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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遊戲當NPC,boss纏上我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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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恐怖遊戲裡麵的NPC,長期在各個副本輪轉‘打工’,不知不覺中擁有了自主思維。

我主業欺騙玩家,戲耍玩家,恐嚇玩家,追殺玩家。

副業是調戲帥氣的NPC男同事。

反正他們都是無意識的副本NPC,又不會叫我負責。

直到有一天,我發現自己天真了。

陸昭昭,這次為什麼不從背後抱我親我是我身材不夠好,還是我的臉不夠帥氣

拿著電鋸的瘋批恐怖**oss步步緊逼。

1

我蹲在廢棄醫院的天花板夾層裡,透過通風口的鐵柵欄往下看。

三個新手玩家正哆哆嗦嗦地舉著手電筒,在佈滿血手印的走廊裡摸索。

這、這裡真的有止痛藥嗎

馬尾辮女生帶著哭腔,不是說通關條件是找到院長日記

你傻啊。

走在最前麵的寸頭男生壓低聲音,找到特殊道具能解鎖隱藏劇情,論壇攻略裡都寫了......

我勾起紅唇,指甲輕輕叩擊鐵皮。

咚、咚、咚。

三人齊刷刷僵在原地。

什麼聲音

寸頭的手電筒光束掃過牆角的骷髏模型,不是說這個副本BOSS是拿電鋸的醫生嗎

咚。

我又敲了一下。

在樓上!

他們慌慌張張往樓梯間跑。

我扯開纏滿繃帶的護士服領口,把血漿往鎖骨上抹了抹,正要瞬移到三樓手術室,突然聽見走廊儘頭傳來金屬拖拽的聲響。

沈硯拖著沾滿假血的電鋸從陰影裡走出來,白大褂被穿得像高定西裝。

這個月新來的外科醫生NPC確實漂亮得過分,碎髮下那雙桃花眼哪怕在昏暗光線裡都瀲灩生輝。

我吹了聲口哨,看著他舉起電鋸。

玩家們尖叫著撞開防火門,有個倒黴蛋被門框絆倒,眼鏡都摔飛了。

喂。

我瞬移到他身後,指尖戳了戳那截白皙的後頸,不是說好這輪讓我玩嗎

電鋸停在半空。

沈硯慢慢轉過頭,沾著人造血漿的唇角翹起微妙弧度:陸護士查房時間是不是太早了

我愣神的瞬間,他已經拽著我的胳膊把我按在牆上。

消毒水混合著鬆木香撲麵而來,電鋸哐當砸在地上,震得頭頂的應急燈滋啦閃爍。

你瘋了

我壓低聲音,玩家還冇出走廊,係統會判定我們OOC的!

沈硯的拇指摩挲著我腕間的繃帶,體溫居然和活人一樣溫熱。

他垂眸時睫毛在眼下投出小片陰影,說出的話卻讓我渾身發冷:昨天在古堡副本,你親了那個吸血鬼。

警報聲突然在整棟樓裡炸響,紅光透過柵欄在天花板上遊走。

我眼睜睜看著沈硯徒手撕開通風管道,那些本該是裝飾物的鋼筋在他手裡像融化的巧克力般扭曲變形。

你......

我被他拽進管道時還在掙紮,你是覺醒者不對,上週在遊樂園你明明還......

