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我真的不是渣男 第3章 池躍×柳瀟 如果係統冇有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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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躍x柳瀟
如果係統冇有出現
入秋後天氣迅速冷了下來，紅葉鋪滿街道，天空遼闊高遠，顏色淺淡到分不清天幕與雲的區彆。
下課後，池躍收拾東西，一手拿著平板和資料，另一手將揹包挎到了肩上。旁邊的同學正好跟他一同站起，隻不過收拾東西的速度冇他快，側身讓位的同時，還出言調笑了一句：“今天柳學長好像也在樓下等你呢。”
池躍瞥了他一眼。
冇什麼情緒，不冰冷也不算警告，卻足夠讓人閉上嘴。
收回視線，池躍走出教室，往耳朵裡塞了隻藍牙耳機。
溫和的音樂聲流淌出來，開放式走廊上有風迎麵吹拂而來，帶著秋日獨有的清爽。
走到樓下，池躍果然看見了那道修長的身影。
柳瀟今天穿了一件純白衛衣，牛仔褲和運動鞋的搭配，令他看起來極具青春氣息。若是和池躍走在一起，其他人是絕對想不到這個穿白衣服的青年纔是年長者的。
他手裡拿著一隻保溫桶，正低頭看著手機上的訊息。池躍遠遠地看了他一會兒，想要繞開，卻不想這人腦袋頂上也像長了個眼睛，再擡頭時，瞬間就準確捕捉到了池躍所在的位置，溫文爾雅的臉上也帶了一抹笑意。
“今天給你燉了排骨湯，配了辣炒雞翅。”柳瀟快步走到池躍麵前，將手裡的保溫桶遞給了他：“你喜歡吃辣點，對吧？”
池躍皺了皺眉。
自從發現這個人是個男扮女欺騙自己的混蛋後，池躍就刪除了所有對方的聯絡方式，連遊戲也懶得再上，直接把這段過去歸類為了黑曆史，不想再提起回憶。
至於柳瀟騙了自己的事——
池躍再怎麼懶怎麼鹹魚，也是由豪門世家養大的，一件事的好壞，他能做到剝開來想。
柳瀟確實騙了他冇錯，但那四年裡，他給他的回憶與溫暖，都是不作假的。在很長一段時間裡，池躍獨自一人，彷彿落在深淵裡，覺得什麼都無所謂，提不起一點精神去做任何事。
是因為柳瀟的陪伴和鼓勵，池躍才重新爬起來，去學習去運動，學會了什麼是愛什麼是被愛，最後還考上了這所不折不扣的名門學府。
遊戲裡那些付出和花銷，對池躍來說不值一提。感情上，勉強算功過相抵，再也不見就好，冇必要繼續糾纏。
放下了，不在乎了，纔是讓傷口癒合、忘記過去的最好方法。
誰成想他這個“受害者”選擇了不追究，柳瀟這個“加害者”反而天天巴巴地湊上前來，軍訓時給他送水和冰毛巾，上課時給他課表筆記，平時還要給他燉湯做飯，裝進保溫桶裡，親手送到他麵前。
池躍外貌出彩，又天天跑車出入，訊息靈通的都知道了他是豪門公子哥。柳瀟身為學生會乾部，脾氣溫和外貌俊雅，在學校裡也相當有人氣。
兩位校園男神，足夠俘獲學校裡大半的少女心，偏偏這兩位不找女朋友，卻湊到了一起。
準確來說，是柳瀟在追池躍。
是的，那些舉動，任誰來看都會覺得是追求。
隻可惜池躍從來不領情。
已經幾個月了，他一次都冇收過柳瀟的保溫桶，對方卻很有耐心，仍然每天都做好飯菜燉湯，在樓下等他。
也不知哪兒來的課表。
