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我和主角搶老婆 心臟也會說慌嗎(十)
心臟也會說慌嗎(十)
“你這房間什麼味道?”
因為最近溫暖不知道為什麼不肯來照顧韓寒,前幾天還天天一刻不離的現在又不願意來了。葉初真的有點看不懂了。
今天她照常來給韓寒送飯,你問為什麼她沒事還要天天讓人送飯。
因為她懶。
“什麼什麼味道?”韓寒疑惑地問還用力吸了吸鼻子。
葉初尋著味道找了一圈,在角落裡發現了兩個發黴腐爛的蘋果。
葉初轉頭問韓寒:“這麼大味道你聞不到嗎?”
韓寒茫然地眨眨眼,視線追著葉初清理蘋果的動作,鼻翼下意識又抽動了兩下:“黴味?有嗎?”
她歪著頭,臉上是真切的困惑,甚至還帶著點無辜,“我沒聞到啊。”
葉初的動作頓住了。她拎著那袋散發著明顯腐爛酸氣的蘋果,站在幾步開外,眉頭緊緊皺起,目光銳利地審視著韓寒:“這麼大的味道,整個屋子都是,你真的一點都聞不到?”
這太反常了。腐爛水果的氣味,尤其是蘋果這種甜膩的果子壞掉的味道,極其具有侵略性和辨識度,彆說修士五感敏銳,就是普通人也該聞到了。
韓寒被她盯得有些不自在,擡手摸了摸鼻子,隨即又露出那副慣常的、帶點混不吝的笑容:“嗐,可能是我這幾天躺久了,鼻子有點堵?或者…”
她眼珠轉了轉,試圖找個更合理的藉口,“…你給我的那些藥湯味兒太衝,把我嗅覺熏麻了?”
葉初沒說話。她默默走到窗邊,用力推開窗戶,讓新鮮的空氣湧進來衝散屋內殘留的濁氣。清冽的風吹拂著她的鬢發,也吹不散她眉宇間的凝重。她轉身,目光沉沉地落在韓寒那張看似輕鬆、實則透著點不自知的茫然的臉上。
不對勁。非常不對勁。
葉初清晰地記得,就在前幾天,韓寒還因為溫暖給她端來一碗氣味稍微濃重些的藥膳而嫌棄地捏著鼻子抱怨。她的嗅覺當時分明是極其敏銳的。
葉初的聲音沉了下來,帶著一種不容敷衍的嚴肅,“你老實告訴我,除了背上這點傷,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頭呢?暈不暈?看東西清楚嗎?耳朵有沒有嗡嗡響或者聽不清?”
韓寒被葉初這突如其來的、連珠炮似的追問弄得一愣。她下意識地想繼續插科打諢糊弄過去:“哎喲,葉師姐,想不到你還有當大夫的潛力。”
“我真的沒事。”韓寒指了指葉初,“我都能聞到你身上的鳶尾花味,剛從璃鳶那裡回來吧。”
葉初沒說話就盯著韓寒似是想從她臉上看出一絲心虛說慌的痕跡。
韓寒的表情依舊是淡定中透著一絲懶散沒有任何異常。
房間裡陷入一片死寂。窗外吹進來的風似乎都變得冰冷刺骨。韓寒下意識地擡手,指尖用力按了按自己的鼻梁兩側,又茫然地放到鼻尖前嗅了嗅——什麼味道都沒有。隻有指尖麵板接觸的、微涼的觸感。
等葉初轉身離開,腳步聲在寂靜的房間裡顯得格外清晰。韓寒一個人僵坐在床上,背上的傷口似乎又開始隱隱作痛,但更讓她難以忍受的,是心底蔓延開來的那一片冰冷和死寂。
她緩緩地,試探性地,又吸了一口氣。
依舊隻有空氣流動的感覺,沒有任何氣味。
窗外的花香?沒有了。
藥湯殘留的苦味?沒有了。
甚至連自己身上衣服布料的味道,也消失了。
世界在她鼻尖,變成了一片毫無生機的空白。
[019,我好像被做局了。]
