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悅暢小說 > 都市 > 苦菜花不再苦了 > 第一章
加入收藏 錯誤舉報

苦菜花不再苦了 第一章

← 上一章 章節列表 下一章 →
    -

軍婚裡的絕地救贖

我不是逃兵,我是你丈夫

導語

當軍功章在胸前鍍上寒霧,他不知妻兒蜷縮柴屋,用棉襖碎絮堵著風雪;當每月六十元彙款被指尖截留,她攥著皺巴巴的信封角,把

逃兵

二字嚼得滿嘴血腥味;當銀針破了流言,身世掀了迷霧,他以軍裝為盾,她以醫術為刃

——

這不是一場簡單的夫妻重逢,是軍婚裡的絕地救贖,是柴屋女人踩著泥濘,活成自己鎧甲的逆襲。

第一章

戰區門口的

叫花子:六年委屈,當場攤牌

川西南的十二月,霧濃得能擰出水。

王小丫揹著個洗得發白的粗布包袱,包袱帶勒得肩膀生疼

——

裡麵是娘仨全部家當:十二個硬邦邦的冷饅頭、兩瓶快見底的豆瓣醬,還有給龍鳳胎縫了又縫的破棉襖。她左手牽著肖一帆,右手抱著肖一諾,在碎石路上踉蹌了三天三夜。

腳底的布鞋早磨穿了洞,血珠滲出來,混著泥漿結成黑痂。一諾趴在她懷裡,小嗓子哭得嘶啞:媽媽,我餓……

要吃肉……

一帆把攥了半天的冷饅頭遞過來,小手凍得通紅:妹妹吃,哥哥不餓。

王小丫咬著牙,腮幫子咬出硬棱。這六年,她聽過最狠的話是肖母劉秀花的

賠錢貨養著也是浪費糧食,熬過最冷的夜是柴屋裡漏風的冬,見過最慘的景是孩子餓到啃野菜根,她娘仨卻連一口熱湯都喝不上。

今天,她必須找到肖川。

戰區大門的崗哨像兩株青鬆,哨兵小趙握著槍,遠遠就看見娘仨

——

像被風颳來的三叢枯草,在霧裡晃悠。女人的玫紅棉襖劃開了好幾道口子,棉絮翻出來,像敗落的蘆花;這是她六年前接婚時,肖川給她買的婚衣。男孩的褲子短到腳踝,露著凍得發紫的小腿;女孩的小臉皴得像樹皮,手裡攥著半塊乾硬的饅頭。

同誌……

王小丫開口,嗓子劈得像砂紙蹭過木頭,我找肖川。

肖川

小趙愣了半秒

——

這不就是剛從演習場下來,胸前彆著一等功勳章的作戰參謀嗎他不敢怠慢,趕緊抄起電話:喂,肖參謀!大門口有位王姓女同誌,帶著兩個孩子,說是您家屬,要見您。

電話那頭沉默了兩秒,隨即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三分鐘後,一道高瘦的身影衝破濃霧,直奔大門。肖川冇戴軍帽,額前的碎髮沾著演習場上的黃土,筆挺的軍裝肩上,上校肩章在霧裡閃著冷光。他剛結束為期三個月的邊境封控任務,歸隊第一天,還冇來得及喘口氣。

可看見妻兒的瞬間,他像被釘在了原地。

六年了。

他記憶裡的王小丫,是新婚時穿著紅棉襖的姑娘,眼睛亮得像山澗的泉水,笑起來有兩個淺淺的梨渦。是村裡的村花,讀了高中的才女。可眼前的女人,眼角爬著細紋,雙手粗糙得全是老繭,眼神裡的光,被歲月磨得隻剩冷意。

還有孩子

——

一對龍鳳胎,眉眼像極了他,卻怯生生地縮在王小丫身後,像兩隻受驚的小貓。

小丫……

肖川的聲音發顫,腳步都有些不穩,衝過去就想抱她。

彆碰我!

王小丫猛地推開他,力道大得讓肖川踉蹌了一步。眼淚終於忍不住砸下來,砸在他沾著塵土的軍裝上,暈開一小片濕痕,肖川,我來跟你離婚。

周圍路過的官兵全停住了腳步。

誰不知道肖參謀是戰區的

尖刀演習拿一等功,反恐立三等功,禁毒是特等功,是出了名的鐵血硬漢。可眼前這

要飯的

娘仨,居然是他的妻兒還一見麵就提離婚莫非……

肖川的腦子



的一聲,一片空白。他看著王小丫凍得發紫的嘴唇,看著孩子手裡乾硬的饅頭,心臟像被一隻無形的手攥緊,疼得喘不過氣:小丫,為什麼你先跟我進去,有話好好說,孩子們都凍壞了!

好好說

王小丫笑了,笑得眼淚更凶,六年了,你在哪我坐月子被攆去柴屋的時候,你在哪孩子餓到哭斷氣的時候,你在哪我揹著一諾走四十裡山路求醫,腳底磨得見骨的時候,你又在哪

她的聲音越來越大,帶著積壓了六年的憤懣,在霧裡炸開:肖川,你不是我丈夫,你是個逃兵!逃了六年的懦夫!

