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留肆意悲切 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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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所有人都說葉晚玲是陸寒楓的舔狗,陸寒楓自己也這麼認為。
他在學校的器材室要了葉婉玲一次又一次,
直到兩人身旁的窗戶上氤氳出霧氣,
才雙雙脫了力,癱軟在墊子上。
葉晚玲嘴唇都被咬出了血,捂著小腹眉頭緊蹙。
“嘶,疼......”
同時,一陣手機鈴聲響起,陸寒楓摸索著看了一眼來電顯示,
便立刻高興地從她身上起身。
“昕冉答應做我的女朋友了!”
“小鈴鐺,你快穿好衣服彆被人發現!”
許昕冉?
她是他的白月光,那她是什麼?
陸寒楓飛快的穿好衣服就要離開,葉婉玲拽住了他。
她想質問,也想和他說她肚子很痛,
卻都被堵在嘴裡說不出,換成了淚眼汪汪的凝視。
陸寒楓被她這幅樣子弄得有些不知所措,蹲下來輕撫她額間的碎發。
“小鈴鐺,我們是好朋友,你也希望我幸福的對嗎?“
“你乖!晚上我給你帶好吃的。”
說完像是有什麼急事一樣,匆匆忙忙地便跑走了。
做了這樣的事,難道還可以隻是好朋友而已嗎?
葉婉玲捂著小腹,隻覺得裡邊擰著勁的劇痛,
她捂著臉抽泣,巨大的羞恥感蔓延全身。
穿好衣服,她幾乎是爬到了校醫室。
校醫給她做了一個初步的檢查,眼神裡藏不住的鄙夷。
“我這治不了,去大醫院吧,應該是黃體破裂。”
“你說你們女孩子也不珍惜一下自己,纔多大就做這麼激烈。”
葉婉玲羞紅了臉,沒辦法,捂著肚子去學校門口坐公交。
終於折騰到了醫院門口,手機卻響了。
是陸寒楓朋友打來的。
“小鈴鐺,你快來,楓哥出事了!”
葉婉玲顧不上身上的疼,打車去了陸寒楓所在的酒吧。
等她趕到酒吧時,冷汗幾乎把她整個後背浸透。
她曾經和自己說過,不管什麼時候他需要她,她都會出現,包括解決生理需求。
推開包廂的門,陸寒楓的朋友遞給她一個碎裂的酒瓶子。
葉婉玲不知所措的環顧四周,燈光昏暗視線很不好,但是她留意到在她不遠處一個男生滿頭是血的躺在地上。
她嚇得跌坐在地。
“楓哥把人打了,警察馬上就到!”
“小鈴鐺,你願意幫楓哥頂罪麼?”
葉婉玲被嚇得不知所措,幾乎是沒有過腦子的點頭。
隻要他需要,她就在。
燈光亮起,一整個包房裡鬨堂大笑。
“我就說嘛!隻要是楓哥的事,她就沒有不答應的!”
“楓哥!你這舔狗哪找的?給我也介紹一個唄!”
順著大家起鬨的方向看去,陸寒楓摟著許昕冉坐在沙發上,
臉上得意地看著葉婉玲的狼狽。
“好了,一個大冒險也至於你們這麼興師動眾?”
“這把我贏了!你們快快喝酒!”
眾人起鬨,沒一個人管葉婉玲,
也沒有人注意到她的頭發被汗水浸透,臉色慘白如紙。
“我們不是要給嫂子接風高興麼!嫂子你彆介意,我們楓哥等你等到花都謝了,他們給他起了一個外號你知道叫什麼?”
“叫望冉石!”
許昕冉的視線一直都沒有從葉婉玲身上移開過。
眼神裡滿是上位者的不屑和對手下敗將的嘲諷。
“那她呢?她算什麼?”
沒等陸寒楓回答,身邊的朋友就搶先回答道:
“舔狗唄!還能是什麼?哈哈哈哈......”
“她就是一個孤兒,要不是我們楓哥......”
陸寒楓的一個眼神讓小弟閉嘴不敢再說下去。
葉婉玲眼裡蓄淚,她可以不管彆人怎麼說,
但他的態度足以將她擊垮。
然而陸寒楓沒有否認,拿起酒杯裡的酒喝了一口,低頭吻向許昕冉。
許昕冉被他親的麵色潮紅,不在繼續咄咄逼人。
葉婉玲感覺心臟彷彿有什麼東西碎掉了,艱難地捂著小腹想要快點離開這裡。
沒想到剛出門就暈了過去,
等葉婉玲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躺在醫院的病床上,小腹的絞痛也緩解了不少。
護士看她醒了,仔細交代病情:“黃體破裂,需要好好修養,兩個月不能同房。”
葉婉玲四下尋找沒看到熟悉的身影,拉住護士問道:
“是誰送我來的醫院?他還在嗎?”
護士先是一愣,隨後答道:“好像是個路過的好心人,對你的資訊一問三不知,把人送到醫院就走了。”
葉婉玲心底一酸,被單被死死攥緊。
許昕冉回來之後,陸寒楓恨不得馬上和她劃清界限。
他早就不是當初那個把她護在懷裡,對所有人說“小鈴鐺是我罩的,我看你們誰敢欺負她”的那個人了。
“好好休息,有事按呼喚鈴。”
葉婉玲緊咬著嘴唇眼哐泛紅。
“謝謝。”
陸寒楓冷漠得甚至都不及一個路過的陌生人。
葉婉玲艱難地從包裡掏出一個名片,撥打了上邊的電話。
一週前一個自稱是她親生哥哥的人找來認親,
京市隻手遮天的綦家家主綦宴禮,
但她拒絕了,她對金錢權勢毫無興趣,隻想陪在陸寒楓身邊。
不過現在看來,似乎這一切都是她自作多情。
“您之前的提議我答應,半個月之後我參加完畢業典禮就會去。”
“不用來接我。”
葉婉玲心底介意父母當初把她扔掉,心裡一直有隔閡。
“我能知道我從前的名字叫什麼嗎?”
對方遲疑了一下。
“綦楚英。”
2
葉婉玲在醫院住了三天,期間陸寒楓沒有問過一句,
朋友圈裡全是他和許昕冉秀恩愛的照片,
往下翻,是他們兩個人的官宣合照。
原來他喜歡一個人是這樣的,葉婉玲鼻尖酸得難受。
那她呢?
陸寒楓從來沒在朋友圈裡發過她,他們連朋友都不是。
頂多算......炮友。
高中因為家境不如同學優越,葉婉玲沒少受到嘲笑和欺淩。
是陸寒楓隨手回護了她這個不太熟的同桌,
“以後你就跟我混吧小鈴鐺”。
自從那天開始,再也沒人敢欺負她。
她跟在他身後,變成了他的小尾巴。
陸寒楓把她當寵物養,可她卻誤以為那就是愛情。
直到某天大雨,陸寒楓渾身濕透敲她家門,
開門後就瘋狂吻住葉婉玲,少年不斷地索取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膚,
吻得她繳械投降,那是她的第一次。
後來她纔在朋友嘴裡聽說,那天許昕冉出國了。
在那之後,陸寒楓住了進來,
兩人整日溫存,畢竟隻有男女朋友之間纔可以做那樣的事,
以至於葉婉玲逐漸預設了自己是他的女朋友的身份。
從醫院回到家,發現陸寒楓也在。
葉婉玲一進門就被陸寒楓箍在懷裡。
“小鈴鐺不乖,都學會離家出走了。”
他親吻著她的耳後,脖頸,再到香肩。
葉婉玲知道他什麼意思,但是這次她沒有迎合,而是從他懷裡掙脫開。
“我不要。”
陸寒楓有些玩味地看著她。
“哦?小鈴鐺長大了,開始喜歡玩欲擒故縱了嗎?”
他把她打橫抱起,一個轉身扔到了床上。
葉婉玲的小腹撕裂般的疼,眉頭皺起。
陸寒楓有些失落,
“該不會你也來了吧?”
也?
怪不得。
他拿起浴巾想要去衝澡,葉婉玲小聲的說。
“陸寒楓,我們分手吧。”
男人錯愕了一瞬,反應半晌才意識到她在說什麼,隨即笑了出來,
“從沒在一起過又談何分手?小鈴鐺,你該不會真的把我當成你男朋友了吧?”
“好了彆鬨脾氣了,跟我出國留學的手續都給你辦好了。”
葉婉玲終於鼓起勇氣,想要拒絕。
“不用了,其實我哥哥......”
陸寒楓的手機鈴聲響起,打斷了葉婉玲的話。
電話那邊傳來許昕冉的聲音。
“寒楓,我肚子好痛,你可以來陪陪我嗎”
“等著,我馬上到!”
陸寒楓沒有多說什麼,拿起外套離開,門被大力關上。
葉婉玲感受到了他欲求不滿的怒意,把自己縮排沙發裡。
原來他是會照顧人的。
隻是關心的從不是她罷了。
3
葉婉玲想在走之前把欠陸寒楓的錢全部還完,她不想對他有虧欠。
這些年她一天打三份工也有了一些積蓄。
點開手機裡的餘額,再掙三千塊就差不多夠了。
今天的工作是拌成玩具熊在馬路上發傳單。
中午,葉婉玲在小熊衣服裡熱得喘不過氣,
剛想休息就看到陸寒楓摟著許昕冉有說有笑地從她麵前經過。
“你為什麼叫她小鈴鐺,那不是我家狗的名字麼?”
葉婉玲發傳單的手頓時僵住,
她曾經自以為豪的,隻有他專屬的愛稱,居然是許昕冉狗的名字?
陸寒楓愛憐地摸了摸許昕冉的腦袋,
“小鈴鐺去世的時候你哭暈了好幾次,那個神婆不是說過叫小鈴鐺的次數越多,狗狗就能在極樂世界往生,下輩子投胎做人麼。“
“正好她名字裡有一個玲字......”
剩下的話葉婉玲漸漸聽不清楚了,隻知道自己的心彷彿被屠刀淩遲。
那些她自以為的,美好的所有回憶,全部和另一個人有關。
“嘿!那個熊!”
葉婉玲回頭,看見陸寒楓的朋友叫她。
“對就是你!你過來。”
葉婉玲慌忙擺手,不想和他們有什麼交集,
卻被他一把拽到了陸寒楓麵前。
“跳個舞,哄我們嫂子高興,待會兒給你小費!”
