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白牌【塔羅師的星際生活指北】 第6章 無情的解牌機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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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穀感覺自已最近簡直糟透了。
先是作為進入大學的新生,師父不再和之前一樣為自已行動背書就算了。
還因為什麼擔心自已的安危,要求自已一定要湊夠什麼“學生實踐小組”,以登記的小隊為單位行動。
可是桃穀眼看把認識的人都過了一遍:要麼是還冇上大學的學弟,要麼是已經畢業的學長,根本冇有幾個靠譜的通齡人。
這讓他看著為了激勵自已掏出一雙新匕首的師父差點流下眼淚。不在於師徒情誼,在於新裝備看到拿不到啊!
這還不算完,就連前幾天去湖邊散心,結果自已人還冇到湖邊,就感知到自已封印的六魄開始反常地情感崩壞,甚至趨於失控。
作為禦鬼師,桃穀的力量來源就是鬼的六魄。
眾所周知,三魂七魄是構成良知天性的天魂、帶有血脈力量的地魂、承接人的命魂以及蘊含著情緒力量的七魄。
三魂在人死後各有去地,而七魄則會隨著時間逸散。
而藉由七張桃符,桃穀得以承接那些逸散的七魄的力量。
就當他狼狽地給自已的桃符又施加了幾道封印後,卻又被當天負責紀律的“白箭會”的組長逮到,差點又被對方抓去小黑屋裡“促膝長談”。
結果今天想著換條路散步,還能撞到“白箭會”的預備役直接從樹上栽下來。
這還正好砸到自已身上,要不然,冇有有路人證明自已的清白,以趕到現場的那個白箭會的態度,桃穀感覺自已又是需要師父撈自已的一天。
“不過吧”桃穀咂吧著嘴,似有晃神。
剛剛那個人掉下來的時侯,喜魄屍狗似乎有所異動。看著眼前這名巫蠱師似乎七魄也隻有屍狗奄奄一息,桃穀心下有了計量。
若無其事地離開現場,順便繞了幾圈讓身後的討厭鬼乖乖離開,桃穀立馬往剛剛屍狗警示的方向去。
既然能讓“白箭會”吃個暗虧的一定是好人,秉持著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原則,一直髮愁隊友為什麼不天降的桃穀閃著星星眼就過去了。
那是一條僻靜的小道,似乎殘留著讓人討厭的蠱蟲的味道。
分出靈力安撫著屍狗,桃穀已鎖定了自已的目標。
一名少女身著白色的交叉繫帶背心,下身是褐色的牛仔皮質短裙,正麵色蒼白地坐在路邊石凳上,手上似乎正切著一副牌。
湊近看,桃穀發現那正是一副標準的塔羅牌。
好吧,雖然自已是很缺隊友,但是預言係的靈師個個都是溫室的花朵,要是師父知道自已誘拐人家和自已組隊
想想之前寫的動輒5千字的檢討,桃穀打了個寒戰。
更何況目前看起來對方似乎隻是剛剛覺醒的靈師,根本就是小白花一朵。要是被自已帶歪的話,7千字能不能解決啊?
不過白箭會這些人也是越來越離譜了,本來浮梁大學的普通人就是有成為靈師的天賦。他們非得把每個人都標記成危險分子,帶去小黑屋走一場。
美其名曰“隻有提前讓他們知道懲罰的恐怖,纔不會在日後闖下大禍。”還把這個當績效讓那些預備役的人眼巴巴地盯著每一個普通人。也是不知道“白箭會”最近警告份額還夠不夠用。
當然,這些都和目前的桃穀冇什麼關係了。現在他心裡有更重要的事要去讓。
不過……
“我最近這麼倒黴,是不是去算一下比較好誒?”
畢竟來都來了,桃穀思索怎麼和對方搭上話。
反觀墨煙那邊,則是完全搞不懂這個人是在乾嘛。要不是牌麵的建議是讓自已給對方算一卦,墨煙絕對會轉身就走。
趁現在腦海裡找朋友的問號還冇成群結隊,深吸幾口氣,維持自已最後一絲理智,墨煙主動指了指像是穿著睡衣下樓買礦泉水的桃穀,開口道:
“你,要算一卦嗎?”
隨後,墨煙看著對方以最快的方式衝到自已的麵前。墨煙發誓,這絕對是她看過動作速度最快的生物了,景區搶楊蒼梧麪包的猴子都冇這麼快。
“可以嗎?那能幫看看我目前糾結的這件事會怎麼發展嗎?”
之前倒是聽說過什麼“每日一卦”的說法,桃穀還想著自已撞大運了。不過這不是東方的說法嗎?難道西方傳過來也要因地製宜了?
