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生子係統,白蓮花又美又撩 第7章 蛇蠍心腸假千金VS不學無術真狀元7
錦繡坊的掌櫃是個人精,一見三人衣著氣度,立刻滿臉堆笑迎上來:“幾位貴客想看些什麼料子?小店新到了一批蜀錦,最適合做衣裳了。”
鐘離玨擺擺手,目光卻一直追隨著雲洛曦:“把你們最好的料子都拿出來,給這位姑娘過目。”
掌櫃早就注意到了雲洛曦,隻一眼,頓時驚為天人。
他在縣城經營多年,自詡見過不少美人,可眼前這位姑娘通身的氣度,竟比縣太爺家的小姐還要矜貴三分。
雲墨湊到鐘離玨旁邊低聲道:“是你祖母過壽,你自己不挑選麻煩我妹妹作甚?”
“雲姑娘眼光好,我請她幫忙,與你何乾?”
雲墨敢嫌棄雲姑娘,他都記著呢。
掌櫃聞言立即會意:“小公子是要給家中長輩選壽禮吧?這邊請!”
他引著幾人來到裡間,命夥計捧出幾匹暗紋提花的緞子:“這是鬆鶴延年的花樣,最是吉祥不過。您摸摸這質地,柔軟又不失挺括,做外裳最合適。”
鐘離玨看向雲洛曦,等著她做主。
鐘離老夫人今年不過五十出頭,聽鐘離玨描述,並不是一個嚴肅古板的人,這樣式倒是符合,隻是……
“顏色太沉了。”
鐘離玨立刻附和:“對!我祖母最討厭這種暗色。”
掌櫃又命人取來幾匹顏色雅緻的料子,既不過分鮮亮,也不顯得沉悶。
雲洛曦指尖輕輕撫過其中一匹靛藍色的料子,上麵繡著暗紋的蘭草,在陽光下若隱若現,雅緻又不失貴氣。
“這個如何?”她抬眸看向鐘離玨。
鐘離玨被她這一眼看得心跳加速,連忙點頭:“雲姑娘眼光真好!這匹料子最適合祖母了。”
掌櫃見狀,立刻奉承道:“這位小姐好眼力!這匹雲錦是從蘇州運來的,整個信陽縣隻此一匹。上麵的蘭草暗紋是請了江南最好的繡娘一針一線繡上去的,既顯身份,又不張揚。”
雲洛曦隻選了一匹布,剩下的就交給鐘離玨了,畢竟是人家主母壽辰,比起陌生人挑的禮物,哪有親孫子親自挑選的更得老人家歡心?
鐘離玨也明白這個道理,他想到祖母常穿的顏色,又選了兩匹顏色不錯的料子。
雲洛曦唇角微勾,手指輕輕點了點另一匹綠色的料子:“這個也包起來。”
鐘離玨眼睛一亮:“雲姑娘喜歡這個?我買來送你!”
雲洛曦搖頭,不說原主被趕回來的時候身上還帶了兩百兩銀子,就是她空間裡的金銀財寶,說是富可敵國也不為過。
三人從錦繡坊出來,雲墨還有些暈,一匹料子就是幾十兩,相當於他們家好幾年的嚼用。
他看向自己懷裡的布料,二十多兩,他長這麼大就沒見過這麼多錢,手都在抖。
一瞬間,在雲墨心裡,雲洛曦的缺點從嬌氣變成了敗家。
接下來,三人又去了珍寶閣。
鐘離玨雖然看起來不靠譜,但確實眼光不錯,選的幾樣首飾不論從款式還是做工,都堪稱上乘。
從珍寶閣出來,已經過了晌午。
鐘離玨心下一慌,怎麼這麼時候了,雲姑娘肯定餓著了。
想到她餓著肚子都認真陪他挑選,心中的感動差點要溢位來。
雲洛曦聲音不疾不徐,“你想餓死我嗎?”
鐘離玨一聽這話,俊臉漲得通紅:“我、我這就帶你去用膳!”
他說這話的時候像個做錯事的孩子,哪裡還有半分紈絝少爺的派頭。
雲洛曦輕哼一聲,眼尾微挑,帶著幾分驕矜:“還不帶路?”
“是是是!”鐘離玨連忙應聲,一路上還在暗暗打探她的喜好和忌口。
“隨便。”雲洛曦懶懶地吐出兩個字。
鐘離玨卻不敢真隨便,絞儘腦汁想著縣城裡最好的酒樓。他平日裡最是挑剔,此刻卻生怕選的地方不合雲洛曦心意。
雲墨在一旁看得直翻白眼,這鐘離少爺平日裡囂張跋扈,怎麼在自己妹妹麵前就跟個鵪鶉似的?
“去醉仙樓吧。”鐘離玨終於下定決心,“那裡的廚子是從京城請來的,擅長做清淡精緻的菜肴。”
雲洛曦不置可否,鐘離玨便當她是預設了。
醉仙樓是信陽縣最豪華的酒樓,繁華市井中三層小樓巍然矗立,門口站著衣著整潔的夥計,見三人到來,立刻熱情相迎。
“三位貴客裡麵請!雅間還是大堂?”
“雅間!”鐘離玨毫不猶豫道,“要最好的那間!”
夥計笑容更盛:“好嘞!天字一號雅間,三位請隨我來!”