她剛轉身想走,一遝現金就被塞進了玩具熊前麵的口袋裡。
透過小熊的眼睛,葉婉玲和許昕冉對視,
不知為何,她總覺得許昕冉好像發現了她。
“跳一個吧,哄我開心,你會有更多的錢。”
迫切想要還錢和陸寒楓兩清的想法占了上風,
葉婉玲笨拙地擺弄起身體,動作幼稚得像是在做廣播體操,
但是配上這個玩偶服也算可愛。
不一會,周圍聚集了很多人。
陸寒楓看著她笑得很開心,葉婉玲很久沒有見過他笑的這樣開心了。
跳完舞,她鞠躬想要離開。
卻被許昕冉攔住,“拿了錢就想走?想的美。”
說完,從她口袋裡拿出那一遝錢扔在空中,葉婉玲看著那些鈔票散落一地。
滿是羞辱。
當她蹲下想要撿的時候,手被許昕冉細高跟死死踩住。
“嘎嘣”一聲,葉婉玲似乎能聽見自己手骨碎裂的聲音。
陸寒楓驚詫她為何對一個工作人員這樣咄咄逼人。
“昕冉!你這是做什麼?”
許昕冉絲毫不慌,一手打掉了葉婉玲頭上的小熊玩偶頭套,
散落的頭發襯的她像個瘋子。
“小鈴鐺,你怎麼在這?”
沒等葉婉玲解釋,許昕冉搶先開口。
“她一定是在跟蹤著我們!”
“你說!你們倆什麼關係?她為什麼對你一直念念不忘?”
葉婉玲收起紅腫的手,動一下都感覺到撕心裂肺的疼。
“我隻是在兼職打工,沒有跟蹤你們。”
陸寒楓轉頭看向她,眼睛裡滿是差異。
“怎麼?難道我給的錢不夠你花,需要出來做兼職?”
他抓著她的手腕,卻疼得她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葉婉玲沒有辦法解釋自己想要和他劃清界限的想法。
陸寒楓最看不得她這副委屈巴巴的樣子,低聲罵了一句,
“昕冉,她的手好像很疼,我送她去醫院一會就回來找你。”
許昕冉冷笑了一聲。
“她這種招數我見多了,不過是引起你的同情罷了,剛才我自己使了多大的力氣我不知道麼?”
“你今天要是和她走,我們現在就分手,你選一個吧。”
陸寒楓的腳步頓住,葉婉玲早就知道了他的選擇,她怎麼能和許昕冉比呢?
“不用了,你們走吧。”
葉婉玲想要離開,卻被許昕冉叫住。
“把地上的錢撿走,就當是醫藥費賠你了。”
說完轉身就走,陸寒楓糾結了一會選擇跟上許昕冉。
一行人呼啦啦的走了,隻留下被人指指點點的葉婉玲。
她蹲在地上一張一張的撿錢,不管身邊所有人的冷嘲熱諷,這本就是她應得的。
“我咋沒看懂呢?”
“這有啥沒看懂的,就是小三跟蹤被正宮發現,沒當街扯頭發已經很不錯了。”
“真沒意思......散了散了。”
葉婉玲鼻子酸得難受。
其實她連第三者都不是。
4
葉婉玲從醫院回到家已經很晚了,陸寒楓一直沒有回來過。
醫生看過好在隻是輕微的骨裂,要不還需要手術和打石膏又是一筆不小的開支。
她看了一眼日曆,還有一個多禮拜就畢業,到時候她會徹底消失在陸寒楓的世界裡。
手機震動了一下,是導員打來的。
“葉婉玲,現在馬上來我辦公室!”
導員的語氣不是很友善。
等她著急忙慌的趕到辦公室時,她看見許昕冉陸寒楓和幾個班級乾部都在。
“導員,你找我?”
導員生氣的把眼鏡扔在桌子上。
“說吧,畢業班費是不是你拿的?”
都沒有聽葉婉玲的解釋就認定了是她拿的班費。
還沒等她反應,許昕冉就提前開口。
“我們昨天還看見她去做兼職,一定是急需用錢。”
葉婉玲慌忙搖手,“不是的,我沒有。”
許昕冉壓根就不聽她的辯解。
“小偷都說自己沒偷。”
“趕緊交出來吧,我們馬上就要安排聚會的場地和所有物資的采買。”
葉婉玲死死的咬著嘴唇,想要辯解卻很無力。
從小到大,就沒有人是她的依靠。
本以為可以護他的人站在旁邊一句話都沒幫她說過。
導員推了推眼鏡發話“葉婉玲你要是拿了就趕緊交出來,弄到警局對大家都不好。”
“哎呀,平時看著老老實實的,怎麼就手腳這麼不乾淨?”
“就是啊,那天隻有她自己接觸了班長的桌子,有人看見過。”
“不是她還能有誰。”
所有惡毒的語言似乎要把她吞沒,她不敢看向陸寒楓,怕看到他失望的眼神。
因為窮,她就要背上偷班費的罵名。
她不知道要怎麼為自己辯解。
這樣的事情,也經曆過很多。
因為窮,因為性格總是被人欺負,她原以為陸寒楓是她的救贖。
可是她想錯了。
“多少錢?”熟悉的聲音穿近耳朵,燃起她一絲絲的希望。
導員看著陸寒楓:“怎麼,想裝英雄?幾萬的班費你幫她出?”
陸寒楓不是出不起,甚至對他來說根本不值一提。
但許昕冉瞪了他一眼。
“究竟我是你女朋友還是她是你女朋友?”
“導員,不然報警吧,誰對誰錯警察來了自有分辨。”
葉婉玲一聲不吭,嘴角都被自己咬出血。
小時候她也曾被人冤枉過,到最後是奶奶到學校給人賠禮道歉,
還把積蓄都拿出來賠錢人家纔不追究。
漸漸地,就算被冤枉她也不敢說,因為後果她承擔不起。
她們總能想到一萬種理由汙衊她,越反抗,就會被報複得越狠。
在調查水落石出之前,葉婉玲隻能待在看守所,
裡邊冰冷的可怕,葉婉玲縮在角落把頭埋進膝蓋裡,
再也忍受不住哭出聲。
她被關了三天,不敢吃東西,不敢睡覺,
就這麼熬著,精神和身體都承受了巨大的壓力。
直到最後一天被放出來,纔有人來解釋一句:
“調查好了,都是誤會。”
“誤會?”
“對,是拿著班費的那個學生把錢放在另一個包裡沒注意。”
內心的屈辱和不甘吞噬著她,
僅僅一句誤會就可以抵消她這三天經曆的痛苦?
她們分明就是故意的。
警局門口,葉婉玲看見蹲在地上抽煙的陸寒楓。
他把煙扔在地上,用腳碾碎。
葉婉玲不想看見他,徑直繞過他卻被他一把拽住。
“小鈴鐺,你很需要錢麼?”
5
她用力甩開他的手。
“不管你的事。”
“怎麼就不關我的事?你沒有錢可以來找我要啊!”
葉婉玲凝視著他。
“你不相信我?你也以為是我拿了錢?”
到現在他還在懷疑,是她拿了錢。
“是昕冉把錢給你墊上了,班委和她玩的好,你這才能出來。”
“你放心,我知道你不想欠彆人的,錢我已經給她了。”
這難道不是她們倆一起唱的一出好戲嗎?
他像往常一樣摟她入懷。
“我的小鈴鐺欠我的就好。”
“走吧,我組了個局,替你謝謝昕冉。”
葉婉玲幾乎快要不認識眼前的這個人了,
這還是那個在無聲霸淩中救她於困境,幫她解圍的陸寒楓嗎?
沒等她反應,已經被陸寒楓拽上了車。
還是上次的那間酒吧,
隻不過這次多了幾個許昕冉的女生朋友。
每個人都用一種不屑又刻薄的目光盯著她,熟悉的被霸淩的恐慌席捲全身。
包房裡,大家圍坐在一團。
“小鈴鐺,你過來坐。”
幾個人把她按在了桌子對麵,
她這才發現班級臭名昭著愛騷擾女同學的男生也被叫來了。
他們不由分說地把她安排在了他的旁邊。
“來來來,我們玩真心話大冒險!”
空酒瓶在桌子中間轉動,第一次轉到了許昕冉。
“我選大冒險。”
同學們紛紛起鬨:“選擇場內的以為異性接吻一分鐘!”
許昕冉臉色泛紅,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陸寒楓。
眾人起鬨大叫:“楓哥!親一個!”
陸寒楓笑著捧住許昕冉的臉,深情擁吻。
第二次,酒瓶轉到了葉婉玲。
“我......選真心話。”
班委笑著,似乎早就準備好了難為她的問題。
“你還是處女嗎?”
葉婉玲臉紅得發燙,不敢看大家探究的眼神,
似乎要把她生吞活剝了。
還沒等其他人反應,那個猥瑣男生率先開口。
“不是處了啊?那不值錢了。”
身邊傳來的全是竊竊私語的笑聲和議論。
“看不出來啊,小鈴鐺平時安安靜靜的,這是和誰睡了?”
“你是不知道,越是不愛吭聲的女人在床上越浪蕩,那才叫一個刺激。”
陸寒楓看不下去,張羅著拿著酒瓶子開始下一輪。
可好巧不巧,瓶子還是轉到了葉婉玲。
吸取了上次的教訓,她選擇了大冒險。
班委從手牌裡選了好幾次終於選到滿意的。
“深吻右側同伴一分鐘!”
她看向右邊的男生,終於想起來了他的名字,叫邱澤楷。
滿是青春痘的臉上泛著油光,對她露出邪惡的淫笑。
“蕪湖!來吧,雖然你不是處了,但我還是勉強接受吧。”
葉婉玲實在下不去嘴,拿起麵前的酒連乾了三杯。
她酒精過敏,直接衝到洗手間,吐的天昏地暗。
在警局一口東西都沒吃,吐的全是膽汁。
她本想著,在洗手間裡一直躲到他們結束,卻聽見許昕冉和班委的聲音。
“那個賤人是不是跑了?”
“誰知道呢!話說你在法國呆的好好的,怎麼回來了?”
“綦家要給綦宴禮物色結婚物件,追了那麼久我也累了。”
“我看陸寒楓也挺好啊,那麼寵你,要星星不給月亮的。”
“還行吧,就是後邊有個尾巴真的礙眼。”
......
在彆人眼裡她是舔狗,在陸寒楓白月光的眼裡,他何嘗不是備胎?
