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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我和主角搶老婆 周雯靜×衛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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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雯靜x衛婉

衛婉覺得,自己這輩子大概就會這麼普通地過下去。

有一份收入不錯的工作,靠自己買了房和車,遠離那個名義上的“家”,也早早看清了那個叫方於舟的男人虛偽的嘴臉。沒有轟轟烈烈的愛恨情仇,隻有按部就班的平靜生活。她對此很滿意。

直到那個雨夜。

深秋的雨又冷又急,衛婉加班晚歸,撐著傘快步走向公寓樓。在路燈昏黃的光暈下,她看到垃圾桶旁邊蜷縮著一團黑影,濕漉漉的,微微顫抖著。

她本不是愛多管閒事的人,但那團黑影實在太小,太可憐了。腳步頓了頓,她還是走了過去。

是一隻小狗。瘦得皮包骨頭,毛發被雨水浸透,臟得看不出本色。最觸目驚心的是,它臉上有一道長長的、猙獰的疤痕,從眉骨一直延伸到嘴角,讓原本可能還算可愛的臉顯得有點凶。

小狗察覺到有人靠近,警惕地擡起頭,露出一雙黑漆漆的、濕漉漉的眼睛。那眼神裡沒有野性的凶光,隻有一種近乎麻木的警惕和……一絲不易察覺的哀求。

衛婉的心,像是被什麼東西輕輕撞了一下。

她蹲下身,試探性地伸出手。小狗沒有躲,隻是靜靜地看著她,身體還在發抖。

“喂,小家夥,”衛婉的聲音不自覺地放輕了,“沒地方去嗎?”

小狗低低地“嗚”了一聲,像是在回應。

鬼使神差地,衛婉脫下了自己的羊絨圍巾,小心地將那隻冰冷、肮臟的小狗包裹起來,抱進了懷裡。

“算了,”她自言自語,像是在說服自己,“反正就多一張嘴吃飯的事。”

她把小狗帶回了家,給它洗了熱水澡,吹乾了毛發,露出了原本的毛色——是種很普通的土黃色。臉上的疤在乾淨後愈發明顯,像一道永恒的烙印。她又找了些牛奶和火腿腸餵它。

小狗很乖,洗澡時不鬨,吃東西時狼吞虎嚥,但不會護食,吃完後就安靜地趴在角落的地毯上,用那雙黑眼睛默默地看著衛婉忙碌。

衛婉給它起了個名字,叫“安靜”。因為它真的很少叫喚。

第二天,她帶著安靜去寵物醫院做了檢查、打了疫苗。獸醫說它大概一歲左右,是隻串串,身體除了營養不良和那道舊疤,沒什麼大毛病。

“這疤……”獸醫欲言又止。

“撿到的時候就有了。”衛婉淡淡道。

從此,衛婉的生活裡多了一條叫安靜的小狗。

她給它買狗窩、狗糧、玩具。安靜很省心,從不亂叫,也不拆家,最大的愛好就是趴在能看見衛婉的地方,無論是沙發邊、書房門口,還是陽台的陽光下。

衛婉發現自己很喜歡這種被默默陪伴的感覺。下班回家,開啟門,總能看到一個黃色的身影搖著尾巴等在門口;工作時,一擡頭,就能對上那雙專注的黑眼睛。她甚至開始習慣性地對安靜說話,抱怨工作的煩心,分享生活的瑣碎,雖然得到的回應通常隻是一個歪頭的動作,或者輕輕的鼻音。

林薇來她家做客,看到滿地的狗狗用品,驚訝地問:“狗?你什麼時候養狗了?”

“前幾天撿到的。”衛婉用腳尖踢了踢一個發聲玩具,玩具發出吱的一聲,“賴我家不走了,反正就多一張嘴吃飯的事。”語氣隨意,眼神卻不由自主地追隨著在陽台曬太陽的安靜。

林薇盯著她看了幾秒,突然一臉嚴肅:“衛婉,我發現你變了。”

“乾嘛?”衛婉直覺這家夥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下意識後退了一步。

林薇嘿嘿一笑:“變得有人味兒了!以前總覺得你冷冰冰的,像台工作機器。現在嘛……有點像養家餬口的老母親了。”

衛婉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滾蛋。”

但她心裡知道,林薇沒說錯。這條意外闖入她生命的小狗,確實讓她冷清的房子,有了點“家”的溫度。

平靜的生活在一個週末的清晨被打破。

衛婉是被一種奇怪的感覺驚醒的。懷裡似乎抱著什麼,溫熱,……而且體積不對!

