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我和主角搶老婆 心臟也會說慌嗎(十三)
心臟也會說慌嗎(十三)
葉青嵐估計也想不到自己準備的驚喜被韓寒遇到了。
韓寒掉下這個深坑時,被溫暖墊了一下。她基本上沒感受到什麼摔下來的疼痛。韓寒能感受到身下柔軟的,和溫暖的悶哼。
溫暖已經儘力不表現出異樣了,可是還是沒忍住泄出一聲悶哼。
溫暖在最後關頭墊在了她身下!
韓寒幾乎是立刻翻身坐起,動作牽扯到背上的傷口讓她倒吸一口冷氣,但她顧不上這些,雙手急切地摸索著身下的人。
“你怎麼樣?摔到哪裡了?”
她的聲音因為焦急而顯得有些尖銳,在寂靜的坑底回蕩。觸覺在此刻成了她唯一可靠的感官,她摸索著溫暖的肩膀、手臂,觸手一片溫熱的、帶著濕氣的衣料。
溫暖蜷縮在坑底,臉色蒼白,額角全是冷汗。她咬著下唇,強忍著後背和胸口傳來的、彷彿被巨石碾過的劇痛。剛才韓寒落下的衝擊力,大部分都被她承受了。她努力想扯出一個笑容安撫韓寒,卻疼得說不出話,隻能發出細微的抽氣聲。
韓寒摸到溫暖冰涼的手和微微顫抖的身體,一股無名火夾雜著巨大的恐慌猛地竄了上來,
“誰讓你墊下麵的!你以為自己是肉墊嗎?!”
她的聲音帶著自己都未曾察覺的顫抖和怒意。
就在韓寒因為溫暖受傷而方寸大亂,甚至忘了觀察周圍環境時,她的指尖無意中觸碰到了坑壁上一塊異常光滑、冰涼的石板。
那石板被厚厚的苔蘚覆蓋著,毫不起眼。但就在韓寒的手指劃過它表麵的瞬間——
嗡——!
一股無形的、沛然莫禦的能量波動以那塊石板為中心,驟然爆發開來!如同平靜的水麵投入巨石,瞬間席捲了整個深坑,甚至穿透了厚重的土層和濃霧,以一種難以理解的速度和方式,擴散至整個黑沼林。
韓寒隻覺得一股強大的、冰冷的意念瞬間侵入腦海!眼前的景象如同摔碎的鏡子般片片剝落、扭曲重組!前一秒還是黑暗潮濕的坑底,下一秒,她竟置身於一片純白的、無邊無際的空間!溫暖的身影消失了!腳下是冰冷光滑的鏡麵,倒映著她自己茫然失措的臉。
韓寒驚駭地環顧四周,隻有一片死寂的純白和她自己的回聲。感官的缺失讓她連自己是否在移動都無法確定。恐慌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間將她淹沒。
[019,你在嗎?]韓寒強壓下心中的不安。
[我在。]019回答。
019的回答讓韓寒所謂安心了一些,[你能找到溫暖在哪嗎?]
[不能,她跟你不在同一空間。]
韓寒聽到這個回答不算太意外。
韓寒發現自己在這裡時所有感官都恢複了。
葉初剛剛掙紮著從冰冷的淤泥裡爬起來,渾身惡臭。隻顧著清理身上的臟汙她甚至沒注意到璃鳶眼中一閃而過的訝異。
嗡——!
那股能量波動掃過。
葉初眼前的景象瞬間崩塌!璃鳶那帶著玩味笑容的臉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熱鬨的街道,她的身體也似乎變小了。這是她曾經乞討時候的樣子。
璃鳶在被能量波掃中的瞬間,臉上的玩味瞬間凝固。她強大的魔魂讓她比其他人更快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幻境!
然而,這幻境的力量極其詭異霸道。叫她也琢磨不透。
璃鳶眼前,那渾身汙泥、眼神像淬了毒的小刺蝟葉初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小葉初被欺負的畫麵。
葉青嵐正在絕望地掙紮,淤泥已經沒過了胸口,詭異的紫色觸須纏繞著他的脖頸,麻痹感讓他連靈力都難以凝聚。死亡的陰影從未如此清晰!
他不知道誤入了什麼地方。一來就被這藤蔓纏住了。
嗡——!
幻境降臨!