外邊很久都沒有動靜,葉婉玲想著他們應該散了,小心翼翼的從洗手間裡出來。
迎麵撞上了鄒澤凱。
葉婉玲轉身想要逃,卻被他死死的按在了牆上。
“我找你好久了,你還欠我個吻呢!”
這時,陸寒楓摟著許昕冉從包廂裡走出來。
“陸寒楓!救我!”
6
陸寒楓回頭看了一眼,想要過來卻被許昕冉拽住。
“人家小情侶打鬨,你跟著摻和個什麼勁。”
“我想新選一隻狗狗,你幫我參謀參謀。”
陸寒楓猶豫了一瞬,還是走了。
葉婉玲看著陸寒楓的背影心徹底涼透。
鄒澤凱的手死死的捏著她的下巴。
“小臉長得還算好看,今晚哥哥就讓你爽翻天!”
話音還未落,他扛起葉婉玲就走。
“救命!......唔!”
鄒澤凱把臭襪子塞進她嘴裡。
葉婉玲的視線顛倒,很多熟悉的同學都嘲諷的看她。
明明她在掙紮,卻沒有一個人願意伸出手幫她。
現在能救她的隻有她自己。
她被帶到陰暗潮濕的後巷,邱澤楷直接把她正在垃圾堆裡。
酸臭味讓她發嘔,
邱澤楷一點一點逼近,企圖扒她的褲子。
掙紮中,葉婉玲抬腿,幾乎用儘全力直接踢中鄒澤凱的襠部。
他捂著下邊在地上來回滾,葉婉玲趁亂撒腿就跑。
“臭婊子!你回來!”
葉婉玲顧不了那麼多,衝著路邊的一點點光亮飛奔。
衝出巷子時,巨大的刹車聲響徹天際,她差點被疾馳的垃圾車撞飛。
司機不斷地咒罵,她被嚇壞了,嘴裡連忙說著對不起。
等到她狼狽的走回家時,她才發現自己的鞋都跑丟了一隻。
回到浴室,混著花灑的水流聲,這才放肆大哭起來。
她忘不了那個決絕的背影。
也忘不了剛才的恐懼。
就差一點點,
一點點就......
第二天上學,大家都在教室裡聽導員講述畢業之前的一些注意事項。
這時,門被用力的踹開。
一個穿著豹紋上衣,染著一頭豔粉色頭發的婦人走了進來。
“誰是葉婉玲?”
所有人都看向她,女人自動捕捉到了她的位置,直衝衝走進來抓起葉婉玲的頭發狠狠的甩了她一巴掌。
“你就是葉婉玲啊!”
“臭婊子!”
女人的身形有葉婉玲的兩個大。
她被拽著頭發拖拽到地上,狼狽屈辱席捲全身。
她不敢去看陸寒楓,怕和她對視。
“就是你這個狐狸精!踢傷了我兒子!”
“以後要是抱不上孫子我宰了你!”
葉婉玲已經數不清臉上被呼了多少個巴掌,最後還是班裡的幾個男生看不下去拉開了女人。
她應該就是邱澤楷的母親。
葉婉玲一聲都不敢吭,因為的確是她傷了人。
“小兔崽子!”
“跟我去警局!”
就在葉婉玲低著腦袋被她抓著走的時候,她感覺自己的頭發被鬆開了。
地上一個黑影擋在了她前邊。
“有話好好說,你這是做什麼?”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話。
葉婉玲的眼淚不爭氣的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一滴,兩滴,滴在陰影裡。
“她踢碎了我兒子的蛋!我不該找她賠償麼?”
“喲!你是她什麼人?這麼護著她?”
“該不會也和她滾在一張床上吧?”
葉婉玲抬頭,心中還抱有一絲期待。
對啊,他從來沒說過她是他什麼人。
他曾經,也是這麼把她護在身後。
全班幾乎都安靜的落針可聞,而葉婉玲始終不敢抬頭。
許昕冉抽噎著,“陸寒楓!我就知道你們倆有一腿你這麼護著她!”
7
說完捂著臉跑出了教室。
陸寒楓回頭看了葉婉玲一眼,
“對不起小鈴鐺。”
兩人對視時,葉婉玲的眼眶裡滿是眼淚。
兩滴眼淚順著臉頰滑落,眼看著陸寒楓追了出去。
她早該猜到的,他還是把她扔下了。
她什麼時候可以和許昕冉比?
葉婉玲又一次被帶到了警局。
坐在審訊室裡的時候,是一位年輕的女警官,冰冷的凳子坐的她小腹生疼。
警官遞上來一杯溫水。
“說吧,那天發生了什麼?”
“我們的監控錄影隻看到你從巷子裡跑出來。”
葉婉玲內心害怕極了,雙手止不住的顫抖。
一口溫水下肚,葉婉玲似乎緩過來一些。
她聲音發顫,巨大的恐懼籠罩全身。
“他......他想要強奸我…”
“我不是故意的......”
女警抬頭看著她“正當防衛你可以不用擔責,但是應該會賠償醫藥費。”
“前提是你需要拿到對方的諒解書。”
從警局出來的時候,天矇矇亮。
她從沒想過自己會進好幾次局子,這次沒有陸寒楓在門口蹲著等她。
賠償費要從哪裡找?
諒解書要怎麼拿?
奶奶和她說過,做錯了就要認。
她買了牛奶和禮品去了邱澤楷家。
不管怎麼樣,道歉和諒解書還是要的。
在門口剛要敲門,她聽見了許昕冉的聲音。
“姨媽!我還不是想給表哥找個伴,誰知道那個女生那麼狠啊!”
“必須讓她給我賠償!你哥要是有問題我饒不了她!”
“醫生不是說沒事了麼?”
“那驗傷報告也是夠唬人的…”
“就該把她送進去關起來。”
原來這一切都是許昕冉的計劃,
她差點就毀了她!
既然如此,她也不必感到抱歉。
距離她離開還有三天,拿到畢業證,她就可以遠離這座城市,遠離陸寒楓和許昕冉。
回到家,她開始收拾東西。
和房東太太溝通好退租,因為臨時退租,押金被扣下了。
她沒敢爭辯,而是賣了之前陸寒楓送給得所有值錢的東西,湊夠了錢,放在信封裡。
收拾了一圈她才發現,兩個人連一張合影都沒有。
東西收拾到一半,陸寒楓回來了。
“我就知道你在家。”
他進來慌張的拽著葉婉玲的胳膊就要往外走。
葉婉玲第一次甩開他的手。
幾乎用了全部的力氣。
“放開!”
陸寒楓被她這個樣子嚇到了。
“小鈴鐺,你知不知道你傷人了?要是拿不到諒解書,你是要去坐牢的!”
葉婉玲抬起頭直視他。
“你都不問問來龍去脈,就給我定罪?”
“你也覺得我會傷他?”
陸寒楓一拳打在門框上。
“為了你的事,你知道我......”
“我不需要!”
“我從來不需要你為了我做什麼!”
況且,他也沒做什麼。
如果那天他回頭帶她走,後邊的事情就都不會發生。
如果不是他總是選擇許昕冉。
算了,沒有如果。
“我TM多餘管你!”
陸寒楓踢飛了門口的紙箱,裡邊的信散落一地。
那些密密麻麻的,少女的心事,全部都在紙箱裡。
但陸寒楓根本沒有注意到。
本來想走的他走到一半頓住了,他深深的歎了一口氣。
隨後折返回來。
“我不管你誰管你。”
8
他拽著葉婉玲的手上了車。
坐上副駕,葉婉玲看到麵前的一個小貼士。
【昕冉小公主專座。】
“我還是坐後邊去吧。”
陸寒楓把她按在座位上,“你就坐這!彆總想著跑!”
他彎腰,幫她係好安全帶。
車子沒有開到鄒澤凱家,反而被帶到了一個酒吧。
包廂內,坐著鄒澤凱母子倆,身邊還有許昕冉。
見到他們來了之後,許昕冉站起來打圓場。
“怎麼才來?鄒姨還有麻將局呢!”
剛纔不是還叫姨媽?現在關係倒是撇的乾淨。
陸寒楓在葉婉玲耳邊輕聲說。
“錢我給你賠,歉你自己道。”
葉婉玲甩開他的手,“不用你給我賠錢,道歉我也不會道的。”
鄒澤凱耍賴哎呀呀的叫喚。
鄒母“砰!”的一下摔碎了麵前的酒杯。
“你還在勸我原諒她給她諒解書,早知道她這樣就應該送她去坐牢!”
許昕冉坐到鄒母旁邊。
“鄒阿姨你消消氣,這不是帶她來給你賠罪了麼?”
“葉婉玲!你真的想進去坐牢?”
“明明是他想要......”所有的委屈梗在喉嚨裡。
那些話她說不出口。
她差點就被人糟蹋了。
“小鈴鐺!不管因為什麼,你都傷人了你知道麼?”
見她紋絲不動,根本沒有要道歉的意思。
鄒母當著他們的麵開了一瓶威士忌。
麵前的十幾個杯子依次被倒滿。
“來吧,讓我看看你的誠意。”
許昕冉拿起一杯遞到葉婉玲麵前。
“隻要你把這些都喝進去,鄒阿姨同意給你諒解書。”
她有嚴重的酒精過敏。
陸寒楓知道。
之前葉婉玲誤食了一塊酒心巧克力,渾身發癢紅腫幾近窒息,陸寒楓在醫院照顧了她三天三夜。
麵前的這些酒,對她來講幾乎是致死量。
葉婉玲回頭看向陸寒楓,心裡寒的徹底。
“你也要我喝?”
陸寒楓眼底閃過一絲猶豫。
“難不成,你想去坐牢麼?”
“我是為了你好。”
葉婉玲嚥下一口苦澀,他知道這一切都是許昕冉的陰謀麼?
連解釋都懶得說。
“我最後再問你一遍,是你要我喝的麼?”
“當然。”
“陸寒楓,我喝完這些,我就不欠你什麼了。”
一滴眼淚從她臉頰滑落,這似乎是她和他說過最嚴重的話。
一杯威士忌下肚,辛辣的液體灼燒著她的喉嚨。
順著食道一直辣到胃裡。
葉婉玲被嗆得眼淚直流。
“彆光喝酒啊,歉也要倒。”
第二杯,葉婉玲對著差點強奸她的人鞠了一躬。
“對不起!”
她閉著眼睛,嚥下第二杯酒。
烈酒像帶著火一樣灼燒著她。
接下來每喝一杯,葉婉玲都說一句對不起。
第十杯時,她兩腿發軟跪在了地上。
“還有八杯,我替她喝!”
