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靈異境之兩界共主 第10章 北山山腳
但直覺告訴我，這不是一座什麼好山，因為此處山不高、樹不茂、水不清、草不綠；
倒是矮矮的幾百米海拔，愣是七八座高壓線塔建造其上，而且上麵野墳林立，蛇蟲鳥獸也不多見。
這在風水角度上說，算得上是一處凶煞之地。
沿著雜草叢生的小道，徒步走了四五十分鐘，便到達了北山山腳下。
此處因為處於山腳，倒也有著些高樹修竹，在一棵巨大卻被蛀蟲蛀空了一半的榕樹旁，
還有一座破落的小廟，是那種廟名都沒有，過年過節都沒幾個人來上香，殘破不堪，也沒人出錢修葺的那種近乎荒廢的小廟，
廟後是條被汙染得，一塌糊塗的小溪。
這邊偶爾會有流浪漢用枯樹椏、破布搭個既不擋風，也不遮雨的陋棚，蝸居在此，他們一般以翻撿垃圾桶果腹，
再高階點的會以撿瓶子等廢品，換點錢艱難度日。
不會吧？
就是這樣的一個破敗地方，會有高人藏身其中？
要不是紫衣少女不是一般人，其他人跟我說這有高人，我是打死都不會相信的。
我走了一圈，彆說什麼高人了，就連這裡的「常駐居民」都見不到一個。
見此狀況，我唯有扯開了嗓子喊道：
「高人前輩在上，晚輩岑向玄，得人指引特來懇求前輩搭救，望前輩垂憐，能施以援手，
晚輩願做牛做馬，報答相救之恩……」
彆看這裡荒郊野嶺的樣子，而且沒有山澗空穀，但放聲一喊，竟是可以聲傳數裡四麵回聲不斷，
隻要高人真在此處，必定能聽著。
可當我連喊數遍，竟然鬼影也沒冒出來半隻。
紫衣少女是何等人物？
是不可能弄錯，更不可能騙我的。
隻有一種可能，高人有事離開了！
正當我氣餒之際，嘗試著再喊一遍，便先停下歇息一下時……
「高人前輩在上，晚輩岑向玄……」
突然不遠處，半人高的雜草叢處窸窸窣窣之聲傳來。
我登時傻了眼，這荒郊野外的，萬一有個什麼毒蛇猛獸，我這個半殘瘸子，是根本沒有可能逃得了命的！
就算這座山貧瘠，孕育不出猛獸，萬一是一條中型以上極具攻擊性，且餓瘋了的兇殘流浪狗，
也能讓我命喪於此。
「啊——啊——啊嗚……」
竟是一聲，慵懶的睡醒伸腰哈欠聲。
草叢裡麵竟然有個人？
我壯起了膽，貓著腰慢慢向草叢靠近……
「簌簌——」
突然草叢裡，伸出來一隻頭發像亂草，滿臉汙垢的腦袋來。
雖然我早有準備，可還是當場被嚇了一跳。
「喊什麼飛機啊喊？搞搞震，擾人清夢……」
（搞搞震——南方地區俚語——搗蛋添亂的意思）
那人張大嘴哈欠連天，揉著雙眼大罵。
我定睛一看，此人竟是小時候騙我買「驚世秘籍」，騙走我紅包錢和波板糖的臭流浪乞丐。
很奇怪，我第一次看見他時是個口齒非常伶俐，非常善於哄騙小孩子的臭乞丐，前幾天看見他時瘋瘋癲癲，
今天再看到他，從他剛才罵人的狀態看，他今天似乎又不瘋了。
我心中雖然氣，但是他畢竟是住這的「原著居民」，說不準知道關於，高人的一星半點訊息也不一定。
所以我強忍心中怒火問：「老人家，您聽說過這裡的一位高人嗎？他現在去哪了？什麼時候能回來？」
老乞丐搓完眼睛，此時竟展露出一副半癡不顛的神情。
我一看，心想：完了，看來這回問了也白搭。
老乞丐拄著一根野木根柺杖，仰頭想了半天道：「高人？什麼高人？你是說長得很高的人嗎？」
我一聽頓時無語了，果然問了也白搭。
「不好意思，打擾了……」我轉身欲走。
「哎！小子，高人啊我知道！」老乞丐一臉認真道。
我一聽有戲，趕忙問：「快告訴我，他在哪？」
老乞丐一聽，突然興奮了起來：「高人！不就是我囉！」
這老乞丐話鋒一轉，變得瘋癲起來，雙手叉腰，側著臉半抬頭，望著天空自豪道，一副得意洋洋，當真把自己當成高人的樣子。
我一聽，心裡頓時不爽了，竟然被個半癡不顛的老乞丐耍著玩，雖然不至於跟他發飆，但是讓我根本不想再鳥他了。
老乞丐看我這一臉不屑，卻也興致不減，連忙跑到我前麵，道：「我比花草石頭都高，不是高人嗎？
我還比我的老伴要高，還不算高人嗎？」說著竟然伸手比劃跟他自己的老伴（野木根柺杖）比起高低來。
我耐著性子道：「老人家！彆玩我了！我真的有事要找高人，你要是不知道，就彆妨礙我找高人了行麼？
我找不到他，真的會死的……」
