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_活到大結局 第880章 世界十四50
到了太子生辰那日,都不用沈茹茵再想什麼藉口。
皇後大辦太子的生辰宴,沈茹茵早幾日就得了帖子。
除了她以外,皇後還請了不少自己看好的公子、小姐們進宮。
一個是叫氣氛更熱鬨些,二也是再看一看自己圈定的太子妃人選。
先前出了那樣的事,選太子妃的事也因此中斷了好長一段時間,如今眼看太子漸漸大了,籌備婚事還得要幾年呢,皇後不急也不成。
沈茹茵進了宮,照舊先去了沈貴妃宮中。
沈貴妃問她:“禮物可都備好了?”
沈茹茵說了幾樣東西,又補充道:“除了這幾件,哥哥比我多一套文房四寶,我比他多一條絡子。”
文房四寶是珍品,但並非有價無市,絡子沈茹茵象征性的起了個頭,剩下的便都交給了針線房的人,隻是名義上說來,這還得算是她親手做的。
沈貴妃聽完,點點頭:“就這麼安排很妥當。”
沈貴妃讓人把自己收拾的賀禮也取來,等會兒就跟著沈茹茵一塊兒送過去。
沈茹茵拖拉了一會兒,起身往東宮去。
太子對沈貴妃沒什麼好印象,對沈茹茵自然也不在意,隨口敷衍了兩句,讓人收了禮物,就壓庫房去了。
好在沈茹茵的目的也完成了,那位叫她好奇的陳伴讀正板著臉站在太子身邊,要不是他年紀尚輕,單看氣質,沈茹茵還得以為是哪個朝中的大人站在那兒呢。
沈燁先前那話還真說對了,這看上去,還真是一點也不合年紀。
沈茹茵在幾個伴讀臉上掃了一眼,也沒有交流的意思,當走則走,誰也不曾放在心上。
馮小姐看見她出來,很快起身迎上前:“先前我們還猜測著呢,縣主果然來了。”
“皇後娘娘下了帖子,就算是千難萬難我也要來,何況還沒那麼多難處,”沈茹茵開玩笑似的說了一句,就同小姐妹們坐到了一處。
她們這一圈裡的年紀都不相配,這會兒也能安穩玩自己的,旁觀適齡又有上進心的姑娘們表現自己。
“縣主,”馮小姐知道沈茹茵投壺厲害,“您可要一道來玩?”
“要玩的,”沈茹茵走過去,取了幾支壺矢。
見她過來,原本正玩著的小姐妹都退開讓她先來。
殿中,太子正和人說話,忽然注意到自己表弟週二正和人擠眉弄眼的示意外頭。
太子麵上不動聲色,眼睛卻時不時的注意著他。
眼見得週二磨磨蹭蹭和沈燁會合,兩人挪到窗邊往外看,甚至連九皇子的注意力也不自覺飄過去時,太子清了清嗓子。
“表弟?”
週二立刻站住了,一臉茫然的看向太子:“殿下叫我?”
太子知道週二腦子轉不過彎,直接問道:“你要往哪兒去啊?”
“我、我……”週二突然成了殿中的關注中心,一時還有些不習慣,“我想出去看她們投壺玩。”
太子聞言道:“一直待在殿中也沒什麼意思,我們也正好去外頭走走。”
“啊?”週二下意識看了沈燁一眼,慢半拍的點頭。
太子率先出門,不過片刻就將視線落到了投壺處。
下一瞬,他微微眯了眯眼:“那是……福昌?”
“對,就是福昌縣主,”沈燁還沒開口,週二就先樂滋滋的點頭,“福昌縣主投壺可是一把好手,太子殿下,不如我們湊近了些看吧?”
他這麼提議,東宮一方的人一時都不知道該說他什麼是好。
週二分明是皇後的親侄子,又是太子都願意忍讓的表弟,怎麼就能這麼看不明白。
太子看起來很像是待見福昌縣主的樣子嗎?他連對名義上在上書房同窗過一些時候的沈燁都很冷淡呢!
周世子揉了揉額角,歎了口氣,一副對這個弟弟無可奈何的模樣。
太子大概知道週二對沈家兄妹另眼相看的原因,自然不至於跟這個糊塗蛋生氣,但也沒有允許他走到近前去看。
“怎麼,你眼睛差到在這裡就看不清了?”