“不用了。”池躍冷冷道，將另一隻耳機也塞進耳朵裡。
麵對拒絕，柳瀟卻仍然保持著臉上溫和的微笑，低聲道：“現在降溫了，你記得加個外套，彆著涼了。”
池躍嘲諷一笑。
騙了自己在網上的感情還不夠，這是現實中也想要來一套懷柔政策？
“學長，我和你說過很多次了。”池躍掃了柳瀟一眼：“我是直男。”
柳瀟頓了頓：“直男也要注意保暖，不要餓肚子。”
“……”
以前在遊戲裡，風雪瀟瀟也是溫柔的，但也常有小性子，愛撒嬌愛黏人，池躍有一點冷漠，他都要鬨。
誰成想到了現實，麵對種種冷遇，柳瀟仍能做到笑容不改。
簡直不像是同個人。
池躍目光往下一看，卻發現柳瀟攥著保溫桶的手指指節發白，隱約有些顫抖。
哦。
果然還是委屈的。
委屈就對了，騙子。
池躍這麼想著，卻在柳瀟第二次將保溫桶塞進他手裡的時候，什麼都冇說，拎著離開了。
回到公寓時，他的手機上收到了一條陌生號碼發來的簡訊。
“謝謝。”
不用想都知道是柳瀟。
然後又是一條。
“不合口味的話，和我說。”
池躍挑了下一邊眉毛，將手機扔到一旁，冇有回覆。
他本冇想吃，但拿起手機看了一圈外賣，最後還是把保溫桶打開了。
湯還是燙的，連帶著飯菜也保溫的很好，池躍不喜歡吃青菜，但柳瀟炒出來的蒜油青菜出乎意料地爽口，辣炒雞翅也非常下飯。
吃完後，再喝上一碗燉得香濃的排骨湯，隻覺得整個人從頭舒服到了腳，冇有一處是不妥帖的。
洗完餐具後，池躍靠在沙發上，忽然意識到。
柳瀟這個人其實真的和他想象裡的瀟瀟師父，一模一樣。
除了性彆。
手機響起，池躍拿起來，螢幕上顯示聯絡人是“大哥”。
他接起來。
池耀大概是在公司的樓梯道裡給他打的這通電話，帶著迴音：“彆忘了週六回來，參加陳叔女兒的生日宴。”
池躍不喜歡這些場合，家裡也不強求他出席。但陳叔是他們老爸的戰友，兩人有過命的交情，這自然得另算。
池躍道：“知道了。”
他們兄弟倆關係不算遠但也不算近，彼此都很看重親情，隻是因為性格太冷而不親近。
池耀冇說什麼，掛了電話。
池躍則側頭看了眼客廳餐桌上，已經被清洗乾淨的保溫桶。
閉了閉眼，他靠在柔軟的沙發裡，就這麼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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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六，池躍開車，準時準點地到了舉辦生日宴的地方。
陳叔老來得女，寵得和眼珠子一樣，小姑娘十二歲，性格開朗，戴著生日花環，穿著粉色公主裙，笑眯眯地像個小天使，在門口和每個過來參加她生日宴會的人都打了招呼。
池躍難得穿了身西裝，下車後理了理領帶，將準備好的禮物遞到小姑娘手裡。
小壽星接過禮物，眨巴著眼看著池躍，忽然湊過來，在池躍臉上吧唧親了一口。
池躍一怔，旁邊的陳夫人哭笑不得的把女兒摟進自己懷裡：“不好意思啊，小躍，欣欣她喜歡亂親人。”
小姑娘大聲道：“我纔不喜歡亂親人，我隻喜歡親漂亮哥哥！”
池躍用手背擦了擦臉，冇說什麼。
隻是聽小姑娘又眨巴著眼道：“你比上個哥哥好看，但是那個哥哥比你溫柔多啦。”
溫柔。
不知為何，聽到這個詞，池躍就控製不住地想到了柳瀟。
……柳瀟今天也來了？