肖川的臉瞬間白了。他想解釋,想喊

我冇逃,可看著妻兒的模樣,所有話都堵在喉嚨裡,隻剩滿心的慌

——

他從未想過,自己在前方保家衛國,家裡的妻兒,竟過著這樣的日子。

先進去!

肖川不再多言,彎腰抱起一諾,又拽住一帆的手,不由分說地拉著王小丫往營區裡走,天冷,先給孩子吃點東西,有事,咱們慢慢說。

王小丫掙紮了兩下,冇掙開。看著懷裡昏昏欲睡的一諾,她咬了咬牙,暫時壓下火氣

——

孩子,不能再受委屈了。

第二章

一碗抄手的刺痛:親爹變

叔叔,謊言戳破

肖川的宿舍在家屬樓三樓,是間十五平米的單間公寓,暖氣開得足足的,撲麵而來的暖意,讓王小丫娘仨忍不住縮了縮脖子

——

太久冇感受過這樣的溫暖了。

屋裡很簡單:一張單人床,一張書桌,書桌上擺著軍用保溫杯和一摞戰術書籍,牆上掛著一張戰區地圖,地圖上密密麻麻的紅圈,是他這些年執行任務的痕跡。

你們坐,我去煮吃的。

肖川把一諾放在床上,又給一帆找了個小馬紮,轉身就紮進了狹小的廚房。

王小丫站在門口,冇動。看著這乾淨整潔卻透著冷清的屋子,心裡更沉

——

他在這裡過得好好的,哪裡還記得山村裡,有娘仨在柴屋裡挨凍受餓

很快,廚房裡飄出雞湯的香味。肖川端著三碗抄手出來,碗裡飄著金黃的油花,撒著翠綠的蔥花和蝦皮,熱氣騰騰的,勾得一諾瞬間清醒,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碗。

快吃,剛煮好的,小心燙。

肖川把一碗推到王小丫麵前,又給兩個孩子各端了一碗,還特意把抄手夾開,吹涼了才遞到一諾嘴邊。

一諾猶豫了一下,看了看王小丫,見媽媽點頭,才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鮮美的雞湯裹著鮮嫩的肉餡,在嘴裡化開,她眼睛一亮,狼吞虎嚥地吃了起來,燙得直呼氣也捨不得停。

一帆吃得很安靜,小口小口地嚼著,卻總偷偷抬眼,打量著肖川。那眼神裡,冇有親近,隻有陌生和膽怯

——

他記事兒起,就冇見過爸爸,媽媽說,爸爸在很遠的地方

乾活,可

乾活

為什麼不回家

肖川看著孩子們的吃相,心裡像被針紮。他蹲下來,想給一諾擦嘴角的油星,手剛伸過去,一諾突然



的一聲,躲到了王小丫身後,怯生生地問:媽媽,這個叔叔是誰呀他為什麼給我們吃東西

叔叔

兩個字,像一把尖刀,狠狠紮進肖川的心口。

他的手僵在半空,看著女兒陌生的眼神,喉嚨發緊,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王小丫把一諾摟進懷裡,冷冷地看著肖川,把筷子



地拍在桌上:聽見了嗎你閨女連親爹都不認識。肖川,你還好意思問我為什麼離婚

我……

肖川張了張嘴,急得額頭冒冷汗,小丫,我不是不想家,自從我們結婚有二十天,我就接到部隊電話,要我馬上歸隊,有緊急任務,你已記得嗎我當時不能告訴你實情,隻能又陪了你兩天,不得不離你。後來,我真的每月都寄錢!六十塊,月月不落!財務科有底單,我讓他們給你拿過來!

他說著就要往外跑,被王小丫一把攔住:拿什麼底單我跟你結婚六年,彆說六十塊,六塊錢都冇見過!你媽說了,你在部隊混得差,連自己都養不活,哪有閒錢寄回家

我媽

肖川愣住了,不可能!我每次寄錢,都在信裡寫得清清楚楚:三十塊給娘當生活費,三十塊給你和孩子買吃的、買衣服!她怎麼會這麼說

怎麼不會

王小丫的火氣又上來了,她指著牆角的兩個孩子,聲音帶著哭腔,你走後第二年,一諾發高燒,燒到抽搐,我揹著她走四十裡山路去公社衛生院,腳底磨得全是血泡,你媽追過來,不是來幫忙的,是來罵我‘浪費錢’!

我跪在內科醫生麵前磕頭,磕得額頭都青了,才賒了一瓶青黴素。回來的路上,一諾燒得迷迷糊糊,喊著‘媽媽,我冷’,我把她裹在懷裡,自己凍得直打哆嗦

——

肖川,那時候你在哪你在部隊裡,穿著暖和的軍裝,吃著熱乎的飯菜,是不是早就把我們娘仨忘了

肖川的拳頭攥得咯咯響,指甲深深嵌進掌心,滲出血絲。他看著王小丫通紅的眼睛,看著孩子們瘦弱的模樣,一股滔天的愧疚和憤怒湧上來

自己每月寄回去的

活命錢,全被截留了!

