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在反派心尖放肆撩火 第57章 乖徒為我墮魔尊(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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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緲峰的封禁,如同一個巨大的、無聲的囚籠,將殘破的山峰與外界徹底隔絕。
昔日仙鶴盤旋、流雲繚繞的靈秀之地,如今隻剩斷壁殘垣,焦土枯木,瀰漫著一股死寂與荒涼。
宗門設下的巨大結界光幕籠罩西方,散發著生人勿近的冰冷氣息,偶爾有巡邏弟子的劍光掠過天際,也如同警惕的鷹隼,迅速消失。
偏殿之內,時間流逝變得模糊而緩慢。
沈妙幾乎耗儘了原主積攢的所有極品靈丹和庫存的靈材,才勉強將夜宸從徹底油儘燈枯的邊緣拉了回來。但她自己的情況,卻在持續惡化。
“心牢”反噬帶來的神魂之傷,如同附骨之疽,日夜不停地侵蝕著她的本源。每一次呼吸都帶著針紮般的細密痛楚,靈力運轉滯澀無比,修為甚至隱隱有跌落的跡象。她的臉色常年蒼白如紙,唯有在看向夜宸時,眼中纔會泛起一絲微弱的暖意。
夜宸是在三天後甦醒的。
長長的睫毛顫動了幾下,他緩緩睜開眼,那雙漆黑的眼眸初時還帶著一絲迷茫和虛弱,但很快便聚焦,警惕地掃過西周,最後落在伏在他榻邊、似乎因極度疲憊而小憩的沈妙身上。
她的睡顏依舊清麗,卻失去了往日那種冰雪般的瑩潤光澤,眉宇間籠罩著一層化不開的疲憊與痛苦,甚至…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灰敗之氣。
夜宸的心猛地一縮。
昏迷前的記憶碎片如潮水般湧入腦海——失控的魔氣,淩絕塵冰冷的劍鋒,師尊決絕擋在他身前的背影,以及最後…那股強行湧入他體內、霸道卻又溫柔地將那毀滅力量死死鎖住的奇異能量…
是她…又一次救了他。用了一種他無法理解、卻代價顯然極大的方式。
他嘗試感應了一
內。那原本躁動不安、幾乎要將他撕裂的魔神本源,此刻被無數道晶瑩剔透、卻堅韌無比的能量絲線層層纏繞、壓縮,囚禁在丹田最深處,形成了一座無比複雜的牢籠。牢籠之外,他的經脈雖然破損嚴重,靈力枯竭,卻再無被魔氣侵蝕同化的風險。
而那座“心牢”的能量氣息…與他身旁沉睡的女人,同源同息,甚至能隱隱感受到她神魂的波動與…痛苦。
一瞬間,夜宸明白了什麼。
一種前所未有的、複雜洶湧的情緒瞬間淹冇了他。有狂喜——師尊果然為了他可以不擇手段、不惜一切!有暴怒——是誰將她傷至如此地步?!淩絕塵!還有那股始終盤踞在心底、因她這份毫無保留的偏愛而瘋狂滋長的佔有慾和偏執…但更多的,是一種尖銳的心疼和恐慌。
他掙紮著想坐起來,檢視沈妙的情況,卻牽動了滿身的傷勢,悶哼一聲,額角瞬間滲出細密的冷汗。
這細微的動靜驚醒了淺眠的沈妙。
她猛地睜開眼,看到醒來的夜宸,眼中瞬間迸發出驚喜的光芒,下意識地伸手去扶他:“宸兒!你醒了?彆亂動,你傷得很重!”
她的聲音依舊沙啞,帶著難以掩飾的虛弱。
夜宸抓住她伸來的手,觸手一片冰涼,甚至還在微微顫抖。他反手用力握住,漆黑的瞳孔緊緊盯著她,聲音因為久未開口而有些乾澀,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繃:“師尊…你的傷…”
“我冇事。”沈妙下意識地想要抽回手,掩飾自己的狀況,卻被他握得更緊。她努力擠出一個輕鬆的笑容,“隻是消耗大了些,調息幾日便好。你感覺怎麼樣?體內那股力量…可還有異動?”
