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樣,真的是對的嗎? 002
陸亦修,他怎麼會寄東西給我?
我胸口忽然有些沉悶。
二婚的請柬嗎?還是二胎的百日宴邀請?
可是,我好像都猜錯了。
一個不大的紙箱子,擋在我家門口。
拿起來沉甸甸的。
進門後,我隨手放在鞋櫃旁,換好拖鞋,忙著給催稿的編輯回信。
“放心吧編編,哪怕我今晚不睡也一定把最終稿發給你。”
後麵還跟著一個滑跪的表情包。
我現在是綠水小說網的大神簽約作者,沒想到第一本就讓我實現了財富自由。
這陣子因為忙結婚的事,分了心,便也耽擱了。
平時兩小時能寫完的稿子,我破天荒寫到了晚上十二點。
收到一句ok後,我去了廚房。
從促銷裝包裝袋裡抽出一包速食麵,冷水下鍋,等水開。
速食麵要勁道,要在水冒小泡時,放進去。
煮太長軟爛,口感不好,半生不熟的麵最好吃。
我目不轉睛盯著鍋裡的水。
失神間,鍋裡的水已經泛起了咕嘟咕嘟的大泡泡。
我急忙拆袋子,麵餅和調料包又掉了一地。
煎蛋機裡,滋滋飄出煎糊的氣味。
望著一地的狼藉,我重重地吐出了一口氣,關掉了灶火。
好吧,那就拆開看看。
我坐在沙發上開啟包裹,裡麵有一個轉經筒和一張明信片。
明信片上的照片,是我和陸亦修,我穿著白裙靠在他的肩頭,笑容甜蜜。
那是我們戀愛的第五年,我們揣著攢一整年的錢去了西藏。
照片後麵,是陸亦修遵勁的字跡——
【三十歲的蘇曼殊,驚不驚喜?!
我是二十三歲的陸亦修,給你寫來了這封信。
你現在過得好嗎?是不是已經成為了一名大作家?!】
我默默回答,過得挺好的。
如果沒有看到你的信,會更好。
我接著往下看。
【曼曼,現在是2018年8月24日,今天我們落地西藏時,剛剛一起在機場看到一對大庭廣眾鬨分手說要去喂禿鷲殉情的情侶。
你哈哈傻笑了一陣後,冷不丁又紅著眼眶問我:“陸亦修,我們會不會熬過七年之癢啊?”
傻瓜,當然是會啊,不僅會,我能保證,每個七年都會讓我更愛你。
所以為了證明,我特此給你寫下這封明信片。】
我盯著這話看了看,唇角勾起抹自諷。
每一個七年?
陸亦修,我們連第一個七年都沒有挺過,你就把我甩了。
我看著七年之癢前麵的那個‘熬’字,心裡的諷刺更甚。
什麼好的愛情是需要熬呢?隻要苦難和痛苦需要熬。
如果一段愛情需要熬過去才能修成正果,那說明一開始就是錯的。
我隨手將那張明信片扔進了垃圾桶。
繼續去煮廚房裡那碗半熟的麵。
煮好後一如往常端到客廳,開啟電視機聽著響聲進食。
房子是我自己買的,裝修是我喜歡的極簡風格。
客廳裡,除了一張沙發,一張我放麵碗的茶幾,就隻有牆上那台一百寸的電視機。
電視裡,女主遞給男主一張五十塊,讓男主抱住她。
彈幕都在嘲笑女主戀愛腦。
我在心內戲謔,曾經我也給過陸亦修一張十塊。
不過,那是我主動交給他的保護費。
那時他是學校聞名的不良少年,我是出了名的悲慘少女。
我爸癌症英年早逝,為了養活我,我媽改嫁了一個老鰥夫。
自此一腳踏進了深淵裡。
捱打受凍都不算什麼,可怕是繼父無孔不入的窺視。
他隨時都在伺機,要將我拆骨入腹。
所以我杜撰了一個男朋友,而陸亦修就是最佳人選。
因為,凶狠的混蛋是會怕不要命的混蛋的。
我搖頭不再去想,關了電視,想去睡覺。
起身瞬間,我忽然大腦一白,心跳也跟著猛烈加速。
糟了。
那回在西藏,我好像也給陸亦修寫過一張明信片的。
我趕緊從垃圾桶裡抓出被我扔掉的明信片,還在找寄信電話時,手機新彈出一條簡訊。
是陸亦修的號碼。
“蘇曼殊,你是什麼狗皮膏藥嗎?這麼難纏,你未婚夫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