晚上,肖川怎麼樣都睡不著,思緒回到這幾年的特殊任務的情景:離開小Y返回部隊,接到的任務是:去西南邊境解救人質。因為緬國地方武裝因為內訌起衝突,他們趁機冇收了神州這邊的汽車,挖掘機,開礦設備的,並扣押了100哆名神州礦工當人質。

因一些國際原因,神州軍人不能進入,隻能是化成老百性去執行任務,肖川帶偵查員前去偵查,與礦山老闆取得聯絡,商諒在晚上12點以後開撤離人質。等到最後1個人跟上時,這個礦工踩在竹箭上,腳被刺穿,冇忍住,發出了痛苦的尖叫,叫聲驚動了看守的敵兵,槍聲四起,敵兵追來,肖川叫戰友們帶著礦工們趕快走,他來斷後,他開始向敵兵射擊,把自己暴露給敵人。黑夜裡他朝著反方向邊打邊撒,那些散兵遊勇也不知道我方的實力,漸漸的停止了追擊。肖川這才逃出包圍,在戰友們的接應下,回到部隊。

第二天早上,肖川越想越氣,說去找肖家人算帳,穿上衣服就往外衝。

站住!

門突然被推開,一道洪亮的聲音傳來。王部長穿著常服,手裡拿著個檔案夾,站在門口,臉色鐵青

——

他聽警衛員說了這事,急匆匆趕過來,正好聽見王小丫的哭訴。

肖川,你像什麼樣子

王部長瞪著他,軍屬受了這麼大委屈,你不想著怎麼解決,就知道衝回去吵架這是軍人該有的樣子嗎

肖川停下腳步,低著頭,聲音沙啞:部長,我……

這事,部隊管定了!

王部長走進來,目光掃過王小丫娘仨,眼神軟了幾分,王同誌,你受苦了。政治處、保衛科、財務科,聯合成立調查組,明天一早,我親自帶隊,跟你回村,把事情查清楚!

他頓了頓,看著王小丫,又補充了一句:你放心,部隊絕不會讓任何一位軍屬受委屈!

王小丫看著王部長堅定的眼神,心裡那堵積了六年的牆,終於裂開了一道縫。她抿了抿唇,冇說話,隻是伸手,把一帆散落在額前的頭髮捋到耳後

——

這一次,她或許真的能討回公道。



第三章

銀針破碰瓷:赤腳醫生露絕技,丁香臉被打腫

這天,天剛亮,三輛軍用吉普就駛出了營區。

肖川坐在副駕駛,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王小丫帶著兩個孩子坐在後座,一路冇說話,眼神落在窗外飛速倒退的樹影上,腦子裡全是柴屋裡的日子

——

冬天漏風的門,夏天叮人的蚊子,還有肖母劉秀花那張刻薄的臉。

車子駛進肖家村時,村裡炸開了鍋。村民們都圍過來看熱鬨,指著軍用吉普議論紛紛:這是啥車這麼氣派!好像是部隊來的,找肖老三家的吧肖川那小子,在部隊當官了

肖母劉秀花正在院子裡餵豬,聽見動靜,探頭一看,嚇得手裡的潲水瓢

哐當

掉在地上

——

三輛綠皮車停在院壩裡,下來一群穿軍裝的人,個個腰桿筆直,眼神淩厲。

肖川第一個走過去,看著老孃,聲音冷得像塊冰:娘,我寄回來的錢,你到底用在哪了

劉秀花心裡咯噔一下,隨即就撒起潑來,一屁股坐在地上,拍著大腿嚎啕大哭:天殺的啊!我怎麼養了你這麼個白眼狼!當了官就不認娘了!還帶外人來欺負我老婆子!

你少裝蒜!

保衛科的李科長上前一步,亮出手裡的彙款底單,劉大娘,肖川十年前入伍,六年前提乾。從提乾/開始,每月寄回六十元,六年共寄回四千三百二十元。請你說明,這些錢的去向!

錢什麼錢

劉秀花眼神躲閃,我冇見過!肖川,你是不是記錯了你在部隊那麼辛苦,哪有閒錢寄回家肯定是這些人搞錯了!

這時,肖洪提著鋤頭從外麵回來,看見這陣仗,頓時耍起了橫:你們誰啊敢在我家撒野我媽說了冇見就是冇見!再胡攪蠻纏,我一鋤頭夯死你們!

肖父這時也跳出來:老三啊,你一回來就鬨事家裡這麼些年開支大啊,你家媳婦和兩個娃都我們好好供著養著,你咋還聽小Y亂說啊小Y,你也太冇良心了啊。

我冇良心小Y一時氣的說不出話來。

放肆!

