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_阿蜃 第478章 大漠孤煙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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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漠孤煙22
“我正是花信之年,打小受父親寵愛,從未想過要嫁給一個大我十多歲,已有一雙兒女,更有幾房美妾的鰥夫。
侯爺有無數選擇,身邊還有紅袖添香的丫頭,前些日子我也給侯爺準備充盈內宅的女子,侯爺不必把眼光放在我身上,隻要一想到我與旁的女子共侍一個男人,彆人嘗過的唇,又要塞到我嘴裡,就忍不住打心底裡噁心。”
陶先行大怒!
“沈氏你大膽!”
沈孤煙倔強的對上陶先行的怒火,絲毫不退讓。
“侯爺不是想聽真心話嗎?這就是我心中所想,當初的約定是你自己答應的,我伺候老夫人,照顧孩子,打理內宅,不敢有一絲差錯。
不求侯爺如何待我,隻請侯爺有幾分信用,遵守約定,這也有錯?”
陶先行被懟的啞口無言,他氣的想殺人,伸手摸到腰間,纔想起冇帶武器。
他轉身將身後炕桌上的所有東西掃落在地。
“沈氏!你好得很。”
炕桌上的書本茶盞砸碎在地,蹦到沈孤煙腳上,她連眼神都不閃動一下,仍舊硬著頭皮看向陶先行。
“謝侯爺的認可!還請侯爺遵守約定。”
陶先行惱羞成怒,嗤笑一聲。
“爺乃是位極人臣的一品王侯,自然說話算話。”
沈孤煙寸步不讓。
“如此最好!”
陶先行無話可說,拂袖離去。
一口氣衝到書房,叫來護院頭領。
“吩咐下去,以後沈氏出府必須有人跟隨,冇有我的允許,不可出城,沈家來往書信一律攔截先送到書房來!沈家一切便利統統取消。”
一通吩咐下去,仍舊不能立刻讓沈孤煙哭天搶地。
陶先行怒不可遏!
當晚就去了風瀟館。
連著幾天宿在內宅,陶府又多了三個姨娘,就連萱草也從通房大丫頭,提升成姨娘。
萱草喜不自勝!
通房不能有孕,偷偷生了也不能自己撫養。
成了姨娘雖然不能日日伺候在陶先行左右,可畢竟有往日情分在,她隻要好好調養,期待子嗣就好。
原本三個姨娘日日來請安,如今一下子變成七個,每人帶一個丫頭伺候,陶然居屋子裡站都站不下。
陶青書來請安的時候見到這種狀況心裡忍不住暢快。
他就看不慣沈孤煙,泰山崩於前仍舊麵不改色的樣子。
沈孤菸絲毫不怵這一點點改變。
隻要彆再來噁心她,怎麼樣都行。
眼看冬日來臨,屋子裡炭火不斷,大年下,所有人都莫名歡喜起來。
庚子年是一個變故不斷的年。
邊關大亂,五胡十六州捲土重來,將士損失一多半,還連折兩位將軍。
皇上勤政不輟,如今好不容易安定下來,邊關也休養生息,早早在臘月初八就封了筆。
朝臣和有品階的內命婦紛紛要進宮參加皇室祭祖,連著大年夜的筵席。
家裡除了白身沈孤煙,連七歲的陶青書都已經請封世子,帶進宮去了。
恰好在年三十這日下起鵝毛大雪。
沈孤煙帶著青雪和幾個丫頭在屋子裡守歲。
性情跳脫一些的綠荷從外頭花園采了一束臘梅回來,插在瓶子裡,被炭火烘烤著暖香陣陣。
沈孤煙撫摸著瘦黃水嫩的花骨朵兒,心中有些煩悶。
交子的時候外頭家家燃放起爆竹,沈孤煙也被幾個丫頭熱情的送了幾個素餡餃子。
她大方的給院子裡仆婦一人一個荷包賞銀,打發她們去吃酒耍錢,放她們鬆快鬆快,青雪也困的坐不住,被丫頭抱回去睡了。
沈孤煙自己卻有點走了困,又被屋子裡的暖香熏的胸悶。
自從經曆了前世的熏香,她厭惡所有封閉空間裡的香氣。
可是臘梅無辜!
沈孤煙抱著暖手爐,悄悄走出院子,冇有驚動廂房裡的丫頭們。
外頭雪越落越大,沈孤煙獨自行走在蕭瑟的花園裡。
地上積雪已經漫過腳背,沈孤煙戴上兜帽,往東南角有梅花的地方去。
去年過年,她還有家,有父親有兄長,一家子和和睦睦,圍坐在一起,喝著果酒守歲,她與嫂嫂聯合起來贏哥哥的錢,哥哥隻是寵溺一笑,放縱她們。
父親母親就笑盈盈的看他們玩耍。
如今一家子骨肉陰陽兩隔,生死茫茫,她的困頓一如眼前的院角,不知前路在何方。
沈孤煙輕輕撫摸暗香浮動的臘梅花。
梅花尚知何時會再度開放,她的人生卻陷入一片昏暗。
前路茫茫,難道真的要老死陶家後院嗎?
她輕輕把額頭抵在老樁臘梅樹上,一股子寒意讓她的悲傷凍住,心裡總算好受些。
眼窩有點熱,臉上分不清是淚水還是雪水,沈孤煙很想家,可是再也回不去了。
宮裡的守歲宴席剛散,文氏年歲大,已經累得不行,陶先行立刻帶著家眷匆匆趕回來。
自從他在陶然居大發雷霆,一口氣提了四個姨娘,他就再冇見過沈孤煙。
今日不知怎的,隻想見見她。
也不是想見麵,就想遠遠地看一眼。
他不想讓心緒被一個女人左右,既盼著沈孤煙感受到他的怒火,惶惶不可終日,又怕下人怠慢她,見她受苦,自己會忍不住。
走進藏書閣,爬上府裡最高處,茫然站在視窗南望,就看見那道麗影,獨自一人,艱難行走在花園裡。
陶先行胸口悶悶。
這個女人,出門不知道帶人嗎?
說起來整個陶然居的下人都是一群烏合之眾,各自為營,一點也不默契。
沈孤煙手段是有,可她壓根冇有心思打理吧!
院子裡人心各異,連一個姨娘院裡人都不如。
陶先行抿唇,眼眸一轉不轉,直直盯著牆角那個靠在樹上的女人。
他心裡很不舒服。
雖然冇有經曆過什麼感情,甚至不知道何為求不得,可他就是覺得不舒服。
空落落的,宛如被人拿走了一塊。
他是數十萬將士之首領,是世襲萬戶侯,出生就決定了他高貴的身份。
他絕不承認,被一個女人嫌棄,更不能忍受他對嫌棄他的女人生了愛慕和情義。
他的自尊,他的驕傲不允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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