許昕冉白了他一眼,搶走他手中的酒杯。
“你確定要在我麵前護著她?”
葉婉玲什麼都明白。
她隻是一個床伴,一個活的充氣娃娃而已。
憑什麼讓他替自己出頭?
混著苦澀的眼淚,葉婉玲喝下剩下的八杯。
最後一杯下肚時,她已經全身紅腫,幾乎要窒息。
她用儘最後的一絲理智,搖搖晃晃的拽著陸寒楓的衣角。
“陸寒楓,我不欠你了。”
說完這句話,她直直的向後倒去,倒在了一個很溫暖的懷抱裡。
暈過去前,她感覺有人抱起她往外衝。
“撐著點,彆睡......”
“你他媽是誰?放下她!”
“綦宴禮?”
9
那天之後,陸寒楓再也沒見過葉婉玲。
就連畢業典禮都沒有參加,當他去找她的畢業證時,老師告知她的畢業證已經被人取走。
他去葉婉玲的住處找她,卻發現她的東西幾乎都不見了。
桌子上放著一張銀行卡,和屋子的鑰匙。
裡邊有零有整,十一萬三千五百二十七塊五毛。
幾乎是她的全部積蓄。
她去哪了?沒有錢怎麼生存?
“這個混蛋!沒良心的!我用你的著還我錢麼?”
他踹翻了旁邊的垃圾桶,咣啷啷的滾到房東阿姨腳邊。
她正帶著新的租客來看房子。
“來來來,你們看看,之前是一個小姑娘住在這,房間收拾的很乾淨。”
“哎?小陸你也在啊?”
陸寒楓抓著房東阿姨的肩“為什麼帶人來看房子?我們沒說不租。”
“哎喲!是小葉那天和我說的,她不續租了。”
“怎麼?她沒和你說麼?”
原來她早就預謀著離開他!
葉婉玲,你好樣的!
他心裡不痛快,掏出手機直接給房東轉了一萬塊。
“誰說我們不租,租著呢!”
“滾滾滾!”
“砰!”的一聲,大門被他從門裡用力的關上。
電話鈴聲響起,是留學機構打來的。
“陸先生,還有些手續需要您過來辦理。”
陸寒楓好像想到什麼一般。
“和我一起報名的葉婉玲有去找過你們麼?”
“葉小姐在幾天前就來辦理了退款,學費應該已經打到您的賬戶了,您沒有收到麼?”
他什麼時候注意過這些。
他隻知道這次是葉婉玲有預謀的離開他。
有預謀的要和他劃清界限!
真該死!
他嘴裡嘟囔著。
“小鈴鐺,彆讓我找到你!否則我一定要給你好看!”
他煩躁的在家找尋著關於葉婉玲的一絲絲蛛絲馬跡。
她早就計劃著離開他了!
平時不吭不響的,沒想到主意這麼正!
他經常夢見最後一次在酒吧的那個晚上。
她含著眼淚和他說再也不欠他倔強的模樣。
他從來都沒想過他的小鈴鐺有一天會離開他。
找尋了一圈,都沒有找到關於葉婉玲去向的線索,直到他看見電視櫃下邊的一個鐵盒。
裡邊是半盒還沒吃完的酒心巧克力。
他突然間想起了什麼。
臥槽!
她酒精過敏!
很嚴重,而那天她幾乎乾了一瓶!
陸寒楓衝出房門,一家醫院接著一家醫院的找,希望能到找葉婉玲的下落。
這傻子不會......
不會的!
呸呸呸!
陸寒楓找遍了這座城市的所有醫院,都沒有葉婉玲的訊息。
電話不回,資訊不接。
等他再打的時候發現全部變成空號。
葉婉玲彷彿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一般。
連張照片都沒給他留。
他還準備兩個人一起出國留學的。
他突然間想起那次她說過的那句,不用了。
原來那個時候她就已經謀劃著要離開他!
可惡。
真沒良心。
陸寒楓在酒吧裡借酒澆愁,每天喝的醉醺醺。
許昕冉和幾個兄弟找到他“楓哥!欣冉給你打了那麼多電話怎麼都不接?”
陸寒楓眼神迷離,看著許昕冉笑著過去抱著她。
“你回來啦!小鈴鐺......”
許昕冉一把推開他,抄起旁邊的酒杯猛地潑在他臉上。
“你清醒一點!好好看看我是誰!”
10
“欣冉啊!女神!”
“我的小鈴鐺丟了......你有沒有看見她?”
兄弟們見事態不對,哄著許昕冉先坐在一邊。
“女神消消氣。”
“陸寒楓!我爸媽本來說這週末要見見你,現在我看來沒有那個必要了!”
朋友懟了懟陸寒楓。
“楓哥!見家長了喂!你說句話啊!欣冉生氣了,後果很嚴重!”
陸寒楓抓著朋友的手。
“你看見小鈴鐺了麼?”
“我他媽都怕她死了!”
許昕冉的包直接砸向陸寒楓。
“小鈴鐺小鈴鐺!你和你的小鈴鐺過去吧!”
許昕冉轉身就走,但等了好久,陸寒楓都沒有追過去。
等她回頭時,看見陸寒楓還在抱著哥幾個耍酒瘋。
“去把我的小鈴鐺找回來!”
“都去......”
許欣冉本想著葉婉玲走了之後他們的感情會更穩固,沒想到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許家一直想要她嫁入豪門,一開始她的目標是綦宴禮,她跟著屁股後邊追了兩三年,他不僅不為所動,還把她趕了出去。
最後實在是不得已,回來找陸寒楓這個舔狗。
陸家雖然也是名門望族,但是對比綦家,相差的太多。
不過她始終都想不明白,為什麼那天綦宴禮會抱走葉婉玲,他們倆究竟是什麼關係?
第二天,兄弟們給他看昨天唸叨葉婉玲的視訊。
“欣冉肯定生氣了,快去哄哄。”
陸寒楓轉過身,並不想去。
他滿腦子都是葉婉玲憔悴的模樣。
平時都是葉婉玲粘著他,隻要他呼叫葉婉玲,不管多晚,不管在哪,不管她在乾什麼,她都會出現在他身邊。
可這麼多天了,不管他叫了她多少次。
她都沒有回應!這樣的生活讓他很不適應。
就算是許昕冉也提不起興趣。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
兄弟看出了他的疑惑。
“你他媽就是賤,小鈴鐺在你身邊的時候你不知道珍惜,巴巴的舔著許昕冉。”
“現在小鈴鐺不見了,你又開始惦記她。”
“滾滾滾!”
他搬到了葉婉玲的出租房,窩在床上一躺就是一天。
手機上不斷閃爍著許昕冉的未接來電。
他眼看著變成99+。
可他心裡全是葉婉玲對他說,我不欠你的模樣。
喝了酒睡去,醒了繼續喝。
酒瓶子擺了一地。
直到他恍惚間,有開門的聲音。
11
他從床上跌跌撞撞的爬下床,“小鈴鐺你終於回來了!”
門口站著許昕冉和開鎖師傅。
陸寒楓的眼裡的光漸漸暗淡。
沒在多看她一眼,直接回到了臥室。
許昕冉把他從床上拉起來。
“陸寒楓!你現在這麼頹廢算怎麼回事?”
“你還有沒有把我當成你的女朋友?”
陸寒楓依舊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像具沒有靈魂的屍體。
不管許昕冉怎麼拖拽,他仍舊不為所動。
到最後,許昕冉實在沒了力氣。
“陸寒楓!你說過要帶我見父母的!”
“你說過會愛我一輩子的!”
“你說過你根本不在乎她。”
......
許昕冉氣急,衝著陸寒楓大喊:
“你的小鈴鐺死了!死了你知道麼?”
陸寒楓有了反應,轉頭不敢置信的看著許昕冉。
“你再說一遍?”
“喲,現在聽見我說話了?”
陸寒楓瘋了一般從床上爬起來,一把掐住許欣冉的脖子抵在牆上。
眼底血紅,像是發了瘋的小獸。
他壓低了嗓音,一字一頓道。
“你!他!媽!再!說!一!遍!”
許昕冉被他掐的差點斷氣,不斷拍打著他的手。
“她怎麼了?”
許昕冉被掐的滿臉通紅,就在她快窒息而亡的時候,陸寒楓眼底充血,恢複了片刻的理智,手下漸漸鬆了力道。
她順著牆滑坐在地,不停地咳嗽。
他就是個瘋子!
“咳咳!陸寒楓你現在裝著深情是給誰看啊!”
“你還記不記得我纔是你的女朋友!”
“咳咳......現在好了!她死了......”
“你不是知道麼?......她酒精過敏。”
12
許昕冉去調查過,綦宴禮把她帶走之後,就再也沒有葉婉玲的訊息。
她所有的身份資訊都被抹去,一點點資訊都查不到。
彷彿人間蒸發了一般。
不過也好,這更能儘快促進兩人的婚事。
許家經濟狀況危機,非常需要陸家的資金支援。
她沒想過陸寒楓都搞不定。
在她的潛意識裡,隻要她願意點頭答應他結婚,陸寒楓會屁顛屁顛的過來娶她。
現在他滿腦子都是那個葉婉玲!
死了也好。
陸寒楓愣楞的呆坐在地上,根本不敢相信他的小鈴鐺就這樣沒了。
如果他記得她酒精過敏。
如果他幫她抗下一切。
如果......
許昕冉蹲下把陸寒楓摟在懷裡“你還有我啊。”
陸寒楓和許昕冉的婚期彷彿開了加速鍵,在雙方見過家長之後,婚事一拍即合。
兩家人約定婚禮舉辦完,陸家就會給許家注資。
許昕冉滿心歡喜的準備著婚禮,禮服,宴會,婚紗照和蜜月旅行。
每次詢問陸寒楓的意見,都隻會得到一句:“都行。”
婚禮的前一天,陸寒楓在去取婚紗的路上看到了拄著柺棍的鄒澤凱母子。
陸寒楓一腳刹車停在了他們旁邊。
看到他走過來十分害怕,連著往後退了好幾步。
“我錯了!放過我們吧!”
鄒母眼神裡全是恐懼,舌頭被拔掉了隻能不停的阿巴阿巴。
鄒澤凱被廢了一條腿,蛋蛋這次真的被踹碎。
“誰把你們弄成這樣的?”
“都是許昕冉!都怪她!要不是她騙我說可以和葉......”
他不敢說起葉婉玲的名字,她就像個修羅,帶給他滿是噩夢。
“可以和她上床,我才......”