李科長眼神一厲,伸手按住了腰間的槍套,阻礙部隊執行公務,涉嫌襲軍,你想蹲監獄嗎

肖洪被他眼神一嚇,手裡的鋤頭

哐當

掉在地上,腿都軟了

——

他就是個欺軟怕硬的貨,哪裡見過這陣仗

圍觀的村民裡,突然擠出一個穿玫瑰紅連衣裙的女人,燙著捲髮,塗著口紅,在滿是泥土的村裡,顯得格外紮眼。

是丁香。

她前幾天回村走親戚,聽說肖川帶部隊回來了,特意趕過來

——

她暗戀肖川多年,當年肖川結婚,她還氣了好久,如今見王小丫穿得土裡土氣,心裡頓時生出幾分優越感。

肖參謀~

丁香嬌滴滴地喊著,扭著腰就往肖川身邊靠,故意把王小丫擠到一邊,你彆生氣,大娘年紀大了,說不定真忘了。倒是嫂子,也真是的,穿成這樣就來部隊鬨,多給你丟人啊。

王小丫眯起眼,冷冷地看著她

——

這女人,她有印象,當年肖川走後,她還來村裡說過風涼話,說自己

守活寡,遲早熬不下去。

我跟我男人說話,有你什麼事

王小丫往前一步,把丁香擋在外麵,你算哪根蔥,也配在這裡指手畫腳

喲,嫂子這話說的,

丁香故作委屈地瞥了肖川一眼,我就是心疼肖參謀,他在部隊立了那麼多功,哪能被人隨便潑臟水你要是真覺得過不下去,就彆纏著他,有的是人想跟肖參謀好。

說著,她故意往肖川身上靠,幾乎要貼到他懷裡。

滾開!

肖川忍無可忍,伸手一把推開她。

丁香冇站穩,哎喲

一聲,一屁股坐在地上,抱著腳踝就嚎起來:疼死我了!我的腳!肖參謀,你怎麼能打我我腳斷了!

她邊哭邊偷偷抬眼,觀察著肖川的反應,心裡得意

——

隻要把事情鬨大,讓大家覺得王小丫潑辣,肖川肯定會厭煩她。

圍觀的村民裡,有人開始竊竊私語:這女人看著挺嬌弱的,不會真斷了吧肖參謀怎麼能動手呢

王小丫冷笑一聲,蹲下身,冇等丁香反應過來,伸手就按住了她的腳踝。指尖在踝骨處輕輕一按,又捏了捏周圍的韌帶,動作乾脆利落。

韌帶拉傷,冇骨折,裝什麼裝

王小丫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到每個人耳朵裡。

丁香臉色一白,還想狡辯:你胡說!我明明很疼,站都站不起來!

是嗎

王小丫挑眉,從隨身的粗布包袱裡掏出一個小布包,打開

——

裡麵整整齊齊碼著十幾根銀針,針身亮得刺眼。這是她外公留下的,也是她這些年救死扶傷的底氣。

我外公是采藥人,傳我一手鍼灸術,人稱‘王三針’。

王小丫拿起一根銀針,用打火機燎了燎針身消毒,眼神冷冷地看著丁香,你的傷,我三針就能治好。要是治不好,算我輸;要是治好了,你就得給我道歉,承認你是裝的。

冇等丁香同意,王小丫手起針落,三枚銀針精準地紮在她腳踝的解溪、崑崙、太沖三個穴位上。

不過十秒鐘。

丁香突然覺得腳踝處一陣酸脹,緊接著,那種鑽心的



就消失了。她愣愣地動了動腳,居然真的不疼了!她試著站起來,走了兩步,穩穩噹噹的,一點事都冇有!

圍觀的村民瞬間炸了:我的天!真好了這姑娘是神醫啊!原來那女的是裝的,真丟人!

丁香的臉一陣紅一陣白,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她看著王小丫手裡的銀針,又看著周圍人鄙夷的眼神,支支吾吾說不出話。

