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普通的我,靠美貌攻略? 第19章 番外:顧景辰 ·得不到的變本加厲
顧景辰第一次見到林玉,是在一個陽光過於明媚的午後,大學城附近一家充斥著咖啡豆香和書本黴味的獨立書店咖啡館。
他坐在靠窗的角落處理一封冗長的郵件,不經意地抬頭,便看見了她。
她穿著簡單的白色連衣裙,抱著一本厚厚的畫冊,正踮著腳去夠書架最高層的一本書。陽光透過玻璃窗,勾勒出她纖細的脖頸和微微仰起的側臉,幾縷碎發垂在頰邊,眼神乾淨,帶著一種不諳世事的柔軟和怯生生的純真。像一隻誤入凡塵的、需要精心嗬護的白雀。
那一刻,周遭的喧囂彷彿瞬間褪去。顧景辰清晰地聽到了自己心跳失序的聲音。一種混合著驚豔、占有和某種陰暗破壞欲的情緒,在他慣常冷靜無波的心底驟然升起。他想要她。想要將這份純淨據為己有,藏起來,隻給他一個人看。
他起身,輕而易舉地幫她取下了那本書。
她嚇了一跳,回過頭,臉頰泛起紅暈,小聲道謝,聲音細弱,眼神閃爍不敢與他對視。那驚惶的模樣,更像受驚的小動物。
顧景辰的調查很快送到了他的桌上。林玉,普通家庭,美術係大四學生,性格內向,社交簡單,像一張乾淨的白紙。
她很年輕,穿著簡單的製服,素麵朝天,卻有一種說不出的乾淨氣質。尤其是那雙眼睛,像受驚的小鹿,清澈,帶著點怯生生的純真,偶爾笑起來,又像彎彎的月牙,瞬間點亮了略顯沉悶的下午。在那片充斥著商業算計和虛偽客套的環境裡,她像一株誤入的風雨花,脆弱,卻莫名吸引了他這個早已習慣了黑暗的人。
追求的過程比他想象中更容易。她那樣單純,幾乎沒怎麼經曆過社會的複雜,在他看似溫和體貼、實則步步為營的攻勢下,很快就陷了進去。看著她對自己全然依賴、滿心歡喜的模樣,心裡有一種奇異的滿足感。他將她接進了自己的彆墅,給了她所能想到的最好的一切,像珍藏一件稀世的瓷器。
然而,隨著佔有慾的滋長,他開始無法忍受她對旁人的關注,哪怕是正常的同學交往。他害怕這株純淨的風雨花被外界的風雨玷汙,更害怕她會像出現時那樣突然消失。於是,他開始限製她的自由,切斷她與外界的聯係,試圖將她完全納入自己的羽翼之下,打造一個絕對安全的牢籠。
林玉的恐懼和反抗,是他預料之中的。她的哭泣、她的哀求,甚至她第一次小心翼翼的逃跑,都讓他怒火中燒,同時也更加堅定了要將她牢牢鎖住的決心。他以為,隻要關得夠久,她總會習慣,總會認命。
我知道這樣不對,可我控製不住。
將她帶回來的那一刻,看著她蒼白驚恐的小臉,那雙曾經純淨的眼眸裡盛滿了對他的畏懼,他心底湧起一股暴戾的破壞欲,但更多的,是一種更深層次的不安。他害怕失去,害怕這抹他精心嗬護的光,從他掌控的世界裡消失。
他將她禁錮在懷裡,感受著她細微的顫抖,語氣冰冷地警告,內心卻是一片荒蕪的焦灼。他知道自己的方式可能出了問題,但他無法放手,無法忍受她脫離他的視線。他隻能用更堅固的牢籠,來安撫自己內心深處那份無法言說的、對失去的恐懼。
然後,一切開始變得不一樣了。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顧景辰後來無數次回想。
似乎就是從那次“逃跑”被抓回之後。她依舊柔弱,依舊會害怕,依舊有著那張讓他心動的臉。但有些東西,在細微之處,悄然改變了。
她看他的眼神,不再是全然的恐懼和順從,偶爾會閃過一絲他看不懂的神情?她依舊會示弱,會撒嬌,但那撒嬌裡帶著一種恰到好處的、能精準撩撥他心絃的力道,不再是最初那種懵懂的、無意識的依賴。
她變得……更生動,也更難以掌控。
他將其理解為一種求生本能下的“成長”和“策略”。為了獲得有限的自由,她學會了偽裝,學會了利用他的感情。他甚至有點欣賞這種改變,這讓她變得更加有趣,更像一個能與他“博弈”的對手,而不是一個需要他單方麵保護的易碎品。
