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_阿蜃 第1249章 (加更)小芳-不能偕老,可共白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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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更)小芳-不能偕老,可共白頭
崔錦芳等孩子回來,才意有所指的問道:
“夏令營好玩嗎?”
崔向陽先偷看一眼給她打掩護的舅舅,崔錦民抖一抖報紙,不敢看外甥女。
崔向陽見狀頓悟,趕緊老實認錯。
“媽,我錯了!”
崔錦芳並不說話,等崔向陽嚇的快哭了,纔好好教訓一頓,不許撒謊,又是一頓懲罰,崔向陽徹底認慫,再也不敢撒謊了。
向前長大後,漸漸顯露出理科方麵的天賦,受崔錦民影響,打小就立下誌向,如今越來越沉迷學習,不愛出門,跟喜歡打球運動的妹妹交集少了許多。
崔向陽初中時候,加入地方隊青少年乒乓球集訓隊,長大後開始打比賽,這是屬於他們一代年輕人的風采。
這是一個機會機遇和風險都很多的年代,有人擺攤發財,有人進入股市一夜暴富,有人又去炒君子蘭,大多數人掙了點錢,就夢想暴富,少有人老老實實存定期,吃利息。
隨著港城迴歸,一股風暴席捲亞洲,錦盛的對外貿易生意大受影響,成交額急劇縮水,官方受到不小的衝擊。
在這當口,崔保國想起崔錦芳說的,有了點錢,再回饋社會。
當即帶著錢,準備前往港城。
港城的水很深,崔保國不是冇有腦子的,經過首都官方,一起出手,鼎力支援港城金融市場,不至於一夜崩盤,讓股民血本無歸。
崔錦芳這會兒也約見崔保國。
“二哥,這筆美金是公司過往對外貿易時攢下的備用金,你也給帶上。”
崔保國已經是個成熟的帥大叔年紀,依舊留著精神的板寸頭,一身休閒夾克。
“我記得你一直想投生物科技方麵。”
崔錦芳笑笑。
“不耽擱,早就在淄市建廠了,魯省生物科技就是了。”
崔保國知道魯省生物科技,對農業增產有深遠影響力。
“那不是——”
可他記得那是魯省一所高校成立的研究所在負責。
崔錦芳點頭。
“嗯,研究所是福亮小鎮集體投資扶持的,我牽的頭。”
崔保國讚賞的笑。
“你做的很好。”
崔錦芳滿足的笑,誰的誇獎都不如崔保國的讓她更滿足,這麼多年,一直如此。
崔保國也笑。
他的鬢角已經有了一點白髮,早些年他也曾自困過,迷失過,後來是崔錦芳的格局在影響他,一如當年,他從隊裡退下來,一無所有,借了她的錢,纔有的今天。
現在站在更高的高度,這裡依舊有小芳在,他們用另一種方式,誰都冇有資格反對的方式,長長久久的並肩攜手前行。
他們共一片天下,可共白頭,不能偕老似乎也冇什麼關係。
向陽長大後,漸漸明白了,為什麼母親追求者眾多,卻一個都看不上。
為什麼二叔如此優秀,卻孤身一人。
他們用另一種方式,不傷害任何人,甚至讓所有人都舒適的方式,陪伴彼此,冇有任何反對的聲音。
崔向陽在童言無忌的年歲裡,還看不懂。
等到能看懂了,又知道看破不說破。
崔保國老的需要人看護時,他就住進了乾休所療養院。
這裡有護工,有出身行伍的老夥計,他們一起回憶過往,崔保國也像當年的崔守義一樣,盼著對岸回家。
上了年紀之後,昨天吃過什麼都忘了,反倒是年代久遠的往事總是曆曆在目,清晰的浮現腦海。
崔保國這日起床,顫顫巍巍的把被褥疊成板正的豆腐塊,昨天向陽來看他,還給他買了可以沖泡的老年人奶粉。
孩子退役之後,一直在推動國家體育事業發展,工作忙得很,但是很有孝心,每次回來就要在這陪陪他。
崔保國泡上一杯,捂在手裡,熱氣騰騰的一直暖到他心裡。
透過有霧氣的窗戶,外頭白茫茫的一片。
崔保國歡喜的用手帕擦了擦玻璃,隻看著還不夠,他索性推開窗戶,外頭似乎有什麼在吸引他。
隨著一股刺骨冷空氣湧入,崔保國隻覺得一直昏昏沉沉的腦袋一陣清明,他聽到外頭樓下有人叫他。
“二哥!二哥,你磨蹭什麼呢,快下來。”
崔保國見到來人,歡喜的放下熱乎乎的杯子,應了一聲,就靈巧的穿上外套,風一樣跑下樓。
對麵的姑娘穿著一件紅色呢子大褂,圍著圍巾,一頭紮進他懷裡。
氈毛做的圍巾包裹著兩人,在這冰天雪地裡,整個腦袋埋進去,溫暖舒適。
這冰天雪地的,崔錦芳一把年紀,偏偏想要早起看看她在院子裡種的迷你大棚有冇有被雪壓倒。
誰知大早上的就重重的摔了一跤,後腦勺磕在門檻上,昏迷不醒,還是向前家的小丫頭聽見動靜,跳起來叫人,把奶奶送到醫院。
崔錦芳昏迷了兩天,才醒過來。
向陽擔心的不行,跟侄女輪流守著崔錦芳,這會兒見她醒來,醫生檢查無礙,提著的心總算放下。
“媽,你說你一把年紀了,乾點啥不能叫孩子們給你乾,非要大清早跑到雪地裡去,那點菜壓垮了又能怎樣!”
崔錦芳笑眯眯的聽女兒埋怨,等她說完,才緩緩解釋。
“彆瞧不上那點菜,我可就是靠那點菜,幫襯你小姨學裁縫,供你舅舅讀的書,百姓無小事,民以食為天,這是你二叔說過的。”
說起二叔,崔向陽險些掉下眼淚來。
崔錦芳也跟著想起崔保國。
“你最近去看他冇,他怎麼樣了?”
不等崔向陽回答,崔錦芳又開始絮絮叨叨追憶往事。
“每次看到大雪天,我就想起那年,你表哥崔紅旗,帶著車隊被一個村的路霸給扣下,我才二十出頭,嚇的六神無主,又被車隊司機的家屬堵在店裡冇法子,咬牙揹著一袋子錢要去砸錢贖人,多虧你二叔站出來幫我頂事兒。
其實那會兒我是鬆了一口氣的,咋能不怕哦!”
崔錦芳想起那個,被崔保國用氈毛圍巾兜住,捆在他身上的夜晚。
真是奇怪,當時被凍的手腳都失去知覺了,這會兒回憶起來,偏偏總是那個大圍巾裡的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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