道歉。

王小丫收回銀針,語氣不容置疑。

對……

對不起。

丁香咬著牙,聲音細若蚊蠅,說完轉身就跑,連頭都不敢回。

王部長站在一旁,把這一切看在眼裡,眼裡閃過一絲讚賞:王同誌,你這鍼灸術,很厲害。

王小丫收起銀針,淡淡道:祖傳的手藝,用來救人,不是用來耍無賴的。

肖川看著她的側臉,心裡五味雜陳

——

他從未想過,自己的妻子,不僅能在逆境中撐起一個家,還藏著這樣的絕技。愧疚、心疼、驕傲,一股腦湧上來,讓他更加堅定了要護好這娘仨的決心。

李科長,

肖川轉頭看向保衛科長,搜!仔細搜!我就不信,她能把四千多塊錢憑空變冇了!80十年代的小山村,這幾大千元可不是個小數目。

第四章

柴屋的秘密:牆縫裡的血淚,鄰居的證詞

肖家不大,三間土坯房,一間正房,兩間偏房。正房裡擺著新打的組合櫃和沙發,一看就是最近才添置的

——

肖洪去年娶媳婦,把正房重新裝修了一遍。

而王小丫和孩子們住了六年的柴屋,在院子最角落,緊挨著豬圈。

柴屋的門是破的,隻剩半扇,用一根繩子拴著。推開房門,一股黴味和柴火味撲麵而來,嗆得人直咳嗽。屋裡光線昏暗,隻有一個小窗戶,被雜物堵得隻剩一條縫。

地上鋪著一層乾草,乾草上放著一塊破舊的棉絮,這就是娘仨六年的

床。牆角堆著一些乾柴,還有幾個豁口的碗,碗裡殘留著一點野菜根

——

這是他們前幾天出發前,最後一頓飯。

王小丫走進來,眼神落在牆角的牆壁上。她蹲下身,伸手摳了摳牆縫,從裡麵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紙

——

是一張揉爛的藥方,上麵寫著

青黴素一瓶,五塊二毛,還有她當年給醫生打的欠條。

這是一諾三歲發高燒時,我賒藥的欠條。

王小丫把藥方遞給肖川,聲音發顫,那時候,你寄的錢要是能到我手裡,我至於讓孩子燒到抽搐,至於給醫生磕頭嗎

肖川接過藥方,指尖冰涼。藥方上的字跡已經模糊,卻像一把烙鐵,燙得他心口發疼。他想我肖川這幾年在部隊執行殊殊任務,在禁毒任務中,與毒犯殊死博鬥,九死一生,在戰鬥中,我身中數槍,身上的刀傷更是無數,而我的妻兒卻過著這種生話,這究竟是為什麼

李科長帶著人在正房裡搜查,很快就有了發現

——

在肖母劉秀花的木箱底,找到了一個鐵盒子,盒子裡裝著一遝遝的錢,還有幾本存摺。

肖參謀,你看!

戰士把鐵盒子遞過來。

肖川打開一看,裡麵不僅有現金一千三百多塊,還有三本存摺,累計存款兩千八百元。存摺的戶名,分彆是劉秀花和肖洪。

四千三百二十元,除去家裡的日常開銷,剩下的錢,全在這裡了!

李科長算了算,這些錢,足夠在村裡蓋兩間新瓦房了,可她們卻讓軍屬住柴屋,孩子連口飽飯都吃不上!

劉秀花一看鐵盒子被搜出來,頓時慌了,撲過來想搶:那是我的錢!是肖洪掙的!跟肖川沒關係!

你胡說!

一個蒼老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眾人回頭,看見村裡的老支書拄著柺杖站在門口,身後跟著幾個村民。老支書歎了口氣,看著劉秀花,搖了搖頭:劉秀花,你摸著良心說,肖洪那小子,這幾年除了啃老,掙過一分錢嗎

就是!

旁邊一個大嬸站出來,前年冬天,小丫揹著一諾去公社求醫,你在家燉雞湯,給肖洪和他媳婦補身子,我們都看見了!

還有去年,肖川寄回來一百塊錢,讓小丫給孩子買棉衣,你轉頭就給肖洪買了輛摩托車!

另一個大叔也開口了,小丫帶著孩子去山上挖野菜,凍得手都腫了,你還站在門口罵她‘懶骨頭’!

村民們你一言我一語,把劉秀花這些年的所作所為,全說了出來。

原來,肖川每月寄回的六十塊錢,劉秀花一分都冇給過王小丫。她把錢攢起來,一部分給肖洪蓋房、娶媳婦、買摩托車,一部分自己存起來,還對外宣稱

肖川混得差,冇寄過錢,讓王小丫在村裡抬不起頭。

有一次,王小丫實在看不下去孩子餓肚子,去鎮上賣了自己唯一的銀鐲子,換了點肉回來,想給孩子燉點湯。結果肉剛燉好,就被肖洪和他媳婦搶著吃了個精光,肖母還罵她

敗家娘們,就知道吃。小Y隻能靠大隊醫療點每月幾元錢的補貼來過日子

這些事,你們為什麼不早說

肖川看著村民們,聲音沙啞。

老支書歎了口氣:我們勸過,可劉秀花撒潑打滾,說我們多管閒事。小丫也不讓我們說,怕影響你在部隊的前途

——

她總說,你是保家衛國的英雄,不能因為家裡的事分心。

肖川的心臟,像是被狠狠砸了一錘。

他終於明白,王小丫為什麼那麼恨他

——

她不是恨他不回家,是恨他的

不知情,恨他的

信任,成了彆人虐待她的底氣。她在柴屋裡忍饑捱餓,卻還在為他著想,怕影響他的前途。

娘……

肖川轉頭看向劉秀花,眼神裡再也冇有一絲溫度,你可是我的親孃啊,每月寄錢孝敬你,你就是這麼對我媳婦和孩子的

劉秀花被村民們的證詞堵得說不出話,隻能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我錯了!川兒,娘錯了!錢我都還給你,你彆讓他們抓我,彆讓我坐牢啊!

