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_阿蜃 第232章 趟過婚姻的河流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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趟過婚姻的河流49
“我十六歲出來闖蕩,十九歲就認識了我前妻,可惜那時候不懂沉澱,一朝富裕就得意忘形,也經不起失敗。
遭遇不順,就處處疑心,疑心下屬對我不忠,疑心家裡某處擺設的風水,甚至最後疑心自己的枕邊人。”
靳雨菲記得自己也有過起疑心的時候,那時候陳正提離婚,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比手足兄妹要分崩離析還叫她難以置信。
於是她查陳正的手機,電腦,車裡,甚至跟蹤陳正,叫幼小的孩子失了照顧,一度發燒感染肺炎入院治療。
那時候,日子幾乎過不下去,整天雞飛狗跳,焦頭爛額。
想起那段時光,靳雨菲都有些自我厭棄。
若是現在的她遇到這樣的人,她都恨不得給幾個耳光,讓這人清醒一點。
說來也是嘲諷,自己的過去,連自己都覺得不堪,又如何奢望愛人接受全部?
也許每個人都需要時間去成長和清醒,隻不過她跟陳正當時彷彿兩片仙人掌,在一起隻會紮傷彼此,還不如好聚好散,相忘於江湖。
靳雨菲看齊天明顯還懷念過去,好奇的問:
“既然覺得愧疚,為什麼不去追回來呢?”
齊天看向靳雨菲,嗬嗬笑起來,覺得靳雨菲這話問的單純又天真。
“愛意經不起消耗,我已經無顏麵對她。
況且,也並不是所有人都願意停留在原地等你,她現在帶著孩子在新加坡,嫁了個華裔,據說兩人感情很好,這時候,不去打擾,纔是最好的做法。”
靳雨菲想起前世網絡上流行的一句話。
“好的前任,就應該像死了一樣。不必再以任何方式出現在前任的生活裡。”
所以,她到死也不願意再見陳正,陳正也一樣,就連兩人的紐帶,他們的兒子,他們也冇有好好陪伴過。
如今想來,滿滿的愧疚。
靳雨菲眼眶有點熱,被風吹的又有點酸。
忍不住仰頭淒然一笑。
“時不我與,人最要緊的還是活在當下啊!”
齊天轉頭去看她,寫滿悲傷的側顏。
“這句話,在我這個年紀,已經有些晚了,隻不過勉強度日罷了。”
靳雨菲記得齊天也不過四十多歲,跟她前世生病的時候一樣,她扭頭去看齊天。
“隻要想得開,什麼時候開始珍惜也不晚,畢竟,嗟歎也是一天,珍惜也是一天,還是好好珍惜現在健康無憂的生活吧!”
齊天也被靳雨菲眼眸中的光亮感染,跟著下意識的笑起來。
“你說得對。”
靳雨菲心理年齡倒是與齊天差不多,兩人聊得很是投機,齊天都有些詫異,自己居然這麼容易就被一個二十多歲的毛丫頭打動了,說了這麼多話。
兩人又要了幾支酒,閒坐一番,等天色暗下來,靳雨菲有些冷,才起身告辭,回房間去了。
靳雨菲的房間在四樓,齊天就在六樓的行政套房,兩人不同路,齊天目送她離去的身影,沙灘已經安靜下來,孤寂又開始包圍他,齊天枯坐良久。
靳雨菲帶著酒意,舒舒服服的泡了個澡,就裹著被子沉沉睡去。
迷迷糊糊中,她夢見前世的自己,歇斯底裡,枯槁麻木,最後心如死灰,對世間一切都不再留戀,孤獨赴死。
死後過了兩天,才被人發現,打電話通知家人。
她看見爸爸媽媽已經白髮蒼蒼,弓腰駝背,哥哥也一夜蒼老。
媽媽在她的靈堂前廝打陳正,陳正跌坐在地,任由媽媽捶打指責,也不說話,隻目光死死盯著她的遺像。
之後陳正搬回他們曾經的家裡,獨自照顧孩子,上班做家務。
曾經才華卓綽,能力出眾,人到中年,也宛如失去光澤的珍珠,泯然於眾,過著死魚眼睛一般黯淡的鰥夫生活。
靳雨菲無悲無喜,就這樣默默看著,他們倆這一生,像個大型鬨劇,總是在起矛盾,冷戰,和好,再鬨矛盾,冷戰,再和好,最後在冷戰中熬死了一方,結束了鬨劇。
翌日,靳雨菲被海浪和鳥兒的叫聲吵醒,她翻身坐起,陽光已經透過窗簾的縫隙,悄無聲息的灑進來。
靳雨菲沉默良久,才起身穿衣服洗漱。
到了三樓的餐廳,早餐時間還冇過,靳雨菲拿著房卡就能吃。
端著托盤,選了自己喜歡的食物,靳雨菲找地方坐的時候,就聽見有人叫她。
“靳雨菲,這邊!”
靳雨菲轉頭,隻見齊天手裡捧著報紙,麵前還有一小杯咖啡,彷彿已經來了很久。
她端著早餐走過去。
“齊先生早!”
齊天抖抖報紙,折起來放一邊。
“說了不用叫我齊先生。”
靳雨菲笑笑不語,拉開凳子坐下。
齊天看著她大口吃著早餐,食量還不小。
“睡過頭了?”
靳雨菲點點頭。
“難得休假,不想起那麼早,還是餓的不行,纔下來覓食。
齊先生挺早!”
齊天嗬嗬一笑。
“我年紀大了,習慣早睡早起,早上躺久了就渾身不舒服。”
靳雨菲垂眸吃米粉,起床時間什麼的,不必跟她說。
齊天看靳雨菲冇有答話,認真吃麪前的湯粉,也不著急,拿過報紙又開始認真看起來,存在感不算高,是社交禮儀裡叫人舒適的相處方式。
等靳雨菲吃完,滿足的靠在椅背上微歎口氣,不想動彈。
齊天低頭擡眸,看她吃飽喝足的樣子,忍不住想笑。
說起來,他也好久冇有這種餓著肚子終於吃飽了的滿足感了。
他頭回發現,看人香噴噴的吃飯,是個愉悅的事情。
齊天招手讓服務員把靳雨菲麵前的托盤收了,又給她上一杯咖啡。
“拿鐵,怎麼樣?”
靳雨菲接過陶瓷杯。
“謝謝齊先生。”
齊天抿嘴笑。
“昨晚相談甚歡,我已經許久冇有這麼開懷了,今早起來,下意識的就想找你聊天。”
靳雨菲捏起手機晃了晃。
“能叫齊先生想起我,是我的榮幸,您有我的電話嗎?下回可以給我打電話。”
齊天覺得自己一把年紀,居然會有這種患得患失的心情,本身就很新奇,他願意多等一會兒,讓這股子年輕人纔有的悸動再多延長一些。
“我想打電話給你,又有點不願意打擾你,索性在這坐會兒,端看我們昨天巧遇的緣分,能不能延續到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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