“那沒有,”週二聽不懂人話一樣辯駁,“我眼睛好著呢,就是那邊壺口上的花我都能看見,當然能看清。”
站在太子身邊的陳伴讀原本隻是默不作聲的聽著,如今也把注意力挪到了週二身上,像是看什麼稀奇物件似的看他。
周世子顯然已經習慣了,拉了弟弟一把:“成了成了,知道你眼睛尖看得清,跟誰眼睛不好似的,就在這兒看不就行了?”
週二胡亂的點頭,自己都未必知道自己應了什麼,下一刻直接叫起好來。
“我就說福昌縣主厲害,連著幾支都中了,倚杆、貫耳之類的,在她手底下看著都不夠稀奇了。”
週二這麼說,左近的幾家紈絝子也跟著吹捧:“可惜福昌縣主不常出手,不然上回小聚誰能得魁首,還說不準呢。”
沈·上次的魁首本人·燁一點沒覺得自己被內涵到,甚至還煞有其事的點頭:“那肯定是我勝不了的。”
太子聽他們你一句我一句和和樂樂的說著,看向九皇子,似笑非笑:“孤記得小九你也很擅長此道,不如去和福昌比一比?”
九皇子私底下怎麼和沈茹茵比那沒關係,但在這樣的聚會上,太子叫他去跟小他幾歲的沈茹茵比,他是應該贏還是輸呢?
輸了,是他還比不上年紀比她小的妹妹,贏了,那也是他年長幾歲勝之不武。
何況沈茹茵身邊都是女孩子,他湊這個熱鬨,是要乾什麼去?
太子身邊,陳伴讀微不可察的蹙了一下眉頭。
九皇子迅速道:“我常和福昌一塊兒玩,跟她比了不知道多少回,如今再比一次又有什麼意思,還不如換個人。”
說著,他看向沈燁:“信侯和我比比?”
沈燁是上次的魁首,年紀和九皇子相當,他們倆比試肯定不會出什麼問題。
畢竟,沈燁還是知道什麼時候該贏,什麼時候該輸,一切都用不著九皇子煩心。
沈燁一板一眼的應是。
沈茹茵才剛剛退下來,正要叫彆人上前玩,就看見太子一行人過來。
她們這一圈的家世都不錯,行禮時落落大方,不卑不亢。
九皇子特意和沈茹茵解釋:“太子殿下想看我和信侯比一場。”
沈茹茵不知道方纔發生了什麼,卻也曉得太子提起這事必然不是單純好意想看,退在一邊沒走。
太子出現,圍過來的人自然也變多了,人聲嘈雜起來,就免不了有人要猜誰勝誰負。
太子聽見後,自以為溫和的讓沈茹茵上前:“福昌覺得,是小九能贏,還是信侯能勝?”
太子或許覺得這個問題肯定能難到沈茹茵,但事實上,無關痛癢。
沈茹茵糾結片刻:“九殿下能勝。”
“哦?”太子故作驚訝,“信侯上一次小聚時可是在投壺這一項上拿了魁首,福昌你就這麼不信任你哥哥?”
“稟太子殿下,”沈茹茵頓了頓,“並非是我不信任兄長,而是我更加瞭解九殿下的能耐。”
她自信的說:“我和九殿下玩投壺時,都常比不過他,我兄長肯定也不行。”
太子不大滿意這個答案:“你是妹妹,信侯自然事事都讓著你,哪能用你的勝負作為衡量呢?”
“可要是不用這個又用什麼?”沈茹茵茫然問詢,“若論彆的就和九殿下與兄長的實力無關了,這樣選出來的,怎麼能行。”
“怎麼不行,”有人看出太子的意思,指點道,“這種時候,縣主您就應該直接回答信侯,那到底是你的親哥哥,當然要無條件支援他才行。”
“不行不行,”沈茹茵把腦袋搖成撥浪鼓似的,“投壺比的是實力,又不是彆的。”
週二幫著沈茹茵說話:“就是,投壺得看天時地利人和,就算平日厲害,場場發揮不好,那也不成。”
周世子沒好氣的訓了一句:“太子殿下正和福昌縣主說話呢,你插什麼嘴?”
週二振振有詞:“隻是尋常閒聊,又不是商量什麼國家大事,我連說句話都不行了?”