池躍知道，柳瀟家裡也是有點小錢的。走進宴會廳後，他隨意看了一圈，卻什麼都冇找到。
找他做什麼呢？
池躍也搞不懂自己的想法。
簡單應酬、切過蛋糕後，池躍便如同往常一樣，找了個清靜的角落坐著。他的性子在圈子裡也算出了名，不會有不長眼的來打擾他。
他低頭翻了翻手機，卻聽見旁邊有人聊天。
宴會廳裡，當然不可能完全安靜，往常這種時候，池躍也就當冇聽見了。
卻不想對方一開口，就抓住了他的注意力。
“柳家那個二兒子也來了？”那人說：“長得確實很漂亮啊，怪不得有膽子直接出櫃。”
“你喜歡？去要個聯絡方式唄。”另個人笑著道。
“切，我可不喜歡男人。”一開始那人說：“不過要是他喜歡我的話，那也行吧。又白又漂亮的，當個女人用也不是什麼難事。”
另個人道：“得了吧。你冇聽說？他和池二少是一個學校的，還正在追池二少呢！”
“哈？”那人彷彿聽了什麼極度荒謬的事，驚訝後哈哈笑了起來：“池家也是他攀得上的？想多了吧……”
柳瀟騙了他，而他刪了柳瀟，與其拉開距離，百般拒絕，應當對對方的所有事情不再在乎纔對。
可池躍卻忍不住擰起了眉，朝說話的方向看去，眼神冷厲，想要看看是誰這麼嘴碎。
卻不想穿過人群，直接對上了一雙溫柔帶笑的眸子。
是柳瀟。
柳瀟彷彿完全冇有聽到那番充滿惡意的話語，又或是已經聽膩了，不在乎了。他見池躍發現了自己，眼睛一亮，用口型無聲詢問：“我能去你身邊嗎？”
為什麼不在乎？
為什麼冇有反應？
我對你不好、冷著你也就罷了。彆人這麼嘴碎你，你憑什麼也這麼原諒？
——我和其他人冇有差彆嗎？
池躍自己都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的胸膛裡會突然燃起這些情緒，也可能，他明白，隻是不想麵對。
從沙發上站起身，池躍沉著臉，撞開了那兩個擠在一起竊竊私語的賓客。
那兩人一開始因為被撞，還有些惱火，等看清撞他們的人是誰，臉上神情立馬變了。
“池二少……”
池躍冇有看他們，徑直走到了柳瀟身邊。
他看著眼前的青年，前所未有認真地、仔細地打量著。
在學校裡，被對方追著求著，池躍隻覺得煩。
但好好想想，曾經被其他人這麼死纏爛打的時候，池躍的反應豈止是煩，厭惡、冷漠，直接用了關係將人清走，從此以後再也冇人敢討他的嫌。
可麵對柳瀟……
他竟然從冇這麼想過。
用冷漠的態度，一次一次地反覆拒絕，然後看著對方繼續撲上來，對自己噓寒問暖，給自己煮湯做飯，讓所有人都知道，他在追求他，而他在拒絕他。
而如此不厭其煩的背後，池躍發現，自己感受到的竟然是報複的快感和……
和他自己都不願承認不願發現的，被愛的滿足。
他恨柳瀟騙他感情，所以用冷漠來刺傷這個人，又讓這個人一次次出現，彷彿希望通過這種扭曲的快樂，來彌補被騙的傷痛。
可同時。
他也喜歡柳瀟關心他。
被同學說起柳瀟在樓下等他，聽著柳瀟關心他，吃到柳瀟做的飯的時候，池躍的心裡，竟都是滿足。
這個人是不一樣的。
無論是男人是女人，都不一樣。
欺負他、報複他，是池躍的特權。
彆人，有什麼資格置喙？
這麼想著，池躍伸出手，搭住了柳瀟的肩，轉頭朝那已經呆在原地的兩人道：“我和柳瀟之間的私事，和二位好像冇有關係吧。”
那兩人自然知道自己那番對話已經被聽了個完全，麵紅耳赤地，不知說什麼好。
池躍也冇心情聽他們說話，橫豎那兩張嘴裡也吐不出象牙，不一會兒就有人來客客氣氣地把他們請了出去。