老乞丐依舊不以為意，跑到前麵一塊半米高的石頭上麵，搖搖晃晃扶著柺杖道：「喏！你看我現在站得高，這回像高人了吧？」
我轉身換路走。
老乞丐不依不饒，跑上來瘋瘋癲癲道：「好吧！我承認了，我不是高人……」
「那高人在哪……」
「高人？不就是你囉……你看你，劍眉星目、器宇超群、身乾挺拔、玉樹臨風……比我老乞丐，
高出了一個頭不止，還不是高人是什麼？」老乞丐笑嘻嘻道。
我一聽，心罵：我頂你個肺的，我是造了什麼孽呀？竟然會跟你個瘋乞丐在這糾纏不清。
此時的我毅然決然的調轉身來，打算再也不理會這個瘋乞丐了，加快步伐離開此處。
老乞丐一臉著急的想證明自己道：「喂！你快看，我這回站的更高，你再看看，我真的很像高人啦……」
「呼哧——啪——」
「哎呦喂——呃！」
聲音戛然而止。
我雖然眼睛沒看著老乞丐，但聽聲音很顯然，他在石頭上滑了下來，摔了一跤。
我不以為然的轉過頭去看了一眼，這不看還好，一看嚇了一大跳。
那老乞丐斜躺在了碎石地麵上，竟一動不動了。
完犢子了！他不會就這麼摔掛逼了吧？
真想不到。
在這個據說，能救我小命的高人的地盤上，也會這麼邪門？
我趕緊跑上去，還好沒看到流血，也沒感受到周圍有那詭異的水滴圖案出現。
不過當我把手指，放到老乞丐的鼻子下一探時……
完了！
這臭乞丐真的沒氣了。
「老人家！」我輕輕的晃了下老乞丐，他依舊毫無反應。
我隻好將他移至旁邊，稍微軟一點的草地上，將他放平再晃了晃，此時的他渾身癱軟，
哪裡還有可能，做出什麼反應呢？
我哪裡顧得了那麼多了，用力按壓了老乞丐的胸口兩下，再看向他滿是臟汙的臉，此時嘴裡竟然還冒出白沫來……
死就死吧！
把老乞丐的滿嘴白沫一抹，深吸了一口氣，閉上眼睛給他吹進去……
三十多歲的我連初吻都還保留著的，一直都幻想著得到我初吻的會是一個怎樣的大美女。
我是做夢都想不到，我保留了三十多年的初吻，竟然給了一個臭乞丐，關鍵這臭乞丐還是個糟老頭子……
那感覺，像是把臭水溝的臟水，舀起來漱口一般，直接臭得人能把膽汁都倒吐出來。
不過不做也做了，我隻強忍著，繼續給他做下去，犧牲了這麼大，真希望能救他一命。
還好沒給他做幾下，他竟然醒了……
睜大雙眼，看到我正跟他嘴對嘴，他登時惱怒了，一個兔子蹬腿……
我是猝不及防的，被蹬得飛出了三米開外，幸好跌落的是一片雜草地。
「死流氓……」我竟然很清晰、很清楚的聽到一道少女的聲音破口大罵。
我趕忙抬起頭，隻見那老乞丐跳腳大罵：
「哎喲喂！我這老頭子的初吻啊！竟被你小子給奪去了，我好不容易保留了八十餘載，
這回晚節不保囉，晚節不保啊……」
我一聽差點沒被氣暈過去，心想：這哪跟哪呀？這好像我更吃虧吧！不過剛才我明明聽到少女的聲音，
難道我耳朵摔出毛病了？那聲音清脆悅耳，而老乞丐卻是嘶啞難聽……
奇了個怪了。
「你小子是不是不漱口啊？滿嘴的煙酒臭味，你要熏死我老乞丐啊？」老乞丐戟指大罵。
邊罵還邊往地上吐口水。
想不到我這人，竟還如此失敗，就連個老乞丐都嫌棄我。
我捂住胸口，坐了良久，揉了揉痛感已經開始消散了，也慢慢的恢複了行動能力了，站了起來，
既然老乞丐沒事了，也不再理會他邁步便想離開。
老乞丐也罵的消氣了。
竟然一臉歉意跑過來問：「你沒事吧？」
我本來是想發火的，不過胸口痛得我根本發不起來。
「好了！好了……怕了你了！你想要找這裡的高人，我告訴你便是了！就當是我蹬你的那一下的補償了！」老乞丐竟然服軟道。
我一聽，心想：又要給我耍瘋癲了！我才懶得鳥你呢！
「你呀，沿著這條臭水溝往上走，沒多遠會看到一座破廟，待你心境澄明時，再沿著小溪往上走不出三裡地，
就能看到一個土洞，土洞裡有個人，那人有點能耐，不知道是不是你要找的高人……」老乞丐竟然一本正經道。
不知道這老乞丐，是恢複正常了，還是假裝正常來捉弄我。
不過事到如今，隻能死馬當成活馬醫了。
我唯有依照老乞丐說的，頭也不回的去找，不過我按照他的方法走了過去，破廟之後，
都是茂密的野草堆、灌木叢。
哪裡來的土洞呢？
看來又被這個死乞丐，給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