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生子係統,白蓮花又美又撩 第3章 無限流:黑天鵝與小孤僻3
來了。
全班的目光,尤其是所有玩家的視線,瞬間聚焦在最後一排那個黑色的身影上。
恐懼、擔憂、甚至還有一絲幸災樂禍……種種情緒交織。
雲洛曦的心像被一根細線輕輕拎起,懸在半空,《過秦論》是高中知識,要不是剛才照著課文讀了一遍,她早就將這篇文章忘得一乾二淨,剛才隻讀了一遍,他能應付嗎?
她飛快地瞥了一眼旁邊攤開的課本,試圖找到閆妄可能需要提示的地方。
然而,閆妄的反應卻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被點到名字,他沒有絲毫驚慌,甚至連起身的動作都顯得從容不迫,開口的聲音低沉、平穩,沒有絲毫波瀾,甚至帶著一種冰冷的質感,清晰地回蕩在死寂的教室裡。
直到他背完最後一個字,平靜地坐下,教室裡依舊是一片死寂。
潘老師滿意地點了點頭,“不錯,坐下吧,不過,”他語氣倏地變得嚴肅起來,所有人頭皮一緊。
“在教室裡不能戴帽子,學生就應該把耳朵眉毛露出來,這樣子像什麼話?”
閆妄的動作幾不可察地頓了一下,隨即抬手,默不作聲地將衝鋒衣的帽子掀了下去。
略顯淩亂的黑發隨著動作輕揚了瞬,又迅速垂落,襯得他輪廓線條愈發清晰冷硬,微垂的眼睫掩去眼底情緒。
乖順卻泄露幾分不適應。
帽簷下的完整容貌暴露在光線中,眉骨清晰,鼻梁高挺,唇線薄而分明,組合在一起是一種極具攻擊性的冷峻英俊。
尤其是那雙眼,沒了帽簷陰影的遮蔽,墨色的瞳仁像是浸在寒潭裡的黑曜石,銳利又疏離。
雲洛曦側頭近距離地看著閆妄的側臉,他右側額角靠近發際線的位置,有一道極淺淡的白色疤痕,若不細看幾乎發現不了,為他冷硬的氣質更添了幾分野性。
她差點沒忍住吹口哨,好在最後關頭險險咬住了下唇,才沒在這落針可聞的教室裡製造出驚世駭俗的動靜。
然而,閆妄的感官敏銳得驚人,他立刻察覺到了身旁那近乎實質的目光,眼睫微動,冰冷的視線倏地瞥了過來。
雲洛曦非但不懼,反而衝他無辜地眨了眨眼,唇角彎起一個淺淺的弧度。
他放在桌下的手幾不可查地蜷縮了一下,徹底不再理會她。
一堂令人神經緊繃的語文課終於結束。
潘老師佈置了作業,宣佈下課後便拿著教案離開了。
教室裡那種令人窒息的壓迫感稍稍減退,但那些學生大多依舊坐在座位上,要麼繼續看書,要麼拿出作業本開始寫,隻有少數幾人起身去廁所或喝水。
八位玩家聚到了一起,臉色都不太好看。
“這鬼地方,竟然真的讓我們當學生。”王家豪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心有餘悸。
“關鍵是,我們連具體的規則是什麼都不知道,‘合格的學生’標準太模糊了。”李銘教授眉頭緊鎖,“目前看來,認真聽課、遵守課堂紀律是基本,但肯定不止這些。”
甚至,回答不出來問題,可能直接“不合格”。
“還有那些頭發……”宋芳聲音發顫,“你們都看到了吧,太嚇人了。”
葉青青小聲開口,“我們是不是應該想辦法打聽一下這個學校的校規?不然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怎麼打聽?問那些學生?”馮川搖頭,“你沒聽潘老師說嗎,不能打擾他們學習。”
而且,問了他們也不一定會說。
雲洛曦從口袋裡摸出一顆包裝精緻的水果糖,轉過身,看向旁邊過道那位臉上帶疤、剛跟她換位置的男生。
“同學,剛才謝謝你願意換位置。”她將糖果遞過去,笑容真誠,“還沒問你叫什麼名字呢?”