“是我的錯!我不該在後巷裡試圖侵犯她!”
“但你相信我!都是許昕冉讓我這麼乾的!”
陸寒楓的拳頭漸漸攥緊,把他說的資訊總結成一句話。
許昕冉指使鄒澤凱強奸葉婉玲!
而那天她的求救,他選擇了視而不見。
“是誰把你們打成這樣的?”
母子二人對視了一眼,慌忙搖頭,不敢再提。
“說不說?”
“是......是綦家。”
小鈴鐺怎麼會和綦家扯上關係?
他忽然間想起,那天晚上,許昕冉好像叫了那個男人的名字。
好像叫,綦宴禮?
13
綦家是連各家長輩都不敢隨便議論的名門旺族。
在這個城市裡人脈盤根錯節,但是綦這個姓氏在這裡少隻有少。
隻有最純正的綦氏繼承人才能姓綦。
而綦宴禮是這一代唯一的繼承人。
綦家的太子爺。
葉婉玲是個孤兒,怎麼會認識綦宴禮?
他猶記得那天,葉婉玲倒在綦宴禮懷裡,他一把抱起葉婉玲離開,正當他想要追出去的時候便被好幾個黑衣人攔住。
氣場威壓下,連玩世不恭的陸寒楓都在心裡打起了退堂鼓。
資訊量太多,陸寒楓需要消化。
這時,手機鈴聲響起,是許昕冉打來的。
“寒楓,禮服取到了麼?”
“嗯。”
“那就好,我等你回來哦!”
自從兩人開始談婚論嫁,許昕冉對他的態度都好了起來。
他再也不是那個她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舔狗。
要是放在以前,他絕對會高興的蹦起來。
可他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葉婉玲。
那天她痛苦的表情成了他的噩夢。
剛踏進家門,就看見陸父和陸母在試新衣服。
“婚禮的衣服不是已經都試過了?怎麼又換了一套。”
陸母照著鏡子,頭都沒回。
“對了,明天的婚禮取消了。”
陸寒楓一口水差點沒嗆到。
“婚禮取消?”
“明天綦家設宴,請了我們家和親家。”
“婚禮可以延遲,但是綦家的慈善晚宴可不是隨便能去的。”
“許家也同意?”陸寒楓納悶,最急的應該是許家,但是陸家都攀不上的綦家,許家以為是因為陸家親家的關係才被邀請。
兩家一拍即合的延遲婚禮,決定一起赴宴。
第二天。
一輛輛的車子駛進綦家莊園。
陸許兩家都盛裝出席。
順著紅毯,所有賓客走進綦家像古堡一樣的宴會大廳。
悠揚的交響樂團在旁邊伴奏,舒緩的音樂在人們的耳畔響起。
幾乎這座城市所有有頭有臉的家族都被邀請,名流貴胄雲集,推杯換盞間,寒暄儘興。
陸寒楓環顧了一下四周,發現他們班的同學幾乎都在這裡
。
包括之前和他玩的好的幾個哥們。
彆看他們平時吊了郎當,正式場合穿起西服,還是有幾分世家子弟的模樣。
見到陸寒楓,他們自動湊了上來。
“楓哥可以啊,為了綦家的宴會,連婚禮都延期了。”
“我們這個圈子,誰不想和綦家搞好關係?”
“彆說你婚禮延期,就算是你不延期,也沒人會去。”
陸寒楓沒說話,以綦家的地位,這的確是實話。
隨著綦宴禮的出現,大家的目光都投到了他的身上。
這是第一次,陸寒楓仔細的看著他。
得體的西服襯的他身材高挑有型,他拿起話筒,聚光燈搭在他身上,不愧是綦家繼承人。
出場自帶威壓。
“歡迎大家來參加綦家的慈善晚宴。”
“今天召集大家來是想向大家宣佈一個好訊息。”
“那就是我失散多年的妹妹綦楚英被找回。”
司儀接著綦宴禮的話。
“讓我們有請她出場。”
眾人順著聚光燈,把所有的目光都投放在二樓門口處。
大門緩緩開啟,是一個少女的剪影。
這輪廓如此熟悉。
直到她走到聚光燈前大家纔看清楚綦楚英的模樣。
所有人倒吸一口涼氣。
“這不是葉婉玲?”
14
一個月前。
葉婉玲被送到綦家的醫院裡急救。
送到時,她渾身發紫,已經休克,呼吸都很困難。
就剩一口氣吊著。
恍惚間,她聽見一個男人的聲音。
綦宴禮下了死命令。
“如果救不活她,你們這裡有一個算一個,都給我拿命賠!”
醫生搶救了三天三夜。
葉婉玲終於被從鬼門關拉了回來。
綦宴禮很自責,如果不是自己在法國有很重要的並購案抽不出時間回國,也不會在下了飛機就聽說她唯一的妹妹差點被人弄死在酒吧。
當天晚上,他就讓人廢了那人的一條腿和一條舌頭。
之前看著葉婉玲的檔案,聽說妹妹被一個老奶奶撿到撫養長大。
長得漂亮且成績優異,他從沒想過葉婉玲會吃這麼多的苦。
是他大意了。
他總以為,妹妹長大了,會有自己的主見,等自己忙完這陣再回去好好和妹妹相認。
沒想到不到半個月,他差點再次失去她。
葉婉玲在醫院住了一個月。
直到所有的身體指標都顯示正常,綦宴禮才把她接回家。
綦宴禮找人查了葉婉玲所有經曆過的事。
許昕冉做的一樁樁,一件件都在調查的檔案裡清晰列出來。
難道就因為她是個孤兒,就要被這樣欺負?
綦家慈善晚宴當天。
綦楚英穿著一身黑色晚禮服,高貴又優雅,整個妝造映襯的她肌膚如雪。
脖子上是一顆通體翠綠的翡翠項鏈價值連城。
合適的半丸子頭卷發上點綴了幾顆珍珠發飾,得體的妝容顯得本來底子就很好的她彷彿整個人都發著光。
“這這......真的是葉婉玲麼?”
“怎麼會是那個像乞丐一樣的葉婉玲,這是綦家的大小姐啊!”
“你沒聽說嘛,之前走散的,剛找回來。”
身邊的人議論紛紛,而陸寒楓的眼裡卻隻能看見台上那個要耀眼奪目的明珠。
陸寒楓的目光緊緊的跟隨者她。
怎麼會認錯呢?她就是他的小鈴鐺。
綦楚英掃視眾人,每個人都很眼熟。
但是每個人幾乎都換了一副嘴臉。
不再是咄咄逼人的鄙視,而是仰望。
在司儀的介紹下,拍賣會正式開始。
第一件拍品便是一個錢袋,紅色小狗圖案的錢袋子,非常普通。
“起拍價,1000萬!”
眾人嘩然。
“什麼錢袋子要一千多萬?”
“難道是哪位大師的遺作?”
可那錢袋子怎麼看,都像是網上十幾塊一個的普通錢包。
“1000萬!”
“我要了!”
15
眾人紛紛回頭,舉手的竟是當初誣陷葉婉玲的班委。
她是聰明人,慣會見風使舵,自然秒懂了綦宴禮的威脅。
綦宴禮是來給妹妹報仇來的。
身邊陪著一起來的父母臉都氣綠了,班委低著頭,不斷求著父母把這件拍品拍下。
1000萬,他們家可以直接宣告破產。
但拗不過女兒,班委一向精明善於算計。
離開前,班委衝著台上深深的鞠了一躬。
綦宴禮微微頷首回應,班委這才把心放回到肚子裡。
綦宴禮號稱素麵閻羅,她惹不起。
一千萬已經是最小的損失。
一家三口付了錢,拿著她的錢包灰溜溜的離場。
隻能說,破財免災。
葉婉玲回頭和哥哥對視了一眼。
她知道哥哥在給她出氣。
這也是第一次,她有了家人的實感。
綦宴禮斂眸低笑,示意她繼續看戲,這才隻是個開始。
第二件拍品,是一個u盤。
大螢幕顯示出九宮格。
每個九宮格上都有一個二維碼,場上的人可隨意掃碼競拍。
“起拍價1元。”
“哪有拍賣會不公佈拍賣品的?”
“就算是綦家,也不能把錢當兒戲吧。”
眾人不知隨雲議論紛紛的時候,
九宮格的第一個被人掃開。
所有人都抱著觀望的目的等著看好戲。
大螢幕上顯示出一張照片,背景應該是國外。
許昕冉抱著一個老外深情擁吻的照片。
所有人的目光投射到許昕冉身上。
她瞬間滿臉通紅,還在想辦法解釋。
“這是我國外談的男朋友,怎麼啦?”
許父的臉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羞的,滿臉通紅。
但對方是綦宴禮,更是不好得罪。
“綦總,小女還沒出嫁,這樣的照片有損她的聲譽。”
綦宴禮挑眉,嘴角微揚,示意司儀繼續。
根本不想搭理。
所有人看有樂子,都開始掃碼。
一塊錢吃瓜,有趣有趣。
大螢幕上的每個寶箱圖片就都被解鎖開。
司儀繼續。
第二格被開啟。
大螢幕上顯示著數張B超單和流產同意書。
上邊的名字和簽字都是:許昕冉。
還被用紅圈圈出來更加醒目。
許昕冉止不住的顫抖,身邊的人竊竊私語,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這一個比一個勁爆啊!”
第三格,許昕冉虐貓,視訊及其殘忍的被打上了馬賽克。
第四格,大概是許昕冉高中時期,染著金黃的頭發,露臍裝在洗手間指揮彆人毆打一個女生。
第五格,許昕冉考試作弊被發現。
第六格,許昕冉和班委的錄音。
“你去找導員說葉婉玲偷了班費。”
“錢記得藏好。”
“證人我已經找好,放心,等她進了警局有她受的。”
眾人唏噓不已,許昕冉怎麼會這麼壞?
第七格,是許昕冉和鄒澤凱的視訊。
“你不是一直說自己是處男麼?”
“咱們班的葉婉玲送你了。”
鄒澤凱高興的轉圈。
“真的麼?那我可就不客氣了。”
“沒事,她是個孤兒,我給你托底。”
眾人都在期待第八格開啟的時候。
許昕冉衝上了台。
“綦宴禮!我哪裡得罪你?你要這樣整我?”