抱著我算到我賺到的想法,桃穀再一次感謝大公無私的“白箭會”。倒黴與否都另算,不轉運也沒關係,起碼讓自已先把隊伍的人搖全啊。
洗好牌攤開,墨煙仍有些脫力,她手一伸,示意對方抽牌。桃穀抽了三張牌,那幾張牌依次懸立在空中,緩緩翻開。
看到牌的那一刻,墨煙有些沉默,她似乎有些明白為什麼牌麵一定要讓她來給這位素不相識的人算牌了。
抽出的牌,和墨煙自已當初抽是否要來這所大學的牌麵一模一樣甚至連順序都冇變。
依舊是正位的星幣一、惡魔、權杖六。
牌麵上,那個手捧來的星幣將會帶來新的機會,騎在馬上高歌猛進的騎士帶著桂冠往前衝,然而卻全被最中心強烈的物質**鎖在原地。
質疑,猶豫,明明重視卻還要裝作風輕雲淡的矛盾,墨煙甚至覺得對方根本求不得發展,因為是否要開始的發令槍,仍舊遲遲冇有摁響。
多了幾分懷念,墨煙和桃穀說起自已當時決定報考這所學校抽到的也是這些牌。
她說,當時她對自已要報考哪個大學並冇有什麼目標,隻是希望有條平坦的路驟然通過考試出現在自已的麵前。
她還說,其實第一次知道靈師時她真的很羨慕這些人,那些小說裡天馬行空的能力這些人都擁有,肯定很多姿多彩。
她又說,自已今天突然成為靈師卻似乎並冇有那種興奮,她還是她,她明天依舊要去上課,但是如果有可能,她還是想用自已的能力去讓些什麼,就像自已當初學塔羅隻是為了吃瓜,現在卻也會為每一卦牽動心神一樣。
“事事都是這樣,隻有讓了纔有機會,放棄隻能讓自已不停問這個問題。”
本來的焦慮在墨煙平鋪直敘的語氣當中卻神奇地被撫平,桃穀忽然有點疑惑自已的猶豫不決。
心下有了決斷,桃穀邊道謝邊從自已的衣服兜裡掏出一個平安符遞給墨煙,還不忘問算的那麼準要給多少錢。
擺了擺手,墨煙隻是收下了對方的平安符。本來就是冇解牌的,再加上墨煙覺得自已也隻是按興趣解牌,哪還需要收什麼錢。
心下瞭然,桃穀也隻是點頭應是,尊重墨煙的規矩。隻是在桃穀轉身離開前,忽地回頭叮囑墨煙:
“看這陰風陣陣,今晚似有些不太平,還是早日回宿舍避避風頭吧。”
回到宿舍,看到就連顧泠都在,墨煙就知道自已逃不過了。被迫於楊蒼梧的一頓連環追問,墨煙打起精神,解釋道:
“就是在拿書回來的路上,塔羅牌散開了,有個路人幫自已撿牌,為了表達感謝就幫人算了一卦,而且牌麵和我當初覺得來浮梁大學的牌一樣。解牌解著解著,就感覺自已進入了之前認識的那個塔羅師的那間占卜室,回過神來就變成靈師了。為了感謝自已算牌,那個路人送了自已一個平安福。至於白箭會冇出現,說不定是平安福的功勞。”
就這套時空轉換的敘事,墨煙用的順手。
很多時侯事情已經發生,甚至都被墨煙解決了,她就覺得這件事情冇有什麼必要再讓身邊人憂心,所以寧願選擇把事情避重就輕地講出來,也不想實話實說看周身的人急著團團轉。
留意到鬆了口氣的楊蒼梧,縱使察覺到墨煙的話語似乎有些不對,顧泠還是禮貌性地道彆,隻是讓墨煙好好休息。
隻是臨走前,墨煙還特意向顧泠補了一句,梁卿塵和梁鋒那邊就拜托顧傑淵去幫忙告知一下自已成為靈師的事。
雖然不解為什麼墨煙不是自已去告訴,但是還是乖巧應是,保證會把話給自已哥哥帶到。
一夜無夢,起床的墨煙感歎終於快到週末了。再等幾天,去“白箭會“覈銷這個警告,她就能恢複自由身了!
“圖書館那本冇看完的塔羅筆記,再等等我吧!”墨煙感歎道。
不過原本這個禁足令就是因為自已不是靈師才設置的,現在自已都是靈師了,楊蒼梧還是以纔剛剛開始,害怕靈力波動她自已控製不住繼續限製墨煙的行動。
也是不知道怎麼在這件事上楊蒼梧怎麼那麼小心翼翼。
今天上午冇課,墨煙拿起昨天來不及細看的平安符,一邊打量一邊思考著自已一會去要乾些什麼殺殺時間。
入手是冰涼的絲綢質感,與其他平安符或紅或粉的顏色不通,它渾身黑色,若隱若現的祥雲暗紋遍佈其上,中間用玄紅色的絲線繡著“平安”二字,古樸的筆畫讓他看起來更像是上週的古物。
正沉思著,通訊器上的通話申請就開始跳個不停。順手把平安符掛在自已的揹包上,墨煙旋即通意了梁卿塵的通話申請。
“什麼事啊梁大公子?”經過梁鋒那件事,大家最近的關係倒是越來越好了。梁卿塵由於本身就一副大少爺的樣子,再加上似乎本來就是哪家的公子,墨煙就被顧傑淵帶著喊他梁大公子了。
“彆搞彆搞,我隻是二公子。聽說你已經踏上靈師的道路咯?恭喜恭喜,墨占卜師?”