019:……自從上次的談話後,019對這個宿主的好感就蹭蹭蹭下降。
[等你回原來的世界就好了。]
發現019對她的冷淡態度,韓寒也不在意。再次聞了聞發現自己真的聞不到味道了。
韓寒在床上呆坐了片刻,掀開被子起床。她太久沒下床了,起來的時候還因為腳軟踉蹌了一下。背後的傷口也被因為她的動作而裂開。衣服被血染濕。
韓寒找到溫暖的時候,她在洗衣服。全是這幾天韓寒換下來的。其實這些事情有專門的人去做。但溫暖依舊固執地要自己來。
自從那個不清不楚的吻後,溫暖一直躲著她。她已經有幾天沒見到溫暖了。現在猛地一見到還有點恍惚。
韓寒扶著門框,看著蹲在溪邊石頭上用力搓洗衣物的溫暖。陽光透過樹葉縫隙灑在她身上,發絲被汗水黏在微紅的頰邊,鼻尖還沾了點皂角的泡沫。幾天不見,溫暖似乎瘦了點。
她下意識地想開口喊她,像往常那樣用懶洋洋的調子逗她一句“怎麼變的勤快啦?”。
可話到嘴邊,喉嚨卻像被堵住了。她甚至不確定自己發出的聲音是否清晰,是否還是那個她熟悉的調子。
她隻能一步一步,有些虛浮地走過去,背上的傷口隨著動作隱隱抽痛,溫熱的液體滲出,浸濕了背後的衣衫,帶來一片黏膩冰涼的觸感——這觸感倒是分外清晰。
直到她的影子落在溫暖麵前的木盆裡,溫暖才猛地擡起頭。
“阿魚?!”
溫暖的聲音帶著驚訝,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和羞赧。
她飛快地低下頭,避開韓寒的視線,手指無意識地絞著濕漉漉的衣服,耳根迅速染上緋紅。“你…你傷還沒好,怎麼跑出來了?快回去躺著!”
她的語氣帶著責備,卻軟綿綿的沒什麼力道,顯然還陷在之前那個吻帶來的混亂裡,根本沒心思仔細打量韓寒。
韓寒站在她麵前,溪水流動的聲音、風吹過樹葉的聲音、甚至溫暖說話的聲音,在她耳中都像隔著一層厚厚的、模糊的毛玻璃,變得遙遠而不真切。她隻能看到溫暖的嘴唇在開合,看到那雙躲閃的眼睛裡殘餘的羞意,看到她微紅的耳根。
世界在褪色,在失聲。
唯有眼前這個人,依舊生動。
“躺煩了。”
韓寒開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和平時一樣,帶著點漫不經心的懶散。
她甚至扯了扯嘴角,試圖露出一個慣常的、有點痞氣的笑容。但她不知道自己的聲音是否傳達到了,也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是否自然。
背上的濕冷黏膩感越來越重,那清晰的痛感和冰涼,像唯一的坐標,將她錨定在“活著”的感知裡。
其實也不是,因為她的痛感也在慢慢消散。
她看著溫暖依舊低著頭,手指用力地搓著那件衣服,彷彿要把所有的羞澀和不知所措都揉進衣服裡。
溫暖沒發現她臉色過分的蒼白,沒發現她眼神深處一閃而過的茫然和…一絲連她自己都不願承認的慌張,更沒聞到那隨著她走近而逐漸彌漫開的、淡淡的血腥氣。
韓寒的目光落在溫暖沾著泡沫的手上,那雙手因為用力搓洗而微微泛紅。她忽然很想伸出手,碰碰那溫熱的、真實的觸感,確認自己還沒完全被隔絕在世界之外。但她隻是動了動手指,最終沒有擡起。
“喂,”
她又叫了一聲,這次聲音似乎大了點,連她自己都覺得有點突兀。溫暖終於再次擡起頭,疑惑地看著她,臉頰依舊緋紅。“洗完了沒?”
