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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拯救氣運之子 第4章 回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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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禮

回到自己的太傅府時,天已經黑透了。

墨竹拿著一個錦盒進來,臉上帶著幾分疑惑:“少爺,這是東宮派人送來的,說是太子殿下給您的。”

周書硯開啟錦盒,裡麵是一套精緻的白瓷藥器,從藥爐到藥碗,一應俱全,瓷質細膩,釉色瑩潤,一看就價值不菲。

錦盒裡還放著一張紙條,上麵是謝棲遲龍飛鳳舞的字跡:“賠你的藥爐。”

周書硯拿起那個小巧的藥爐,指尖輕輕摩挲著光滑的表麵,忽然笑了。

這位太子殿下,倒是彆扭得可愛。

他將藥器收好,對墨竹道:“明日把書房裡的那幅《馭駿定風圖》帶去東宮,作為回禮。”

“少爺,那副圖可是您親手所畫,不是要送給雲行公子的賀禮嗎?”墨竹有些不解,他日日夜夜跟著照顧少爺,知道少爺為這幅畫付出了多少精力。

周書硯攏了攏衣裳,“無礙,我再畫一副便是了,離他生辰還有些時日。況且……這幅畫更適合太子殿下。”

墨竹雖然心疼自己少爺作畫費心費神,也隻好應了聲“是”,退了出去。

周書硯坐在窗前,看著天邊的月亮,輕輕咳嗽了兩聲。

他知道,從明天起,或許他能給謝棲遲好好上課了。

而東宮的書房裡,謝棲遲正煩躁地踱步。

趙子慈看著自家殿下,實在不懂:“殿下,您要是想賠罪,送些金銀珠寶多好,送藥器多晦氣啊!”

謝棲遲瞪了他一眼:“懂什麼?”

他就是覺得,周書硯總是喝藥,肯定需要一套好的藥器。

至於為什麼要賠他藥爐……他纔不會承認,是想起那天周書硯看著滿地藥渣時,眼底一閃而過的落寞。

“去,把那本《邊鎮軍報》找來。”謝棲遲道。

趙子慈愣了一下,連忙去找,自家主子怎麼一會落寞一會兒開心的。

謝棲遲翻開軍報,借著燭光仔細看著,周書硯今天講的那些戰術,在他腦海裡一遍遍回放。

他忽然覺得,這位體弱的太傅,或許真的能教他些什麼。

窗外的月光越來越亮,照亮了書房裡的軍報,也照亮了謝棲遲眼中的期待。

第二日的晨光比昨日更暖些,周書硯的馬車駛入東宮時,竟沒遇見晨練的謝棲遲。

內侍引著他往書房走,途經演武場,石鎖孤零零地立在原地,昨夜的露水在石麵上凝成一層薄霜。

周書硯的目光掃過那片空蕩的場地,想起昨日謝棲遲肩背的舊傷,指尖無意識地蜷了蜷。

“太傅裡麵請,殿下已經在書房候著了。”內侍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

推開書房門的瞬間,周書硯微微一怔。

謝棲遲竟已端坐在案前,身上穿著不同於昨日的另一件玄色錦袍,領口係得一絲不茍。

周書硯不禁納悶,就這麼喜歡玄色嗎?好像從他見到這位太子開始,隻見他穿過玄色的衣服。

案上擺著昨日那冊《邊鎮軍報》,書頁間還夾著幾張寫滿批註的紙,顯然是認真看過了。

聽見腳步聲,他擡眼看來,目光雖依舊銳利,卻少了幾分昨日的戾氣。

“來了。”他開口,語氣平淡,聽不出情緒,卻不像昨日那般拒人於千裡之外。

周書硯躬身行禮,從袖中取出一個卷軸:“殿下,昨日蒙贈藥器,臣無以為報,這幅《馭駿定風圖》乃臣親手所作,還望殿下不棄。”

謝棲遲挑眉,示意內侍接過卷軸展開。

隨著卷軸緩緩鋪展,一幅壯闊的畫麵映入眼簾——成隊的駿馬奔騰在荒原之上,鬃毛飛揚,四蹄生風,騎手們身披鎧甲,手持長槍,目光堅毅地望向遠方,背景是連綿的雪山與落日,整個畫麵氣勢恢宏,筆墨間透著一股勇往直前的磅礴氣勢。

“好畫!”謝棲遲忍不住低讚一聲。

他自幼在軍營長大,對駿馬與戰場有著天然的親近感,這幅畫精準地捕捉到了騎兵衝鋒時的悍然與決絕,彷彿能聽見畫中的馬蹄聲與呐喊聲。

“這畫……”他的指尖輕輕拂過畫麵上的一匹黑馬,那馬眼神桀驁,額間有一道白色的印記,像極了他在邊關騎了多年的“踏雪”。

“是臣閒時所作。”周書硯輕聲道,“臣知殿下愛馬,也知殿下鎮守邊疆的不易,畫中雖無金戈鐵馬,卻藏著一份‘雖千萬人吾往矣’的心意。”