他樂於配合她的“表演”,給她一些甜頭,看著她小心翼翼地爭取,眼底偶爾閃過連她自己都未察覺的狡黠和算計。他覺得這樣的她,更有生氣,也更讓他著迷。他享受著這種“馴服”的過程,看著她一點點卸下偽裝(他以為的偽裝),逐漸變得“真實”地依賴他。
她不再像最初那樣,隻是一味地承受他的給予和掌控。她開始懂得如何在他設定的界限內,為自己爭取一點點“自由”,懂得如何用她的柔軟,來“馴服”他的強勢。
顧景辰清晰地感覺到,自己正在沉溺。沉溺於這個變得不一樣了的林玉。
他發現自己開始期待回家,期待看到她窩在沙發裡的身影,期待她軟軟地喚他“景辰”,甚至期待她那些無傷大雅的小心思和小脾氣。他享受著她因他偶爾的讓步而露出的、真心實意的燦爛笑容,那比任何商業合作的達成更讓他有成就感。
他開始嘗試改變自己。他學著在她麵前流露疲憊,學著用商量的語氣而不是命令,學著帶她走出彆墅,去看展,去用餐,甚至同意和她的朋友一起去滑雪。他看到她在更廣闊的天空下(雖然依舊在他的視線範圍內)綻放出的那種鮮活和快樂,內心有一種奇異的滿足感——彷彿他囚禁的不是一隻鳥,而是守護了一朵需要他精心澆灌才能盛放的花。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更喜歡現在的林玉。她像一顆被打磨後愈發璀璨的鑽石,既有最初的純淨底色,又增添了靈動狡黠的光彩。她依然依賴他,但那依賴裡,多了份相互的拉扯和微妙的情感博弈,讓他更加欲罷不能。
他意識到,真正的愛,或許不是折斷她的翅膀,而是即使擁有翅膀,她也心甘情願停留在他掌心。
所以,他策劃了那場求婚。他想要給她一個名分,一個承諾,一個他所能想到的、最牢固的紐帶。他想要向全世界宣告,這個讓他變得不像自己、又讓他更加像個人的女人,是屬於他的。
他單膝跪在為她盛放的玫瑰花海裡,看著她在眼罩取下瞬間那震驚而迷茫的眼神,心中充滿了前所未有的緊張和期盼。他坦誠自己的過錯,許諾未來的餘生。那一刻,他是真心的。他願意為了她,去學習如何正確地愛一個人,如何在她渴望的自由和他絕對的安全感之間,找到一個平衡點。
他甚至已經想好了,婚後可以給她更多的空間,讓她去做一些自己喜歡的事情,隻要……她永遠在他的掌控範圍內,永遠用那樣依賴而帶著愛意的眼神望著他。
當她因為“突然”而需要時間考慮時,他雖有失落,但更多的是理解和憐惜。他以為他們有的是時間,他可以慢慢等,慢慢讓她習慣,慢慢將她徹底套牢。
他沉浸在規劃未來的幸福藍圖中,描繪著訂婚、婚禮、蜜月,甚至未來孩子的模樣。
直到——
那個清晨,他醒來,習慣性地想去摟身邊的她,卻摸到一片冰涼。
他看到她安靜地躺在那裡,臉色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呼吸微弱得幾乎察覺不到。
“玉玉?”他輕聲喚她,沒有回應。
恐慌,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間淹沒了他。
“玉玉!你怎麼了?醒醒!看著我!”他搖晃著她,聲音因為恐懼而變調。
巨大的恐懼如同冰錐,瞬間刺穿了他的心臟!
“玉玉!玉玉!”他驚恐地呼喊她的名字,顫抖著手探她的鼻息,感受到那微弱的呼吸,才稍微鬆了口氣,但巨大的恐慌依舊攫取著他。他立刻抱起她,瘋了似的衝向醫院,動用了所有資源,請來了最好的醫生。
檢查結果卻顯示,她身體一切正常,隻是陷入了深度昏迷,原因不明。
顧景辰守在她的病床前,寸步不離,握著她的手,一遍遍呼喚她,從未感到如此無助和害怕。他害怕失去她,害怕這剛剛到手的美好隻是一個易碎的泡沫。
不知過了多久,就在他幾乎要絕望的時候,她的睫毛輕輕顫動了一下,然後,緩緩睜開了眼睛。
那一刻,顧景辰的心臟幾乎要跳出胸腔!巨大的狂喜淹沒了他!