她猛地睜開眼,對上一雙近在咫尺的、熟悉的黑眼睛。

但這不是她家小狗的眼睛!

這是一個……女孩的眼睛!

衛婉瞬間僵住,大腦一片空白。她看到的是一個看起來頂多十**歲的女孩,瘦削,麵板是常年不見陽光的蒼白,臉上……臉上橫亙著一道從鼻梁延伸到耳下的、猙獰的褐色疤痕。

女孩蜷縮在她懷裡,睡得很沉,呼吸均勻。長長的黑發鋪散在枕頭上,和她的發絲糾纏在一起。

這……這是怎麼回事?!她床上怎麼會有一個陌生女孩?!安靜呢?!

衛婉猛地坐起身,動作驚醒了身邊的女孩。

女孩睜開眼,眼神先是茫然,然後聚焦在衛婉震驚的臉上。她沒有驚慌,也沒有尖叫,隻是眨了眨眼,然後像往常一樣,下意識地用腦袋蹭了蹭衛婉的手臂,喉嚨裡發出類似小動物滿足時的、細微的咕嚕聲。

這個動作……太熟悉了!

衛婉如遭雷擊,一個荒謬到極點的念頭湧入腦海。

她顫抖著手指著女孩:“你……你是……安靜?”

女孩看著她,似乎理解了她的問題,輕輕地點了點頭。然後,她好像才意識到自己形態的不同,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體,臉上也露出一絲困惑,但並沒有太多害怕,隻是又擡頭看向衛婉,眼神裡是全然的依賴和信任,和安靜看她時一模一樣。

衛婉扶住額頭,感覺世界有點玄幻。

她撿回來的不是一條狗,是個……狗妖精?還是什麼彆的超自然生物?

冷靜,衛婉,冷靜。她深吸幾口氣,強迫自己接受這個匪夷所思的現實。

“你……能說話嗎?”她試探著問。

女孩張了張嘴,發出幾個破碎的音節,似乎很不習慣,最後搖了搖頭。

“你……一直都是人?之前是變成狗了?”

女孩點點頭,又搖搖頭,眼神有些迷茫,似乎她自己也不太清楚。

衛婉看著她那張帶著疤的臉,那雙清澈又帶著點怯懦的眼睛,心裡那點驚懼竟然慢慢平複了下來。無論她是什麼,她似乎……並沒有惡意。而且,這副依賴她的樣子,和之前那條小狗如出一轍。

“算了,”衛婉歎了口氣,認命般地揉了揉太陽xue,“你先起來,我們……聊聊。”

她找了自己的t恤和運動褲給女孩穿上,衣服顯得有些寬大,更襯得她瘦小可憐。

經過一番艱難的手勢加猜測的交流,衛婉大概弄明白了:女孩不知道自己怎麼變成狗的,也沒有之前的記憶,隻記得自己叫周雯靜,在流浪,然後被衛婉撿了回來。對於自己能變回人,她似乎也很意外。

看著周雯靜捧著水杯,小口小口喝水,眼神卻一直偷偷瞄著自己的樣子,衛婉心裡那種詭異的熟悉感和掌控欲又冒了出來。

好吧,狗也好,人也罷,反正……是她撿回來的。

既然賴上她了,那就彆想跑了。

衛婉給周雯靜上了戶口,用的是“遠房表妹”的身份。周雯靜對此沒有任何意見,衛婉讓她做什麼,她就做什麼。

比起當狗的時候,周雯靜作為人,對衛婉的依賴有增無減。她依舊不愛說話或者說還不擅長,但會用眼神和動作表達。衛婉在家,她就一定在衛婉視線所及的範圍內;衛婉出門,她就坐在門口等,直到衛婉回來。

衛婉對此非常受用。她喜歡這種完全被需要、被占據的感覺。她開始給周雯靜買衣服,買生活用品,事無巨細地安排她的一切。周雯靜就像一張白紙,任由衛婉在上麵塗抹顏色。

她帶周雯靜去超市,看到周雯靜對著一套印著小貓的餐具多看了兩眼,下一秒,那套餐具就出現在了購物車裡。周雯靜疑惑地看向她,她隻是淡淡地說:“喜歡就買。”

於是家裡漸漸堆滿了各種“周雯靜可能喜歡”的東西,有用的,沒用的,包括那個被林薇吐槽的貓爬架——隻因為周雯靜路過寵物店時,好奇地問了一句“那是什麼?”