他們這個圈子最講究臉麵,誰手底下沒有幾件臟事,但這樣明目張膽公之於眾明擺了就是為了玩死她。
綦宴禮看她現在這樣跳腳,心底沒有一絲絲波瀾。
“你自己心裡清楚。”
所有人都不知道,綦宴禮在看到葉婉玲被那些人欺負時,恨不得撕了他們的心情。
許父許母的臉麵都被丟儘了,但他們也知道,這後兩個寶箱的爆料絕對更加勁爆。
“綦總,當賣我一個麵子,今天這樣的鬨劇就到此為止吧。”
許父深深鞠躬,麵前這個年紀都能當他兒子的人。
“許家的臉麵都被許昕冉丟儘了。”
“我要是許家,就斷絕父女關係,還能落個好名聲。”
綦宴禮給保鏢使了一個眼色。
“許先生看完再說。”
許昕冉發了瘋的想要關掉控製台,卻被保鏢死死的按在地上。
綦宴禮的手輕輕一抬。
“繼續。”
16
第八格被開啟。
裡邊是許昕冉穿著蕾絲睡衣,簡短的布料幾乎隻擋住了關鍵部位。
暴露的有點像限製級片裡的女主。
看向鏡頭,諂媚的扭動著。
許昕冉不斷的嘶吼:“關掉!關掉!”
“來嘛?宴禮哥哥~我準備好了。”
綦宴禮推開了許昕冉。
她不僅不依不饒,還要脫下肩帶。
鏡頭一轉,是綦宴禮急速離開,直到走廊裡視訊才被關閉。
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我天!這許昕冉還勾引過綦宴禮麼?”
“這也太勁爆了!”
“就這樣欲求不滿?都快脫光了還被拒絕簡直太丟人了!”
“我記得她不是要和陸家聯姻了?這麼大頂綠帽子扣腦袋上了!”
所有人都看向角落裡的陸家。
說起許家丟臉,其實陸家也沒好到哪裡去。
聯姻意味著捆綁,陸家的臉麵也丟儘了。
陸父陸母甚至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而且瞭解他們關係的人都知道,陸寒楓的下場也許會更慘。
“嘔吼!我已經迫不及待的想看第九格了!”
“快開啟,快開啟!”
第九宮格在眾人的注視下開啟。
裡麵密密麻麻的全是許氏偷稅漏稅的證據。
在座的各位全都是商屆的精英,列表總結的非常明顯。
一看便知。
許父捂著胸口向後倒幾乎要暈厥。
身後醫生早就準備好。
綦宴禮不會讓人在他的場子上出事,要死也滾出去死。
和醫生一起來的還有警察。
警察出示證件之後就把許家人壓著離開宴會大廳。
一起走的還有幾個和許家平時走的很近的家族掌權人。
一瞬間,大家都明白了這其中的門道。
綦家想要毀掉一個家族,很簡單,分分鐘的事。
唏噓聲不斷,隻有陸寒楓呆呆的站在原地看著台上耀眼的葉婉玲。
兄弟湊到他身邊。
“沒想到小鈴鐺是綦家的千金,兄弟以後發達了,彆忘了我。”
“是啊,舔狗變千金,你小子…”
陸寒楓的眼神讓他們閉了嘴。
但或許隻有陸寒楓知道,他們之間隔著的,不僅僅是這段距離。
當眾人以為,這件事就要告一段落時。
司儀推出了第三件拍品。
一張用名貴畫框裝裱起來的兒童畫。
17
綦宴禮結過司儀的話筒。
“小英在走丟之前,很喜歡畫畫,這是她的第一幅作品很有紀念意義。”
“感謝上蒼可以讓我找回妹妹。”
“這幅畫起拍價,9999.”
話音剛落,人群中就有人舉了牌子。
“十萬。”
葉婉玲循聲望去,是站在角落裡的陸寒楓。
她第一次和陸寒楓對視,眼神裡是她看不懂的情緒。
她從來沒有站在高處被他仰望過。
“二十萬!”
“三十萬!”
“四十萬!”
這是畫麼?這是和綦家建立聯係的敲門磚。
在綦宴禮麵前賣個好,總歸是不虧的。
這幅畫,陸寒楓勢在必得。
“五百萬!”
叫到後期,跟投的人就變少了,陸寒楓心裡酸的難受。
不僅僅是許昕冉這麼長時間的欺騙,把他當舔狗備胎。
還有那個他以為永遠不會離開他的小鈴鐺。
“五百萬一次!”
......
“一千萬!”
順著聲源望去,葉婉玲並不認識這個人。
還是在賓客的嘴裡才知道他是穆家的小少爺,穆思野。
陸寒楓不甘示弱。
“兩千萬。”
“三千萬!”
“一個億!”
穆思野舉起手,“點天燈。”
“臥槽,一副兒童畫而已,穆少居然點天燈!”
“什麼叫兒童畫而已,那是綦家大小姐的畫。”
陸家財力不夠,陸父示意他不要跟了。
陸寒楓的手攥緊,眼睜睜看著畫被送到穆思野手裡。
穆思野接過畫,看向陸寒楓這邊舉起香檳示意。
宴會在一片喧鬨聲中結束,綦宴禮帶著葉婉玲離開。
陸寒楓追了過去。
就在葉婉玲要進休息室的時候陸寒楓追上了她。
“小鈴鐺!”
葉婉玲沒有回頭,隻是側身。
“如果我沒記錯,這應該是一條狗的名字。”
18
葉婉玲走進休息室,大門被狠狠的關上。
門外陸寒楓在和保鏢爭執著什麼她已經不想再關心。
綦宴禮走到她身邊。
“累麼?”
“還好。”
“哥哥給你的禮物喜歡麼?”
葉婉玲不會表達,還是小心翼翼的沒有適應身份的轉換。
“喜歡,謝謝哥。”
綦宴禮心疼的把她摟近懷裡。
“這麼多年,小英受委屈了。”
“都怪哥哥不好,現在才找到你。”
“你放心,那些之前欺負過你的人,哥哥一個都不會放過。”
葉婉玲不知道他會怎麼對付陸寒楓,現在對她來說都不重要了。
她好像重新拾起人生的意義。
可以做她想做的事。
第二天一早,葉婉玲還是早早就起床,這是她這麼多年的習慣。
綦家很大,她逛了一個多禮拜才逛完,經常會在家裡迷路。
下樓到餐廳時,她看見昨天點天燈的那個男生。
“hello!”
穆思野坐在餐桌的另一邊,一副吊兒郎當樣子讓她想起了少年時的陸寒風。
所以在麵對他時,內心多了一份抵觸。
葉婉玲點頭示意,坐下之後準備吃飯。
“快嘗嘗,我做的好不好吃?”
“你做的?”
葉婉玲不太敢相信,麵前這擺盤精緻,用料考究的早餐會是他做的。
這簡直就是藝術品。
葉婉玲切了一塊送進嘴裡。
“好吃。”
張媽在身後笑出聲,“小姐,穆先生淩晨五點就來給您準備早餐了。”
“謝謝。”
穆思野笑的燦爛,“你還真的是有趣。”
“一會跟我去個地方?”
“去哪裡?”
“去了就知道。”
葉婉玲有些尷尬的擰眉。
“我是說,需不需要我穿的正式。”
這幾天跟著哥哥出席各種不同的場合需要穿著也不一樣,給她弄得很不知所措。
穆思野笑著很好看,嘴角有一顆酒窩。
“不需要,你做你自己就好。”
葉婉玲換了一身舒服的衣服,和穆思野坐著邁巴赫駛出莊園。
不料一個猛地急刹車,葉婉玲的頭直接磕到了前排座椅上。
穆思野第一時間檢視她的額頭。
“你有沒有事?”
葉婉玲捂著腦袋搖頭,以為他會衝著司機發脾氣,因為以前的陸寒楓就是這樣。
沒想到他也隻是詢問,“發生什麼了?”
“對不起少爺,前邊突然冒出來一個人。”
葉婉玲看向車前,陸寒楓張開雙臂擋在車前邊。
他還是穿著昨天的衣服。
昨晚下了一晚上的雨,他被淋的渾身濕透,看上去很狼狽。
穆思野側頭:“你需要我幫你麼?”
葉婉玲心裡有些苦澀,一是因為她不想再見到陸寒楓,而是她在穆思野這裡感受到了尊重。
“不用,那你等我一下。”
葉婉玲下車想要和陸寒楓說明白,卻沒想到一把被他摟進懷裡。
19
“小鈴鐺,你去哪了?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的好辛苦?”
陸寒楓揉捏著她瘦弱的後背。
可葉婉玲不想在和他有任何交集。
她死命的想推開,卻反而被箍的更緊。
“你個沒良心的!”
“我找了你好久......每天都很難過。”
葉婉玲不想再聽他說下去,死命的推開了他。
“找我乾嘛?接著羞辱?”
“還是你忘記了,在酒吧的包廂裡,我和你說的最後一句話?”
那天的那句話還在耳畔回響。
“陸寒楓,我不欠你了。”
一句話,給兩個人劃分了界限,以後再無瓜葛。
陸寒楓這纔想起,那天她喝了一瓶的威士忌。
“小鈴鐺,我忘記你酒精過敏了是我該死,你怎麼懲罰我都可以!”
“就是彆不理我。”
穆思野見葉婉玲貌似搞不定,上前甩開陸寒楓的手。
“這位先生,請你自重。”
穆思野正經起來語氣裡帶著不容人置喙的壓迫感。
他下意識的把葉婉玲護在身後,隔開兩個人的距離。
“我和我女朋友說話有你什麼事?”
穆思野低頭輕笑:“女朋友?”
“據我所知,您的女朋友是昨天被拖出去的那位。”
“如果沒有昨天的宴會,今天就不該叫女朋友,應該叫老婆了吧。”
沒等陸寒楓還嘴,穆思野就已經示意保鏢拉開他。
小心翼翼的護送葉婉玲上車,離開。
穆思野沒有多說一句,隻是望向窗外。
葉婉玲和他相處沒有尷尬,反而很舒服,他知道什麼時候適合出現,什麼時候需要她自己解決。
倒是陸寒楓,女朋友三個字真的好笑。
和他在一起7年,
炮友變女朋友?
嗬嗬。
穆思野遞給她一個保溫杯,裡邊衝了紅糖瑰棗茶。
葉婉玲喝了一口,身子確實暖和了不少。
車子停在畫廊門口,他帶著她去逛了畫展。
他試著引導葉婉玲講述對畫的看法,葉婉玲沒有受過訓練,全憑自己的直覺。
每一幅解說都言之有物,穆思野欣慰的笑著。
“你真的很有天賦。”
“有機會,帶你去逛國外的畫展。”
除了奶奶,很少有人誇獎她。
即便是她身上有很多發光點。
即便她年年都拿獎學金。
“喜歡就去。”
綦宴禮的聲音從兩個人身後傳來。
葉婉玲猛地回頭,輕聲喚了一聲。
“哥,你怎麼來了?”
