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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我和主角搶老婆 七秒外的記憶(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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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秒外的記憶(十四)

衛婉給周雯靜辦了出院手續,整個過程沉默而迅速。周雯靜對於回家靜養的安排沒有任何異議,甚至帶著一種近乎贖罪的順從,乖乖地跟著衛婉上了車,回到了那個她們共同居住的“家”。

一路上,衛婉始終一言不發,緊繃的側臉透著冰冷的寒意。周雯靜蜷縮在副駕駛座上,連呼吸都放得很輕,不敢發出任何聲音,內心的不安隨著沉默的蔓延而加劇。

回到家,衛婉徑直走向臥室,用眼神示意周雯靜跟進來。周雯靜順從地走進去,在床沿坐下,雙手規規矩矩地放在膝蓋上,像一個等待審判的囚徒。

衛婉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複雜難辨,然後轉身走了出去,並“哢噠”一聲,從外麵將臥室門鎖上了。

周雯靜聽到鎖門聲,身體幾不可見地顫了一下,但心裡奇異地並沒有感到多少恐懼或抗拒,反而有一種果然如此的認命感。她破壞了規矩,受了傷,惹衛婉生氣了,被關起來是應該的。

過了一會兒,門外傳來鑰匙轉動的聲音,衛婉重新走了進來。她的手裡,多了一個閃著冷光的銀質物件。

周雯靜還沒看清那是什麼,衛婉已經快步走到她麵前,動作利落地抓起她的左手腕。“哢嚓”一聲輕響,那個銀質物件的一端牢牢銬在了她的手腕上。緊接著,衛婉擡起自己的右手腕,“哢嚓”又是一聲,另一端銬在了她自己手上。

這是一副手銬。

這副手銬,是衛婉當初買監控裝置時,鬼使神差一起買下的。那時她隻是被一種瘋狂的衝動驅使,幻想著將周雯靜徹底鎖在身邊。而現在,衝動變成了行動。

“聽著,”衛婉的聲音壓得很低,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決絕,她空著的左手輕輕撫上週雯靜帶著疤痕的臉頰,動作甚至稱得上溫柔,但說出的字句卻冰冷刺骨,“以後,隻要我在家,這副手銬的另一端,就銬著我。如果我不在家,”她的手指滑到周雯靜被銬住的手腕,點了點那冰冷的金屬,“另一端就會銬在床頭上。”

她微微俯身,逼近周雯靜,直視著她有些驚慌失措的眼睛,一字一頓地宣告:“以後,你哪裡也不能去。”

周雯靜怔怔地看著手腕上反射著燈光的手銬,又擡眼看向衛婉近在咫尺的臉。衛婉的指尖還在她臉上流連,語氣卻帶著警告:

“你要聽話,知道嗎?”衛婉的拇指輕輕摩挲著她臉上的疤,眼神幽深,“不聽話的小狗,是要受到懲罰的。”

周雯靜看著兩人被銬在一起的手腕,冰冷的金屬緊貼著麵板,傳遞著衛婉的體溫和一種令人窒息的掌控感。她的心臟在胸腔裡瘋狂跳動,恐懼、茫然、還有一種扭曲的安心感交織在一起。

最終,她垂下眼睫,極其輕微地點了點頭,聲音細若蚊蚋:

“……知道了。”

周雯靜在家養傷的那幾天,衛婉幾乎是以一種病態的執著將她綁在身邊。除了必要的上廁所和洗澡會短暫解開手銬。即使如此,衛婉也會寸步不離地守在門口,一結束就立刻重新銬上。其餘時間,那副冰冷的銀手銬就像一道無法掙脫的枷鎖,將兩人的手腕緊密相連。甚至連心理醫生打來的隨訪電話,衛婉都直接結束通話或拒接,徹底切斷了周雯靜與外界聯係的微弱可能。

直到公司有緊急事務必須處理,加上方於舟那邊也需要她親自去“料理”,衛婉纔不得不暫時離開。她將周雯靜帶到床邊,將手銬另一端“哢嚓”一聲鎖在堅固的床頭上,俯身看著她的眼睛,語氣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乖乖在這裡等我回來。”

周雯靜順從地點點頭,眼神一如既往地溫順,甚至帶著點依賴。

然而,在轉身離開之前,衛婉做了一個極其微妙且刻意的舉動——她將手銬的鑰匙,輕輕放在了床頭櫃上,一個周雯靜隻要稍微伸伸手、努力一下就能夠到的位置。

這是一個精心設計的試探。手銬上連線著她的手機app,一旦被開啟,她會立刻收到警報。她想看看,當給予一絲看似可能的自由時,周雯靜會不會產生逃離的念頭。

衛婉走後,房間裡陷入死寂。最初一段時間,周雯靜還很安靜,隻是有些無聊地坐著,目光空洞地望著窗外。但隨著時間的流逝,她的注意力漸漸被手腕上那圈冰冷的金屬吸引。

她盯著那副手銬,盯著它將自己與床頭牢牢鎖在一起的方式,腦海裡不受控製地浮現出許多年前,在那個暗無天日的山村裡,那些被鐵鏈鎖在地下室、如同牲畜般被買賣的女人們的畫麵。她們絕望的哀嚎、痛苦的哭叫,曾經是她童年最恐怖的背景音。

當和衛婉銬在一起時,這種恐懼被一種扭曲的歸屬感和被需要感壓了下去。可現在,隻剩下她一個人,被單獨鎖在房間裡,那種深植於骨髓的、對被禁錮的原始恐懼,如同潮水般洶湧襲來,瞬間淹沒了她!