韓寒努力讓自己的口型清晰,“陪我坐會兒。”
溫暖看著她,眼神閃爍,似乎在判斷她是不是又在逗弄自己。她猶豫了一下,小聲嘟囔:“衣服還沒洗完呢…”
聲音很輕,帶著點賭氣和害羞的意味。在韓寒模糊的聽覺裡,隻捕捉到幾個模糊的音節。
韓寒沒聽清具體內容,但看溫暖的表情和口型,大概猜到了她的推拒。那股深埋在心底、被她強行忽略的恐慌,像是被這小小的拒絕輕輕撥動了一下,泛起一圈細密的漣漪。她下意識地往前走了一步,想離那唯一的“光源”更近些,看得更清楚些。
就是這一步,讓她背對著溫暖的傷口完全暴露在陽光下。
溫暖的目光原本還帶著羞惱地停留在韓寒臉上,此刻卻猛地凝固,瞳孔驟然收縮!她清楚地看到韓寒背後那件淺色的衣衫上,正迅速暈開一片刺目的、濕漉漉的深紅色!
溫暖猛地扔下手裡的衣服,沾滿泡沫的手一把抓住韓寒的手臂,力氣大得驚人。剛才所有的羞澀、慌亂、賭氣瞬間被巨大的驚恐衝得無影無蹤。“你背上流血了!怎麼回事?!傷口裂開了?!你怎麼不說?!”
溫暖的聲音因為驚恐而變得尖利,穿透了韓寒聽覺的屏障,像一根針狠狠紮進她模糊的感官世界。
韓寒被溫暖激烈的反應驚得一怔,隨即才後知後覺地感受到背上那愈發清晰的、濕冷黏膩的擴張感和撕裂般的痛楚。原來…流了這麼多嗎?
溫暖焦急的臉在她眼前放大,那雙清澈的眼睛裡此刻充滿了純粹的、毫不掩飾的恐懼和擔憂,死死地盯著她,彷彿她下一秒就要倒下。韓寒甚至能看到溫暖因為急促呼吸而微微起伏的胸口。
“沒事,”
韓寒下意識地回答,聲音有些乾澀,她甚至想習慣性地扯出一個安撫的笑,“死不了。”
“什麼死不了!流了這麼多血!”
溫暖的聲音帶著哭腔,眼淚瞬間就湧了上來,比之前任何一次害羞或生氣時都要洶湧。
她顧不得手上濕冷的皂角水,也顧不得什麼害羞不害羞了,雙手用力地、幾乎是半拖半抱地扶住韓寒的手臂,想把她往回帶。“走!快回去!”
韓寒被她帶著踉蹌了一下。溫暖的手抓得很緊,很用力。
她任由溫暖半扶半拽著自己,目光落在溫暖被淚水打濕的睫毛上,心底某個角落,那被刻意壓下的慌張,似乎悄悄探出了一點頭。她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些什麼安慰溫暖。卻又什麼都沒說出口。
她拉住溫暖把她往回拽,溫暖一個沒設防直接撞進了她懷裡。
她看到韓寒似乎是笑了一下,然後便聽她說。
“靠我這麼近,是要親我嗎?”
溫暖猝不及防地撞進韓寒懷裡,額頭磕到她堅實的鎖骨,鼻尖瞬間縈繞上對方身上淡淡的、混著草藥和一絲若有若無血腥氣的味道。
溫暖被韓寒這一番賊喊捉賊的言論氣的說不出話來。
“誰要親你了!”
韓寒卻低低地笑了起來。胸腔的震動清晰地傳遞到溫暖抵著的手心。這笑聲在溫暖聽來依舊帶著點模糊的雜音,但韓寒臉上的表情卻清晰地映入她的眼簾——蒼白的臉上,嘴角勾著那抹熟悉的、帶著點痞氣和惡作劇得逞意味的弧度,眼神裡甚至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放鬆?彷彿剛才那個失魂落魄、臉色慘白的人不是她一樣。
“那是我想親你。”
話音剛落,韓寒的唇就貼了過來。她的動作很輕帶著跟她本人氣質很不符的溫柔觸感。
溫暖被她這突如其來的、近乎溫柔的觸碰弄得一愣,連害羞都忘了,隻是呆呆地看著她。
韓寒看著她這副懵懂的樣子,心裡那點惡劣因子又冒了出來。
她擡起手,按住溫暖的腦袋,讓她跟自己的距離變的更近。唇舌交纏,彼此的呼吸變的綿密,黏膩,密不可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