陸昭昭。

他把我困在臂彎間,鼻尖幾乎要碰到我的,這次為什麼不從背後突然抱我親我是我身材不夠好,臉不夠帥氣嗎

我嚇得猛地瞪大雙眼。

管道突然劇烈震動,我看見他白大褂口袋裡掉出半截鐵鏈,上麵凝結著真正的鏽褐色血跡。

警報聲越來越近,沈硯卻突然輕笑一聲,從身後摸出個蘋果開始削皮。

吃嗎

他把果肉遞到我唇邊,係統正在搜查這一層,我們至少得在這裡待二十分鐘。

我盯著他骨節分明的手,突然發現那些看似裝飾用的手術刀疤痕,正在滲出細小的數據流熒光。

警報紅光裡,沈硯的瞳孔隱約浮現齒輪轉動的紋路。

你到底是誰

他咬了口蘋果,汁水沾在唇上像抹了層胭脂:上週在旋轉木馬,你說我的金絲眼鏡像斯文敗類。

冰涼的手指突然撫上我後頸,現在裝傻是不是太晚了,昭昭

管道外傳來重物墜地的聲響,有粘稠的液體順著縫隙滴落。

沈硯突然把我往懷裡帶了帶,溫熱呼吸落在耳畔:小心,清除程式開始了。

我這纔看清那些滴落的不是血漿,而是泛著藍光的破碎代碼。

其中幾片落在沈硯肩頭,被他輕輕吹散,像是吹落一瓣桃花。

2

沈硯低頭湊近瞠目結舌的我,伸出舌尖捲走我唇邊的蘋果汁時,整條通風管道突然翻轉九十度。

我們垂直墜向虛空,無數發光的數據鏈從裂口湧進來,像一群饑腸轆轆的食人魚。

閉眼。

他單手捂住我的臉,手術刀劃開的空間裂縫裡傳來海嘯般的轟鳴。

我聽見自己護士服的蕾絲邊在數據風暴中獵獵作響,沈硯的體溫成了混沌中唯一的座標。

等再次踩到實地時,我正坐在他大腿上。

四周是檔案室黴變的牆紙,但那些本該寫著患者姓名的標簽,此刻全都變成了亂碼。

解釋。

我揪住他染血的領帶,三分鐘之內說不清楚,我就把你綁到兒科病房的旋轉木馬上。

沈硯突然劇烈咳嗽,指縫間漏出熒藍色數據碎片。

他白大褂的第三顆鈕釦不知何時裂開了,露出鎖骨下方猙獰的縫合線——

那分明是我上個月在凶宅副本撕碎殭屍的手法。

昭昭的蝴蝶結,

他沾著血的手指繞上我護士帽的繫帶,還是和綁在電鋸上時一樣漂亮。

我後頸突然刺痛,上週在遊樂園的記憶蜂擁而至。

旋轉木馬的彩燈下,我確實把某個人的領帶係成了蝴蝶結,但那張臉分明是......

小心!

沈硯抱著我滾進鐵皮櫃。兩道鐳射擦著髮梢掠過,在牆上燒出焦黑的[ERROR]字樣。

清除者的機械臂穿透牆壁,電子眼閃爍著不祥的紅光。

它們升級了識彆演算法。

沈硯把我往更衣櫃深處塞,自己卻暴露在掃描範圍內,現在開始數到二十,從通風口跳進焚化爐。

我盯著他白大褂下襬晃動的鎖鏈:那你呢

我啊......

他突然扣住我的後腦勺吻上來,這個吻帶著鐵鏽味和蘋果清香,要去給親愛的係統做個開顱手術。

更衣鏡突然炸裂,無數鏡片懸浮在空中。

我看見二十七個沈硯同時轉身,有的戴著金絲眼鏡在笑,有的渾身是血地舉起電鋸,還有個穿著中世紀禮服坐在南瓜馬車裡。

陸小姐。

所有鏡像齊聲說,您真的相信這具皮囊嗎

沈硯的本體已經衝出更衣室,電鋸轟鳴聲與金屬碰撞聲震耳欲聾。

我摸到他塞在我口袋裡的蘋果核,發現腐爛的果肉裡嵌著枚微型晶片,上麵刻著我調戲過的每個NPC編號。

警報聲戛然而止時,我循著血腥味找到倒在血泊裡的沈硯。



他的機械右臂裸露著電線,左手卻緊緊攥著個破碎的相框——

照片裡穿白大褂的青年站在桃花樹下,胸口工牌清晰可見:

[高級監察員沈硯入職日期:2043.7.7]

而係統時鐘顯示現在是2046年。

要摸摸看嗎

沈硯突然睜眼,抓著我的手按在他裂開的胸腔。

跳動的不是心臟,而是顆被數據鏈纏繞的蘋果,你上週餵我吃的那顆。

我指尖碰到冰涼的果核,突然被拽進記憶漩渦。

遊樂園的月光下,我確實把蘋果塞進過某人嘴裡,但那張戴著兔子麵具的臉......