綦宴禮寵溺的摸了摸葉婉玲的腦袋。
“有思野陪著你,我放心。”
“綦家的私人飛機隨時待命,你想去這世界上的任何一個地方,都是一句話的事。”
穆思野輕嗤了一聲。
“說的好像我穆家沒有一樣。”
“臭小子。”
葉婉玲跟著穆思野穿梭在巴黎,倫敦,日本,世界各地的畫展裡,後來葉婉玲才知道穆思野畢業於倫敦的皇家美術學院,有自己的藝術公司。
他的一副畫作在拍賣行能拍到上億。
不僅如此,他還有自己的畫廊,和國內外很多畫家都有合作。
也算是拍賣行的股東之一。
穆思野的手機經常會有電話,而他大概率不接。
葉婉玲疑惑:“怎麼不接?”
穆思野笑著看她。
“求畫的。”
“等我們回國,你要不要試試?”
“我真的可以麼?”
“當然,你不相信我的眼光?”
20
他們在國外玩了近一個月。
在這個沒有陸寒楓的一個多月,她過得無比自在。
相處下來,葉婉玲覺得穆思野和陸寒楓一點都不一樣。
他成熟穩重,外表確是有少年般的可愛和活潑。
對她所有的想法都給予肯定,不斷的引導她,鼓勵她。
回到綦家莊園的時候,葉婉玲以為會有很長一段時間看不到陸寒楓了。
沒想到陸寒楓還站在門口,穿著單薄的襯衫站在那裡瑟瑟發抖。
天氣轉涼,地上滿是散落的樹葉,他依舊鍥而不捨。
邁巴赫駛進莊園,大門被狠狠關上。
從後視鏡葉婉玲能看到陸寒楓的視線一直追隨著她。
可那又有什麼用呢?
他們早就結束了。
張媽接過行李,在葉婉玲耳邊輕聲的說:
“小姐,自從你走之後,那男的天天來門口站崗。”
葉婉玲把外套脫下來遞給張媽。
“哥哥不管麼?”
“少爺說他活該,愛站就讓他站去。”
哥哥說的對。
…
葉婉玲受邀去穆思野的畫室裡畫畫。
看過那麼多的作品葉婉玲腦子裡有很多靈感。
穆思野站在一旁,沒有過多的指導,任由她發揮。
“果然啊,老天爺賞飯吃就是不一樣。”
“小英,你真的沒有受過專業的訓練麼?”
葉婉玲搖頭,她甚至不敢相信自己是否真的像他誇的那樣好。
“我說的不會錯,這幅畫我會放到下次拍賣會上拍賣,價格會給你答案。”
她有些受寵若驚,“那可不可以不署名?”
上次綦宴禮妹妹的身份一幅兒童畫都可以拍出天價。
“當然,綦小姐是否有自己的藝名?”
葉婉玲想了想。
“那就叫涅妄吧。”
涅槃重生,都是虛妄
21
從畫室出來迎麵就遇上了陸寒楓。
葉婉玲多少有些不耐煩,每次看見他,都能想到過去那個委屈懦弱的自己。
“我去車上等你。”
穆思野識趣的退後,他相信葉婉玲可以處理好。
“好。”
幾日不見的陸寒楓看上去憔悴了很多,黑眼圈很重,胡茬都懶得刮。
和之前那個意氣風發的陸家大少爺兩模兩樣。
“小鈴......哦不,婉玲…”
他想要上前,她卻退後了一步。
“葉婉玲已經死了,你可以叫我綦小姐。”
“就站這說吧。”
陸寒楓有些侷促,小心翼翼的不敢再往前一步。
“好好好,我不碰你。我知道錯了。你能原諒我麼?”
“不能。”
陸寒楓眼底含淚,委屈的下一秒就要奪眶而出。
“我也是才知道許昕冉做了那麼多傷害你的事,如果我早知道......”
她冷著臉,一字一句都像把刀子狠狠的戳進陸寒楓的心窩子。
“早知道什麼?很多你都是知道的啊。”
“彆在這裡裝深情了陸寒楓,你從始至終愛的都是你自己。”
陸寒楓從沒想過對他百依百順的小鈴鐺會說出這樣的話。
“你我都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我是,你也是。”
葉婉玲轉身想走,卻被陸寒楓拽住手腕。
“所以,你要和他在一起了嗎?”
“他到底哪裡好?我那裡比不上他?”
葉婉玲用力的甩開他,“哪裡都比你好。”
她開啟車門想要上車。
卻聽見陸寒楓在背後的大喊。
“那他知道我們上過床麼?”
葉婉玲羞紅了臉,卻還是倔強的回頭。
“你讓我覺得惡心。”
陸寒楓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說錯話了。
可葉婉玲已經上車關門。
“小鈴鐺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
車子決絕啟動,不管他在車後邊追了多久,葉婉玲都沒有回頭看過他。
陸寒楓,你這個混蛋。
車上。
葉婉玲本以為穆思野會生氣,可他依舊笑著看她。
“我真的哪裡都比他好?”
她羞紅了臉,轉向車窗外不敢看他。
手卻被一隻大手牢牢攥緊。
“手這麼涼。”
穆思野的手很溫暖。
暖著她的手,也暖著她的心。
22
接下來的很長時間,葉婉玲都沒有再見過陸寒楓。
隻是從身邊人的嘴裡聽過一些關於他的訊息。
他身邊的那幾個兄弟,破產的破產,移民的移民。
葉婉玲知道,那都是哥哥在給她出氣。
陸家動用了所有關係想要討好綦宴禮,因為他們心虛,不知道綦宴禮對他們的報複會到什麼程度。
那天和綦宴禮一起吃飯,葉婉玲小聲問了下。
“哥是想對付陸寒楓麼?”
綦宴禮抬頭,“怎麼?心疼了?”
“沒有,就是好奇。”
“是,他留著最後一個。”
“小英,你去過笨豬跳麼?”
葉婉玲搖頭。
“笨豬跳最害怕的不是跳下去的那一瞬間,而是準備跳之前的十分鐘。”
“尤其,在你不知道後邊的繩子是否結實的情況下不得不跳的時候。”
雖然綦宴禮是笑著說出這些的,但葉婉玲還是脊背發涼。
綦宴禮被人稱作素麵閻羅,看來是真的。
“所有欺負過你的,哥都不會放過。”
綦宴禮用餐布擦了擦嘴角。
“穆思野本是爺爺給你選的聯姻物件,在你還沒出生之前就定下的。”
“這小子我從小就認識,人品方麵沒的說。”
“主要還看你喜不喜歡。”
“如果小英不喜歡,哥就給你把這婚事推了。”
葉婉玲有些害羞,她還沒考慮那麼多。
不過她知道,和穆思野在一起的時候很舒服。
這天,葉婉玲收到穆思野的資訊。
“涅妄,你知道你的作品最後的成交價是多少麼?”
葉婉玲拿著手機的手有些抖。
她做過很多工作,打過很多份工,都沒有現在來的緊張。
她緊盯著螢幕,等待穆思野的回複。
“1600萬。”
葉婉玲倒吸了一口涼氣。
“確定沒有人知道是我的作品麼?”
“當然,他們隻知道是畫家【涅妄】”。
“出來吧,我在門口等你,我們去慶祝一下。”
葉婉玲挑了一件白色的小禮服,在鏡子麵前轉了一圈。
自從和穆思野在一起之後,她整個人都容光煥發了起來。
人也比之前自信多了。
這樣一個值得慶祝的日子,她想好好紀念。
穆思野帶著她到了一個米其林三星餐廳,包廂裡,隻有他們兩個人。
葉婉玲用不慣刀叉,穆思野就給她準備了筷子。
“怎麼舒服怎麼來。”
穆思野似乎能看穿她的內心,每次都能抓到她最敏感的地方,保護著,愛著。
“砰!”的一聲。
一簇煙花在窗外綻放。
不遠處煙花漫天。
在漆黑的天空中劃過一抹美麗的畫卷。
緊接著是上千架的無人機擺出一行字:
“恭喜涅妄!得償所願!”
“願涅妄平安順遂。”
葉婉玲第一次被如此用心的對待。
穆思野舉杯:“恭喜你。”
“謝謝。”
從包廂出來的時候,葉婉玲被一個衝出來的人猛的呼了一巴掌。
“賤人!”
23
沒等葉婉玲反應過來,那人已經被穆思野的保鏢拉開。
“你們是吃乾飯的麼?”
“誰放她進來的?”
來人正是許昕冉,餐廳經理聞聲趕來。
“對不住對不住,她之前也是我們這的vip,是我們的疏忽。”
一向彬彬有禮的穆思野小心翼翼的檢視著葉婉玲被扇紅腫的臉。
“葉婉玲!要不是你我們家怎麼會落得如此下場?”
“穆思野你還護著她呢?你都不知道她都被人玩爛了!”
“穆大少好樣的!專挑彆人不要的破鞋!”
餐廳裡的人都望向這邊吃瓜。
穆思野突然上揚起嘴角。
“你打過人麼?”
葉婉玲一臉疑惑。
他摟著葉婉玲,命令保鏢把許昕冉按住。
“看來之前的慈善晚宴沒有讓你長記性。”
“小英,彆人欺負你,就動手打回去。”
葉婉玲從小就是被欺負的那一個,她從來沒想過還手。
因為還手之後的後果,她承擔不起。
現在,她不僅有哥哥,還有穆思野站在她身後給她兜底。
麵對眼前的許昕冉,所有之前被她霸淩的回憶湧上心頭。
“葉婉玲彆以為你有人給你撐腰我就......”
“啪!”的一聲。
許昕冉的左臉瞬間紅了。
“看來小英晚上沒吃飽,力道太淺。”
啪!
啪!
