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生子係統,白蓮花又美又撩 第34章 蛇蠍心腸假千金VS不學無術真狀元34
同樣想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的還有趙知縣。
這都叫什麼事啊?
趙知縣捏著那份由鐘離玨親自送來、並附有蓋著鐘離老太傅私印的信,隻覺得薄薄一頁紙重逾千斤,額頭冒出細細冷汗。
那左手虎口有兩顆痣的人,竟然是那位京中鐘離侍郎夫人、姚氏孃家的管家姚忠,這哪裡是尋常的歹人見財起意或私人恩怨?
這分明是涉及高門後宅陰私、繼母孃家買兇謀害嫡子的驚天大案!
趙知縣隻覺得頭皮發麻,眼前一陣發黑。
他一個小小的七品知縣,何德何能捲入這等旋渦之中?
一邊是鐘離老太傅的嫡孫、險些喪命的苦主,另一邊是京中高官夫人的孃家,哪個都不是他能輕易開罪的。
但案情重大,苦主身份特殊,他豈敢隱瞞不報?
更何況,鐘離少爺將線索指得如此明白,還有老太傅私印,背後豈會沒有鐘離老太傅的授意?
這分明是要將事情捅上去,借府衙力量來查辦!
青州新任知府看完趙知縣送來的呈狀,隻覺得一個頭兩個大。
姚家是青州富紳,雖無高官,但財力雄厚,盤根錯節,如今更牽扯到京中的鐘離侍郎府!
這案子一個處理不好,就是天大的麻煩。
但鐘離老太傅雖致仕,餘威猶在,門生故舊遍佈朝野,其嫡孫在青州地界上險些被謀殺,若置之不理,後果同樣不堪設想。
“查!”知府咬牙,從齒縫裡擠出一個字,“但要秘密地查!務必拿到鐵證!沒有確鑿證據之前,絕不可打草驚蛇!”
於是,一場悄無聲息卻緊鑼密鼓的調查在青州府城展開。
憑借鐘離玨提供的精準特征和姚忠並不算隱秘的行蹤,官府很快便暗中取得了姚忠的指紋畫押,與錢四、汪順口供中描述的交接銀兩之人的細節、以及殘留的物證進行比對。
鐵證如山。
確鑿的證據鏈被秘密呈送京城,擺在了鐘離長風的書案上。
京中,鐘離侍郎府。
鐘離長風看著來自青州的密報和證詞,臉色鐵青,渾身發抖,不是氣的,是後怕和難以置信。
他從未想過,平日裡溫婉順從、將後院打理得井井有條的繼室姚氏,其孃家竟敢做出如此膽大包天、駭人聽聞之事!
買兇殺害他的嫡長子?!
姚氏知不知道?
還是她的主意,想為她兩個孩子鋪路?
鐘離玨絲毫不關心自己父親知道真相後會如何處理,要不是他們逼他,他壓根不想將時間浪費在無關緊要的人身上。隻要他們不來打擾他就行了。
將那些紛擾徹底拋諸腦後,鐘離玨更加潛心於學業。
他知道,唯有功成名就,才能真正掌控自己的命運,守護想守護的人。
雲家的生意則在雲洛曦的指點和家人的努力下越發紅火。
“雲記食肆”成了春風鎮乃至信陽縣的一塊金字招牌。
那獨特的麻辣鮮香和各式新奇小吃、飲品,吸引了無數食客,甚至有人不遠百裡從府城趕來,就為嘗這一口鮮。
雲家的生意在雲洛曦的指點下,並未止步於此。
她見食肆生意穩定,便又陸續推出了“雲記糕點鋪”和“雲記鹵味坊”。
糕點鋪裡的蛋黃酥、雪花酥、各式精緻的中式點心,用料紮實,造型彆致,甜而不膩,迅速成為鎮上小姐太太們的心頭好,也是走親訪友的體麵禮品。
鹵味坊更是將雲家秘製的鹵湯發揮到極致,鹵製的鴨脖、雞爪、豆乾、藕片等,香辣入味,回味無窮,成了男人們最好的下酒菜,不過大半日便銷售一空。
雲洛曦並未滿足於此。
她又琢磨著開了“雲記雜貨”。
雜貨鋪裡的貨品,並非尋常之物,儘是雲洛曦憑著超越時代的見識,結合當下條件,指點村裡巧手們製作的新奇實用之物。
輕便結實的折疊馬紮、帶保溫棉套的多層食盒、花樣繁複的頭繩發帶、憨態可掬的布藝玩偶……
每一樣都透著巧思,實用又有趣,價格還公道,迅速風靡了春風鎮乃至周邊村落。
這不僅給雲家帶來了滾滾財源,更關鍵的是,許多製作工序被雲洛曦分解開來,交給了大河村裡手巧的婦孺和老人,讓她們足不出戶便能賺取一份穩定的收入。
雲家定期上門收貨,現銀結算,從不拖欠。
如此一來,雲家在大河村的聲望達到了頂峰。
昔日或許還有零星的眼紅與閒話,如今早已被由衷的感激取代。
家家戶戶的日子因著雲家提供的活計而寬裕起來,飯桌上有油腥了,孩子能穿上新衣了,甚至還能攢下些銀錢翻修房屋。
雲家小院門口,時常會悄無聲息地多出一籃子還沾著露水的雞蛋、一把鮮嫩的蔬菜、或是幾條活蹦亂跳的河魚。
雲家人三番五次推辭,卻架不住鄉親們的熱情。
他們也是知道感恩的,現在村民誰不說雲家人心善,自己賺銀子的同時還不忘拉拔村裡人,生活可以說是越過越有滋有味,三不五時都能吃上肉,他們心裡都記著呢。
就連雲氏族長和柳氏族長,以及村長,都曾在祠堂鄭重告誡所有族人:雲家仁厚,帶挈鄉裡,誰若在外胡言亂語,敗壞雲家名聲,影響大家的營生,便是全族的罪人,有一個算一個,絕不輕饒,直接逐出宗族!
