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係統:炮灰隻想壽終正寢 第11章 古代庶女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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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嘉起身問道:“這是誰的墓?”
許媽媽和春桃等人搖了搖頭,陳燮也是不知情的樣子。
陳嘉有些好奇,這片林子,這片山,以及山腳下的土地都是陳家的。
冇有陳家的允許,誰能把墳修在這裡。
“五小姐。”領路的富貴,走上前來,朝著陳嘉欠了欠身,道:“這是阮姨孃的墓,她是老太爺的妾室。”
富貴是三老爺院裡的下人,此次被三老爺派來帶路。
陳嘉望著孤墳,問:“除了我小娘,府裡的妾室,不都埋在了一塊,怎麼阮姨娘一個人孤零零的在這?還落敗成這個樣子?”
富貴神色複雜,低聲道:“她死的不光彩,屍體從井裡撈出被扔在了荒山野嶺,三老爺覺得她可憐,便安排幾個人撿拾其遺骨,安葬於此。”
不光彩?陳嘉冷笑,到底是多不光彩的事,能把一個大活人丟進井裡逼死。
她站在這座孤墳前,看了許久。
衰敗的野草和寒冷的煙霧交織在一起,荒涼又淒冷。
“她美嗎?”陳嘉突然出聲。
“聽說冠絕三江。”富貴回道。
“死的時候多大?”
“二八年華。”
真是作孽。
陳嘉後退兩步,輕扯陳燮的胳膊:“二哥,她好可憐,給她修修墳吧?”
陳燮一向疼愛這個妹妹,無論她腦子裡有多麼荒唐的想法,都是竭儘全力去滿足。
更彆提隻是為一個妾室修修墳這樣的小事,他想都不想,滿口答應。
陳嘉朝他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陳燮恍惚片刻,心道,一切終於回到了正軌。
春桃走過來,提醒陳嘉該去更衣了。
陳燮和仆人們守在馬車前,陳嘉鑽進馬車換了套衣服。
待她換好衣服,馬車緩慢行駛,靈泉寺離得不遠,雖然走得慢,但很快就到了。
一入廟,就有眼尖的小沙彌認出了他們,將二人引到後院。
後院有一棵海棠樹,樹下有一張石桌,一位身穿袈裟的和尚正在下棋,他冇有對手,自己與自己博弈。
“明遠師傅,陳施主來了。”小沙彌領著二人走上前。
明遠放下手中的棋子,站起身,雙手合十,唸了句:“阿彌陀佛。”
隨後看向兄妹倆:“兩位施主,多日未見,近來安好?”
陳燮躬了躬身子,回道:“大師,舍妹前些時日大病一場,醒來後忘卻了許多事,不知是否會影響她的壽數?”
明遠聽後,驚奇的看向陳嘉,見她眼神中皆是陌生,便道:“小施主,可還記得我?”
陳嘉搖頭,大師,你哪位啊!
她竭力的搜尋記憶,啥也冇有。
原主的魂魄一片空白,什麼都冇儲存下來。
陳燮見狀,歎了口氣:“五妹,這位明遠大師是母親的舊友,從前,你們經常在一起切磋棋藝。”
“是嗎。”陳嘉淡淡道。
陳燮提議:“今日碰巧大師得閒,不如你們來上一盤,說不定你會想起什麼。”
陳嘉不太想下這盤棋,一個人可以失憶,但她下棋的路數,就和飲食口味一樣,是很難改變的。
原主和她的性格天差地彆,下棋的風格定然也有所不同。
就算加以偽裝,在真正的棋藝大師麵前,也是無所遁形。
但不下不行,這是陳燮的試探。
他將她帶到此地來,怕是早就預謀好了。
這盤棋,是非下不可了。
陳嘉收起自己的主人格,將與原主性格相近的人格放出來,狀似鬆散的與明遠對弈。
陳燮坐在一旁,一臉期待,看的很認真,
棋局終了,他眼神染上些許落寞。
明遠將目光瞥向他,笑嗬嗬的起身,帶著陳嘉前往側殿,為杜小青一家點上長明燈。
正午時,明遠留下他們一同用了齋飯。
席間,陳燮和明遠閒聊,無意間聊起前塵舊人,勾起明遠過往的記憶,一時間頗為感慨。
明遠談興甚濃,與陳嘉講起二十多年前一個少俠的故事。
二十多年前,一個十六七歲的年輕人,隻身在江湖上行走,結識了一名叫宋默的大俠。
二人相約,一同踏遍山河,行走至鹽官地界時,與一位叫崔玉的少年不打不相識。
三人極為投緣,當即結拜為異姓兄弟,不求同年同月死,但求同年同月生。
宋默最為年長,武功又極為高強,為人十分仗義,他為大哥當仁不讓。
按照年紀和身高,年輕人排行老二,崔玉排行老三。
宋默和老二比較自由,整日廝混在一起,崔玉家裡似乎管得很嚴,每每皆是天剛擦黑就要回家。
因崔玉是鹽官人,家裡又管的很嚴,無法外出行走,宋默和老二就停下遊曆的步伐,留在了鹽官。
宋默輕功了得,有些判案的本領,被縣衙聘為編外人員,老二與佛家結緣,五歲時就剃了度,落戶鹽官後,便在靈泉寺修行。
兩年後,六扇門的頭號通緝犯逃至鹽官,在追捕中,宋默意外得知崔玉竟然是女子,本名崔玉蓮。
老二遠在靈泉寺,每逢月初纔會下山一次,抓到通緝犯,他回到了靈泉寺。
當再次下山時,竟然發現他的大哥和三弟相愛了。
這兩人愛的轟轟烈烈,情深意重,奈何崔玉蓮出生在一個落魄的官宦之家。
父母對她寄予厚望,盼著她的婚嫁能使家族死灰複燃,死活不同意她委身一個浪蕩俠客。
早已私定終身的兩人不願就此屈服,決定一起逃離鹽官縣。
陳嘉聽得入迷,不禁問道:“所以,他們要私奔?”
明遠點頭:“正是。”
陳嘉急切的問:“那後來呢,他們成功了麼?”
明遠的目光投向了窗外,此時,天空中簌簌的落起小雪,天色更加昏暗。
他的聲音又輕又遠,慢慢的說:“山水一程,人各有命,少俠死於一場大火,他死後的第三天,崔玉蓮戴翟冠,披霞帔,嫁入高門。”
鹽官縣,崔玉蓮。
明遠說自己是陳燮母親崔氏的舊友。
天底下哪有那麼巧的事,上下一連串,陳嘉明白了這是誰的故事。
她端起茶杯,一飲而儘,重重的放下杯盞,瞥了一眼默不作聲的陳燮。
越發覺得這廝將她帶到靈泉寺是不懷好意,特意讓明遠給她講這個故事是何意。
原主也知道嗎,是不是也曾聽過這個故事,甚至,她知道的更多。
陳嘉本能不想在此久留,起身與明遠告辭。
見她要走,陳燮也趕忙起身,明遠卻拉住他,說:“緣分皆由天註定,勉強在一起隻會徒增執念,痛苦皆因執念,放下便能解脫。”
陳燮掙脫開,冷冷道:“我不信天,隻信自己。”
說完,便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
明遠留在原地,無可奈何道:“這個死犟脾氣,和他爹如出一轍,天生的擰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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