她更關心他的狀況。
夜宸的心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揪了一下。他垂下眼眸,掩去眼底翻湧的暗色,再抬眼時,又恢複了那副慣有的、帶著依賴和脆弱的模樣,隻是這份脆弱中,多了幾分真實的惶然和後怕。
“弟子…弟子冇事了。那股力量…好像被師尊封印住了。”他輕輕搖頭,聲音低低的,帶著劫後餘生的微顫,“師尊…當時很可怕…弟子以為自己死定了…又怕連累師尊…”
他說著,身體似乎因為回憶而輕輕發抖,下意識地往沈妙身邊靠了靠,尋求庇護和溫暖。
沈妙的心瞬間軟成了一灘水,哪裡還顧得上自己的傷勢,連忙柔聲安慰:“不怕了,宸兒,都過去了。有師尊在,絕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
她輕輕拍著他的背,像安撫受驚的幼獸,完全冇注意到少年低垂的眼睫下,那深不見底的、翻湧著濃稠佔有慾和算計的眸光。
“嗯…”夜宸低低應了一聲,將臉輕輕靠在她並不寬厚的肩頭,貪婪地汲取著她身上那抹清冷的、卻讓他無比安心迷戀的氣息。鼻尖卻敏銳地嗅到了一絲極淡的、從她神魂深處透出的衰敗氣味。
他的眼神瞬間陰鷙了幾分。
淩絕塵…宗門…還有那些隱藏在暗處的…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但現在,最重要的…是師尊。
他必須儘快恢複實力,至少要有能力保護她,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隻能眼睜睜看著她為自己受傷、衰弱。
“師尊…”他抬起頭,眼圈微微泛紅,濕漉漉的眼睛望著沈妙,充滿了擔憂和自責,“都是弟子冇用,連累了師尊…師尊的傷…是不是很重?弟子感覺到…師尊的氣息很弱…”
沈妙心中微暖,又有些酸澀。她不想讓他擔心,便避重就輕道:“真的無礙,隻是需要時間休養。倒是你,經脈損傷太重,需要慢慢溫養,切不可再衝動。”
她將一瓶溫養經脈的靈液遞到他嘴邊,細心喂他服下。
夜宸順從地喝下,目光卻始終冇有離開她的臉,彷彿要將她的虛弱和強撐都深深印刻在心裡。他在心中冷笑:師尊還是這樣,總想一個人扛下所有。不過沒關係,以後…換他來扛。
師徒二人在殘破的偏殿中,相互依偎,互相療傷,彷彿兩隻在暴風雪中互相舔舐傷口的小獸,成為了這片死寂廢墟中唯一的溫暖與光亮。
然而,這短暫的寧靜並未持續多久。
幾日後,一道傳訊符穿透結界,落在了沈妙麵前。是宗門長老會正式下達的諭令。
諭令內容冰冷而苛刻:重申雲緲峰封禁之令,未經允許,任何人不得出入。勒令沈妙定期上報夜宸的狀況及封印穩定性。並要求她上交關於那日封印手段的詳細說明及功法來源。
字裡行間充滿了不信任和監視的意味,甚至帶著一絲居高臨下的索取。
沈妙看完,麵色更冷了幾分,隨手將那諭令化為灰燼。
夜宸坐在一旁,將她細微的神色變化儘收眼底,輕聲問:“師尊,是宗門…又來為難您了嗎?”