大河村空前地團結起來,自發地維護著雲家的聲譽和利益。
鐘離家給孩子們建了學堂,請了夫子,是恩情;雲家教會了他們賺錢的手藝,讓他們活得更有底氣,更是實實在在的恩情。
比大河村村民更高興的,是鎮上雲洛曦的姑姑雲青青一家。
雲家鋪子生意火爆,對肉食的需求量極大。蘇屠戶的肉攤從一天殺一頭豬變成了兩頭,一大半都供應給了雲家,收入翻了一番還不止,日子過得紅紅火火。
雲家人生意做得風生水起,而鐘離玨,則在書房中埋頭苦讀。
春日,窗外楊柳吐綠,孩童嬉笑放紙鳶,他埋首於《四書章句集註》,筆下文章漸有框架。
夏日,蟬鳴聒噪,雲記食肆的冰鎮奶茶和酸梅湯供不應求,他揮汗如雨,苦練策論,將經義與時政相結合,思路愈發清晰。
秋日,雲家糕點鋪新出的桂花酒釀雪媚娘和栗子蛋糕香飄十裡,他於燈下細讀《資治通鑒》,從曆史興衰中汲取智慧,目光愈發深邃。
冬日,圍爐煮茶成為雲記新的熱門,鹵味的香氣彌漫長街,他裹著厚襖,嗬著白氣,一遍遍默寫經文,錘煉字句,心誌愈發堅定。
時光就在這截然不同的忙碌與靜謐中悄然流淌。
雲家的生意越做越大,分號開到了信陽縣城,招牌愈發響亮,“雲記”成了青州府都有名號的商號。
一年多的時間,不止雲洛曦一家,就連雲大伯家幾個堂兄也能獨當一麵,雲家人一致決定,春風鎮的生意交給了雲大伯一家打理,他們舉家搬遷到了縣城。
而鐘離玨,也帶著鐘夫子,前往信陽縣學求學。
白日裡,他在書院與一眾學子聽講、辯論,學業日益精進。他的悟性和勤奮很快得到了先生的賞識,雖入學晚,卻已是佼佼者。
暮色降臨,他回到雲家隔壁的小院繼續埋頭苦學。
鐘夫子對他要求愈發嚴苛,經史子集、策論文章,逐一剖析講解,常常師徒二人為一個論點爭執不下,又最終在更深的典籍中找到印證與升華。
窗外市井喧囂,窗內墨香彌漫,兩個身影映在窗紙上,任時間流逝。
雲蕭和雲硯相繼成親,迎娶了賢惠能乾的媳婦,雲家小院愈發人丁興旺,熱鬨非凡。
而雲墨,突然說想去學武,早就去拜了縣城鎮遠鏢局的鏢頭為師,每日勤學武藝,連成家立業都顧不上。
雲洛曦作為雲家唯一的女兒,家中富裕,容貌絕世,不少人打探過後,知曉她尚未婚配,不少人都盯上了她。
那不高的門檻快要被媒人踏破。
從縣城裡的富戶鄉紳、頗有才名的書生、往來經營的商戶,甚至還有府城來的管事,都托了媒人上門,想要為自家子弟求娶這朵“雲記”的金花。
趙於鶯拒絕的理由說了一輪又一輪,總之一句話,就是要把女兒留到二十歲。
彆人在背後如何議論她是個老姑娘,雲洛曦本人渾不在意,她忙著擴張商業版圖,打算將“雲記”的招牌插到了青州府城。
不過這並不容易。
在縣城,她的生意,趙婉兒也參了一成股,有趙家給她做靠山,沒有人不長眼敢來搗亂。
而府城水深,龍蛇混雜,想要立足,遠比在縣城艱難。
不僅需要更多的資金、更精巧的貨物,還需要……更強有力的靠山。
她撚起一塊剛出爐的杏仁酥,慢條斯理地嘗著,眸光沉靜,心中已有計較。
春去秋來,寒暑交替。
雲記的招牌在青州府城最繁華的朱雀大街上,悄然掛起。
開業那天,盛況空前。
新穎彆致的裝潢、前所未見的各式商品、訓練有素的夥計,以及那早已傳遍周邊的“雲記”名號,吸引了無數府城百姓前來圍觀。
雲洛曦坐鎮幕後,排程指揮,從容不迫。
