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生子躺贏 第44章 愛笑的皇帝唐治
皇後林氏落後半步,隨行在側。
「朕帶太子來看看你們平日辦公之處。」
唐治笑道,「昭兒,這幾位都是朝廷的棟梁之臣。」
令所有人驚訝的是,小唐昭竟準確無誤地叫出了在場幾位主要官員的姓氏和官職:「張中書、李侍郎、王郎中……」
被點到名的官員無不驚愕,他們中有些人,隻是兩三個月前遠遠見過一麵啊!
更讓人稱奇的是,當唐治問及今年江南漕運糧食入庫數目時,小唐昭竟奶聲奶氣地接話:「父皇,漕糧,比去年多。」
他伸出三根胖乎乎的手指,「多三成。」
思寧在一旁溫柔解釋:「前日陛下看漕運報表時,昭兒在一旁玩耍,臣妾便順口教他認了那幾個數字。」
唐治開懷大笑,得意之色溢於言表。
眾臣麵麵相覷,心中震撼難以言表。
三歲多的孩童,過目不忘已是奇才,竟還能理解數字增減的含義!
看著帝後攜太子其樂融融的景象,看著那小太子超出常人的聰慧,最後一點對皇後理政的疑慮,也煙消雲散了。
有臣子私下感歎:「皇後理政,太子聰穎,陛下雖偶有微恙,然朝局穩固,江山後繼有人,實乃天下之幸。」
……
徐世忌站在不遠處廊下,遠遠望著這一幕,對身旁的許敬元輕聲道:「你看,這便是皇後的高明之處。
她協理政務,卻讓所有人都看到,太子的教養纔是她心中第一要務。
有母如此,潛移默化,言傳身教,何愁太子不賢?」
許敬元緩緩點頭:「不錯。有分寸,知進退,明大體,更難得的是教子有方。陛下得此賢後,實乃天賜我大理之福。」
兩人相視一笑,都覺此刻朝局因這位聰慧識大體的皇後,確實安穩了不少。
秋風送爽,丹桂飄香。
曾經因皇帝病體、廢立太子而泛起的朝堂漣漪,在這對母子的共同努力下,已漸漸歸於消停。
然而,這風平浪靜之下,潛藏的暗流從未真正止息。
正如徐世忌與許敬元所感,朝堂的漣漪看似歸於平靜,但這平息,僅限於大部分中立派、堅定的保皇黨,乃至那些見識過小太子超凡聰慧後轉而支援新儲君的官員。
在以長孫府為核心的深宅大院中,卻是另一番景象。
長孫無畏雖已病乞骸骨,榮養在家,看似退出了權力中心,但他經營數十載,門生故舊遍佈朝野,盤根錯節的關隴集團豈會因他一人的退讓而瞬間瓦解?
此刻,在吏部侍郎高全的府邸密室中,燭火搖曳,映照著幾張陰沉的麵孔。
「高公,難道我們就眼睜睜看著陛下將權柄交由婦人之手?
那林後何等狡詐,看似不爭,實則步步為營!
雖說隻是整理概括奏摺內容,提出建議,現下還謹守本分。
但等日子久了,陛下和朝堂上大臣們鬆懈了,或許就開始動手腳了。
林後的背後,是寒門,是落魄的南邊士族清流。
長此以往,哪裡還有我等立錐之地?」
至於一部分關隴勢力支援,比如以裴氏為首的關隴勢力,卻是絕口不提,仿若不存在一般。
一位身著緋袍的官員憤憤不平,他是長孫無畏的侄孫,長孫維。
另一位麵容精悍的武將,左衛中郎將薑備,冷哼一聲:「長孫太尉不過是暫避鋒芒,陛下竟當真了!
如今朝中儘是許敬元、李義輔這等諂媚之徒,與那林後內外呼應,我等若再不發聲,隻怕日後死無葬身之地!」
高全年約五旬,是關隴集團中僅次於長孫無畏的核心人物,他麵色沉靜,眼中卻閃爍著不甘的火焰。
「太尉退隱,是顧全大局,亦是心寒。
然我等若就此沉寂,豈非坐實了陛下對關隴結黨營私的猜忌?
陛下風疾反複,正是我等的機會。
需讓陛下知道,這大理的江山,離不開我等關隴世家子弟的支撐!」
「高公的意思是……?」眾人目光灼灼地看向他。
高全壓低聲音:「聯絡禦史台我們的人,是時候該上書,直言後宮乾政,非國家之福,請陛下以社稷為重,收歸權柄。
同時,在吏部考功、兵部武選等事宜上,稍稍放緩寒門子弟的擢升……陛下總會感覺到掣肘。」
「妙啊!」長孫維擊掌道,「既要讓陛下感到不便,又不能做得太過明顯。
隻要陛下意識到離不開我們,自然會重新倚重……」
密謀在夜色中悄然鋪開。
他們卻不知,自己的一舉一動,
早已在皇帝唐治佈下的監察網路之中。
冬去春來,永徽九年的初春,皇帝唐治的風疾自七年的時候嚴重發作後至今,都隻是輕微發作。
於是,他精神健旺,重新開始每三日就臨朝聽政,處理政務顯得更加遊刃有餘。
這一日,大朝會。
紫宸殿內氣氛肅穆。
唐治高坐龍椅,麵帶溫潤的微笑掃過殿中文武百官。
他手中把玩著一份奏摺,良久,才緩緩開口,聲音不高,卻帶著冰冷的威壓:
「近日,朕聽聞朝中有些不好的風氣。」
他頓了頓,將奏摺輕輕擲於禦案之上。
「有人言,皇後協理文書,是牝雞司晨。
有人言,寒門子弟晉升太快,有違祖製。
更有人,私下串聯,妄議朝政,結黨營私!」
最後四個字,如同驚雷,在殿中炸響。
不少官員臉色瞬間煞白。
「高全。」唐治微笑著點名。
吏部侍郎高全看著上首陛下溫潤的笑臉,不知為何心中一凜,出列躬身:「臣在。」
「朕來問你,去年吏部考功,河北道三名寒門出身的縣令,政績評為上上,為何至今未能按例擢升?」
高全強自鎮定:「回陛下,此事……此事乃因覈查其政績需時,故而……」
「覈查?」
唐治微笑著打斷他。
「需要覈查半年之久?
還是說,隻因他們未曾拜在你高侍郎門下?」
「陛下!臣冤枉!」高全噗通跪地。
「冤枉?」唐治不再看他,轉而微笑著看向武將佇列,「薑備。」
「末將在!」薑備此刻也覺得陛下的溫潤笑容忒嚇人,此刻心頭狂跳,出列跪倒。
「你與長孫維,半月之內,三次密會於高全府邸,所議何事?
可是在商討如何讓陛下感到掣肘?」唐治臉上笑容沒有一點改變,依舊很是溫潤,聲音也溫溫和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