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_阿蜃 第460章 大漠孤煙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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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漠孤煙04
哪怕他垂眸,也不妨礙沈孤煙纖細的身姿在他眼前晃過。
細細的腰身,纖長的四肢,利落的換上一身碧色衣衫,張開雙臂,下人小心的綁上腰封。
等沈孤煙走到她麵前,說出一串話語時,陶先行纔回過神來。
他心裡轉了一圈,臉上古井無波。
“如此甚好。”
他捧起茶盅喝了一口,輕輕放下,利落起身,捏著禮帽。
“我出去應酬一番,你先忙你的。”
說著腳步不變,沉穩的走了出去。
沈孤煙神情冷持,看著陶先行離去的背影消失在院門口,才轉身坐到梳妝銅鏡前。
“采蓮,幫我解了鳳冠。”
青藍還冇適應新名字,愣了幾息,才反應過來,忙上前為沈孤煙解開髮辮。
“小姐,這樣對姑爺,好嗎?”
沈孤煙沉默不語。
采蓮冇有得到迴應,看沈孤煙臉色不好,不敢再問,隻專心手上活計。
沈孤煙等頭皮鬆泛下來,洗去臉上妝容,才長舒一口氣。
“采蓮,綠荷,都過來。”
兩個丫鬟到了新的地方,人生地不熟,過去管事的嬤嬤婆子又都不在身邊,早就心神不寧,戰戰兢兢。
聽到沈孤煙叫,彷彿找到主心骨,立刻放下手上的活,跑到沈孤煙跟前。
沈孤煙看著眼前兩人,都是從小陪她一起長大的。
她心裡最要緊的就是嫂嫂侄兒,當然把得用機靈的都留在沈府,帶過來的兩個不過是二等。
前世也是如此,兩個丫頭倒是忠心護主,可惜主仆都冇落個好下場。
沈孤煙看兩人不知所措的樣子,撐著腦袋,思前想後,才柔聲道:
“既然跟我進了鎮南侯府的大門,就不必念著平西侯府的沈大小姐,往後我是陶家婦,且稱呼我為大奶奶吧!”
陶先行是侯爺,但是還冇有給她請封誥命,自然按照尋常人家稱呼來。
因為顧著今上正在氣頭上,陶家過了三年才為沈孤煙請封。
這三年裡,身份一直是彆人攻訐她最好用的理由。
冇有誥命的白身,生生矮人一等,就算見著三品官家的命婦,按禮法,她都要給人行禮。
采蓮立刻想起方纔自己僭越,臉頰通紅。
沈孤煙並不去安撫。
往後她們的戰場就是人際關係錯綜複雜的陶府,這樣的情形都是小場麵,必須要學會適應。
“陶家婦不是好當的,陶家婦的丫鬟也不容易,你二人若是不想伺候,我明兒就給你們謀個好去處,若是繼續留在我房裡,我也不會虧待你們。”
二人忙跪下表忠心,都願意留下。
沈孤煙點了點頭。
“既然如此,要在陶家活下去,就要謹言慎行,往後寧願少說話,也不要讓人抓著話柄。
改日我會再選些仆婦進來,你們該如何與她們結交相處,都要想明白,不要把官司惹到人前來。
隻要做好分內事,我自會護著你們。”
這就是護著她們,為她們撐腰的意思。
有沈孤煙擲地有聲的保證,兩人再做事就從容了許多。
她們也忘了,沈孤煙剛剛及笄幾個月,還不到二八之年,就成了她們的依靠。
沈孤煙自己卻繞樹三匝,無枝可依。
晚間外院喧嘩聲漸漸散去,陶先行一身酒氣走進來。
沈孤煙髮髻鬆散的挽著,正在檢視嫁妝單子。
經過一世十來年,很多枝葉末節都記不清了,事關沈家血脈傳承,沈孤菸絲毫不敢大意。
見陶先行過來。
采蓮立刻去準備醒酒茶,綠荷也捧了水過來給陶先行擦臉。
沈孤菸絲毫冇有上手的意思,懶懶的合上冊子。
“外院人都散了?”
陶先行略有些醉意。
聽了沈孤煙閒話家常一樣的詢問,突然有點恍惚,彷彿他們是老夫老妻一般。
想到這,陶先行有點想笑。
他已經二十七歲,是兩個孩子的爹,沈孤煙不過虛十六,明明一臉稚嫩,還故作老成。
“唔,散了!”
沈孤煙仍舊冇有起身伺候的意思,抿了口安神茶。
“去洗洗,換身衣裳,早點歇息吧!”
陶先行不知怎的,從善如流,起身去內室洗漱。
內室除了綠荷,還有原先伺候他的丫頭,沈孤煙懶得管。
等一身水汽,換了寢衣出來,沈孤煙已經讓人鋪好床鋪。
除了那張千工拔步床,又在窗下軟塌上鋪了一捲鋪蓋。
陶先行挑眉,以為那是沈孤煙給守夜丫鬟準備的。
“我晚上不習慣有人值夜。”
沈孤煙坐在桌前凳子上,解了鬆散的髮髻。
“那是我的床鋪,畢竟新婚第一晚,不好分房睡。”
陶先行心中怒火又有點燃之勢。
從迎親拒絕他揹著,到拜堂時候種種彆扭,更有自行掀開蓋頭,合巹酒也冇有喝,如今更是與他分床睡。
“你這是氣進門就給李氏行禮?”
沈孤煙詫異看他,目光清明,坦坦蕩蕩。
“繼室在正室牌位前執妾禮,自古如此,有什麼好生氣的?”
陶先行拿不準她的意思。
“那你為什麼如此?”
這回輪到沈孤煙挑眉。
“我原不知,咱們的約定裡頭還包括真的洞房?
不說我在守孝,就說同房就可能有孕,到時候妾身怕不能一碗水端平,索性就從源頭上把這種風險掐滅。”
陶先行想到那個被丟出去的香爐,臉上神情變幻莫測。
心中有點著惱,又有點羞愧。
最終鐵青著臉,冷冷丟下一句。
“隨你!”
沈孤菸絲毫不以為意,笑盈盈的起身。
“謝侯爺體諒,侯爺放心,關於當初約定的內容,妾身說到做到。”
陶先行不等沈孤煙再說下去,率先躺下,聲音波瀾不驚。
“把這紅燭挪到外頭去。”
大喜日子,紅燭要燃到天明,吹滅了難免落人口舌。
沈孤煙心情愉悅,也不等采蓮進來,舉著高高的燭台,就挪到花廳去了。
絲毫不受旁人的影響,沈孤煙一身月白寢衣,掀開榻上的被子躺下了。
從小被教養的禮儀刻在骨子裡,哪怕一個窄小的軟塌,也不影響沈孤煙睡眠。
明天就是全新的開始,重來一次,她幾乎是手裡握著戲文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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