那些女人的哭嚎聲彷彿就在耳邊回蕩,與眼前冰冷的現實重疊。窒息感扼住了她的喉嚨,恐慌像無數隻螞蟻啃噬著她的神經。

“不……不要……放開我!”她開始瘋狂地掙紮,手腕在金屬銬圈裡徒勞地扭動、摩擦,很快就磨出了一圈清晰的紅痕,火辣辣地疼。她用力拉扯著床柱,試圖將手銬從上麵拽下來,堅固的實木床發出沉悶的響聲,卻紋絲不動。

恐懼讓她失去了理智,眼前一陣陣發黑,呼吸變得急促而困難。就在她幾乎要被絕望吞噬的時候,視線模糊中,她看到了床頭櫃上那把小小的、閃著微光的鑰匙。

那是衛婉留下的鑰匙。

求生的本能。或者說,是擺脫這種特定情境下觸發的創傷記憶的本能壓倒了一切。她用儘全身殘存的力氣,拚命伸長被銬住的手臂,指尖顫抖著,一點一點地向前探去……

終於,她的指尖觸碰到了那冰冷的金屬鑰匙!

她幾乎是憑借著最後的意誌力,緊緊攥住了鑰匙,哆哆嗦嗦地將其插進了手銬的鎖孔。

“哢噠。”

一聲輕響,在寂靜的房間裡顯得格外清晰。

手腕上的束縛應聲鬆開,那道勒出的紅痕在重獲自由的麵板上格外刺眼。

周雯靜癱軟在床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渾身被冷汗浸透,如同剛從水裡撈出來一樣。手腕處傳來陣陣刺痛,但更讓她心驚肉跳的是,幾乎在銬環開啟的同時,她似乎聽到了自己心臟碎裂的聲音,以及一種更深沉的、即將失去一切的恐慌,迅速取代了剛才暫時獲得自由的虛脫感。

她……開啟了手銬。

衛婉會知道的。

周雯靜根本無暇去想衛婉會如何反應,極度的恐懼已經攫住了她全部心神。她像一隻受驚過度的幼獸,驚恐萬狀地縮排房間最陰暗的角落,用儘力氣把自己蜷成一團,彷彿這樣就能躲開那些無形的魑魅魍魎。

她的雙手死死地捂住自己的脖子,大口大口地喘息著,彷彿有什麼看不見的東西正掐著她的咽喉,即使手腕上被磨破的麵板還在隱隱作痛,也無法轉移她對脖頸處窒息感的恐懼。

衛婉的手機果然立刻收到了手銬被開啟的警報。她臉色驟變,幾乎是扔下了手頭所有事情,以最快的速度驅車趕回。衝進家門,映入眼簾的便是被扔在地上的、已然開啟的手銬,略顯淩亂的床鋪,以及……那個躲在角落深處、瑟瑟發抖的身影。

眼前的一切,尤其是那副被棄若敝履的手銬,像一桶汽油澆在了衛婉本就燃燒的怒火上——周雯靜竟然真的敢!她竟然真的試圖逃離!

憤怒和一種被背叛的刺痛讓衛婉失去了往日的冷靜,她根本沒有留意到周雯靜異常的反應和那死死捂住脖子的雙手。她大步衝過去,一把將縮在角落的周雯靜粗暴地拽了起來,不由分說地拖向客廳。

“周雯靜!”衛婉的聲音因憤怒而微微發抖,眼神冰冷刺骨,“你真的很不聽話!”

周雯靜被她拽得踉蹌,從極度的恐懼中被強行拉回現實。反應過來後,她看著衛婉盛怒的臉,恐慌更甚,慌忙想要解釋,聲音帶著哭腔和顫抖:“我不是……我沒有想走……我……”

但衛婉根本聽不進去任何解釋。失望、憤怒和失控感讓她失去了理智,她伸出手,一把掐住了周雯靜的脖子,將她抵在牆上,力道其實並不大,更多的是一種威懾和情緒宣泄:“為什麼不聽話?!你就這麼想離開我嗎?!啊?”

然而,對於正處於嚴重創傷應激狀態的周雯靜來說,任何脖頸處的束縛感都是觸發致命恐懼的開關!衛婉的手剛碰到她的脖子,周雯靜的瞳孔驟然收縮放大,彷彿看到了什麼極其恐怖的景象,求生本能瞬間壓倒了一切!

“呃……放……開!”她發出了淒厲的、不似人聲的嗚咽,開始瘋狂地掙紮起來,雙手胡亂地抓撓著衛婉的手臂,雙腿亂蹬,力氣大得驚人。

衛婉完全沒料到她會爆發出如此激烈的反抗,被周雯靜猛地一推,猝不及防地向後踉蹌退去。不巧的是,她身後正好是陽台門邊,周雯靜擺放那盆寶貝荼蘼花的小架子。

“嘭——嘩啦!”

一聲脆響!花盆從小架上翻落,重重砸在地板上,瞬間四分五裂!泥土飛濺,那株已然抽出嫩綠新葉、被周雯靜精心嗬護、甚至專門搭建了小小保溫棚的荼蘼花,連同它剛剛孕育的希望,一起被摔得支離破碎,散落一地。

巨大的碎裂聲讓空氣瞬間凝固。

衛婉穩住身形,驚魂未定地看著地上狼藉的碎片和殘花,又看向對麵因極度恐懼和激動而渾身顫抖、淚流滿麵、脖子上還留著淺淺紅痕的周雯靜。

周雯靜也停止了掙紮,她的目光從衛婉臉上,緩緩移向地上那攤泥土和碎瓦,以及那株已然夭折的、她視若珍寶的荼蘼花。她眼中的恐懼漸漸被一種巨大的、空洞的絕望所取代,彷彿隨著那盆花的碎裂,她心中某個好不容易構建起來的、微小的支點,也徹底崩塌了。

整個世界,彷彿都隨著那聲脆響,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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