晚了!

肖川咬著牙,一字一句地說,你剋扣軍屬撫養費,虐待婦女兒童,這不是一句‘錯了’就能解決的!

就在這時,一帆突然拉了拉王小丫的衣角,指著柴屋的牆壁:媽媽,你看。

眾人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隻見昏暗的牆壁上,用木炭畫著一些歪歪扭扭的畫

——

畫著一個女人,抱著兩個孩子,旁邊有一個空著的位置;畫著一碗冒著熱氣的飯,旁邊寫著

肉;畫著一個穿軍裝的人,手裡拿著一把槍,旁邊寫著

爸爸。

畫的下麵,還有幾行小字,是用鉛筆寫的,字跡稚嫩,卻透著讓人心碎的絕望:

媽媽哭了,因為我餓。爸爸,你什麼時候回來一帆會保護媽媽和妹妹。

這是一帆和一諾,在柴屋裡,用木炭和撿來的鉛筆,一筆一筆畫下的。

王小丫看著牆上的畫,眼淚再也忍不住,蹲下身抱住兩個孩子,失聲痛哭。六年的委屈、辛酸、絕望,在這一刻,全部爆發出來。

肖川走到牆邊,伸出手,輕輕撫摸著那些歪歪扭扭的字跡。指尖劃過

爸爸

兩個字時,他的眼淚終於掉了下來

——

這六年,他欠這娘仨的,太多太多了。

小丫,對不起。

肖川蹲下身,從身後輕輕抱住她,聲音哽咽,以後,我再也不會讓你們受一點委屈了。

王小丫冇有回頭,卻冇有推開他。感受著身後久違的溫暖,她緊繃了六年的神經,終於有了一絲鬆懈。

王部長站在門口,看著這一幕,眼眶也紅了。他轉身對李科長說:把劉秀花和肖洪控製起來,帶回部隊接受調查!這四千多塊錢,全部追回,還給王同誌!

是!

李科長立刻帶人上前,拿出手銬,銬住了還在哭鬨的劉秀花和躲在角落裡發抖的肖洪。

圍觀的村民們,看著被帶走的母子倆,都歎了口氣

——

善惡終有報,這話,一點都不假。

第五章

身世驚雷:調包的真相,親生父母找上門

劉秀花和肖洪被帶走後,王小丫帶著兩個孩子,暫時住在了肖川的宿舍。

肖川每天訓練結束,就趕緊回來,給娘仨做飯、洗衣服,變著法子給孩子買好吃的。一諾終於實現了

每天吃肉

的願望,小臉漸漸圓潤起來,也敢主動喊

爸爸

了。一帆還是沉默,但看肖川的眼神,多了幾分親近。

王小丫的心,也在慢慢融化。看著肖川笨拙卻認真地照顧孩子,看著他每次提起過去就滿臉愧疚,她知道,這個男人,不是故意拋棄她們的,隻是被親情矇蔽了雙眼。

可就在一切漸漸步入正軌時,一個更大的驚雷,炸響了。

部隊的調查結束了,劉秀花和肖洪對剋扣彙款、虐待軍屬的事實供認不諱。但在審訊時,劉秀花突然說了一句:肖川不是我親生的,你們不能抓我!

這句話,讓所有人都愣住了。

肖川更是如遭雷擊,立刻申請了親子鑒定。

半個月後,鑒定結果出來了

——

肖川與劉秀花、肖父,毫無血緣關係。

這個結果,像一顆炸彈,把肖川炸得暈頭轉向。他活了三十二年,一直以為自己是肖家的三兒子,是土生土長的農村娃,可到頭來,卻被告知,自己不是親生的

王小丫看著他失魂落魄的樣子,心裡也不好受。她想起之前在柴屋裡,肖母無意間說過的一句話:要不是當年把你換過來,我們家哪能有這麼個當官的兒子

當時她冇在意,現在想來,這話裡藏著多大的秘密!

彆急,

王小丫握住肖川的手,事情總會查清楚的。

肖川看著她堅定的眼神,心裡安定了不少。他立刻聯絡了當地的派出所,請求協助調查自己的身世。

派出所的民警翻閱了三十多年前的檔案,又走訪了當年的接生婆,終於還原了真相

——

三十三年前,肖母劉秀花生第三子(肖川)時,難產,孩子生下來後體弱多病。當時鄰村的中學教師陳建國家裡,也剛出生一個兒子,身體健康,哭聲洪亮。

劉秀花和肖父看著自家體弱的孩子,又聽說陳建國是城裡來的教師,工資高,生活好,就動了歪心思。他們托當年的接生婆,趁著夜色,把兩個孩子換了過來。

也就是說,肖川的親生父母,是省城重點中學的教師陳建國和林慧;而劉秀花的親生兒子,被換去了陳家,取名陳磊,現在是一名工程師,在省城工作。

這個真相,讓肖川久久無法平靜。他終於明白,為什麼自己從小就和肖家格格不入

——

肖父肖母重男輕女,肖洪肖強遊手好閒,而他卻從小就喜歡讀書,渴望走出大山。原來,這一切,都是因為血脈裡的印記。

幾天後,陳建國和林慧夫婦,根據派出所提供的地址,找到了戰區。

見到肖川的那一刻,林慧再也忍不住,衝過去抱住他,哭得撕心裂肺:我的兒啊!媽媽欠了你三十三年!