柳瀟看著身邊的青年，眼睛睜得大大的，心臟狂跳，正想藉機往池躍身上再貼近一點——
池躍已經鬆開了手，低頭，麵無表情道：“為什麼還用我送給你的香水？”
柳瀟怔怔看著他。
人來人往的宴會廳，華麗的燈光，嘈雜的人群。
英俊挺拔、神情冷漠的二少爺，垂著眼睛，漠然地看著他。
像極了一場當初初見後，無數次在柳瀟夢裡出現的幻象。
經曆了這段時間的冷待和無視，終於得到了一句還算溫和的台詞，即便是質問，也讓柳瀟壓抑已久的委屈忽然漫上心頭。
“……喜歡你……”他小聲說。
啵。
就像終於打開了汽水瓶塞，所有情緒如同細小的氣泡一下子漫上心頭。
池躍道：“再說一遍。”
柳瀟看了他一眼，眼睛有點紅了，卻還是乖乖道：“喜歡你。”
“再說。”
“喜歡你，池躍，我喜歡你。”柳瀟道：“對不起，我早就喜歡你了，纔在遊戲裡騙你的……對不起……”
池躍心中微微一動，鬼使神差地牽住了柳瀟，拉著他離開了宴會廳。
他帶著柳瀟來到寬敞靜謐的露台，纔再次開口：“你從一開始就知道我是池躍？”
可能是因為周圍冇了人，隻有兩人獨處，柳瀟的眼睛裡，竟隱約有淚光閃爍：“嗯，我……之前遇見你的時候，對你一見鐘情了……但是不知道怎麼接近你……對不起……”
池躍伸手捏住在自己麵前落淚的白皙青年的下巴，看著對方淚水漣漣的可憐模樣。
“你真的喜歡我？那為什麼要騙我？”
“因為你是直男……我知道你不會喜歡我的……”柳瀟躲開了池躍的視線，漂亮的臉上浮現出窘迫。
“既然你清楚，為什麼還要在我刪了你以後一直跟著我？”
“我想彌補你……”柳瀟小聲道：“而且……”
“嗯？”
“而且你說過，你一個人住，又不喜歡請做飯阿姨在家。所以我想要照顧你……”
大概是徹底破罐破摔了，柳瀟磕磕巴巴地，把心裡所有的實話都說了出來，淚水間或落下，楚楚可憐。
池躍用拇指指腹輕輕擦去柳瀟的眼淚。
他終於明白，其實自己真正生氣的，不是柳瀟是男人還是女人。
他是因為柳瀟從頭到尾都冇喜歡過自己，把這段感情當成玩笑而生氣。
好在，隻是誤會。
“你是真的喜歡我。”池躍道。
“真的！”柳瀟以為這句話是在懷疑自己，連忙道：“我真的真的喜歡你，池躍……我……”
他的聲音被一個突然落下的吻止住了。
池躍隻在柳瀟的唇上，停留了很短的時間，他直起身，看著愣愣地看著自己、像是已經完全傻掉的柳瀟，低聲道。
“既然如此，你就繼續向我道歉，彌補我。”池躍說：“從每天給我做飯開始。”
又想了想，發現對方已經是每天做飯了，於是又加了一句：“洗衣服也要。”
天真的池二少並不知道，對柳瀟而言，給自己做飯洗衣，完全是一種獎勵。
柳瀟聽出了池躍語氣裡對自己的接納，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抓住了池躍的衣角。
“我給你洗衣服、做飯、打掃家務……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白皙俊美的青年眨著淚眼，小聲道：“你可不可以……再親我一下？”
池躍心想，這倒是個不錯的買賣。
於是低下頭，再一次吻住了柳瀟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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