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生子躺贏 第60章 慫恿鼓動
話雖是對著兒子太子說的,但思寧嗔怪的目光卻是看向皇帝唐治的。
皇帝唐治立馬合上書冊,「好好好,朕不看了。」
思寧滿意的點頭,轉頭看向高福安吩咐道:「陛下病情才剛開始好轉,正是休養的時候,每日裡不是不能操心政務,隻是必須每次控製在兩盞茶內。
就上午,和下午各一次就可以了。」
最後一句話,說著的時候,目光緊緊盯著皇帝唐治,「臣妾詢問過禦醫們了,禦醫們也讚同臣妾這般安排。」
皇帝唐治享受思寧對他的關心,加上身體的確不是很好,而太子監國重任也能擔起來,還很有分寸不過分攬權,當即點頭同意了。
就這樣,每日裡兩次皇帝複盤政務處理情況的時候,思寧有時也會安靜地坐在一旁。
但她隻在唐治目光帶有詢問地看向她時,才溫言補充一兩句。
充分體現了她權利慾不是很強。
就這樣,一連一個月裡,皇帝唐治就這麼靠在軟枕上,聽著,看著。
冊子的墨香混合著殿內殘留的藥味,縈繞在他鼻尖。
他沒有感覺到權力被挑戰或被分割。
反而清晰地看到了太子昭兒在這巨大壓力下的飛速成長。
看到了妻子在全力維護朝局穩定和自己帝王尊嚴上的良苦用心。
他那份屬於帝王的、病後可能更加敏感多疑的唯我獨尊,那因為長期臥病、遠離權力中心而滋生出的那一絲若有若無的猜忌和不安。
被寧兒和太子用這種極致坦誠、溫柔細致的方式,巧妙地包裹、安撫了下來。
沒有質問,沒有探究,沒有一絲火星濺出。
一場可能的可怕風暴,消弭於無形。
永徽二十年夏,皇帝唐治的身體已大為好轉,雖未完全恢複精力,但已能日常臨朝,處理一些重要的政務。
當然,平日裡,還是需要皇後或者太子幫忙處理一大部分事務的。
一日午後,思寧正侍奉他服用調理的湯藥。
殿內靜謐,隻有更漏滴答。
思寧用銀匙輕輕攪動著藥盞,狀似不經意地開口:「陛下,如今您聖體漸安,朝局亦穩。
也該辦一辦喜事,沾沾喜氣了。三郎年歲漸長,業已十七有餘,是時候給他挑選淑女定下親事了。」
思寧神色平靜,眼神溫和,閒話家常。
皇帝唐治接過藥碗的手,壓根沒抬頭看思寧。
「他的婚事,寧兒你做主就是,定下王妃後,朕就給他封王,就宋王吧,到時候寧兒你讓中書省那邊擬旨。
對了,三郎成家後立刻安排他就藩,以示朝廷恩典,也安天下之心。」唐治慢慢飲了一口苦澀的藥汁。
思寧端著一盞白開水,給喝完藥的皇帝唐治漱口。
又從袖子裡掏出手帕,輕柔的替皇帝擦去嘴角藥漬。
一通忙活後,皇帝唐治繼續方纔話題。
「昭兒的太子地位已固,其他皇子成年後留居京畿,易生事端。」
「話雖如此,但三郎一向老實安分,而且這一成親後立刻安排他去就藩是不是太趕了,要不……。」
「不必了,就這樣。」
冷酷些,纔不會以為是他這個皇父給了希望,心生妄想。
……
給三皇子定下魯氏女兒做王妃後,三皇子封宋王的旨意隨之發出。
宋王封地和他前兩個兄長一般,也並非富庶之地,都處於偏僻之處。
朝臣們心下雪亮,這一切,始於皇後那句看似尋常的提醒。
無人敢有異議,畢竟,皇後與太子在陛下病重期間的作為,無可指摘。
而且這是陛下病癒後,得到陛下同意才著手清理朝局,這是在明確和穩固儲君地位。
思寧:。。。。。。
不是,她真的單純是履行後宮之主的職責,提醒陛下三皇子到成婚的年紀了。
若真抱有這種政治上的忌憚,她早在對方十五歲的時候就對陛下提起了。
就像當初的廢太子梁王,一到十五歲,就被她提醒著,趕緊成親就藩了。
算了,就算彆人這麼認為,就這麼認為吧。
轉眼又是兩個多月過去,此時,宋王已經成親了,並且在三日前已經離開洛安城就藩去了。
秋日的陽光透過雕花窗欞,在甘露殿的光潔金磚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皇帝唐治端坐於禦案之後,朱筆揮灑,批閱著堆積如山的奏疏。
病癒之後,他重新將朝政大權牢牢握於手中,事無巨細,皆要親自過問。
鐘粹宮內,思寧卻看著窗外漸黃的梧桐葉,輕輕歎了口氣。
她轉向正在一旁安靜翻閱書卷的太子唐昭,眼中滿是憐愛。
「昭兒,」思寧柔聲開口,打斷了殿內的寧靜,「這些時日,可是覺得清閒了許多,也有些……無趣了?」
唐昭抬起頭,俊秀的臉上帶著一絲符合儲君身份的沉穩,但眼底深處,確實有一抹不易察覺的空茫。
朝堂之事,如今都是父皇在處理。
至於功課,他已經十五了,加上為人聰慧,各位教導他課業的師傅們,早已無東西可教了。
思寧走到兒子太子身邊,輕輕撫了撫他的肩膀,語氣帶著心疼道:
「在母後這裡,還猶豫著不肯說實話嗎?
你從十歲起便匆忙開始接觸起監國的任務,此後便時常在你父皇膝下聽政,十四歲更是……扛起了整個江山。
彆家的權貴人家少年郎,這個年紀還在想著如何嬉戲玩耍,我的昭兒,卻早已被這沉重的江山社稷催著長大了。」
「母後,兒臣不一樣,兒臣是太子。居其位,擔其責,這是應當的。」
「但是如今你父皇大安,重新臨朝,你難得鬆快些。」
思寧說到這,頓了頓,聲音柔中還帶著鼓動。
「趁著秋光正好,何不……出宮去走走?這洛安城繁華似錦,總拘在宮裡有什麼趣味。」
「猶記得你小的時候,出過一兩次宮後,可惦記著宮外的熱鬨了。」
太子唐昭微微一怔,看著母後眼中那毫不掩飾的關懷和慫恿,心底那被規矩禮儀壓抑了許久的、屬於少年人的叛逆和好奇,似乎被輕輕撥動了一下。
但,還是忍不住遲疑:「母後,兒臣身為太子,無故出宮遊樂,恐怕會惹來非議……」
「怕什麼?」思寧微微一笑,帶著幾分後宮之主的從容與狡黠。
「隻要你行事謹慎些,母後自然能幫你遮掩。
你隻說是去親近宗室子弟,或是去皇家馬球場演練,誰又能說什麼?
少年人,總該有些少年人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