“玉玉!你醒了!你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哪裡不舒服?”他急切地詢問,聲音因為激動而沙啞。
然而,醒來的“林玉”看著他,眼神裡充滿了茫然、恐懼,還有……一種他許久未曾見過的、屬於最初那個她的、純粹的怯懦。她縮了縮身體,下意識地想抽回手,小聲地問:“景辰……我……我怎麼了?這是哪裡?”
顧景辰的心,猛地沉了一下。
這種感覺很奇怪。眼前的人,分明是他的玉玉,容貌一模一樣,可那雙眼睛……雖然依舊清澈,卻少了昏迷前那種靈動的、帶著一絲狡黠和深意的光芒,變回了最初那種完全依賴、甚至有些畏縮的樣子。
醫生解釋說,可能是短暫昏迷導致的意識模糊和記憶紊亂,需要時間恢複。
顧景辰壓下心中的異樣,小心翼翼地安撫她,將她接回彆墅,無微不至地照顧。醒來的“林玉”變得很依賴他,也很聽話,不再提任何外出或其他的要求,彷彿又變回了那個被他完全掌控的金絲雀。
她記得他們之間發生的很多事情,記得他的好,記得他的求婚(雖然她表現出羞澀和不確定),但顧景辰總覺得哪裡不對。她看他眼神,雖然充滿愛意,卻少了一種……靈魂層麵的碰撞和吸引。就像隔著一層毛玻璃,看得見輪廓,卻觸控不到內裡的溫度。
他竭儘全力想要重新找回那種感覺,於是他帶著她去了他們曾經一同去過的每一個地方,一起做了那些他們曾經一起做過的事情。然而,儘管她的反應都如他所期望的那樣“正確”,她會微笑,會害羞,會像過去一樣依賴著他,但顧景辰心中的那份空虛感卻並沒有因此而減少,反而變得越來越強烈。
他靜靜地坐在寬敞而又略顯空曠的書房裡,四周的牆壁彷彿都在無聲地訴說著寂寞。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那枚被擱置在一旁的求婚戒指,彷彿這樣就能感受到曾經的溫暖和期待。
那枚戒指,原本應該戴在她的無名指上,成為他們愛情的象征。然而,命運卻開了一個殘酷的玩笑,讓這枚戒指始終未能完成它的使命。
窗外的夜景如同一幅絢麗的畫卷,燈火輝煌,星光閃爍。但這些璀璨的光芒,卻無法穿透他內心深處的黑暗角落。那個角落,被失落和痛苦所籠罩,無論多少光明都無法驅散。
他失去了什麼?這個問題一直在他腦海中盤旋,讓他感到無比困惑和痛苦。
他明明已經找回了他的玉玉,她就像以前一樣,乖巧、順從,滿心滿眼都是他。然而,當他將她緊緊擁入懷中時,卻有一種奇怪的感覺湧上心頭。
他不禁想起那個昏迷的夜晚,玉玉靜靜地躺在病床上,麵色蒼白如紙。那一刻,他的心彷彿被撕裂成了兩半,他害怕失去她,害怕她會永遠離開他。
而現在,玉玉雖然回到了他身邊,但他卻總覺得她身上缺少了一些什麼。那是一種無法用言語表達的感覺,就好像最重要的那部分重量,在那個夜晚,悄無聲息地從她身上溜走了。
他試圖用更多的愛去填補這個空缺,但無論他怎樣努力,那種感覺依然存在。他開始懷疑,自己是否真的找回了完整的玉玉,還是說,她已經不再是原來的那個她了?
他想起昏迷前,她哭著說“我愛你”的樣子,那種強烈到幾乎要毀滅一切的情感爆發,和醒來後她溫順卻略顯平淡的反應,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難道……那場昏迷,不僅影響了她的記憶,也帶走了她對他最濃烈的那部分感情?還是說……之前的種種,包括那句“我愛你”,真的都隻是她為了獲取自由而演的一場逼真戲碼?如今“目的”達成(他不再禁錮她),所以她收起了演技,變回了原本的樣子?