趙婉兒也如約而來,她如今已是雲記在府城生意的合夥人之一,憑借其知縣千金的身份,明裡暗裡為雲記擋去了不少麻煩。
然而,府城的蛋糕太大,眼紅者自然更多。
開業不過半月,麻煩便找上門來。
這日午後,一群衙役模樣的人突然闖入店鋪,為首的是個三角眼的班頭,態度倨傲,聲稱接到舉報,雲記售賣的商品以次充好,欺瞞顧客,要即刻查封店鋪,帶走掌櫃問話。
店內顧客一片嘩然。
夥計們麵麵相覷,有些驚慌。
雲硯正在二樓核對賬目,聞訊,眉頭緊皺,起身開啟房門,麵色沉靜,心中卻飛速盤算。
小妹料事如神,早已告知府城水深,必有人眼紅生事,應對之策也已備下。
走到樓梯口便遇上了他的妻子林氏。
“夫君,等下交給我。”她俏皮地朝雲硯眨眨眼。
林氏出身府城書香門第,雖家道中落,但其父生前交遊廣闊,與府衙幾位師爺、甚至通判大人都有舊誼。
她今日恰在店中幫忙,聽聞來人氣勢洶洶,心下明瞭。
雲硯:“哪能讓你一個女子擋在我麵前,放心,我有應對之策。”
林靜姝甜蜜一笑,偷偷拉過他的手捏了捏,“我當然知道夫君能解決,可是,有更直接的辦法還能讓他們忌憚為什麼不用呢?”
雲硯垂眸,看著她信心十足的模樣便點了點頭。
算了,先聽她的,要是行不通,他還有後手。
樓下鬨哄哄亂成一團,兩人出現讓人群靜了一瞬。
林靜姝不慌不忙,聲音清亮:“幾位差爺辛苦。‘雲記’開業不久,一向誠信經營,所有貨品皆明碼標價,品質有目共睹。不知這‘以次充好’的舉報從何而來?可有憑證?若是誤會,‘雲記’願全力配合差爺查清,也好還我們一個清白,免得耽誤差爺公務。”
她語速平穩,有理有據,既表明瞭配合的態度,又暗指對方若無憑證便是無事生非,耽誤公務的責任他們可擔不起。
那三角眼班頭見主事的是個年輕婦人,本想嗬斥,但見林氏氣度從容,言語滴水不漏,倒也不敢太過放肆,隻硬聲道:“有沒有問題,查了才知道!掌櫃的是誰?跟我們走一趟吧!”
林靜姝微微一笑,並未直接回答,反而對身旁的丫鬟低語了幾句。
丫鬟點頭,快步從後門離開。
隨即,林靜姝才轉向班頭:“不若您先帶人查驗貨品?若真有差池,雲記絕無二話。若是有人惡意中傷……”她話未說儘,但眼神已透出幾分冷意,“雲記雖初來乍到,卻也知律法森嚴,斷不容人隨意汙衊。”
她一邊說著,一邊示意夥計端上剛沏好的熱茶和幾樣精緻的雲記招牌點心,“諸位差爺先歇歇腳,查驗之事慢慢來。我已讓人去請東街的李師爺和通判大人府上的管事過來做個見證,免得日後說不清楚,平白汙了幾位差爺的清譽。”
那班頭一聽“李師爺”和“通判大人”,臉色頓時變了變。
他不過是受人指使前來刁難,誰讓雲記搶了彆人的生意,哪想到這雲記背後竟有這般關係?
若真惹來了通判大人關注,他這小小班頭怕是吃不了兜著走。
他身後的衙役們也麵麵相覷,氣勢頓時矮了半截。
班頭眼珠一轉,態度立刻軟了下來,乾笑兩聲:“嗬嗬,既然夫人如此說,想必其中確有誤會。我等也是奉命行事,例行公事罷了。既然雲記願意配合查驗,那……那就先看看,看看再說。”
接下來的“查驗”自然是雷聲大,雨點小,很快便找了個藉口灰溜溜地走了。
一場風波,很快化解。
與此同時,信陽縣,鐘離家的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