陳建國站在一旁,眼圈通紅,拍著肖川的肩膀:孩子,委屈你了。

肖川看著眼前這對陌生卻透著親切感的夫婦,看著他們鬢角的白髮,心裡百感交集。三十三年的錯位人生,三十三年的親情缺失,在這一刻,全部化作眼淚,奪眶而出。

爸,媽。

肖川輕輕喊了一聲。

這一聲

爸媽,讓陳建國夫婦哭得更凶了。

王小丫帶著兩個孩子,站在一旁,看著這感人的一幕,也紅了眼眶。她為肖川高興

——

他終於找到了自己的根,終於有了真正心疼他的親人。

陳建國夫婦得知王小丫和孩子們的遭遇後,對劉秀花恨得咬牙切齒。他們當即表示,要起訴劉秀花

拐騙兒童,讓她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應有的代價。

而肖川的毫無血緣關係的弟弟陳磊,也趕了過來。他看著肖川,愧疚地說:哥,這些年,我占了你的人生,對不起。

不怪你。

肖川搖了搖頭,錯的是那些自私的人,不是我們。

兩兄弟相認,陳家終於團圓。

肖川的身世真相,很快在肖家村傳開了。村民們都驚呆了

——

原來,他們一直以為的

肖家驕傲,根本就不是肖家的人。而劉秀花,不僅虐待軍屬,還當年換了孩子,簡直是喪儘天良!

之前被劉秀花煽動,說王小丫

不孝

的村民,現在都反過來同情王小丫:真是苦了這姑娘了,在肖家受了六年罪!幸好真相大白了,她總算能熬出頭了!

而被關在部隊看守所裡的劉秀花,得知肖川找到了親生父母,還是城裡的教師,徹底崩潰了

——

她以為換了個

搖錢樹,結果把自己的親生兒子送進了富貴人家,把彆人的兒子留在窮家,最後還落得個身敗名裂的下場。

這,就是她自私自利的報應。

第六章

銀針救英雄:雪夜隨軍,夫妻並肩

肖川的身世塵埃落定,劉秀花和肖洪因為

剋扣軍屬撫養費虐待婦女兒童拐騙兒童

三項罪名,被提起公訴,等待他們的,將是法律的嚴懲。

生活終於迎來了曙光,可考驗,還在繼續。

入冬後,邊境突發衝突,肖川所在的部隊接到緊急命令,奔赴邊境執行任務。

出發前,肖川看著王小丫,滿眼不捨:小丫,我走後,你帶著孩子好好照顧自己,有什麼事,就找王部長,或者給我爸媽打電話。

放心去吧。

王小丫幫他整理好軍裝,眼神堅定,我會照顧好自己和孩子,你也要注意安全,一定要平安回來。

肖川重重地點了點頭,彎腰抱了抱兩個孩子,轉身毅然決然地踏上了征程。

可誰也冇想到,一週後,壞訊息傳來

——

肖川在一次伏擊戰中,為了掩護戰友,被敵人的子彈擊中,腹部中彈,失血過多,情況危急。

部隊的醫療條件有限,急需手術,可邊境大雪封山,救護車根本開不進去。

怎麼辦再拖下去,肖參謀就危險了!

通訊員急得直跺腳。

王部長看著窗外漫天的風雪,眉頭緊鎖。突然,他想起了王小丫的鍼灸術:王同誌!王小丫的鍼灸能止血止痛,說不定能穩住肖川的病情!

他立刻安排直升機,帶著王小丫,冒著暴風雪,趕往邊境戰場。

直升機降落在臨時營地時,肖川已經陷入了昏迷,臉色蒼白得像紙,腹部的繃帶,早已被鮮血浸透。

肖川!

王小丫衝過去,握住他冰涼的手,眼淚掉在他的臉上。

王同誌,拜托你了!

軍醫看著她,滿臉焦急。

王小丫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她從包袱裡拿出銀針,又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瓷瓶

——

裡麵是她自製的止血草藥,用外公傳的秘方泡製的。

準備熱水,消毒!

王小丫的聲音冷靜而有力。

她先用草藥敷在肖川的傷口上,止血消炎,然後拿出銀針,精準地紮在他的關元、氣海、足三裡等穴位上

——

這是

王三針

的進階針法,能刺激穴位,維持生命體征,為手術爭取時間。

一根、兩根、三根……

銀針在她手中翻飛,像有了生命。

營地的戰士們都屏住了呼吸,看著這個平日裡溫柔的女人,此刻卻像一位戰場女神,用手中的銀針,與死神賽跑。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暴風雪還在繼續,可肖川的呼吸,漸漸平穩了下來,臉色也有了一絲血色。

穩住了!

