光看到自己手腕上的刀痕。
何寧煜下意識用手擋住了，隨後歎了口氣。
“阿姨跟…還是沒變嗎？”
“嗬～”半天，何寧煜冷笑了一聲，擡頭看向夜空：“能有什麼改變。”隨後他轉頭看向徐村豪：“不說我了，你呢。最近，過得怎麼樣？”
“嗨。”徐村豪擺了擺手：“我的生活能有什麼變化啊。我爸我媽也知道我什麼德行，反正就是該吃吃該喝喝，除了…”
突然，他的話音頓住了，眼神都變得落寞：“除了…除了你不在”
“……”兩人都沉默了。
“煜哥。”徐村豪說：“你都不知道，當時你突然就沒去學校，給我們哥幾個整的多緊張，還以為”
“當時，我媽把我手機號換了。”何寧煜說：“我聯係不上你們。”
“………”徐村豪不知道應該說什麼，畢竟跟何寧煜這麼長時間兄弟，對他的家庭狀況也知道。
酒鬼的爸爸，精神壓迫的媽媽，窒息的家庭狀況，徐村豪雖然心疼，但是真的沒辦法。
這個話題太沉重了，徐村豪想著應該換一個話題：“欸，對了，煜哥。”他問：“
你在新學校有沒有交到什麼新朋友啊？或者說…”徐村豪笑嘻嘻的問：“有沒有遇到喜歡的人？”
“啊？”何寧煜一愣，那一瞬間腦袋裡突然閃過一個人。
“同——桌——”
“真有啊？”徐村豪感覺新奇。
從小到大，都是有女生對何寧煜表達喜歡，還沒見何寧煜對誰心動過，簡直跟鐵樹一樣。
本來他問這個也沒想到何寧煜能有什麼不一樣的反應，隻是想換一個話題轉移一下注意力，沒想到何寧煜真的有反應。
“人家姑孃家是哪裡的？多大了？你倆認識多長時間了？有沒有在一起？你倆誰追的誰？”徐村豪一連串的問題問下來，好奇的恨不得要知道人家“姑孃家”的所有資訊。
“沒有。”何寧煜一口否認。
“真的假的啊？”有一點一樣徐村豪都不願意放過，追著問。
何寧煜一把推開他越靠越近的臉，說：“沒…“
突然，這時候，他的電話響了。
兩人心臟都是一擱楞，下意識看過去。
“付…”
徐村豪眯起眼睛，結果還沒看清後麵兩個字，手機就被何寧煜拿過去。
“喂。”何寧煜撥通電話。
徐村豪屁股不動但是身體卻非常彆扭的靠過去。
“沒有，我在外麵呢。”
“還好，沒那麼熱。跟我朋友。”
“以前學校的。”
徐村豪聽著，越聽嘴角上揚的越厲害。
這不是女朋友是什麼？
這不是妻管嚴是什麼？、
一擡頭看他煜哥，那嘴角上揚的感覺比他還狠。
“嗯，好，我”
“嫂子很放心！煜哥跟我在一起呢，很安心！”
何寧煜：！！！！
他猛的轉頭看向徐村豪。
徐村豪還等著何寧煜誇自己呢，結果被他煜哥誇還沒等到，就聽到對麵的“嫂子”輕輕笑了一聲：“嫂子？”
“對啊，嫂…”
額…徐村豪心裡奇怪，嫂子這聲音怎麼聽著這麼像男生？
不過徐村豪一搖頭，可能是自己聽錯了。他嫂子怎麼可能是男的啊？
“同桌。”就聽對麵的“嫂子”帶著戲謔的語氣說：“你在你朋友麵前就是這麼宣傳我的？”
這……
徐村豪一愣。
這不就是男的嗎？！！
“我掛了。”說完，何寧煜連忙掛了電話，隻留下臉紅的他和呆愣的他。
“煜哥…你…”徐村豪聲音都變了：“你交了個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