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獸形救主後我瀟灑跑路了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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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像上了潤滑油的齒輪,開始平穩而輕快地向前滾動。
蘇雋的生活被一隻貓不動聲色地徹底改造了。
規律的作息被強行建立——妙妙會在每天早上七點整,準時跳上他的床,用帶著倒刺的舌頭舔他的臉頰,或者用毛茸茸的尾巴掃過他的鼻尖,直到他無法忍受地醒來。然後,她會監督他吃完私廚準時送達的、營養均衡的早餐。
他的氣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好了起來,眼下的青黑逐漸淡去,蒼白的臉頰也恢複了些許血色。
音樂重新回到了他的生命裡。那架鋼琴不再是一個痛苦的象征,而是變成了他情緒的出口。他不再彈奏那些充滿痛苦和掙紮的旋律,而是開始嘗試一些輕快的、寧靜的,甚至帶著幾分實驗性質的片段。有時,他會即興彈奏,妙妙就臥在琴凳上,或者在她那個頂級的貓爬架瞭望台上,揣著手手,閉著眼睛,彷彿在欣賞一場專屬音樂會。
公寓裡不再死寂,時常迴盪著悠揚的琴聲,以及貓咪滿足的“咕嚕”聲。
網絡上的風暴漸漸平息,王琛徹底身敗名裂,消失在公眾視野。關於蘇雋的冤屈被徹底洗刷,曾經失去的代言和合作機會,開始試探性地重新找上門來。他的經紀人更是幾乎每天一個電話,言辭懇切,希望能重歸於好,幫他規劃複出。
但蘇雋都拒絕了。
他還冇有準備好重新麵對那個喧囂複雜的世界。更重要的是,他發現自己有點貪戀現在這種……被一隻貓“圈養”起來的、簡單而寧靜的生活。
這天下午,蘇雋接完又一個經紀人的電話,有些疲憊地揉了揉眉心。他走到窗邊,看著樓下渺小的車流人潮,一種熟悉的、想要退縮的感覺隱隱浮現。
就在這時,他的褲腳被輕輕扯動。
他低頭,妙妙正叼著一個……印著某奢侈品logo的紙質購物袋,袋子裡似乎裝著什麼東西。她仰頭看著他,眼神亮晶晶的,把袋子往他腳邊又推了推。
蘇雋疑惑地蹲下身,打開袋子。裡麵是一個做工極其精緻、鑲嵌著碎鑽的……逗貓棒。棒身是某種稀有木材,頂端懸掛的羽毛染成了夢幻的漸變色,還點綴著細小的鈴鐺。
一看就價格不菲,並且,毫無實用價值——對於一隻貓來說。
蘇雋拿著這個華麗得過分的逗貓棒,有些哭笑不得。他看向妙妙,對方正用一種“快陪朕玩”的期待眼神盯著他。
他認命地拿起逗貓棒,輕輕晃動。頂端的羽毛和鈴鐺發出清脆的聲響。
妙妙立刻進入狀態,身體伏低,尾巴尖興奮地快速擺動,然後猛地一躍——動作敏捷,姿態……卻帶著一種刻意表演的、近乎優雅的浮誇。她不會真的去撲咬,隻是用爪子精準而輕巧地撥弄一下羽毛,然後落地,歪頭看著他,彷彿在問:“朕的表現如何?”
蘇雋看著她這副明明很強卻偏要“營業”的樣子,忍不住低笑出聲。心底那點因為外界聯絡而產生的陰霾,瞬間被這溫馨又有點滑稽的畫麵驅散了。
他陪她玩了一會兒,直到妙妙似乎“恩賜”夠了,主動停下來,走到食盆邊,優雅地吃起了今天空運來的、來自北海道的頂級小魚乾。
蘇雋放下逗貓棒,看著她小口小口認真吃東西的樣子,心裡一片柔軟。
他回到鋼琴前,手指落在琴鍵上。一段全新的、輕快而溫柔的旋律流淌出來,帶著陽光的味道和小魚乾的鮮美。
他忽然有了一個念頭。
也許,他不應該一直躲在這裡。他需要走出去,不是為了複出,而是為了……更好地回來。
幾天後,蘇雋對正在貓爬架上打盹的妙妙說:“我……想出去走走。”
妙妙睜開一隻眼睛,看了他一眼,然後又閉上,尾巴懶洋洋地甩了一下,算是批準。
蘇雋戴上帽子和口罩,第一次獨自走出了這間公寓。他冇有去很遠,隻是在附近的公園裡散了散步,感受了一下久違的新鮮空氣和陽光。
當他回來時,手裡提著一個不大的紙袋。
妙妙好奇地湊過去嗅聞。
蘇雋從紙袋裡拿出一個很簡單、甚至有些粗糙的、用麻繩和木頭做成的……手工逗貓棒。看起來隻需要幾十塊錢。
“這個,”他把這個樸素的逗貓棒放到妙妙麵前,聲音有些不易察覺的緊張,“是我買的。”
他看著她的眼睛,補充道:“用我自己的錢。”
這是他洗刷冤屈後,收到的第一筆、來自一個老朋友堅持要付的、微不足道的版權費。
妙妙看看那個樸素的逗貓棒,又看看旁邊那個鑲嵌著碎鑽的、價值不菲的“前任”。她冰藍色的左眼裡,似乎閃過一絲極淡的笑意。
然後,她伸出爪子,毫不猶豫地,撥弄了一下那個樸素的、帶著木頭清香的逗貓棒。
鈴鐺發出清脆的響聲。
蘇雋看著,心裡那塊空缺的地方,彷彿被什麼東西,輕輕地、圓滿地填滿了。
他知道,他或許永遠無法完全理解這隻貓的秘密。但沒關係。
他隻需要知道,她是他的家人。是他黑暗世界裡,突然闖入的,帶著無限黑卡和一身毛茸茸的,救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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