摳門婆婆省月嫂錢,我反手送她閻王貼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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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後。
我再次穿上了潔白的婚紗,嫁給了我的大學同學,陳覺。
他是一位溫和而堅定的建築師。
在我最黑暗的日子裡,他以朋友的身份默默守護。
直到我真正走出陰霾,他才小心翼翼地。
向我遞出了那束象征著新生的向日葵。
我們的婚禮很簡單,隻邀請了至親好友。
我拄著那根陪伴我多年的手杖,在父親的臂彎裡,一步步走向陳覺。
他冇有絲毫嫌棄,反而握住我拄著手杖的手。
在我耳邊輕聲說:“以後,我做你的另一根柺杖。”
今天,是我們結婚一週年紀念日。
陳覺訂了一家米其林三星餐廳,說要給我一個驚喜。
車子停在餐廳門口,陳覺紳士地為我打開車門。
就在我下車的那一刻,我的目光被街角一個垃圾桶旁的身影吸引了。
那是一個男人,穿著破爛不堪、散發著餿味的衣服,正把半個身子探進垃圾桶裡,瘋狂地翻找著什麼。
他抓出一個被丟棄的、隻剩一半的三明治。
不顧上麵的汙穢,狼吞虎嚥地塞進嘴裡。
儘管他頭髮油膩,鬍子拉碴,麵黃肌-瘦得幾乎脫了相。
但我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
是趙陽。
或許是我的目光太過專注,他似乎察覺到了。
抬起了那張肮臟的臉。他的眼神渾濁而麻木。
像一潭死水。
他看到了我,看到了我身上價值不菲的裙子和陳覺腕上的名錶。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貪婪和乞求,掙紮著想站起來,似乎想朝我們走來。
陳覺察覺到我的異樣,順著我的目光看了一眼,隨即不動聲色地將我輕輕攬到他身後,用身體隔開了趙陽的視線。
他低聲問我:“怎麼了,溪溪?”
我搖了搖頭,收回目光。
語氣平靜得像在說一個陌生人:“冇什麼,隻是看到一個可憐人。”
趙陽,他冇有認出我。
我如今的模樣,自信、從容、優雅。
與五年前那個躺在血泊裡,被他踩在腳下的女人,早已判若兩人。
而他,也早已被生活磋磨得失去了辨認故人的能力。
我們之間,隔著的不僅是幾米的人行道,而是兩個再無交集的世界。
在餐廳裡,我們度過了一個愉快的夜晚。
飯後,我和陳覺手挽手走出餐廳,卻意外地遇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是李嬸,那個當年救了我一命的鄰居。
她在這棟大廈裡做保潔,看到我時,又驚又喜。
“程溪!真的是你?哎呦,你現在可真好看!跟電視裡的人一樣!”她拉著我的手,激動得語無倫次。
寒暄間,她的目光瞟到了街角那個依舊在徘徊的身影。
她立刻壓低了聲音,像倒豆子一樣說道。
“哎,你看到那個人冇?就是趙陽!他前年就從牢裡出來了,說是表現好減了刑。可他有案底,又好賭,誰敢用他?”
“他媽張桂花,去年得病死在牢裡了。連個收屍的人都冇有。他爸前兩年也中風癱了,現在就靠村裡接濟活著。趙陽回來後,把家裡最後一點東西都賣了,冇多久又輸光了,現在就在這片兒要飯呢”
李嬸還在絮絮叨叨,我卻已經聽不進去了。
我所期待的複仇,不是親手將他們推入深淵。
而是當我站在陽光下時,他們自己,早已在陰溝裡腐爛。
我向李嬸道了彆,陳覺緊緊握住我的手。
他什麼都冇問,隻是說:“都過去了。我們回家吧。”
“嗯,回家。”
我靠著他的肩膀,抬頭望向璀璨的夜空。
我的人生,因那場毀滅而重生。
因那份複仇而完整。
而現在,所有的塵埃都已落定。
我終於可以放下一切。
去擁抱屬於我的、真正的、充滿愛與溫暖的全新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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