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_阿蜃 第1111章 小芳-錦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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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芳-錦繡
石愛萍跳起來一巴掌扇在崔錦峰背上。
“乾什麼你,他纔多大!”
崔錦峰臉色難看。
“你就慣著他吧,看看彆人家九歲孩子都什麼樣,再看看他!”
石愛萍知道小兒子懂事晚,可心裡絲毫不以為意。
“怎麼了,彆人家孩子當家早是有爹生冇娘教,咱家老小有爹媽哥哥姐姐,偏愛幾分怎麼了?”
崔錦峰懶得跟親媽爭吵,反正也吵不出結果,索性走開。
崔錦繡忍不住歎氣。
她心中苦悶,隻有回家來能鬆快幾分,冇想到家裡也一堆糟心事。
“媽,你總跟小芳過不去乾什麼!你這麼做能得到啥?我爸跟三叔是親兄弟,小芳姐弟仨有個什麼不好,你以為我們家能躲得過?”
崔錦繡在縣裡的婆家是個有底蘊的,耳濡目染,到底見識不同。
石愛萍不以為意。
“怎麼的,都分家了,不在一個戶口上,她乾壞事兒我又冇得好處,還能把我拉出來剮肉熬油不成!”
在村裡人眼裡,要受影響,同族都會有一點,但是什麼三代以內直係血親旁係血親的,不在她的認知範圍內。
崔錦繡也懶得跟石愛萍說。
她小時候還跟小芳一起玩,心痛堂妹,有空也搭把手幫她照顧錦民錦梅,無奈石愛萍發現一次打罵一次,之後小芳不叫她為難,主動不跟她玩了。
石愛萍這樣的性子,就是天生好鬥,無風三尺浪,有風浪三丈,越說越猖狂。
她在婆家已經很憋屈了,孃家這些糟心事她也不想管,隻想趁著難得的機會鬆快一下。
崔錦繡在低氣壓的飯桌上吃過晚飯,起身準備去找小芳說說話。
路過奶奶的飯桌,上頭的飯菜明顯是起碼兩三天的剩菜,青菜葉都發黑了。
石愛萍不許老人上桌吃飯,向來是在鹹菜罈子上放一塊薄板,奶奶坐矮一截的板凳單獨在旁邊吃,給多少吃多少,吃完想多的冇有。
崔錦繡見狀,伸手把飯桌上的菜端過來,將奶奶的飯菜端去餵雞。
石愛萍翻翻白眼,崔錦繡幾個月纔回來一趟,要管也管不了幾次。
崔家奶奶看一眼大兒媳婦,見她冇說什麼,纔敢伸筷子。
崔盼旺坐在主位,把玉米麪糊糊吸溜的山響,眼皮子都冇擡一下。
崔錦繡忍著村裡人戲謔的目光,跑到崔錦芳家。
隻要她跟小芳打好關係,這些人的目光自然會轉變的。
她跟小芳是有血緣的堂姐妹,石愛萍跟小芳的事兒哪裡能怪她!
崔錦芳正在拌雞食,見著錦繡難得回來,趕緊直起腰身,笑臉相迎。
“大姐,什麼時候回來的?”
崔錦繡抿唇淺淺一笑。
“下午剛到。”
崔錦芳家晚飯吃的晚,這會兒還冇吃,大姐來了,她趕緊準備做飯。
“吃飯了冇,在我家吃。”
崔錦繡順勢挽起袖子跟著進灶房,幫她燒火。
“不用,我剛吃過飯,丟下筷子就過來的。”
崔錦芳也不跟她客氣,刷了煮豬食的鍋,添水準備燒玉米糊糊做晚飯。
錦梅恰好背了一糞箕的麥草回來準備燒火。
家家門口都有一個草堆還有玉米杆捆成的垛子,一年四季做飯燒火都用這些,需要的時候就背個簸箕去扯一簸箕回來,隻有秋天或者村裡砍樹,纔會撿一些枯枝敗葉,挖出樹根回來劈了燒火。
小梅還不會隱藏自己的情緒,姐姐被大伯孃欺負了,她就格外討厭伯孃家三個孩子。
這兩天已經跟錦年乾了幾次架了,見著崔錦繡也冇有好臉色,埋頭摘從自留地裡拔出來的菜。
崔錦芳輕輕踢一腳崔錦梅。
“嘴巴糊住了,不會叫人?”
崔錦梅這纔不情不願的扭頭跟崔錦繡打招呼。
“大堂姐!”
崔錦繡訥訥,都是她媽惹的禍。
崔錦芳看出大堂姐的窘迫,打發錦梅。
“好了,這裡不用你,去把院子掃掃,雞進圈了,圈門關起來。”
崔錦梅噘著嘴起身乾活去了。
崔錦繡臉上微微發燙,不知道該怎麼開口說道歉的話。
石愛萍害人不淺,錦芳要真被帶走,哪裡是一句道歉就能翻過去的?
崔錦芳不等大堂姐開口,就先跟她說話。
“最近過的怎麼樣?在家都做些什麼?”
崔錦繡想起婆家,眉頭緊鎖,微微歎氣。
“就那樣,洗衣做飯,做手工活。”
崔錦芳知道,這位大堂姐本性單純,隻是石愛萍愛慕虛榮,又因緣際會,恰好婆家需要她的貧農身份當擋箭牌。
等到明年,婆家那邊家族裡,得力的人回城起勢,一家子就對大堂姐開展冷暴力,大姐忍到三十多歲,才熬不住,提的離婚。
那夫家就等這一刻,立馬應承,孩子不能帶走,手裡一分錢冇有,當初嫁過去帶的兩床被子幾身衣裳原樣給她拿去,就這樣耗乾了青春,淨身出戶。
回到窯村大隊,冇有半年,弟媳婦摔摔打打,她也待不下去,之後社會漸漸開放,她又回到縣裡擺攤賣水果,租住在一家民房的過道裡。
半夜兩三點起來去批發水果,天天推著平板車在街上叫賣,賣不完不敢回去,越留就越不新鮮。
風吹日曬雨林,四十歲的年紀,看起來彷彿五十多歲。
一把年紀,錢冇多少,孩子不認她,爹媽過世之後,她就成了孤家寡人。
“大姐今年多大了?我記著比我大七歲來著。”
崔錦繡笑。
“是,你出生的時候,我聽村裡人說三嬸家生了個妹妹,我跑來看,恰好是奶奶抱著你,我就四處跟人解釋你是奶奶生的,因為這,我那會兒還被奶奶削了一頓。”
崔錦芳樂,站在鍋灶前忍不住哈哈大笑。
“我記事起,就喜歡跟在你屁股後頭跑,大伯孃回回瞪我都冇用。”
說起石愛萍,崔錦繡漸漸輕快的心又開始變沉重。
“小芳,前些日子的事情我都聽說了,對不住,我媽實在太過分了。”
崔錦芳擺擺手。
“大伯孃就是那樣的人,你跟人賠再多不是,也改不了她的性子,我也不指著跟她多親近,橫豎離得遠,偶爾過去看看奶奶,隻要不影響咱們幾個兄弟姐妹來往就成。
倒是你,就這麼被大伯孃當小樹苗,栽哪兒蹲哪兒?將來有什麼打算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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