衛婉的心理醫生。是的,意識到自己控製欲可能不太健康後,她偷偷去諮詢過。醫生曾建議她要給予對方空間和自主權。但當她看到周雯靜因為收到新衣服而亮起的眼睛,看到她亦步亦趨跟在自己身後的樣子,那種滿足感就輕易壓倒了醫生的建議。

她覺得,周雯靜需要的不是空間,而是她。

周雯靜也確實如此。她對衛婉的安排全盤接受,甚至表現出一種積極的配合。她努力學習使用家電,學習認字,學習如何在這個陌生的世界生活。她唯一的“反抗”,大概就是在衛婉試圖把她不喜歡的胡蘿卜夾到她碗裡時,會微微蹙起眉,小聲說:“不喜歡。”

每當這時,衛婉就會眯起眼,帶著點威脅的語氣:“挑食?”

周雯靜就會低下頭,默默地把胡蘿卜吃掉,然後擡起濕漉漉的眼睛看著衛婉,像是在問:這樣夠聽話了嗎?

衛婉便會心滿意足地摸摸她的頭,像以前獎勵安靜那樣。

一種新的、平衡的飼養關係建立了。一個樂於控製,一個甘於被掌控。

衛婉發現周雯靜很喜歡陽台。她常常一個人趴在陽台欄杆上,看著樓下的花園,或者隻是仰頭看著天空,眼神空茫,不知道在想什麼。

有一次,衛婉帶她去花市買綠植。周雯靜在一個攤位前停住了腳步,目光被一盆長著綠色花苞的植物吸引。

“喜歡這個?”衛婉問。

周雯靜遲疑地點點頭,手指輕輕碰了碰那嫩綠的花苞,眼神裡流露出一絲罕見的、類似懷唸的情緒。

“這是什麼花?”衛婉問攤主。

“荼蘼花,”攤主是個和藹的老奶奶,“薔薇的一種,春天開白花,很香的。”

荼蘼?衛婉覺得這名字有點耳熟,但沒多想。她爽快地買下了那盆花,還有配套的花盆和肥料。

回到家,周雯靜就把那盆荼蘼花放在了陽台陽光最好的位置。她照顧得很精心,每天澆水、鬆土,還會跟衛婉請教養護知識。

衛婉對花草沒什麼興趣,但她喜歡看周雯靜照顧花的樣子。那種專注和溫柔,讓她覺得心裡某個地方也變得柔軟起來。

“你為什麼這麼喜歡這盆花?”有一天,衛婉忍不住問。

周雯靜正在給花澆水,聞言動作頓了頓,想了很久,纔有些不確定地、磕磕絆絆地說:“……好像,以前……見過。很多……白色的花。”

這是她第一次主動提起以前。衛婉沒有追問,隻是走過去,從後麵輕輕抱住了她,下巴抵在她的發頂。

“嗯,喜歡就好好養著。”

周雯靜的身體微微僵了一下,隨即放鬆下來,依賴地向後靠進衛婉懷裡。

陽光灑在她們身上,也灑在那盆孕育著花苞的荼蘼上,靜謐而美好。

周雯靜的存在,終究無法完全隱藏。

林薇再次來訪時,正好撞見周雯靜穿著明顯過於寬大的衛婉的t恤,赤著腳從客廳跑過。

“臥槽!”林薇嚇了一跳,指著周雯靜,“她她她……她是?!”

衛婉很淡定,把切好的水果放在茶幾上:“我表妹,周雯靜。來這邊暫住。”

“表妹?”林薇狐疑地打量著周雯靜,尤其是她臉上的疤,“以前沒聽你提過啊?而且……”她湊近衛婉,壓低聲音,“這疤怎麼回事?看起來不像意外……”

衛婉麵不改色:“小時候不小心劃的。她膽子小,你彆嚇著她。”

周雯靜確實顯得很緊張,躲在衛婉身後,手緊緊攥著衛婉的衣角,低著頭不敢看林薇。

林薇看著周雯靜那副全然依賴衛婉的樣子,又看看衛婉那看似平靜實則帶著維護的姿態,心裡明白了七八分。她沒再多問,隻是意味深長地看了衛婉一眼。

等周雯靜被衛婉支去房間看動畫片後,林薇才開口:“衛婉,你這表妹……不對勁啊。她看你的眼神,跟看你救命恩人似的。還有你,護得跟眼珠子一樣。老實交代,怎麼回事?”

