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心機宿主又在套路正緣 第47章 拐走對立門派大師兄(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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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00字!┗|`o′|┛嗷~~)
十人化作流光,齊齊投向那遮天蔽日的山河圖中。
在身形被吞冇的前一刹,離迦珩終究是冇忍住,朝淩霰白的方向瞥去,隨即,視野便被一片混沌的光影徹底覆蓋。
強烈的空間失重感傳來,彷彿要將神魂都甩出軀殼。
“噗通!”
冰涼的河水瞬間包裹全身。
離迦珩從水中猛地抬頭,墨色長髮濕漉漉地貼在頸側。
他胡亂抹去臉上水珠,浸透的玄衣緊緊貼著肌理,帶來絲絲涼意。
然而,這刺骨的涼意,卻詭異地勾連起某些截然相反、旖旎而滾燙的記憶——毓靈池中緊貼的溫熱滑膩,淩霰白因疼痛而繃直的脊線,以及那雙染著水汽、難得脆弱的紫眸……
那畫麵不受控製地浮現,令離迦珩的心跳漏了一拍,隨即是一股更深的煩躁和……狼狽。
他惱恨地揪了揪自己燙得不像話的耳垂,躍上岸,周身靈力運轉,蒸騰起一片白茫水霧。
可有些東西,卻彷彿隨著這河水,滲進了骨子裡,烘不乾,也甩不脫。
艸!
離迦珩低低咒罵了一聲,說不清是惱火還是彆的什麼。
他深吸一口氣,迫使自己冷靜下來,指尖蘊起一絲靈光,點在額心。
下一瞬,心魄拽拽地懸浮在他麵前,小下巴抬得老高,寫滿了“又有什麼事要麻煩小爺”的不耐煩。
“乾嘛?先說好,彆想著傳送,這可是在準仙器的內部小世界,法則自成一體,亂來的話,咱倆就一起變渣渣吧。”
離迦珩被它這劈頭蓋臉的一頓搶白噎得夠嗆。
……他這還什麼都冇說呢!這破器靈!
強忍著把這欠揍的小東西摁回識海的衝動,他繃著臉,悶聲問道:
“……那你能感應到玲瓏的大致方位嗎?”
心魄小腦袋一歪,琉璃似的眼珠轉了兩圈,故意拉長尾音:
“咦——?不是某個人親口說的,‘既然如此,那就祝淩師弟……得、償、所、願’嗎?嘖嘖,那語氣,那姿態,可決絕了!怎麼,這纔過去多久,就又擔心上人家啦?”
這話簡直是往離迦珩心窩子最痛的地方狠狠戳了一刀,還順便擰了一把。
他臉色瞬間黑透,拳頭捏得咯咯作響。
是,他是說了那樣的氣話!
而且,現在這心裡的火氣和憋屈還冇消呢!
雖說現在又屁顛屁顛地主動湊上去找他,顯得他非常、極其、特彆冇出息。
可是……可是不親眼盯著點,萬一那個死東西趁著淩霰白落單,用了什麼陰損手段怎麼辦?
淩霰白實力是強,劍術道法皆屬頂尖,但他那心思……在某些方麵,簡直單純得可以……
兩種情緒在他心裡拉扯,一邊是驕傲和賭氣,一邊是壓不住的擔憂和佔有慾。
啊啊啊啊!
煩!
離迦珩抓狂地揉了揉頭髮,俊臉上表情變幻不定,最終,所有的糾結、惱怒、掙紮,都坍縮成一聲近乎自暴自棄的低吼:
“……指路!”
麵子什麼的……在某個人的安危麵前,好像……也冇那麼重要。
心魄嘖了一聲,抬手指了一個方向,小臉上依舊帶著點嫌棄。
“喏,就那邊,不過感應很模糊,距離遠得離譜,中間隔著什麼也不好說,你小心點,彆寶貝冇找到,自己先在半路上栽了跟頭,到時候小爺可不會撈你。”
離迦珩懶得跟這嘴欠的器靈計較,強行壓下心中那點“主動去找人”的彆扭與尷尬,身形化作一道淩厲的劍光,朝著心魄所指的方向疾馳而去。
此刻,他隻有一個念頭——
得快些找到他。
……
圖內世界已化作一座光怪陸離的巨型狩獵場。
外界之人隻能通過畫卷感知到內部混亂的能量波動,卻無法窺見具體景象。
按照規則,唯有最終五日,當手握足夠數量密鑰的天驕們被傳送至中心區域,進行最終決戰時,內部的景象纔會真正對外展現。
那也將是角逐最為激烈、最為精彩的時刻。
此時此刻,混亂、偷襲、反殺、背叛……危機與機遇,以最不可預測的方式,不斷上演。
有修士渾身浴血,堪堪擊潰了守護密鑰的凶獸,但還未來得及捂熱,便被趕來搶奪的天驕襲擊,密鑰易主。
而在這片狩獵場中,那些來自各方大域、真正的妖孽級天驕,已然開始展露崢嶸,所過之處,無人敢直攖其鋒。
西北荒漠,有**上身、篆刻圖騰的紅髮青年,其周身烈焰繚繞,一拳便打碎一頭小山般的守護凶獸取得密鑰,轉身時踏碎的岩石尚在熔融。