說著,週二又討好一樣的看向太子:“太子殿下,您是知道我的,像朝政上那些我不懂的事,我肯定閉緊了嘴巴,一個字也不說。”
週二這說的也不算假話,他是一個紈絝子弟沒錯,卻也是一個自我認知清晰的紈絝。
吃喝玩樂他都能說的頭頭是道,朝堂大事他一聽就腦袋疼,乾脆坐在那閉嘴,讓聰明人去討論。
等聰明人們商量完,有一個結果以後,週二又會適時送上誇獎,吹捧他們的厲害,情緒價值給的足足的。
也是因為他的態度與做法,太子雖然看不上他蠢笨,卻也願意給這個表弟更多的臉麵。
多好的一個讓他施恩,又不會影響到他的物件。
沈茹茵原先聽沈燁說,他曾偶然聽見太子和人家感慨,怎麼週二就不是他的親弟弟呢,要是週二和九皇子換一換,他肯定是這個世上最寵弟弟的哥哥。
其實太子哪裡是真的喜歡週二這個弟弟,他喜歡的是一個不爭不搶,不能越過他半分,還可以和他兄友弟恭,讓他充分刷名聲的兄弟。
從前的九皇子名聲差,能稍稍起到這麼一點作用,現在的九皇子不聽話,得皇帝誇讚比太子更多,太子自然裝不起好哥哥那一套。
“好了好了,”太子一擺手,“你愛看投壺看去吧。”
“哦,”週二答應一聲,轉頭看向前方,聽話得很。
看週二一番唱唸做打,太子直接歇了跟她說話的心,沈茹茵在心底給週二豎了個大拇指。
待到人群熱鬨起來,沈茹茵往前走了幾步,似乎想把場上的情況看的更清楚一些,卻剛好走到了週二身邊。
她小聲說:“我莊子上的人買了些海貨乾貨,你要的話,我叫人私下給你。”
“彆私下給我了,我在家裡住著,哪用得上,拿回去還要挨一頓罵,”週二動了動嘴唇,聲音小得沈茹茵再往邊上挪一步都聽不見。
“還不如什麼時候你莊子上叫人做一頓好的,我出城去吃,還能舒舒服服的叫我吃到嘴裡。”
如今太子待週二比親弟弟還好,可他到底沒忘了從前太子覺得他蠢笨無能,連話都不願意跟他多說的時候。
也沒忘了他被沁侯嚇得不行,是沒交情的沈家兄妹和晉陽長公主幫他說了話,纔有他今日好活。
所以甭管太子和家裡明裡暗裡怎麼說,他就樂意跟沈家兄妹玩。
反正他是個紈絝,混不吝一點兒也沒人會真的怪他。
“行,”沈茹茵沒過多思考,直接答應下來,“等哪日我叫人準備齊了東西,單請你一個去。”
她想了想:“不過須得多等幾日,我手底下的人說找到了一種新的調料,辣味比茱萸更甚。”
“等東西到了,確定無毒,我讓廚子仔細鑽研鑽研,再請你來吃個新鮮。”
“那感情好,我就愛吃這一口新鮮的,”週二眼睛都亮了,“縣主可彆忘了。”
他倆說著話,沈燁和九皇子的比試也已經結束,不出意外是九皇子贏得了勝利,可惜沒有彩頭,隻有旁人的稱讚吹捧。
太子覺得沒意思,已經去了彆處亭子裡,和皇後特意提過的小姐說話。
作為太子伴讀,也不是什麼時候都需要跟著太子的,所以他們各自去尋自己感興趣的事玩。
不知道是不是這邊熱鬨,陳伴讀竟也沒走,甚至還難得有興致的上場玩了玩。
沈燁嘖嘖稱奇:“我還當陳伴讀一心隻有聖賢書,把當禦史做目標呢,沒想到也跟尋常少年人一樣有玩心。”
九皇子說:“陳伴讀又不是泥塑的人像,哪能真沒點兒玩樂心。”
“往前翻幾百年,讀書人君子六藝什麼都要學,也就現在書呆子多些,但這書呆子裡一準兒沒有陳家人。”
沈茹茵開口就是不信:“他這樣聰明?”
九皇子笑起來:“不聰明的人,怎麼能做好太子跟前的第一伴讀呢,何況還是個最後才來的。”
沈茹茵玩笑似的道:“這聰明勁兒,分我一些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