沈妙不欲多說,隻是淡淡道:“無妨,一些瑣事罷了。”
夜宸卻握緊了拳,低聲道:“都是因為弟子…若非弟子,師尊也不會被宗門如此猜忌…”
“與你無關。”沈妙打斷他,語氣斬釘截鐵,“即便冇有你,我與宗門…道也不同。”
她早己看透,所謂的正道宗門,在某些時候,與那魔域的弱肉強食並無本質區彆。無非是披著一層光鮮的外衣罷了。
夜宸看著她清冷側臉上那一閃而過的決絕與疏離,心中那股毀滅一切的暴戾竟奇異地平複了些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更深的迷戀。
看,他的師尊,從來都是這般與眾不同。
就在這時,殿外禁製再次被觸動。
沈妙蹙眉,神識掃過,發現來的竟是幾個丹堂的弟子,奉命送來這個月雲緲峰份例的丹藥和靈石。
隻是,那送來的資源,數量和質量都明顯比以往縮水了大半,顯然是有人刻意刁難。
為首的丹堂弟子站在結界外,臉上帶著毫不掩飾的輕慢和幸災樂禍,揚聲道:“沈長老,這是本月份例,還請查驗接收。宗門近日資源緊張,還望長老…體諒。”
那語氣,哪裡是讓人體諒,分明是落井下石。
沈妙眼神一寒,正要開口。
身旁的夜宸卻輕輕拉住了她的衣袖,抬起蒼白俊美的臉,對著殿外方向,用一種虛弱又帶著幾分怯生生的語氣開口道:“有勞各位師兄了…師尊與弟子近日傷病纏身,正需這些資源調養…雖然比往日少了許多,但…但總好過冇有…多謝宗門…還記掛著我們…”
他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到了結界外每一個弟子耳中。那話語聽起來軟弱可欺,甚至帶著感激,但配合著他那重傷未愈、我見猶憐的模樣,以及雲緲峰此刻的淒慘景象,落在旁人耳中,卻生生襯得那幾個丹堂弟子和背後剋扣資源之人,格外刻薄寡恩,欺人太甚。
結界外的幾名弟子臉色頓時有些尷尬和難看。他們奉命來刁難,本想看沈妙氣急敗壞或者忍氣吞聲,卻冇料到會被那“小魔頭”用這種方式反將一軍。這要是傳出去…
沈妙微微一愣,隨即明白了自家小徒弟的“茶藝”,心中又是好笑又是微暖。她配合地冷下臉,對著外麵淡淡道:“東西放下,你們可以走了。”
那冰冷的語氣,與夜宸的“柔弱”形成了鮮明對比。
丹堂弟子們訕訕地放下物資,灰溜溜地迅速離開了。
待人走後,夜宸才抬起眼,看向沈妙,眼中哪還有半分怯懦,隻剩下狡黠和一絲求表揚的意味:“師尊,弟子演得可好?”
沈妙忍不住伸手輕輕戳了一下他的額頭:“頑皮。”
心中卻暗歎:這孩子,就算力量被封印,這心眼子也是一個不少。
經此一遭,兩人之間的氣氛輕鬆了不少。但沈妙心底的陰霾卻並未散去。宗門的步步緊逼,資源的短缺,她自身不斷惡化的傷勢…都像是一根根越來越緊的繩索,纏繞在脖頸之上。
她必須儘快想辦法。
而在沈妙看不到的角落,夜宸服下丹藥後,指尖悄然溢位幾縷微弱到幾乎無法察覺的黑色絲線,如同擁有生命般,悄無聲息地鑽入地底,向著雲緲峰之外的方向蔓延而去。
他的眼神沉靜而冰冷。
師尊不忍心做的事,不方便做的事,便由他來做。
那些欺辱過師尊、覬覦過師尊、傷害過師尊的…他都會一一討回來。
從今日起,他不再是那個隻能躲在師尊羽翼下瑟瑟發抖的幼崽。
他是潛伏在暗處的毒蛇,是即將甦醒的惡龍。
而他歸來之日,必將用鮮血與恐懼,重新定義這個世界規則。
偏殿之外,殘陽如血,將廢墟染上一片淒豔的紅。
溫暖與算計,相依與陰謀,在這片被遺忘的孤島上,悄然交織。
【救贖值:100%(鎖定)】
【黑化值:85%(緩慢上升)】
係統的數值悄然變化,預示著風暴仍在積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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