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壞壞炮灰他就是惹人愛 第640章 儒道修仙(10)
見衛一的目光時不時的瞥向緊閉的房門,楚無言不得不先開口:“衛兄,你的額頭?”
怕觸及對方的痛處,他沒說的太明白,但衛一自然聽得懂,聞言不由摸了摸光潔的額頭,微不可察的歎了口氣:“公子解開了奴印。”
即使心裡已經有所猜測,但聽見對方印證了自己的想法,楚無言的神色還是不自覺的複雜了幾分。
真沒想到,荼九也是個知恩圖報的人。
他沉默片刻,不由開口問道:“我一直不明白,荼九為什麼想殺我?”
這個困惑盤桓在他心裡好幾天了,一直讓他想不通。
為了唐如月?不像。
為了那塊能去見老祖宗的玉佩?那就更不應該直接殺他了。
除此之外,兩人應該沒有交集才對?
起碼在他的記憶裡沒有。
衛一頓了頓,想到公子額心的奴印,還有一心求死的青年,還是開口試圖解釋,想要幫荼九說說話,乞求楚無言能夠放過他:“公子他隻是、隻是——”
隻是什麼呢?
隻是不能忍受有人比他更有才華,所以總會暗地裡殘害風頭正勁的新晉學子,隻有世家大族的嫡係子弟才能逃過一劫?
即使衛一並不懂人情世故,但也知道這種行為根本不值得原諒,尤其是麵前這人也是公子想要殺害的學子之一。
他囁嚅半晌,最終還是垂下了頭,滿眼歉疚:“公子原先不是這樣的,楚公子,倘若你氣不過,衛一可供您驅使,能不能、能不能請你放過公子?”
公子小時候是個很好的孩子,愛哭愛笑,脾氣溫和,最喜歡和貓貓狗狗一起玩,可是後來——一切都變了。
楚無言搖了搖頭,見男人滿臉失望,解釋道:“那奴印是一位大儒烙下的,我暫時無法解除。”
即使能解除,他也不可能因為衛一的一句話就放棄轄製荼九。
也許他確實覺得那人有幾分可憐,所以才對荼九有幾分容忍,但涉及自身的前途安危,那幾分容忍並不能任由他讓一個勢力龐大,性格狠毒的士族子弟在被自己狠狠得罪之後重獲自由。
他不可能用自己和楚繡的性命去賭裡麵那個青年有幾分良心。
衛一低應了一聲,神情歎息。
楚無言救了他的命,他不僅沒有報答,反而提出這樣為難的要求,如何還能再強求?
隻能看看有沒有其他的辦法,既能讓公子自由,也不會傷害到楚公子。
房間裡已經安靜下來了,楚無言看著衛一憂慮的模樣,思索片刻,開口道:“衛兄,其實我也很敬佩荼公子一身傲骨,寧折不彎,並不想用奴印折辱他。”
衛一聽出幾分意思,抬頭看去,神色帶著期盼。
楚無言反而垂了垂眼,避開對方誠摯的眼眸:“這樣吧,你幫我勸勸他,我想同他做個交易,隻要他願意幫我,等到我有能力時,就會立刻幫他解除奴印,並且在此期間絕不用奴印對他任意驅使。”
荼家乃是世家大族,仍有半聖老祖存世,對於大禹王朝各種訊息與隱秘自然知之甚多,他現在正需要這樣的人幫忙,才能用最快的速度提升自己,把腦海裡的知識轉化為實力。
至於荼家的威脅,或者荼九自由後可能的報複?
到那個時候,這些都不會成為他的威脅了。
衛一連忙起身,感激的衝他行了一禮:“多謝楚公子,我這就去勸勸公子!”
他匆匆推開房門,露出一地雜亂與狼藉,也露出了縮在角落的青年。
楚無言不由自主的掃過青年的身影,垂眸喝了一口茶,不肯深想自己昨晚為什麼不直接殺了這個人,乾脆利落的解決一切後患。
也許是怕荼家有追溯凶手的方法吧?
他自欺欺人的想,這種世家大族,對於嫡係子弟的安全肯定不止放個護衛這麼簡單。
再說這人活著,自己說不定還能在緊急時刻調動荼家的一部分力量,比一死了之更有利。
而且他們有仇,怎麼可能對方一求死他就滿足?
那豈不是便宜了這個心思惡毒的家夥?
……
“公子——”
衛一反手關上房門,踟躕著靠近:“楚公子說——”
“我聽見了。”
荼九靠在牆角,伸長蜷曲的雙腿,第一次這麼不顧形象的席地而坐,怔怔的仰頭看著茅草屋頂。
衛一在他身側半跪下來,乾巴巴的勸道:“楚公子品格正直,定然能說到做到,公子不妨聽屬下一句勸,答應此事?”
見青年沒有反應,他有些著急:“公子,什麼都沒有命重要,楚公子也沒有刻意折辱你的意思——”
“好。”
荼九輕聲應了,神情複雜的垂眼望著雜亂的地麵:“你跟他說,這個交易我答應了。”
他不知道楚無言到底能不能遵守承諾,但如果自己真的能不必彎腰就活下去,他又何必非得去死?
而且——
抬手摸了摸額心的印記,他苦笑一聲,有這東西在,隻要楚無言不想讓他死,他就連自殺都做不到。
偏偏眼前這個木頭也不肯對他動手。
什麼時候,對他來說,竟連一死了之都成了奢侈。
交易便交易罷——
他的神情漸漸變得平靜。
倘若楚無言之後違背了承諾,隻要自己能接觸到外界,總有能和這人同歸於儘的手段。
至於悄悄求助父親或家族?
指甲刻入肌膚,豔色滑下,落在眼角,彷如血淚。
他卻隻是在衛一驚慌的聲音中揚起唇角,似哭似笑。
可他已經不是荼家的天才了。
所以無人會期盼他活著。
隻有悄悄的死去,才能不玷汙父親和家族的名聲。
“你瘋了?!”
聽見動靜的楚無言闖進房間,扯開他的手,看了一眼幾乎被撕開一層皮的額心,臉色難看的從懷裡拿出一張宣紙:“古人醫在心,心正藥自真。今人醫在手,手濫藥不神。我願天地爐,多銜扁鵲身。遍行君臣藥,先從凍餒均。自然**內,少聞貧病人。”
才力化作暖春綠意,溫柔的撫平青年額頭的傷口,楚無言這才放下提著的心,冷下了臉:“荼九,你若是想叫我可憐你,不如下手再重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