葉婉玲幾乎用了全力,許昕冉的嘴角滲血。
穆思野牽著葉婉玲的手,小心的呼呼。
“三下就夠了,剩下的保鏢來吧。”
臨走前,穆思野指著許昕冉的鼻子。
“再敢胡說八道,就不是扇耳光這麼簡單了。”
穆思野拉著葉婉玲離開餐廳。
隻留下餐廳裡許昕冉淒慘的嚎叫聲。
穆思野在路邊便利店買了冰給葉婉玲冰敷。
眼底的心疼幾乎要化出水來。
葉婉玲看在眼裡。
穆思野睫毛輕顫,離她很近。
她下意識第一次主動吻上他的唇。
“謝謝。”
心跳的瞬間,是穆思野扣住葉婉玲後腦靠近自己的深吻。
是時候和過去的自己說再見。
未來,她的人生隻會越來越好。
可讓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葉婉玲消失了。
24
葉婉玲陸續賣出了很多幅畫,有一個買家想要約葉婉玲麵談。
穆思野本來想要陪她一起去的,但被她拒絕了。
葉婉玲按時赴約之後,就再也沒了蹤跡。
等她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手腳被捆,嘴也被堵住。
隨著汽車搖晃,她看不清司機的臉。
但是這個後腦勺她在熟悉不過。
就是陸寒楓。
“醒啦?”
葉婉玲不再掙紮,反而安安靜靜的等著看他下一步想要做什麼。
“你冷不冷?我要不要把空調再調高幾度?”
片刻的沉默之後陸寒楓思索了一會還是開口。
“你想讓我叫你什麼呢?”
“婉玲?小英?或者婉婉?”
“小鈴鐺這件事真的是對不起,其實你的名字是先取的,帶你回家的那晚,你的書包上有一個鈴鐺,叮呤咣啷的很好聽。”
“對不起,我用儘了所有的手段,都沒有辦法接近你。”
“我甚至在你哥辦公室門前跪了一週,隻希望有5分鐘和你麵談的機會他都不願意給我。”
“我隻能出此下策。”
“你能彆怪我麼?”
他邊說邊哽咽,像是做錯事不敢和家長交代的孩子。
陸寒楓很憔悴,他看上去瘦了好多。
也狼狽了好多。
葉婉玲沒有回應,聽著他獨自碎碎叨叨。
直到車子開進一個廢棄倉庫。
陸寒楓扶著葉婉玲下車。
他小心翼翼的摘下葉婉玲嘴裡的布。
“婉玲,你彆喊,彆叫,乖乖的,我不傷害你。”
倉庫門開啟,光線照亮了裡邊漆黑的空地上,是被綁在椅子上的許昕冉。
她披散著頭發,嘴角滲血。
“陸寒楓!你這樣是犯法的!你的前途不要了?”
陸寒楓輕笑了一聲。
小心翼翼的扶著葉婉玲坐在許昕冉麵前的沙發上。
身後還給她放了一個軟墊和暖寶寶。
“前途算什麼東西?哪有你重要。”
“我聽說她兩天扇了你一巴掌?”
“連帶著之前的帳,我們都可以一筆筆清算。”
陸寒楓走到許昕冉麵前,拔掉她嘴裡的布,裡邊空洞洞的一片。
許昕冉痛苦的嘶吼著,臉上遍佈淚痕。
她的舌頭被他拔掉了。
“過程太血腥,怕嚇到你。”
“這個賤人滿嘴汙穢,以後你都不會再聽到她侮辱你的話。”
葉婉玲和許昕冉對視,再也看不見她的囂張和跋扈,隻有求救。
“啊對了,她被拔掉舌頭之前,她給你錄了999句對不起。”
陸寒楓拿出手機,裡邊播放著許昕冉的視訊。
她跪在地上雙手合十的祈求。
“葉婉玲,我錯了,對不起。”
“葉婉玲,我錯了,對不起。”
......
字字句句帶著哭腔和極大的恐懼。
陸寒楓蹲在葉婉玲膝蓋前。
“怎麼樣?有沒有舒服一點?”
葉婉玲覺得他瘋了,不然怎麼會如此瘋狂到這樣的地步?
“我不需要你這樣替我報仇。”
“上次她打過我之後,那個耳光當場就還回去了!”
身後的許昕冉哭的更大聲,拚命的點頭。
那眼神裡滿是,救救我。
陸寒楓眼底渾濁一片,早就失去了理智。
“那不行,我還沒幫你出氣呢!”
“之前她欺負你的時候我沒有站在你那邊,你知道我有多後悔?”
“不過這些都還不夠…”
陸寒楓嘴角微微上揚,站起身,把許昕冉的手放在旁邊的桌子上。
“她在我麵前踩斷了你的手骨。”
“我們還給她好不好?”
沒等葉婉玲阻止,陸寒楓就拿起旁邊的錘子狠狠的朝許昕冉的手砸去。
巨大的聲響刺激著葉婉玲的耳朵。
許昕冉被疼的直接暈了過去。
“陸寒楓,我不需要你給我報仇了。”
“為了你,為了她,或者是為了我,收手吧。”
陸寒楓走到她身邊,把手上的血蹭著擦乾。
他蹲下,像隻小狗一樣搖著尾巴在主人麵前邀功。
好像在說,看吧,我厲不厲害。
可葉婉玲並不想讓他這樣。
“好啦,我們走吧。”
“去哪?”
25
陸寒楓牽著她的手上車。
“那許昕冉怎麼辦?”
“陸寒楓!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車子繼續啟動,葉婉玲坐上副駕,陸寒楓幫她係好安全帶。
“婉玲,我不會傷害你。”
“但是你最好不要想著逃走,我完成我想要做的事,就會送你回去。”
葉婉玲不敢再說話,握著安全帶的手止不住的發抖。
他臉上的血跡還清晰可見。
坐上駕駛室之後,他對著鏡子把臉上的血擦乾淨。
車子一路開到了他們之前上學的地方。
校門口,擺攤賣炸串的大爺依舊忙碌著。
陸寒楓牽著葉婉玲的手,“我記得你以前最喜歡吃他家。”
“大爺,還是老樣子!”
大爺抬頭,看見他們兩個高興的笑起來。
“你們倆好久沒回來啦!”
“快進屋坐。”
陸寒楓牽著她坐在裡邊熟悉的位置上。
還是一樣的店,還是一樣的人。
隻是兩個人的心境再也不同。
沒過一會,大爺端著一大盤炸串放在桌上。
“小姑娘,我記得你不能吃辣椒,辣椒給你們單放了哈。”
在陸寒楓濤濤不絕的和葉婉玲回憶過去時。
大爺的一句話讓他沉默了。
葉婉玲不吃辣椒麼?
每次她都會和他一起吃,隻不過在陸寒楓沒注意的時候她瘋狂的在喝水。
葉婉玲終於開口。
“所以,你口口聲聲說愛我,真的愛我麼?”
從他們認識的第一天開始,陸寒楓就是她的天。
她願意為了他做一切的事。
隻要他開心,隻要他好。
但是她一直都忽略了自己的感受。
掩藏掉自己所有的需求。
事實證明,討好換不回重視。
隻剩下忽視。
陸寒楓啞口無言。
所有的一切都在告訴陸寒楓,他曾經引以為豪的照顧和憐愛都是他一廂情願的托詞。
事實上,一直都是葉婉玲在委屈求全。
炸串沒吃幾口,兩個人都沒了興致。
“走吧,我們出去逛逛。”
葉婉玲跟在他身後,兩個人一起逛了學校的操場,圖書館,教學樓。
陸寒楓本以為的,和葉婉玲所有的美好回憶。
葉婉玲都覺得是她曾經小心翼翼守護的卑微的自己。
“陸寒楓,我累了,我想回家。”
他回頭抱住了她。
“葉婉玲,讓我最後一次這樣抱抱你。”
“我知道傷害你最深的人是我,我也會有我自己的報應。”
頭頂轟隆隆的聲音吸引了葉婉玲的注意。
是警方的直升飛機。
警車混著幾輛黑色邁巴赫停在操場門口。
綦宴禮和穆思野身後跟著一群警察在朝他們著飛奔。
“陸寒楓!你放開我妹妹!”
“自首吧。”葉婉玲說。
陸寒楓沒有回應,隻是不斷地抽泣著。
確定他身上沒有凶器,穆思野拽著陸寒楓的衣領衝著他的臉上狠狠的揮了一拳。
綦宴禮把自己身上的大衣脫下來給葉婉玲披上,攬住她的肩。
警察飛奔上來把他按在地上,在他背後考起了手銬。
淚水在他的臉上劃過。
他最後和她說了一句。
“我愛你,要幸福。”
26
陸家破產了。
陸寒楓被判處無期徒刑。
許家不僅宣告破產,許欣冉成了殘廢,她不僅被趕出了彆墅,還欠了一屁股債。
每天隻能靠送外賣維持生計。
陸寒楓在監獄裡每天都安安分分的接受改造,直到那天電視上轉播了葉婉玲和穆思野的世紀婚禮。
擦著地板的陸寒楓欣慰的流淚。
他捧在手心裡的女孩,終於幸福了。
葉婉玲穿著潔白的婚紗,在所有人的矚目下走向穆思野。
當綦宴禮把葉婉玲的手交給穆思野的那一刻,花瓣漫天,掌聲雷動。
“綦楚英女士,您願意嫁給穆思野先生,一生一世,永不分離麼?”
“我願意。”
“穆思野先生,您願意娶綦楚英女士,一生一世,永不分離麼?”
穆思野眼裡含淚,沒人知道他等這一天等了多久。
“我願意。”
第一次見葉婉玲不是那個慈善酒會,而是高中。
在一次青少年大獎賽,他第一次輸給彆人拿了一個銀獎。
領獎的時候,他仔細的打量了金獎得主。
從此,葉婉玲這個名字深深的刻在他的心裡。
那幅畫他看過,輸的心服口服。
後來在彆人的口中得知,葉婉玲不是專業的選手,參賽也隻是為了第一名會有五千塊的獎金。
穆思野經常會去葉婉玲的學校,遠遠地看看她就好。
再後來,他出國留學本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有交集。
沒想到上天還是把她送到他身邊。
她是家裡早就給他選定的新娘。
如今一切塵埃落定,他會用自己的餘生來愛她。
在所有人的祝福聲中,穆思野俯身吻下她的唇。
穆思野看著懷裡的葉婉玲,眼淚在眼眶裡打轉,不切實際的幸福感包裹全身。
他終於娶到了他年少時就放在心底的那個人。
婚後沒多久,葉婉玲便懷孕了。
龍鳳胎順利出生。
穆思野在家天天帶孩子,但也是葉婉玲的經紀人。
葉婉玲的畫展開遍了全球。
自此,畫家涅妄聲名鵲起,
葉婉玲終於找到了自己生命的意義。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