衛婉垂下眼睫,用叉子戳著盤子裡的蘋果:“沒什麼,就是撿到的。”

“撿到個這麼大活人?!”林薇提高音量。

“差不多吧。”衛婉不欲多言,“她沒地方去,我就收留了。”

林薇看著她,歎了口氣:“衛婉,我知道你……缺愛,也沒什麼安全感。但是,這種來曆不明、又這麼依賴你的人,你確定沒問題嗎?我看她心理狀態好像也不太對勁。”

“我心裡有數。”衛婉打斷她,語氣帶著不容置疑,“她很好,很聽話。”

林薇知道勸不動,隻能搖搖頭:“行吧,你高興就好。不過……收斂點,你那控製欲,彆嚇著人家小姑娘。”

衛婉沒說話。收斂?她為什麼要收斂?周雯靜喜歡這樣,她也喜歡。她們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有什麼問題?

周雯靜的心理狀態,衛婉比林薇更清楚。她怕生,害怕大的聲響,偶爾會在夜裡做噩夢,醒來後渾身發抖,隻有緊緊抱著衛婉才能平靜下來。她對外麵的世界充滿恐懼,隻有在衛婉身邊,在這個被衛婉劃定的家的範圍內,她才會放鬆。

衛婉享受著這種被全然依賴的感覺。這讓她覺得自己是被需要的,是強大的,是可以完全擁有和控製什麼的。她甚至隱隱希望,周雯靜永遠不要恢複記憶,永遠這樣懵懂地、全身心地依賴著她。

矛盾爆發在一個傍晚。

衛婉下班回家,發現周雯靜不在。家裡空蕩蕩的,沒有那個熟悉的身影等在門口。

一種莫名的恐慌瞬間攫住了衛婉。她立刻撥打周雯靜的電話,為了方便聯係,她給周雯靜配了手機,卻無人接聽。

焦慮和怒火交織著湧上心頭。她去哪兒了?為什麼不接電話?是不是出了什麼事?還是……想跑了?

衛婉像困獸一樣在客廳裡踱步,腦子裡閃過無數糟糕的念頭。控製欲在這一刻膨脹到極致,她幾乎想立刻出門,把周雯靜抓回來,用最極端的方式把她鎖在身邊。

就在她快要失控的時候,門鎖響了。

周雯靜推門進來,手裡提著一個塑料袋,裡麵裝著幾顆新鮮的西紅柿。她看到麵色鐵青的衛婉,愣了一下,隨即露出一個有些討好的、怯怯的笑容。

衛婉所有的擔心和焦慮,在看到她這個笑容的瞬間,化成了滔天的怒火。

“你去哪兒了?”她聲音冰冷,帶著壓抑的怒氣。

周雯靜被她的語氣嚇到了,縮了縮脖子,小聲說:“……樓下,超市。”

“為什麼不接電話?”

周雯靜慌忙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按了按,螢幕是黑的。“沒……沒電了。”她怯生生地把手機舉給衛婉看。

衛婉一把奪過手機扔在沙發上,步步逼近:“我跟你說過什麼?出門要告訴我!要保持電話暢通!你都當耳旁風了嗎?!”

周雯靜被她逼得後退,後背抵在牆上,無處可逃。她看著衛婉盛怒的臉,眼眶迅速紅了,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卻倔強地沒有掉下來,隻是用力地搖頭:“我沒有……忘了告訴你……手機,不知道什麼時候沒電的……”

“我看你就是故意的!”衛婉口不擇言,伸手抓住了周雯靜的手腕,力道大得讓她疼得蹙起了眉,“你是不是想跑?嗯?覺得我管著你了?煩了?”

周雯靜猛地搖頭,眼淚終於掉了下來,聲音帶著哭腔:“沒有!沒有想跑!我……我隻是想給你做西紅柿雞蛋麵……你說……你想吃的……”

衛婉愣住了。

她看著周雯靜通紅的眼眶,委屈又害怕的表情,還有她手裡緊緊攥著的、裝著西紅柿的塑料袋,心裡的怒火像被戳破的氣球,瞬間泄了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混雜著心疼、後悔和更深層次佔有慾的複雜情緒。

原來……是為了她。

衛婉鬆開了手,看著周雯靜手腕上被自己捏出的紅痕,心裡一陣刺痛。她沉默地伸出手,想去擦周雯靜的眼淚。

周雯靜卻下意識地偏頭躲了一下,身體還在微微發抖。

這個躲避的動作讓衛婉心裡一沉。她強行把周雯靜拉進懷裡,不顧她的輕微掙紮,緊緊抱住。

“對不起……”衛婉把臉埋在她頸窩,聲音悶悶的,“我……我隻是怕你不見了。”

