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係統:炮灰隻想壽終正寢 第50章 特彆行動組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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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的冬季溫度看似不低,實際上,空氣中含有大量的水汽,這使得體感溫度往往比實際氣溫更低。
可濕冷寒潮一旦過去,便會率先迎來溫暖和煦的春天,樹木抽出新芽,草地復甦,綠意盎然。
“陳小姐下班回來啦?”
陳嘉下了電車,穿過馬路,走入安福裡,剛進去,就有鄰居熱情的與她打招呼。
她側頭微笑示意,臉上一路帶著笑,路過擺在巷子裡的圍棋攤時,異於常人的聽力捕捉到竊竊私語。
“最新的洋旗報看了伐?國府在粵西打了大勝仗,殲滅了一萬多個鬼子,真不得了!”
“真的呀?”
“哦呦,肯定是真的呀,報紙上都登了。”爺叔信誓旦旦的說,一抬頭看見了陳嘉,朝她擺擺手:“小陳,下班了啊。”
陳嘉點點頭,禮貌微笑,隻是笑意未達眼底。
幾個月過去,她已經能夠平心靜氣地生活,心慢慢的不再刺痛。
鑰匙插進鎖孔,擰開門,走進去,把挎包和輕薄外套掛在衣架上,關上窗子,拉上窗簾,坐在桌前,取出新買的報紙。
冇有指令,冇有資訊。
她是斷了線的風箏,冇有組織的孤魂野鬼。
程永年究竟在乾什麼?
他到底是叛變還是另有計劃?
陳嘉不得而知,隻知道自己的組員一夜之間全死光了。
時間倒回,五個月前。
那時,剛過完陽曆新年,六組超水平完成任務,上峰命令蟄伏,等待新的指令。
六組乾掉了一名少將,一名沾染無數父老鄉親血水的日本陸軍少將。
喜悅是從心底裡綻放的。
軍統賞罰分明,立功就要行賞,每個人都分得豐厚的獎金。
那晚,所有人都很高興。
陳嘉知道自己的酒量,覺得幾杯酒不足為慮,冇想到,一回到家,就栽在床上,倒頭睡到了天亮。
醒來時,頭昏腦裂,活活難受了兩天。
由於全員蟄伏,她冇有聯絡自己的下屬,也冇有貿然前往三齋書店。
按部就班的生活,並不代表會吞噬她的警覺。
公共租界一家鋪子被夷為平地,冇有登報,但管不住附近老百姓的嘴。
隻言片語的議論聲傳入她的耳朵,資訊量不足,但僅僅是一句街角的鋪子,就足以令她心中一震。
那一整日,她心神不寧,總有一股不祥之感縈繞在心頭。
當晚,她雇了輛黃包車,若無其事的路過福寧路。
那間熟悉的鋪麵,如今已成焦土,一瞬間,她的呼吸變得急促,肝膽欲裂。
她不明白是哪裡出了錯。
匆匆改道去了三齋書店。
儘管內心慌亂不堪,依舊鎮定的走入麪館,照例先吃一碗麪。
她坐在靠窗的老地方,一邊就著醃菜吃麪,一邊不動聲色的觀望。
三齋書店如往常一樣,店員懶洋洋的倚靠在窗邊打盹,二樓陽台上那盆鮮豔欲滴的假花被風壓折了腰。
如果不是門口多了兩個擺攤的小販,恐怕也不會引起她的懷疑。
一碗麪吃完,陳嘉起身付錢,正欲出門時,老闆娘輕輕扯了扯她的袖子。
“大妹子,那間書店可去不得,裡麵都是這個。”她伸出手,比了個八。
“大姐,這間書店怎麼了?”陳嘉佯裝不懂。
“前幾日,一群凶神惡煞的衝進了書店,現在店裡,全是他們的人,手裡拿的都是真傢夥,你可得躲遠點。”
陳嘉與老闆娘麵對麵站著,目光交會時,領會了對方的好意。
她每回都來這裡吃麪,吃完再去書店,老闆娘怕是早就熟悉她了。
亂世中,小市民的智慧和靈敏的嗅覺,不容小覷。
陳嘉真誠的向她致謝,轉身出門,叫了輛黃包車,先去大世界看了場演出,繞了幾圈,纔回了家。
冇有任何猶豫,陳嘉搬到了其中一處安全屋,退掉原本的公寓,辭掉報館的工作,消失的乾乾淨淨。
重新安頓後,她每天都在想,程永年到底是犧牲了還是叛變了。
瞎子他們是自己露了蹤跡,還是被人出賣了。
無從得知。
日偽出資的報刊冇有作出任何有關的報道,單憑表麵所獲得的資訊,她實在拿不準。
但她不是坐以待斃的人。
想方設法潛入一些地方,把支離破碎的資訊拚湊在一起,卻得出一個驚人的“真相”。
程永年落水了。
他出賣了特彆行動隊五十幾號人,兩個上海站的聯絡點,一個特派員,還有無數份機密情報。
如果不是兩人的親屬關係,也許,她也無法倖免於難,早就是76號的槍下亡魂了。
當然,她可能不會死,隻是會亡命天涯。
……
幾日過去,天氣開始變得炎熱。
陳嘉照舊買了一份報紙,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
當看到那則尋人啟事時,眉頭猛地跳動。
這是同程永年約定好的聯絡暗號。
五月二十一日,十點,複興公園。
見還是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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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莫名的有些糾結,從抽屜裡拿出煙盒,點燃一支菸,冇有抽,隻是靜靜地看著細長的菸捲燃到儘頭。
嗆人的煙味許久未散,卻讓她頭腦清醒了幾分,情緒穩定了幾分。
兩日後,複興公園。
陳嘉如約出現,死也想死個明白。
日頭正好,她坐在長椅上,沐浴著陽光。
須臾,一個清矍身影出現,戴著禮帽,穿著長衫,不像特務,倒像一個教書先生。
“表舅,你瘦了。”
陳嘉轉頭看向他,那張熟悉的國字臉變得如刀削一般淩厲,原本魁梧的身軀,則消瘦成薄薄的一片。
她很平靜,冇有程永年想象中的那種憤怒,這令他有些意外。
“我一直在監視中,前不久才解除。”程永年輕聲說。
算是解釋了這幾個月為什麼不聯絡她。
“哦。”陳嘉側著身子盯著他看,不放過他臉上的一絲表情,問道:“他們許了什麼高官厚祿?”
數月來,積壓在她心底的憤怒不僅冇有消失,反而越演越烈,眼神中兩簇幽暗的火苗一點點升起。
“為什麼要叛變,你為什麼要叛國,表舅,為什麼是你!”她麵容悲慼,聲音激憤。
“冇有叛變。”程永年淡淡道。
陳嘉直起腰身,雙眼睜得溜圓,喜悅湧上心頭,她就知道!
忽然間,腦中嗡嗡作響,又塌下了肩膀,冇有叛變,瞎子他們為什麼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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