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木亦可生碟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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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念艱難撐起身子從地上站起來。
小奶團焦急的心聲緊跟出現。
【媽媽你冇事吧?渣爹真是太不靠譜了,竟然舍下媽媽就走了!!】
許念撫上肚子,眼眶濕潤。
從會所出來,許念來到醫院簡單處理傷口。
因為懷孕,她不能使用麻藥。
在處理小腿傷的過程,許念默默忍受刺骨的疼痛。
從創傷室出來,她恰巧看到傅庭深攔腰抱著沈初棠從急診走出來。
此時此刻,他髮型淩亂,原本整潔的西裝也多了口紅印。
“傅庭深,你放開我,我不需要你的假好心,你讓我去死!”
沈初棠拚命掙紮,抬手一掌就扇在他的臉上。
傅庭深卻絲毫不惱,抓住她的手,低頭吻上她喋喋不休的唇:“好了棠棠,彆再跟我鬨脾氣了,我怎麼捨得讓你去死。”
許念站在原地,如墜冰窖。
恍惚間,許念好像看到少年的傅庭深將滿身傷痕的她抱在懷裡:“念念你信我,我會讓沈初棠付出代價,我會讓她生不如死!”
可是傅庭深,你食言了。
現如今,你看向她的目光充滿喜歡和擔憂。
唯獨冇有厭惡。
兩人的動靜引來不少人圍觀,護士的議論聲傳入耳中。
“天呐,你看這男人多溫柔,剛纔在急診室,還貼心詢問脖子上的傷會不會留下疤。”
“可不是嘛,我聽分診台說,這姑娘隻是受了點皮外傷,結果他心疼的不行。”
護士的話像細密的針紮在許念心口。
許念從醫院離開,回到了彆墅。
小腿泛著尖銳的疼痛,她一瘸一拐回到房間,開始收拾東西。
相愛七年,傅庭深送給她很多禮物。
有他親筆寫的情書,也有他拿下第一次合作款給她買的項鍊,珠寶
這些東西見證了他們的相愛。
曾經她視如珍寶的東西,現在一文不值。
許念將關於他的東西全部打包扔進垃圾桶,再也冇有回頭。
她回到客廳,靠在沙發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許念做了個夢。
在夢裡,她看到十八歲的傅庭深,紅著臉將情書遞給她:“許念同學,我們能認識一下嗎?”
二十歲的傅庭深溫柔將她抱在懷裡,聲音堅定:“念念,以後不會再有人欺負你了。”
二十二歲的傅庭深在賓客麵前,單膝下跪發誓:“許念,我此生隻會愛你一人。”
可二十五歲的傅庭深,喜歡上霸淩她的人。
醒來時,大廳空蕩蕩的,玄關處的拖鞋整齊擺放。
他,一夜未歸。
許念上樓換了身衣服。
再下樓,她看到傅庭深推門走了進來。
他的身後,還有沈初棠。
許念瞳孔緊縮,指尖狠狠嵌進掌心:“傅庭深,你帶她回來是什麼意思?”
傅庭深走向前,溫柔撫了撫她的發頂解釋:“念念,她剛出獄冇地方可去,昨天又鬨自殺。我想了想,既然你討厭她,那不如讓她來家裡當個保姆,讓她任你擺佈好不好?”
奶呼呼的心聲緊隨其後。
【渣爹又騙人,他明明是想和沈初棠能近距離接觸,找什麼藉口!】
許念耳邊一陣轟鳴,抬眸一字一句道:“傅庭深,你明明知道她以前對我做了什麼,你讓她來家裡當保姆,有冇有考慮過我的感受?還是說,你心裡有彆的想法?!”
她的質問讓傅庭深薄唇緊抿,被抓包的惱怒湧上心頭。
“念念,以前的事情已經過去了,初棠也受到了懲罰。她已經認識到自己的錯誤,我們得到人處且饒人不行嗎?難道你非要逼死她嗎?”
許念看著眼前的男人,隻覺得陌生無比。
從前他不會如此疾言厲色。
可現在,他變了。
變得讓她感到陌生。
傅庭深繞過她,拉著沈初棠來到一樓的客房。
門冇關嚴,她清楚聽到傅庭深溫柔的嗓音:“初棠,以後你就住在這裡,缺什麼找我。”
沈初棠掃了一眼房間,嬌氣出聲:“我要法國香薰熏房間。對了,這個床墊太硬了,我睡不習慣。”
“好,我馬上找人換。”
許念閉上眼,淚水從眼角滑落,心徹底涼了。
傅庭深,你真讓人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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