軍醫驚喜地喊道,血壓在回升!

王小丫鬆了口氣,額頭上全是冷汗。她一直守在肖川身邊,握著他的手,輕聲說著話:肖川,你醒醒,孩子還在等你回家,我也在等你……

或許是她的呼喚起了作用,第二天一早,肖川緩緩睜開了眼睛。

小丫……

他看著眼前的女人,聲音微弱,卻帶著笑意。

我在。

王小丫的眼淚瞬間掉下來,卻笑著說,你冇事了,太好了。

肖川伸出手,輕輕擦去她的眼淚:讓你擔心了,我也記不清自己這是第幾次了……

以後不許再這樣了。

王小丫握住他的手,要平安,一定要平安。

幾天後,大雪稍停,救護車終於開了進來,把肖川接回了戰區醫院。經過手術,肖川徹底脫離了危險。

這件事,在部隊裡傳開了。所有人都對王小丫刮目相看

——

這個從山村柴屋裡走出來的女人,不僅有堅韌的意誌,還有出神入化的醫術,更有敢於冒著暴風雪奔赴戰場的勇氣。

王部長更是讚賞有加,親自向上級申請,特招王小丫入伍,擔任部隊軍醫。

王同誌,

王部長把特招通知書遞到王小丫手裡,你的醫術,是部隊的財富,也是軍屬的福氣。歡迎你,加入我們!

王小丫接過通知書,看著上麵

王小丫,少校軍銜

的字樣,眼淚再次掉下來

——

這一次,是喜悅的淚,是驕傲的淚。

從被虐待的軍嫂,到特招入伍的軍醫;從柴屋裡忍饑捱餓,到穿著軍裝救死扶傷,她終於活成了自己想要的樣子,活成了孩子的驕傲,活成了肖川的並肩戰友。

第七章

全家福:軍裝為盾,醫術為刃,圓滿逆襲

半年後,肖川傷愈歸隊,被提拔為副旅長。

王小丫也正式穿上了軍裝,成為了戰區醫院的一名軍醫。她的

王三針

在部隊裡聲名遠揚,不僅治好了不少官兵的舊傷,還為家屬院的老人和孩子看病,深得大家的喜愛。

一帆和一諾被送進了部隊的幼兒園,穿著小小的迷彩服,每天跟著老師學唱歌、畫畫、敬軍禮。一諾不再是那個餓肚子的小可憐,變得活潑開朗,見了誰都甜甜地喊

叔叔阿姨;一帆也漸漸打開了心扉,喜歡跟肖川一起看軍事地圖,說以後也要當一名軍人,像爸爸一樣保家衛國。

劉秀花和肖洪的判決下來了:劉秀花因拐騙兒童罪、虐待罪,被判處有期徒刑五年;肖洪因侵占他人財產罪、協助虐待罪,被判處有期徒刑兩年。他們得到了應有的懲罰,為自己的惡行付出了代價。

陳建國夫婦經常來看望肖川一家,給孩子們帶很多好吃的和玩具,對王小丫也像親生女兒一樣疼愛。肖川和陳磊兩兄弟,也經常聯絡,關係越來越親密。

這一天,陽光正好,營區裡的梧桐樹葉落了一地金黃。

肖川穿著筆挺的軍裝,肩上扛著副旅長的肩章;王小丫穿著軍醫製服,胸前彆著聽診器;一帆和一諾穿著小小的迷彩服,戴著小軍帽,手裡拿著玩具槍。

一家四口,站在戰區大門前,身後是飄揚的五星紅旗。

來,笑一個!

攝影師舉起相機。

肖川摟住王小丫的肩膀,王小丫抱著一諾,肖川牽著一帆,四口人的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哢嚓

一聲,照片定格

——

這是他們一家四口,第一張真正意義上的全家福。

照片裡,冇有柴屋的破敗,冇有饑餓的淚水,隻有陽光、軍裝,和滿滿的幸福。

肖川看著照片裡的妻兒,心裡充滿了感激。感激命運,讓他在兜兜轉轉後,找到了自己的根;更感激王小丫,在最艱難的歲月裡,冇有放棄他,冇有放棄這個家,用自己的堅韌和智慧,撐起了一片天。

小丫,

肖川輕聲說,謝謝你。

王小丫轉頭看他,笑了,眼裡的光,像初見時那樣明亮:我們是夫妻,不是嗎

是啊,是夫妻。是經曆過風雨,熬過了苦難,最終並肩站在一起的夫妻。

從此,再也冇有

逃兵

的誤會,隻有

我是你丈夫

的堅定;再也冇有柴屋的血淚,隻有軍營裡的幸福安康。

這,就是一場從絕境中崛起的逆襲,一段用愛與堅守書寫的軍婚救贖。而屬於他們的故事,還在繼續,在陽光裡,在五星紅旗下,溫暖而堅定地,走向未來。

-
← 上一章 章節列表 下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