身上黏膩冰冷的淤泥瞬間消失,窒息感無影無蹤!他發現自己正站在清風派最高的論劍台上!台下,是黑壓壓的、一眼望不到邊的門派弟子!所有人的目光都充滿了狂熱的崇拜和敬畏,聚焦在他一人身上!掌門師尊正親手將代表掌門之位的令牌交到他手中,眼神裡是無比的欣慰和讚賞!而在他身邊,溫暖正含情脈脈地看著他,眼中再無韓寒那個廢物的影子!葉初?璃鳶?那些礙眼的女人也同樣在旁邊用愛慕的眼神看著他。
“哈哈…哈哈哈!”
葉青嵐在幻境中放聲大笑,所有的恐懼、焦慮、不甘都化作了無邊的狂喜和滿足!他張開雙臂,彷彿要擁抱這整個世界!這纔是他應得的一切!權力!地位!崇拜!還有……彆人全心全意的愛!他沉浸在這極致完美的幻象裡,完全忘記了現實中的滅頂之災。
黑沼林深處,不同的地點,不同的人,因為韓寒無意中觸發的、葉青嵐精心準備的“驚喜”,同時墜入了各自內心最深處、或最恐懼、或最渴望的幻境之中。
現實與虛妄的界限被徹底打破,深埋的**、潛藏的恐懼、扭曲的執念,在這片詭異的森林裡瘋狂上演。
溫暖不知道為什麼上一秒還在她麵前的韓寒怎麼突然消失了,她到了一個她完全陌生的地方。
在路上飛馳的長方形,到處都是高高的建築,她茫然看著四周。不知道自己這是在哪裡。周圍有人從她麵前走過去,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沒說什麼。溫暖侷促地捏著手指,想開口。張了張嘴,什麼也沒說出來。
眼前的景想又是一晃。她又出現在了一個漆黑的房間裡。
這裡的一切對溫暖來說是陌生的,也是讓她害怕的。她甚至不敢喊一聲韓寒的名字。
溫暖緊貼著牆壁,視野裡什麼都看不到。漆黑一片。她隻能靠著緊貼牆壁的動作來獲取一絲慰藉。
模糊的視線中溫暖似乎看到房間的另一邊有一個黑影動了一下。她被嚇的一動不敢動。
她在心裡默默祈禱那是她的錯覺,可房間裡越來越來清晰的呼吸聲告訴她這不是幻覺。
溫暖好像碰到了什麼開關,她下意識按了下去。漆黑的房間立馬亮了起來。
突如其來的燈光讓溫暖眯了眯眼,等她看清這個房間,她才發現。她現在腳下站的地方是唯一一塊空地。這裡堆滿了她看不懂的東西。奇奇怪怪的棍子,盒子。還有臟衣服。那些衣服溫暖感覺輕輕一碰就要風化了。
同時她也看清了角落裡的黑影,是個孩子。很瘦,小小一個蜷縮在跟她對角的角落裡。隻露一隻眼睛警惕的看著她。對她這個突然出現的陌生人沒有絲毫意外。
溫暖瞳孔緊縮了一下,就算這個孩子隻露出來一個眼睛,但她還是從那隻眼睛裡認出來了那是韓寒。
溫暖下意識上前一步,幾乎是她動作的同時小韓寒本能地往後瑟縮了,後背撞上後麵的牆壁發出□□碰撞時的悶響。
溫暖立馬停住腳步,她們之間隔著很多亂七八糟的雜物。溫暖是過不去的,隻能靠小韓寒自己爬出來。
“我是溫暖,你不記得我了嗎?”溫暖儘量放緩了聲音,實際上她的手心都在出汗。
她大概知道了她這是被卷進了幻境,但是這是什麼地方,有什麼危險,以及麵前的孩子是不是真的韓寒她都不知道。
但她還是本能地想先靠近韓寒。
韓寒隻是看著她眼睛一眨不眨,一句話都沒說。
“阿魚,我是溫暖。記得我嗎?”溫暖又很有耐心的問了一遍。
還是沒有回答,韓寒像一隻獨行的幼獸在暗處觀察著敵人。
小韓寒依舊沉默,那雙過分冷靜的眼睛裡沒有任何波瀾,彷彿溫暖隻是一團無關緊要的空氣。
就在溫暖無措地僵在原地時,房間那扇搖搖欲墜的木門“哐當”一聲被粗暴地踹開!