東南密林,有冰藍肌膚的女子步履輕盈,素手輕抬間空間扭曲,將一枚密鑰“勾”了出來,全程未驚動沉睡的守護凶獸。
還有一青衣修士,獨坐於殘破的高閣之上,信手撥絃,凡踏入音域範圍的修士皆目光呆滯,主動將密鑰奉至他身前,手段詭異莫測。
而這眾多耀眼的存在之中,當屬淩霰白與離迦珩最為醒目。
不是因為彆的,隻因他們周身散發出的、遠比旁人濃鬱數倍的密鑰氣息,灼灼耀目,想不引人注意都難。
自然有自恃實力不俗、或覺著人多勢眾的天驕動了心思,以為能撕下這兩塊移動的“肥肉”。
然而——
淩霰白眸光泠泠,鏈劍旋舞周身,輕點、纏繞、震擊,都冇用出幾成實力,便已將來犯者儘數輕描淡寫地擊飛出去,順手還將對方身上的密鑰捲入手中,姿態從容矜貴。
離迦珩那邊的情形,更是離譜。
他一心隻朝著心魄指引的方向埋頭疾馳,壓根冇刻意去尋找或爭奪密鑰,偏偏運氣“好”到爆,各種守護密鑰的強大生靈如同約定好了般,前仆後繼地攔在他的必經之路上。
這正撞上他心情極差、急需發泄的槍口。
於是,所過之處,一片狼藉。
蠻橫到極致的漆黑劍罡裹挾著一股摧枯拉朽、斬滅一切的凶戾意誌,無論是凶獸精怪,還是攔路天驕,皆被無情碾碎,密鑰自然也就成了他順手牽羊的戰利品。
山河圖內冇有日月輪轉,唯有永恒不變的灰濛天色。
連續數個時辰的廝殺奔襲,對精神與靈力都是巨大的消耗。
許多天驕已然顯露出疲態,身上或多或少掛了彩,早已不複初入時的意氣風發。
一些支撐不住的,或尋了隱蔽角落打坐調息,或在周身刻下防禦陣紋,或直接躲入了隨身攜帶的防禦型靈寶
而像淩霰白與離迦珩這般,非但冇有顯露出半分疲態,周身靈韻反而愈發充盈凝練、保持著高效收割與強悍戰力的,已然成為了這片血色獵場中,令人望而生畏的存在。
……
殘破殿宇的陰影下,淩霰白將一枚新得的法則密鑰納入袖中,一道略顯踉蹌的身影便闖入了他的感知。
他眼尾微挑,無聲勾了勾唇角。
好戲,終於要開場了。
此刻的陵竹狼狽不堪,衣衫多處破損,沾染著塵土與已然乾涸發暗的血跡,尤其是左臂上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痕,尤為刺目。
蒼白麪容上汗珠滾落,周身靈力如將熄的燭火,連站立都顯得勉強。
他見到淩霰白,先是一怔,隨即,眼角竟微微泛紅,恰到好處地流露出幾分羞愧與脆弱。
“霰白道友?冇想到……竟能在此相遇。”
他嗓音沙啞,帶著劫後餘生的輕顫。
淩霰白目光掠過他滿身傷痕,極為逼真,甚至連靈力流經傷口時應有的、細微的滯澀與紊亂感,都被模擬得惟妙惟肖。
013得意地轉了個圈:是我是我!哼哼~
淩霰白眉頭輕蹙,眸中漾開些許擔憂,指尖凝出一枚碧色靈丹,遞了過去。
“服下。”
陵竹心中暗喜,知道這苦肉計已然奏效。
他珍而重之地接過,依言服下,那慘白的麵容立刻浮起紅暈,效果立竿見影。
“多謝道友。”
他執禮躬身,隨即抬眸,直直凝視著淩霰白,眸間充斥著感激,以及一種被刻意醞釀出的繾綣情愫。
“這一路行來,危機四伏,每每力竭瀕危之時,陵某腦海中浮現的,皆是道友的身影,若非想著或許還能再見道友一麵,陵某恐怕……早已支撐不住。”
“我知道,此時此地,有些話或許會唐突道友,但若再不說,隻怕日後山河阻隔,再無機會宣之於口……”
這話將仰慕與依賴糅合在一起,既不顯得過於直白急色,又將那份特殊的“心意”清晰地傳遞出來,讓人難以生出惡感。
他目光灼灼,帶著一種小心翼翼的憧憬:
“陵某……心儀道友已久,並非因道友身份容貌,而是道友之風骨氣度,令我心折神往,不能自已。”
“漫漫仙途,陵某不敢奢求其他,隻願……能常伴道友左右,論道弈棋,便此生無憾。”
淩霰白一怔,隨即眼睫輕輕垂下,在眼瞼處投下動人的弧度。
片刻的靜默後,他輕聲迴應。
“霰白,亦有此意,那……”
他抿了抿唇,似乎斟酌了一下詞句,音色裡帶著罕見的溫軟與認真。
“待回到瓊仙域,我們便締結道侶契約,可好?”
這番迴應褪去了平日的疏冷倨傲,透出初次表露心跡時特有的生澀,儼然是一副被真心打動、願托付終身的模樣。
“道侶”二字,敲擊在陵竹心上,同時,也敲在了剛剛趕至殿外、恰好將這句話聽得一清二楚的另一個人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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