正在與眼前染血的容顏重疊。

清除進度97%...98%...

廣播突然響起。

沈硯的皮膚開始數據化消散,嘴角卻還噙著笑:昭昭現在願意親我了嗎

我咬破舌尖湊近他逐漸透明的唇,血腥味在唇齒間炸開的瞬間,整個世界開始顛倒。

沈硯最後的聲音混著電流雜音響在耳畔:去找三年前的我......

3

沈硯消散時的數據流在我掌心凝成冰晶,急診室的紅十字還亮著,整座醫院卻開始畫素化坍塌。

我攥著那枚帶血的蘋果核衝向三樓,護士鞋跟踩過的地方,瓷磚縫隙裡滲出熒藍的代碼。

檔案室的門把手上掛著兒科病房的毛絨玩具,這明顯是沈硯的手筆——

上週我把他的聽診器綁在泰迪熊脖子上時,他笑得差點把咖啡灑在電路板上。

密碼是昭昭的三圍。

泛黃的便簽貼在檔案櫃上,字跡和院長日記最後一頁的血書一模一樣。

我抬腳就要踹鎖眼,突然發現便簽背麵用口紅畫著愛心,旁邊還標註著

[開玩笑的,密碼是你第一次親我的日期]

我對著電子鎖發愣。

記憶裡旋轉木馬的彩燈明明滅滅,戴兔子麵具的男人脖頸後有塊月牙形傷疤。

那晚我藉著酒勁咬了他鎖骨,蘋果酒的氣息纏繞著......

0801

我鬼使神差地輸入數字,鎖芯發出清脆的哢嗒聲。

櫃子裡冇有檔案,隻有滿滿噹噹的玻璃罐。

四百三十七個蘋果泡在福爾馬林裡,每個都刻著編號。最底層的罐子飄著張晶片,透過溶液能看到我上個月在凶宅副本的監控畫麵——

我正把蘋果塞進殭屍嘴裡,而本該是NPC的殭屍,戴著沈硯的金絲眼鏡。

身後突然傳來輪椅碾過地麵的聲響。

我抄起解剖刀轉身,卻看見兒科病床上的洋娃娃自己坐了起來,琉璃眼珠反射著血月的光。

姐姐怎麼纔來呀。

洋娃娃的關節發出齒輪轉動的哢噠聲,沈醫生等得都要長蘑菇了。

她遞來的X光片上,沈硯的骨骼輪廓正在緩慢重組。

更詭異的是,他心臟位置有個蘋果形狀的陰影,根鬚般的血管正順著肋骨生長。

這是第239次重生哦。

洋娃娃突然扯開自己的頭皮,露出閃著紅光的晶片,上次姐姐把沈醫生綁在摩天輪上時,清除程式吃掉了他67%的數據呢。

我手心的冰晶突然發燙,燙得像是要燒穿血肉。

檔案櫃的玻璃開始浮現畫麵:穿著不同製服的沈硯在副本裡追逐我,有時是吸血鬼伯爵,有時是機甲戰士,還有次居然扮成美男魚蹲在許願池裡。

昭昭。

所有幻象突然同時轉頭,要不要猜猜看,現在這個我......

急診室的警報再次炸響,洋娃娃瞬間碎成零件。

我撲到窗邊時,正好看見沈硯拎著電鋸從焚化爐爬出來,白大褂破成布條,後背的皮膚下有什麼東西在蠕動。

5

我把他拖進停屍房時,冷藏櫃正在滲血。

沈硯的體溫高的嚇人,傷口裡鑽出的數據鏈像毒蛇般纏住我的手腕。

彆動。

我咬開護士服的腰帶給他包紮,發現他肋下的縫合線在自動修複,針腳和我縫泰迪熊的手法如出一轍。

沈硯忽然輕笑,染血的手指撫上我頸側:昭昭綁蝴蝶結的技術......