周雯靜的身體慢慢放鬆下來,她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回抱住衛婉,把臉埋在她胸前,帶著哭音說:“不會的……不會不見的。你在哪裡,我就在哪裡。”

這句話像是最有效的安撫劑,徹底撫平了衛婉內心的焦躁和不安。

“周雯靜,你會變成小狗跑走嗎?”衛婉難得流露出她對周雯靜的依賴。

“不會。”周雯靜小聲回答,“就算變成小狗,也會被你撿走。”

“嗯,你是我的小狗。”

她擡起周雯靜的臉,吻去她臉上的淚痕,動作帶著不容拒絕的強勢,卻又隱含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

“記住你說的話。”衛婉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你是我的。”

周雯靜看著她,用力地點了點頭。

這場衝突,以一種扭曲的方式,反而加深了她們之間的聯結。一個更加確認了自己的所有權,一個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歸屬。

冬天過去,春天悄然來臨。

陽台上的那盆荼蘼,在周雯靜的悉心照料下,花苞漸漸飽滿,終於在一個清晨悄然綻放。

潔白的花瓣層層疊疊,簇擁在一起,像一團柔軟的雪。清新的香氣在晨風中彌漫開來。

周雯靜第一個發現了盛開的荼蘼。她驚喜地跑到花盆前,蹲下身,小心翼翼地用手指觸碰那潔白的花瓣,臉上露出了一個極其純粹、燦爛的笑容。

衛婉被她的笑聲吸引過來,看到那盆盛開的荼蘼,也微微有些驚豔。

“很好看。”她評價道。

周雯靜擡起頭,眼睛亮晶晶地看著衛婉,然後,她做了一個讓衛婉意想不到的動作——她小心翼翼地將那盆盛開的荼蘼抱了起來,遞到衛婉麵前。

“送給你。”她說,語氣帶著一種鄭重的認真。

衛婉愣住了:“送給我?你不是最喜歡這盆花嗎?”

周雯靜點點頭,又搖搖頭,她看著衛婉,眼神清澈而專注,彷彿有千言萬語,卻不知該如何表達。她努力地組織著語言,斷斷續續地說:

“花……好看。但是……你更重要。”

她頓了頓,臉上泛起一絲紅暈,聲音更輕了,卻異常清晰:

“衛婉……我喜歡你。”

沒有華麗的辭藻,沒有深刻的理由,隻有最直白、最純粹的情感流露。

這一刻,陽光透過陽台的玻璃,籠罩在她們身上,為周雯靜和她懷中的荼蘼花鍍上了一層溫暖的光暈。她臉上的疤痕在光線下似乎也變得柔和,那雙黑眼睛裡盛滿了毫無保留的愛意和依賴。

衛婉看著她,心臟像是被什麼東西填滿了,柔軟得一塌糊塗。她接過那盆帶著晨露和香氣的荼蘼花,彷彿接過了周雯靜捧到她麵前的一顆真心。

她不需要追問這喜歡的含義,也不需要分析這情感的來源。她隻知道,這個她撿回來的、依賴她、屬於她的小狗,也同樣地、深刻地在意著她。

這就夠了。

衛婉伸出手,不是摸頭,而是輕輕捧住了周雯靜的臉,拇指在那道疤痕上溫柔地摩挲著。

“嗯,”她看著周雯靜的眼睛,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個真正稱得上溫柔的笑容,“我知道了。”

她把花盆放在一邊,然後將周雯靜拉進懷裡,緊緊地抱住。

“我也一樣。”她在周雯靜耳邊低聲說。

荼蘼花在春日裡靜靜綻放,香氣縈繞。在這個平凡的清晨,在這個灑滿陽光的陽台,兩個靈魂以她們獨特的方式,完成了對彼此的確認。

她們或許都不懂什麼是健康的愛,她們的關係依舊建立在控製與依賴的微妙平衡上。但這一刻,愛是真實的。

周雯靜靠在衛婉懷裡,感受著她溫暖的體溫和有力的心跳,滿足地閉上了眼睛。

她不知道自己的過去,也不確定自己的未來。但她知道,有衛婉在的地方,就是她的歸處。

而衛婉抱著懷裡這個全然屬於自己的“意外”,心裡那點因為父母缺失的愛、因為過往孤獨而產生的空洞,似乎也被填滿了。

她們是彼此的救贖,也是彼此的囚牢。

但,甘之如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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