雅間在三樓,臨窗而立,視野開闊,能將大半個縣城儘收眼底。室內陳設典雅,牆上掛著字畫,桌上是精緻的青瓷茶具。
鐘離玨親自為雲洛曦拉開椅子,又用袖子拂了拂並不存在的灰塵:“雲姑娘請坐。”
這頓飯是雲墨吃得最好也最痛苦的一頓飯,他像是個局外人,他的妹妹是千金大小姐,那個平常斜眼看人的大少爺成了狗腿子。
他以前從來不知道他脾氣這般好,像一個知書達禮的翩翩君子,無論雲洛曦對他是何態度,他眼裡笑意就不曾消失過。
雲洛曦慢條斯理地品嘗著,偶爾點點頭,就能讓鐘離玨高興半天。
他實在看不下去想出言阻止,可想到這兩日發生的事,他又賭氣地閉上嘴。
一頓飯下來,鐘離玨幾乎沒吃幾口,全顧著照顧雲洛曦了。
隻是看著她吃飯,他心裡就高興。
她喜歡吃什麼,討厭什麼,他都默默記下,以後可以吩咐家裡的廚娘多做一些,廚娘不會京城菜?沒事,他可以請京城的廚子。
正好祖母快過生辰了。
想到以後他可以經常用試菜的藉口來找她,心中不禁為自己的機智點讚。
從醉仙樓出來,旁邊有間書肆,想到村裡沒什麼消遣活動,雲洛曦就想著購買幾本雜書打發時間。
但鐘離玨誤會了,以為雲洛曦要買什麼正經書籍,他連書架上的四書五經都看順眼了,直到——
《十洲記》、《博物誌》、《山海經》、《花間集》……
這不就是他偷藏在床底的書?
有那麼一瞬,他腦子裡劃過自己心思全部暴露在她麵前的錯覺。
還有……和雲洛曦一起看這些書的畫麵,頓時耳根發燙。
他偷偷瞄著雲洛曦纖細的指尖劃過那些書脊,隻覺得她連翻書的動作都優雅得像在撫琴。
“雲姑娘也喜歡這些?我家裡剛好有套帶插畫的《山海經》,比這個精緻有趣多了。”
雲洛曦側眸看他,少年眼睛裡卻閃著雀躍的光。
“哦?鐘離少爺不是該讀聖賢書麼?”
“那些酸儒寫的玩意兒哪有誌怪小說有趣!”鐘離玨脫口而出,隨即意識到失言,慌忙找補,“我是說...四書五經自然是要讀的,但閒暇時...”
他急著解釋,衣袖帶倒了一摞書,嘩啦啦的響動引得掌櫃往這邊張望,鐘離玨手忙腳亂去扶,脖頸紅得像煮熟的蝦子。
雲洛曦忽然輕笑出聲。
這一笑如春風化雪,鐘離玨呆住了。
他看見星光在她眼裡流轉。
那些狼狽與羞赧突然都不重要了,就算此刻讓他當眾背《女戒》他也願意。
雲洛曦挑了幾本遊記和誌怪小說,鐘離玨立刻搶著付錢,她想阻止已來不及。
雲墨看著兩人互動,心裡越發不是滋味。
三人剛走出書肆,迎麵便撞上了一位身著錦袍的年輕公子。那人原本正漫不經心地搖著摺扇,卻在瞥見雲洛曦的瞬間,整個人僵在了原地。
“這位姑娘......”他眼中閃過驚豔之色,下意識就要上前搭訕,卻在看到雲洛曦身旁的鐘離玨時,表情驟然變得精彩紛呈——吃驚、猶豫、掙紮,最後定格為一種有點諂媚的恭敬。
“鐘離公子!”那錦袍公子三步並作兩步上前,拱手行禮,“沒想到能在此處遇見鐘離公子,真是有緣。”
鐘離玨正沉浸在方纔雲洛曦那一笑的餘韻中,冷不防被人打斷,眉頭頓時皺了起來。
他上下打量來人,一時沒認出來是誰。
“你是誰?”
“……在下趙玉衡,家父乃信陽縣令。半年前隨家父拜訪鐘離太傅時,曾有幸見過公子一麵。”
這話一出,鐘離玨臉色驟變。
他祖父致仕後一直低調,選擇來到清風鎮大陽村而不是祖籍地也是因為不想被俗事打擾,村裡也隻有與太祖母一脈的村長才知道祖父的身份。
他本來打算熟悉以後才告訴雲姑娘自己的身份,如今,一切都被眼前人搞砸了。
趙玉衡被他的眼神看得渾身一激靈,後知後覺才知道自己說錯話了。
“我……抱歉,鐘離少爺,我不是……”
“滾!”
雲墨心中早已掀起驚濤駭浪。
他怎麼也沒想到鐘離玨的祖父是太傅,曾經的一品大員!
難怪鐘離家在大陽村地位超然,連裡正見了都要行禮。
而他,曾經還對這樣尊貴的大少爺出言不遜。
馬車裡,氣氛有些沉悶。
鐘離玨一路上心思千回百轉,翻來覆去終於想好了說辭。
“雲姑娘,我......”有些無措的他像個做錯事的孩子,“我不是有意瞞你。祖父致仕後最厭旁人提及往事,所以我......”
“不用解釋。”
“什麼?”
“你什麼身份,與我何乾?”
鐘離玨一怔,隨即反應過來,她並不在意他的家世!這個認知讓他心頭一鬆,可隨即又湧上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她不在意他的身份,是不是意味著......她也不在意他這個人?
這讓他更加忐忑,連帶著對趙玉衡的怨氣也更深了幾分。
詭異的氣氛沒持續多久,鐘離玨又忍不住找話題跟雲洛曦講話,見她態度真的沒變化,心情頓時陰轉晴,天也藍了,風也輕柔了,連馬車輪子碾過石子的聲音都像在奏樂。
她麵無表情的時候似未經雕琢的和田玉,優雅矜貴,唇角慢慢漾開笑時又似春雪初融,就連她眼尾上挑斜睨他的時候,也是嬌俏的,靈動的,怎麼看都可愛極了。
直到她閉上眼假寐時,他都覺得她睫毛都長得比任何人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