那男生顯然沒料到這位漂亮得不像話的新同學會主動跟他說話,還給他糖。
他臉上那道疤因緊張而微微抽動了一下,眼神驚惶中帶著幾分不知所措,手指蜷縮著,不敢去接那顆糖。
他因為長得凶,臉上又有疤,平時很少有人會主動跟他搭話,更彆提是這麼溫柔漂亮的女生了。
他張了張嘴,聲音有些乾澀發緊:“陳……陳簡。”
“陳簡,名字很好聽。”雲洛曦彷彿沒看到他的窘迫,自然地將糖果放在他桌上,然後像是隨口閒聊般問道:“對了,陳簡,是不是每節課上課,老師都會這樣抽查提問啊?怪嚇人的。”
聽到“上課提問”這幾個字,陳簡的臉色瞬間就變了,方纔那點羞赧消失無蹤,他嘴唇哆嗦了一下,眼神下意識地往天花板上瞟,又飛快收回。
他糾結了幾秒,最終還是抵擋不住雲洛曦那雙清澈明亮的眼睛,身體微微前傾,壓低了聲音,用幾乎隻有兩人能聽到的音量飛快地說:“一、一定要好好完成每個老師佈置的任務……不然,會、會生氣的。”
他說完,彷彿耗儘了勇氣,立刻慌亂地抓起桌上的數學書,彷彿隻有沉浸在書本裡才能獲得一絲安全感。
雲洛曦眸色微動,會生氣的?
是誰會生氣?老師?還是……彆的什麼東西?
他說得含糊不清,沒指明誰會生氣,但那種恐懼感已經傳遞了過來。
“那個,陳簡,這道題我不太明白,你能幫我看看嗎?就耽誤你一小會兒。”
陳簡臉上明顯露出了急色,似乎非常不願意在這種“學習時間”被打擾,他看了看題目,又看了看雲洛曦,糾結再三,最終還是敗下陣來。
他皺著眉頭研究了片刻後唇瓣緊抿,猶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用胳膊肘碰了碰他的新同桌。
“阿恒,你能不能幫忙看一下,我數學沒你厲害。”
那男生正埋頭瘋狂演算,被打擾後不耐地抬起頭,瞪了陳簡一眼,“你是白癡嗎?這種時候還要浪費時間幫彆人?”
那男生罵罵咧咧地瞥了一眼題目,嘴裡嘟囔著“這麼簡單都不會”,但最終還是飛速地在草稿紙上寫瞭解題過程,塞回給陳簡。
“彆再拿這種弱智的問題浪費我時間。”
“嗯,謝啦。”
陳簡笑笑沒在意,仔細看一遍後鬆了口氣,然後儘量清晰地給雲洛曦講解。
“謝謝你,陳簡,你人真好。”雲洛曦露出感激的笑容。
陳簡憨厚地撓了撓頭,黝黑的臉上又有點發紅,趕緊轉回去繼續看自己的書了。
“tmd,”目睹全程的王家豪低罵一聲,教室裡的恐怖東西讓他如坐針氈,而她肆無忌憚,甚至對一個鬼東西態度都要比他好。
等這不長眼的女人求到他的時候,他一定要讓她付出代價。
其他人自然也看到了這一幕,有人表示不解,有人嗤之以鼻,葉青青想到雲洛曦也是用這張臉這般哄騙她哥保護她,拳頭攥得發白。
賤女人,真該死!
其他人什麼想法都與雲洛曦無關,但她能感受到身後探究的視線,足足五秒。
雲洛曦:“怎麼,是不是很好奇?問我啊,我就告訴你。”
其他人:快問!
閆妄:“……彆弄臟我這件衣服。”
詭異世界隻允許人和人身上的東西一起進來,人、衣服,進來後,會有一個存放詭器的虛擬空間,相當於隨身攜帶一個看不見的口袋,隻有本人願意,才能取出來用或者贈與其他人。
這是詭異世界對參與者的一層保護,如果隨身攜帶詭器,很有可能會最先遭受同為人類的搶奪。
但她拿出了一顆糖……
那顆糖也是詭器嗎?
雲洛曦聽懂了,這是說她死的時候血彆弄臟了他的衣服呢。
真是個冷血無情的男人。
不過,要是他放在桌上的手指沒有無意識地蜷了下就更有說服力了。
有人是真的想問雲洛曦為什麼膽子這麼大,才進來沒多久,就乾了三件匪夷所思的事情,還一點事都沒有,而她們連說個話都戰戰兢兢。
不過這樣也給了他們一點提示,至少這種程度不算是影響其它同學,有人大著膽子走到教室後麵檢查有沒有什麼提示。
很快,上課鈴聲再次響起,所有人脊背一僵,迅速回到自己位置。
進來的是一位姓易的男老師,約莫四十歲年紀,他沒有任何廢話,直接開始講課。
或許是語文課的驚魂未定,這節數學課易老師隻是按部就班地講解知識點,並沒有提問,讓其他玩家,或者說渡劫者都暗暗鬆了口氣,以為能平安度過。
然而,就在快下課的時候,易老師突然在黑板上寫下了一道頗為複雜的三角函式題。
“下麵我請兩位同學上來解答一下。”他推了推眼鏡,目光在教室裡掃視。
所有玩家的心瞬間又被提了起來。
“馮川,陳簡,你們兩個,上來把這兩道題做出來。”
被點名的馮川臉色“唰”地一下就白了!