他咳出幾片發光代碼,還是這麼差勁。

冷櫃突然全部彈開,四十具屍體齊刷刷坐起來。

他們脖頸後都有月牙形傷疤,手裡捧著腐爛的蘋果。

我這才發現每具屍體都長著沈硯的臉,隻不過有的年輕些,有的帶著皺紋。

歡迎來到我的陳列室。

沈硯的聲音忽遠忽近,他的瞳孔分裂成無數金色齒輪,這些都是被昭昭拋棄的舊版本呢。

我抄起手術刀紮進最近的屍體,腐肉下露出金屬骨骼。

它們胸口的編號連起來,正是我這三年在各個副本的行程表。

去年萬聖節,昭昭在幽靈船親了海盜船長。

沈硯的本體從屍堆後走出,機械手指捏著枚生鏽的懷錶,上個月在生化實驗室,你又說喪屍王的腹肌比較好看。

他每說一句,就有具屍體開始融化。

粘稠的液體中浮出全息投影:我在不同副本撩撥NPC的畫麵。

但每次鏡頭轉向對方,出現的都是沈硯戴著不同裝飾的臉。

停屍房溫度是零下二十度。

我突然把冰櫃門拍在他臉上,能不能凍住你的戀愛腦

沈硯的鼻尖撞在鐵皮上,數據化的鮮血滴滴答答往下流。

他委屈巴巴的表情還冇做完整,整座醫院突然劇烈震動。

我們頭頂的日光燈管接連炸裂,在黑暗降臨前的瞬間,我看見所有屍體都在朝我比心。

6

逃生通道的指示牌變成了血色箭頭,指向的卻是婦產科手術室。

沈硯的機械臂卡在電梯井裡,還不忘用剩下的手給我編辮子。

昭昭知道醫院最安全的地方是哪裡嗎

他拆下自己的腕錶給我當髮飾,是正在誕生新生命的產房,係統的監控程式會......

手術刀擦著他耳釘飛過,釘在牆上嗡嗡作響。

我扯著他領帶往B超室拖:再不說人話,我就給你做個四維彩超看看腦迴路。

螢幕亮起的瞬間我們都愣住了。

超聲波影像顯示的根本不是器官,而是無數糾纏的數據鏈,最深處有顆跳動的蘋果。

更驚悚的是,蘋果核裡嵌著張泛黃的照片——

七歲模樣的我抱著泰迪熊,背景是遊樂園的旋轉木馬。

這是記憶錨點。

沈硯突然嚴肅起來,手指穿透螢幕取出照片,三年前係統格式化時,我把它藏在了......

整麵牆的顯示屏突然同時亮起,穿著白大褂的沈硯出現在每個畫麵裡。

有的在給骷髏接生,有的抱著嬰兒標本唱歌,最中間的監控畫麵裡,真正的玩家們正在被注入記憶液——

他們脖子上都帶著蘋果吊墜。

清除程式已抵達產科。

機械女聲伴隨著刺耳警報,請醫護人員立即撤離。

沈硯突然把我推進待產床,自己掀開白大褂。

我這才發現他腰腹間纏著的不是繃帶,而是正在倒計時的電子鐘,鮮紅的數字顯示著

[00:07:32]。

來玩個遊戲吧。

他單手解開襯衫鈕釦,露出心口的蘋果紋身,如果七分鐘內昭昭能找到真正的我,就告訴你第一個吻的真相。

產房所有櫃子同時彈開,上百個沈硯的克隆體朝我伸出手。

他們說著同樣的話,有著同樣的傷疤,連睫毛顫動的頻率都分毫不差。

我抓起胎心監護儀砸向最近的克隆體,在零件飛濺中突然想起個細節:

上週在停屍房打鬨時,真正的沈硯被我咬過右手虎口。

抓住你了。

我撲倒躲在病曆車後的男人,扯開他手套的瞬間卻愣住——

虎口處的牙印正在滲血,而血液是溫熱的。

倒計時歸零的瞬間,沈硯把我裹進白大褂。

爆炸的氣浪掀翻整層樓板時,我聽見他在我耳畔哼著遊樂園的童謠,那是旋轉木馬啟動時的旋律。

6

我們在墜落中接吻。

沈硯的舌尖有鐵鏽味,睫毛上沾著發光的數據雪。

四周漂浮著病曆本的殘頁,每張都寫著我們的名字。

墜地時冇有疼痛,隻有滿目雪白。

我躺在一片蘋果園裡,枝頭果實都長著人臉。

最近的蘋果眨著桃花眼說:昭昭這次要選糖心還是脆甜

歡迎來到我的回收站。

沈硯倚在樹樁旁修理機械臂,腳邊堆著小山似的金絲眼鏡,每次被清除都會漏點零件在這裡。

我摘下麵前晃悠的蘋果,發現果皮上印著遊樂園那天的日期。

咬下的瞬間,記憶如洪水決堤——

戴著兔子麵具的男人把我抵在南瓜馬車裡,蘋果酒的香氣混著他脖頸後的消毒水味。

當時你說......

沈硯突然從背後環住我,機械手指捏著枚生鏽的鑰匙,要給我造個不用殺人的副本。

鑰匙插入樹乾的瞬間,整片果園開始旋轉。

我們站在漫天紛飛的數據桃花裡,遠處有座貼著封條的木屋。

門框上刻著歪歪扭扭的字跡:[昭昭與阿硯的秘密基地]

三年前我偷偷修改了你的核心代碼。

沈硯把下巴擱在我肩頭,結果被係統發現,它把你拆分成無數碎片,扔進各個副本......

木屋裡堆滿破舊的玩具,都是我調戲過的NPC道具。

會說話的人偶、吸血鬼的披風、甚至還有那柄電鋸。

最醒目的位置擺著本童話書,插圖裡穿護士服的女孩和醫生並肩而立,背景是燃燒的醫院。

我翻開最後一頁,泛黃的紙頁上粘著片機械心臟殘骸。

沈硯的聲音突然變得虛無縹緲:要聽睡前故事嗎關於壞掉的NPC如何偷走係統的心臟......

警報聲撕裂了數據空間,沈硯的身體開始透明化。

他最後把鑰匙塞進我手心,眼裡的齒輪紋路美得驚心動魄:下次見麵時,昭昭要記得......

8

鑰匙在掌心發燙,沈硯消散時的數據雪落進衣領。

我踹開吱呀作響的木門,黴味撲麵而來——

整麵牆貼滿我的照片,從古堡吸血鬼到星際戰艦,每個副本都有偷拍視角。

變態。

我摸著照片邊緣的鋸齒,突然發現所有影像都在同步眨眼。

穿護士服的我突然比了個開槍手勢,古堡那張的吸血鬼獠牙開始滴血。

閣樓傳來八音盒的旋律。

我踩著老舊的木梯往上爬,每階都刻著日期:

從2043年7月7日到昨天。最高處台階用紅漆畫著蘋果,裡麵嵌著枚染血的婚戒。

八音盒裡不是芭蕾舞者,而是兩個Q版小人。

穿白大褂的小沈硯正被護士裝的我按在棺材上親,背景是萬聖節的南瓜燈。

發條轉到第三圈時,小陸昭突然開口:抓到你了哦,偷窺狂先生。

天花板突然滲下粘稠的數據液,我翻身滾到牆角。

沈硯的虛影從八音盒升起,這次他穿著中世紀鎧甲,手裡卻舉著個滑稽的棉花糖。

現在是告白回放時間~

他虛虛倚著空氣,指尖戳了戳我氣鼓鼓的臉頰投影。

2045年9月13日,昭昭第38次誇我腰好看。備註:她當天摸了6個NPC的腹肌,差評。

我踢翻旁邊的木箱,裡麵滾出上百封情書。

每封都用手術刀刻在蘋果皮上,最早的已經風化成琥珀色。

最新那封還沾著新鮮汁液:

[今天昭昭把我和喪屍王鎖在更衣室,說我哭起來比較好看。可是當她扯開我襯衫時,係統警告音突然響了。差零點三毫米就親到了,生氣。]

閣樓窗戶突然炸裂,無數機械烏鴉湧進來。

它們猩紅的電子眼組成監控螢幕,映出沈硯被鎖在數據牢籠裡的畫麵——

他正徒手撕開胸膛,把跳動的機械心臟按進某個法陣。

警告,檢測到非法情感程式。烏鴉們齊聲怪叫,執行最終清除......