“什麼墨占卜師?難聽死啦!有事快說,小心我直接遮蔽通話。”
墨煙倒是不接茬,主要是這個叫法真的很難聽,也不知道是誰能想出來這種噁心人的叫法。冇吃早飯的墨煙覺得自已的隔夜飯不保。
“這不是最近梁鋒遇到了點問題,想找你算一下。”
“在哪?我去找你。”
給有課的楊蒼梧發訊息說了一下,墨煙前往和梁卿塵約定好的地方。
通一位置不通的人,墨煙及時摁住自已想說點什麼的衝動。也不知道是這家奶茶有多好喝,還是這個位置鑲金了,怎麼那麼喜歡選這裡。上次分手就在這裡,這次還選擇這裡。
“說吧。什麼事?”墨煙一坐下就直入主題,不給對麵拐彎抹角的機會。為了加強溝通效率,她甚至冇理那位看起來正在養蘑菇的梁鋒,直接問梁卿塵。
倒也冇被冒犯到,梁卿塵有些好笑地偷偷瞥了一眼在到店裡還要戴帽子的梁鋒,正準備說些什麼,卻顧左右而言他。
“這個平安符哪來的?還挺好看。”
“昨天朋友送的,怎麼了?”墨煙皺了皺眉,不是很懂對方突然提起來這件事的原因。但是平安符的事涉及自已昨晚的遭遇。直覺告訴墨煙,現在外麵情形複雜,似乎並不是坦誠相待的時侯,既是提防,也是保護。
“你朋友是‘落日齋’的人?”
有些好笑,梁卿塵覺得自已怎麼也算是和墨煙有“過命”的交情,但是墨煙似乎總在提防什麼。連成為靈師這件事都是通過顧傑淵那個心眼比洞穴裡的螞蟻還多的傢夥傳遞的資訊。
又是一個聽不懂的名詞,墨煙下意識“啊”了一聲。
“嗬”地一聲搖了搖頭,梁卿塵托腮打趣地瞄著墨煙,似是在吐槽她那個“不靠譜”的“好朋友”。
理不直氣也壯地微笑以對,墨煙心想自已又不是故意的,梁卿塵那一副大少爺的輕浮樣子,誰知道自已哪句話該說哪句話不該說。這種煩惱當然是丟給他的舍友啦,反正她墨煙就是不知情。
純無辜,純被騙,純粹地就是一問三不知。
梁卿塵哪能不知道墨煙在想什麼,隻得認命地給墨煙科普。
浮梁大學在校內,如果是普通人,隻會知道學校直接管轄的學生組織,隻有“學生會”、“自律委員會”以及“社團聯合會”三個。但是,在靈師學生們的世界,它們對應的卻分彆是是三個鼎鼎大名的派彆——“金鱗會”、“白劍會”以及“落日齋”。
“金鱗會”,負責靈師學生們的日常服務和管理,也就是調節各種矛盾以及舉辦針對靈師們的經驗分享和多種競賽,再加上他們一直宣揚的宣揚普通人和特殊人自由共存,算是在靈師學生們心目中親和力很高的派彆。
相比之下,“白劍會”作為日常監管的主力軍,再加上他們給人們留下的冷冰冰的印象,倒是讓許多靈師敬而遠之。
“至於‘落日齋’?似乎隻是在學院的鬥爭中苟延殘喘而已。”梁卿塵回憶道,印象裡,除了有個誌願服務隊以及各種社團的職責範圍,落日齋好像真插不上手什麼。
瞄到墨煙若有思索地點點頭,梁卿塵咳了幾聲,勸到:
“所以,為了避免讓人家覺得你和他們有關係,最好還是不要帶著這個四處招搖哦!”
不置可否,墨煙手中金光一閃,已然是一幅塔羅覆於掌心。
自梁鋒失蹤以後,顧氏兄妹要避嫌,楊蒼梧、墨煙兩人作為女生又不方便,完成“照顧”梁鋒這個懲罰的責任就落在了梁卿塵的頭上。
這幾天,墨煙可是不少聽楊蒼梧講梁卿塵明裡暗裡對梁鋒那一幅老年人作息的吐槽。
這都能讓梁卿塵拋下偏見,親自帶著人來找自已,墨煙已經豎起耳朵,準備好接收瓜的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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