坐在雲洛曦過道旁的陳簡也是一愣,但他似乎因為剛剛才給雲洛曦講過類似思路的題目,腦子裡還有點印象,在最初的驚慌後,他深吸一口氣,站起身時朝雲洛曦投去一個慶幸和感激的眼神。
雲洛曦對上他的視線,朝他笑了笑。
閆妄神色微變。
馮川高中畢業了二十多年,這些年乾的都是體力活,哪裡會解這種題目?
看著黑板上那密密麻麻的符號,眼前陣陣發黑,三角函式是什麼他早就還給老師了,他求助般地看向坐在他身後的大學教授李銘,眼神裡充滿了絕望的懇求。
李銘接觸到他目光,臉上露出愛莫能助的歉意,微微搖了搖頭,在這種眾目睽睽之下,他根本不可能提示,就算提示,他也記不住。
而且,在這種詭異的地方,擅自幫助他人,很可能觸犯未知的規則,引火燒身。
不僅是他,其他人都這麼想。
馮川的眼睛瞬間就紅了,巨大的恐懼攫住了他。
他不想上去,他根本不會!
上去就是死路一條!
他彷彿已經能預見到自己站在黑板前手足無措,然後……
就在這時,他感到自己頭頂的光線似乎暗了下來。
它……來了。
馮川的呼吸驟然停止,控製不住地劇烈顫抖起來,牙齒咯咯作響。
在極致的恐懼壓迫下,他顫巍巍地舉起了手,聲音抖得不成樣子:“老、老師……我……我不會……”
易老師那張原本還算正常的中年男人的臉,在聽到馮川那句“我不會”時,驟然扭曲。
麵板像是融化的蠟像般往下耷拉,眼眶瞬間擴大,深不見底,嘴角卻咧開一個極其不自然的、僵硬的弧度。
“你不會?”
陰森森的三個字,從他那血紅的嘴裡擠出來。
頭頂傳來異響,馮川渾身一僵,血液都快要凍結了!
求生欲瞬間壓倒了恐懼!
“不!老師!我會!我會!我剛才太緊張了!”馮川幾乎是嘶吼出來,連忙衝向講台,生怕晚上一秒那頭發就會纏上他的脖子。
易老師扭曲的麵孔停滯了一瞬,那咧開的嘴角慢慢收回,耷拉的麵板也緩緩複位,變回了那張嚴肅的中年教師臉。
他滿意地“嗯”了一聲,“這纔是學生該有的樣子。”
雲洛曦被易老師那瞬間的變臉嚇得早就偏過頭去,氣運之子卻淡定得一批,墨色的瞳仁裡沒有半點緊張和恐懼。
“曦曦,你不行啊,這麼快就被嚇到了。”係統揶揄道。
“我就不信你剛才沒被嚇到。”
係統:“我什麼鬼片沒看過?我已經不是以前的統了。”
它最開始看的還是愛情劇、宮鬥劇,後來穿越時間越來越久,它涉獵的題材越來越廣泛,現在看法醫解剖都能點評一二。
“你牛。”
“那是。”
壓了自家宿主一頭,係統很是得意。
馮川抓起粉筆,手抖得幾乎握不住。
他拚命想去看左邊陳簡的解題步驟,可兩人一個在最左,一個在最右,黑板還反光,隻能看到一點點模糊的符號。
背後還有一雙死死盯著他的眼睛。
他什麼都寫不出來。
牆上的鐘滴答滴答,寫著“距離高考還有100天”紅色標語的地方,鮮紅的液體如同有生命般,悄無聲息地漫溢位來。
開始隻是細細的血線,隨即迅速彙聚、增多,化作粘稠的血液,沿著墨綠色的黑板表麵,蜿蜒流淌。
而在那一片蔓延的血色中央,一張五官扭曲的臉……緩緩浮現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