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庭苔痕照舊影2 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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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婚禮結束後，傅既白坐在車上連著抽了四五根菸。

一旁亮著的手機螢幕上，是他的好兄弟打來的電話：“傅哥，你真就這麼把嫂子嫁人了？怎麼狠下心來的？你不怕她從此記恨你，再也不回頭？”

“我這麼做自然有我的道理，過幾天我會找個理由接她回來，詩詩愛我如命，隻要我之後好好和她解釋道歉，她會體諒我的。”話隨是這麼說，傅既白還是狠狠地抽了一口煙。

煙霧繚繞，遮擋了他緊皺的眉眼。

腦海中，都是今日方如詩穿著婚紗，卻挽著另外一個男人胳膊的場景。

十七歲那年，他和方如詩在街上撿垃圾，路過一家婚紗店，裡麵的螢幕放映著男女二人拍婚紗照的幻燈片，白癡燈光透過大大的落地窗投射在方如詩眼中。

他到現在還能記起來當時方如詩雙眸閃亮的模樣。

“既白，你說我們未來會結婚嗎？我會穿上這麼漂亮的婚紗嗎？”

那時的傅既白握緊了手中剛撿來的紙殼，沉默半晌後，鄭重地點頭：“會！”

今日，他的詩詩終於穿上了婚紗。

卻被他親手送到了另一個男人身旁。

“不說了。”傅既白蹙著眉，心間被煩躁填滿，他掛斷電話，摁滅菸頭，驅車往家的方向駛去。

剛一進門，便看到何歲歲悠閒地坐在沙發上，手法熟練地給自己倒著紅酒，她的腳邊，放著一堆重重的鐵鏈，她朝著不遠處的管家招了招手：“你，去把這堆噁心的東西給我扔了，扔的越遠越好。”

“是。”

管家應了一聲，正打算去拿那鐵鏈，轉身卻對上了傅既白陰鬱的眼神。

管家的身影一頓，不敢再有動作：“先生。”

聽到聲音，何歲歲轉過身來，四目相對，傅既白緊繃著的表情尚未來得及舒展開來，他確信何歲歲看到了，可她卻什麼都冇說，隻道：“回來了？現在方如詩不在，你總可以讓我光明正大的——”

“做幾日傅太太吧？”

聞言，傅既白冷笑了一聲。

卻還是應下。

畢竟這些是他們一開始都說好的，他將方如詩送去替何歲歲嫁人，再允諾她幾天自由，換她不在方如詩麵前捅破這一切。

眼見著傅既白就要上樓，何歲歲忽然叫住了他：“不吃點水果嗎？”

傅既白回頭，目光落在桌子上的果盤。

那是方如詩今早切的。

她在那個人家裡的十年，過的並不算好，身子也大有虧損，將她接回來後，傅既白便讓傭人每天早上給她準備水果牛奶，後來方如詩習慣了，也會自己切水果，大多數時候，都會順帶給他也切一份。

想到方如詩，傅既白喉頭髮緊。

垂在身側的拳頭也不自覺收攏。

半晌，他嗓音略微有些沙啞的開口：“不吃了。”

何歲歲卻不依不饒。

“不吃水果的話，陪我去個地方吧。”

9

半個小時後，傅既白和何歲歲站在了墓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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