一個身材高大、渾身散發著濃烈酒氣的男人踉蹌著闖了進來。他鬍子拉碴,眼白渾濁,臉上帶著一股被酒精和戾氣扭曲的凶狠。
他看也沒看角落裡的孩子,更沒注意房間中央多出來的、不屬於這裡的溫暖,像一頭闖入領地的暴怒公牛,一腳踢飛了擋路的空酒瓶。
“媽的!你個賠錢貨又躲到這個垃圾堆裡!你跟這些垃圾一樣!”
男人咆哮著,聲音嘶啞難聽,像砂紙在摩擦。他開始瘋狂地翻找,掀翻破舊的矮桌,把抽屜裡的雜物粗暴地掃到地上。動作間,他踢到了角落裡堆著的、屬於小韓寒的幾本破舊課本。
書頁散開,沾上了肮臟的鞋印。
一直像塊石頭般沉默的小韓寒,身體幾不可察地繃緊了一瞬。她依舊蜷縮在角落的陰影裡,把自己縮得更小,但那雙一直看著溫暖的眼睛,此刻卻死死地、帶著一種近乎野獸般的警惕和冰冷的恨意,釘在了那個翻箱倒櫃的男人身上。
男人終於翻累了,或者說是沒找到他想要的東西。他喘著粗氣,布滿血絲的眼睛四處掃視,最後,像終於發現了角落裡那個“礙眼”的存在。
“你天生就該在這垃圾堆!”
男人啐了一口,搖搖晃晃地朝著角落逼近,濃重的酒氣和汗臭味即使隔著一段距離也彷彿能熏到溫暖。他指著散落在地上的課本,唾沫星子隔著老遠幾乎噴到小韓寒臉上:“老子花錢給你上學,就他媽的學這些沒用的玩意兒?”
小韓寒沒有說話,隻是把頭埋得更低,瘦小的肩膀微微聳起,像一隻準備承受風暴的幼獸。
“啞巴了?!”
男人被她的沉默徹底激怒,撿起散落在到處的棍子朝韓寒扔去
溫暖瞳孔地震,身體比意識更快地撲了過去,想擋在小韓寒麵前。
然而,她的身體如同虛影,男人的手臂帶著毀滅性的力量,毫無阻礙地穿透了她透明的身體,重重地落在了小韓寒單薄的肩背上!
“嘭!”
一聲沉悶又刺耳的□□撞擊聲,在狹小的房間裡炸響!
小韓寒被這飛來的棍子打得整個人撞在冰冷的牆壁上,發出一聲壓抑的悶哼。她像一片被狂風撕扯的落葉,小小的身體蜷縮著滑落在地,額頭重重磕在冰冷堅硬的水泥地上,瞬間紅腫起來,甚至有血絲滲出。
溫暖就站在旁邊,眼睜睜看著這一切發生。她的手徒勞地伸著,指尖穿透了男人肮臟的褲腿,卻什麼也碰不到,什麼也阻止不了!
巨大的無力感和憤怒像冰冷的鐵水灌入她的四肢百骸,讓她渾身發抖,喉嚨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死死扼住,發不出一點聲音!她隻能看著,看著那個小小的、脆弱的身影在暴力下無助地顫抖。
“媽的!裝死?!”
男人似乎還不解氣,看著地上蜷縮成一團、額頭滲血的孩子,非但沒有絲毫憐憫,反而像再次扔個棍子過去。
就在這時,一直蜷縮著、似乎已經失去抵抗能力的小韓寒,突然像一隻被逼到絕境的小獸,猛地擡起頭!
額頭的鮮血順著她蒼白的小臉滑下,觸目驚心。但那雙眼睛,卻燃燒著一種與年齡極不相符的、冰冷刺骨的恨意和一種近乎瘋狂的執拗!她死死地盯著男人,喉嚨裡發出一聲模糊的、野獸般的低吼,身體猛地向旁邊躲去!
她跑過去的方向正好是溫暖在的地方,這裡到處都是木棍縱橫交錯。隻有小韓寒能躲進去。不然那個男人肯定不是扔棍子過去砸她,而是親自上手了。
溫暖本能地去拉韓寒,驚奇的發現她可以碰到韓寒。她直接拉過韓寒用身體把她抱住。
韓寒現在是個瘦小的孩子,溫暖根本用不了什麼力就能把她拉過來。
被溫暖環抱住的韓寒一時間身體都僵硬了。眼裡的恨意被茫然所替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