這個猜測讓顧景辰感到一陣慌繆和莫名的憤怒。但他看著窗外,最終隻是疲憊地閉上了眼睛。
無論真相如何,他都不會放手。既然她回來了,既然她還在他身邊,那麼,他就還有時間,讓她重新愛上他,真正地、徹底地愛上他。這一次,他可以用更溫和的方式。
隻是,內心深處,有一個聲音在輕輕告訴他,有些東西,一旦失去,或許就再也找不回來了。就像夜空中驟然黯淡的那顆星,你明知它還在那裡,卻再也無法感受到它曾經熾熱的光芒。
那份獨特的、讓他泥足深陷的靈魂悸動,隨著那場離奇的昏迷,一同沉睡了過去。而他,將用餘生,守著一個熟悉的軀殼,揣測一個永遠沒有答案的謎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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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顧景辰試圖用無限的耐心和溫柔去“喚醒”她。他帶她重溫舊地,極儘所能地給予她所能想象到的一切奢華與嗬護,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體貼入微。他仔細觀察著她的一顰一笑,試圖從那雙依舊清澈的眼眸裡,捕捉到一絲一毫曾經讓他心魂震顫的靈光。
然而,沒有。
醒來的“林玉”像一隻被精心修複卻失了魂的瓷娃娃。她會對他笑,但那笑容溫順而模式化;她會接受他的親吻和擁抱,身體卻不再有記憶中的那種微顫和主動回應;她甚至偶爾會在他提起未來時,流露出真實的、一絲不易察覺的茫然和恐懼,雖然轉瞬即逝,卻被顧景辰敏銳地捕捉到。
這種認知像毒液一樣,悄無聲息地侵蝕著他的理智。那個大膽的、會對他使小性子、眼神裡藏著狡黠和算計、最終卻迸發出火山般熾熱愛意的林玉,真的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這個看似完美、卻空洞無比的替代品。
一種混合著失落、憤怒和極度不甘的情緒在他心底瘋狂滋生。既然溫柔喚不回他想要的那個靈魂,那麼……就用另一種方式,將她永遠鎖在身邊吧。至少,這具軀殼,必須是完完全全、永永遠遠屬於他的。
他的眼神逐漸發生了變化。以往的克製和小心翼翼開始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更深沉、更偏執的掌控欲。他不再詢問她的意見,而是直接下達指令。他重新收緊了她剛剛獲得不久的自由,彆墅的安保變得更加嚴密,她的每一次外出都必須在他的親自陪同下,接觸的每一個人都需要經過嚴格的背景調查。
他會笑著撫摸她的臉頰,眼神卻冰冷如霜:“玉玉,外麵太危險了,還是待在家裡最安全,你說對嗎?”
他會在深夜緊緊擁著她,力道大得幾乎讓她窒息,在她耳邊用溫柔到令人毛骨悚然的語氣低語:“你永遠都是我的,對不對?再也不會離開我了,對不對?”
醒來的林玉被這種無聲無息卻無處不在的控製壓得喘不過氣,她感到恐懼,卻不敢反抗,隻能更加順從,試圖用乖巧來換取片刻的安寧。然而,她的順從,在顧景辰眼裡,卻更像是某種無聲的對抗和敷衍,反而加劇了他病態的佔有慾。
他開始沉迷於一種扭曲的滿足感——既然得不到那個鮮活的靈魂,那麼就讓這具軀殼徹底成為他的所有物,從身到心,都必須烙印上他的印記,再也無法產生任何背離他的念頭。他要用無儘的掌控和孤獨,打造一個永恒的牢籠,將她,連同那個消失的靈魂可能殘存的痕跡,一同囚禁在自己身邊。
書房裡,他看著監控螢幕上那個坐在花園裡、眼神空洞望著遠方的身影,唇角勾起一抹冰冷而滿足的弧度。玻璃窗映出他俊美卻扭曲的側臉,眼中是濃得化不開的偏執和黑暗。
“你看,玉玉,”他對著螢幕中的幻影輕聲呢喃,彷彿那個他真正渴望的人還能聽見,“無論你變成了什麼樣子,無論你還記不記得……這輩子,下輩子,你都彆想再逃開了。”
夜色漸深,彆墅像一座華麗的墳墓,埋葬了一個消失的靈魂,也囚禁了一個因愛生癡、徹底墮入黑暗的瘋子深夜,顧景辰獨自坐在空蕩的臥室裡,手中緊握著那枚沒能送出的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