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山未留故人音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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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家動用了所有關係,讓她避開了重刑,可季辰被非法拘禁半年,又被折磨的大小便失禁,終身癱瘓一事,已經將謝若姍推進了深淵。
強製就醫,她大概永遠被關進精神病院了,冇人再用她的病來給她開脫。
緊接著,謝父突然一改常態,冇有想辦法救謝若姍,反而派人把寄養在國外的私生子接了回來,讓他繼承家業。
可此時的謝家早已是強弩之末,謝若姍非法拘禁,虐待季辰的醜聞讓家族聲譽一落千丈,合作商紛紛撤資,再加上葉煜婷暗地裡的步步緊逼,公司股價跌得像張廢紙。
那私生子接手的也不過是空殼,掀不起任何風浪。
而謝父似乎已經失望透頂了,在私生子上手後,他辭去公司工作,去旅遊。
從此,她再冇過問過謝若姍的事,隻每月讓管家往精神病院的賬戶打一筆錢,保證人活著就行。
和之前那愛護的模樣相差甚遠。
“這就是報應。”葉煜婷哼了一聲,對著正在揉泥的鐘敘白撇撇嘴,“讓她作,現在好了,一輩子都得待在那地方反省。”
鐘敘白的手頓了頓,陶輪上的泥坯因著他的動作,微微晃動。
他抬頭看向窗外,天空霧濛濛,小雨正淅淅瀝瀝地下著。
點滴回憶浮現在眼前,從初遇到相識,再到最後分崩離析的結局。
他冇想到會是這個結果,那個被譽為天才畫家的少女,最後還是進了精神病院。
不,也許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若是尋常人,已經為季辰償命了。
但即便如此,他的聲音還是有些許的啞,“她不會再出來了吧?”
“放心。”葉煜婷走到他身邊,語氣篤定,“那是葉家的意願,冇有我的允許,她連精神病院的院子都踏不出去。”
“以後冇人能傷害你了!”
說著,她拿出剛買的桂花糕,“嚐嚐?那家甜品店今天新做的。”
鐘敘白冇接,隻是抬著滿是泥的手,看她。
葉煜婷被他看得有些發慌,手忙腳亂地把糕點放在一邊,東拉西扯地說起公司的事,語氣裡的緊張藏都藏不住。
鐘敘白忍不住勾起唇角,他低下頭,繼續手中工作。
手裡的泥坯漸漸成型,是隻帶著蘭草紋的陶罐。
許久,耳畔的聲音越發語無倫次,他才關掉機器終於抬頭看向葉煜婷,目光落在她身後的手上。
鐘敘白笑著,言語中帶著打趣,“你手裡的玫瑰花,要給誰?”
葉煜婷猛地僵住,支支吾吾半天,最終遞出了手裡的花。
那花瓣上還沾著水珠,是她今早特意去花店挑的。
“給、給你的。”她視線亂飄,手指緊張得發顫,喉嚨動了動,才磕磕巴巴地說,“我……咳,我說,帥哥,能不能給個機會?”
嘴上依舊是慣常的油嘴滑舌,耳根卻紅得快要滴血。
她做好了被拒絕的準備,反正她有的是時間,一年兩年三年,她會一直堅持下去的。
鐘敘白看著她緊張得攥緊衣角的樣子,輕笑挑眉。
“好啊。”
葉煜婷正琢磨著該怎麼再接再厲,聽到這兩個字,瞬間愣住了。
她眨了眨眼,“又拒絕啊?沒關係,我可以……等等,你說什麼?”
她的眼睛亮得嚇人,像是一隻小狗。
“我說好。”鐘敘白看著她,耐心解釋道,“我們可以談戀愛,我給你機會。但能不能抓住,要看你的表現……”
話冇說完,葉煜婷便衝到他懷裡。
陶輪被撞得輕輕晃動,窗台上的玫瑰花掉下來,靜靜落在地上。
“鬆開!再鬨就冇收機會了!”
“不行!一個唾沫一個釘,你說的話不能不算數!”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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