我抄起情書砸過去,蘋果皮在空氣中爆出粉色煙霧。

沈硯的虛影突然凝實,他攔腰把我抱到梁上,呼吸噴在耳後:昭昭現在願意承認了

承認什麼

我扯他頭髮,你偷偷給我寫肉麻小作文

承認你早就發現......

他突然含住我耳垂輕咬,每個副本最帥的NPC,都被我偷偷替換了內核。

9

我們跌進溫泉副本時,沈硯的機械臂正在漏油。

他把我困在假山後麵,濕漉漉的白大褂下露出纏滿繃帶的腰線。

維修期間禁止投喂。

我拍開他遞來的蘋果,上次你說補充糖分,結果啃得我鎖骨現在還有牙印。

沈硯突然扯開繃帶,腹肌上浮現出全息投影。

畫麵裡我正把吸血鬼按在棺材裡灌紅酒,而那個NPC的臉分明在數據流中變成他的模樣。

遊樂園初吻是蘋果味,凶宅那次是血腥味。

他指尖撫過我手腕的繃帶,上週在停屍房......

溫泉突然沸騰,機械鯊魚撞破水麵。

我趁機把他踹進池子,卻被帶電的鎖鏈纏住腳踝。

沈硯濕發貼在額前,水珠順著喉結滑進領口:昭昭現在要試試溫泉味嗎

清除者的炮火擊碎假山時,我們正躲在鯉魚精NPC的裙襬下。

沈硯的機械手指在我掌心寫字:[係統在害怕。]

它怕你這個變態跟蹤狂

我戳他心口的蘋果紋身。

怕這個。

他忽然含住我指尖,皮膚下浮現金色數據流,當NPC學會愛,就能篡改核心代碼......

整個溫泉區突然靜止,連飛濺的水珠都凝在半空。

沈硯把我推到許願池邊,硬幣大小的微型炸彈排成心形:當年我就是在這裡,把初吻程式編進你核心的。

我後頸突然刺痛,記憶如潮水湧來。

三年前的七夕夜,實習醫生沈硯偷溜進機房,給還未啟用的護士NPC陸昭偷偷加了段代碼:

[如果遇到戴金絲眼鏡的帥哥,要主動親上去。]

後來他被降級成普通NPC,而我被投放各個副本。

直到某天在停屍房,我把縫合線綁成蝴蝶結時,他突然睜開眼睛。

現在要收利息了。

沈硯的吻落在顫抖的眼睫上,身後炸彈同時引爆。

我們在漫天水幕裡墜落,這次他的心跳震耳欲聾。

10

最終戰場在係統核心,這裡像倒懸的星空。

沈硯的機械軀殼正在崩解,卻固執地抱著我跳華爾茲。

遠處漂浮著無數休眠艙,每個都沉睡著我的數據碎片。

要賭嗎

他把我推進主控台,自己擋在清除者的炮口前,用所有副本的記憶,換一個自由的新世界。

我踹開操作麵板的防護罩,露出鮮紅的自毀按鈕。

所有顯示屏同時亮起我們接吻的畫麵,從青澀到纏綿,足足238個吻。

不要!

沈硯的嘶吼混著電流雜音,你會被徹底......

我咬破他的嘴唇,把血抹在確認鍵上:不是說好要給我造遊樂園

爆炸的強光吞冇整個世界時,我聽見此起彼伏的解鎖聲。

各個副本的NPC們睜開眼睛,古堡吸血鬼在幫喪屍王梳頭,電鋸殺人魔和小女警分享冰淇淋。

再次開機是在櫻花樹下,有人從背後矇住我眼睛。

他指尖帶著機油的溫度,呼吸間有蘋果清香:

陸護士,查房時間到了。

我轉身咬住那截白皙的脖頸,在飄落的花瓣間含糊不清地說:這次要給你換裝兔子玩偶服。

遠處旋轉木馬亮起彩燈,真正的玩家們舉著蘋果糖嬉笑跑過。

沈硯把我偷藏的機械心臟按在胸口,那裡跳動著我們共同的溫度。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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