謝棲遲擡眼看向他,目光複雜。

他從未想過,這個看似弱不禁風的太傅,竟能畫出如此有力量的畫。

更沒想到,他竟能懂自己對戰場的眷戀,對家國的守護之心。

“多謝。”他沉聲說,語氣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鄭重,“本太子很喜歡。”

他讓人將畫掛在書房最顯眼的位置,與牆上的弓箭相得益彰。

“殿下喜歡就好。”周書硯微微一笑,這是謝棲遲第一次見他笑,蒼白的臉上泛起一絲血色,眉眼彎彎,像被晨露打濕的麥冬花,乾淨而溫潤。

謝棲遲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連忙移開目光,清了清嗓子:“開始講課吧。”

這堂課,謝棲遲聽得異常認真。

周書硯沒有再講具體的戰役,而是從《孫子兵法》的“知己知彼,百戰不殆”講起,結合夏國與周邊諸國的兵力、地形、糧草情況,分析如何做到“不戰而屈人之兵”。

他的聲音溫和,卻條理清晰,總能用最簡潔的語言點出關鍵,偶爾引用幾句古籍,也會耐心解釋其中的含義。

謝棲遲沒有再靠在椅背上,而是正襟危坐,偶爾會提出自己的疑問。

當講到“上兵伐謀”時,他想起昨日周書硯分析的北境之戰,忍不住問道:“若對方兵力遠超我方,且糧草充足,該如何應對?”

周書硯拿起筆,在紙上畫了一個簡單的地形圖:“可先派小股兵力襲擾,消耗其糧草,再利用地形設伏,切斷其退路,同時散佈謠言,動搖其軍心,待其疲憊不堪時,再全力出擊。”

他一邊說一邊標注,思路清晰,邏輯縝密,像個經驗豐富的軍師。

謝棲遲聽得聚精會神,連內侍進來添茶都未曾察覺。

他忽然發現,周書硯講的這些,比軍中老將軍們隻懂衝鋒陷陣的教導要有用得多。

這些謀略像一張無形的網,能以最小的代價捕捉到最大的勝利。

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流逝,當周書硯停下講解時,窗外的日頭已升至半空。

“今日就到這裡吧。”

周書硯合上書卷,他講得有些久,臉色又泛起蒼白,輕輕咳嗽了兩聲。

謝棲遲這纔回過神,竟有些意猶未儘:“太傅明日……可講講如何治理邊鎮?”

打完仗後的安撫民心、恢複生產,一直是他頭疼的問題。

“自然可以。”周書硯點頭。

“留下用午膳吧。”謝棲遲再次開口留人,語氣比昨日誠懇了些,“就當是……謝你這幅畫。”

周書硯剛想拒絕,就聽見謝棲遲補充道:“本太子讓人備了清淡的吃食,不會讓你覺得不適。”

他想起周書硯的病體,特意吩咐了禦膳房做些潤肺養胃的菜肴。

周書硯看著他眼中的期待,猶豫了一下,終究點了點頭:“多謝殿下。”

謝棲遲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淺淡的笑意,像冰雪初融。

一旁的趙子慈看得目瞪口呆,自家殿下什麼時候對人這麼和顏悅色過?還特意為了彆人調整選單?

午膳很簡單卻不簡約,一碗山藥排骨湯,一盤清炒時蔬,一盤土雞筍絲湯、一碟蒸蛋,還有兩碗白米飯。

謝棲遲吃飯很快,卻刻意放慢了速度,見周書硯吃了幾口後就隻喝湯,不由蹙眉:“怎麼不吃菜?不合胃口?”

“不是,”周書硯搖搖頭,“臣胃口淺,這些就夠了。”

謝棲遲沒再多說,隻是默默夾了一筷子青菜放在他碗裡:“多吃點,不然怎麼有力氣給本太子講課。”

周書硯看著碗裡的青菜,心中泛起一絲暖意,低頭慢慢吃了起來。

陽光透過窗欞灑在餐桌上,將兩人的影子還差一點距離便能相觸,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飯菜香,還有一絲若有似無的、屬於周書硯袖中麥冬香囊的清甜味。

謝棲遲看著對麵安靜吃飯的周書硯,忽然覺得,這樣的時光,似乎也不錯。

至少,比在邊關啃乾糧,要溫暖得多,低頭繼續把沒吃完的打掃乾淨。

周書硯看著謝棲遲認真吃飯的側臉,想起他掛在書房裡的《馭駿定風圖》,想起他眼中對知識的渴望,輕輕咳嗽了兩聲,嘴角卻帶著一絲連自己都未曾察覺的笑意。

或許,這位太子殿下,並非如他想象中那般難以相處。

或許,他的筆墨,真的能為這位沙場歸來的太子,帶來一些不一樣的東西。

窗外的鳥兒嘰嘰喳喳地叫著,帶著希望與暖意。

周書硯辭彆謝棲遲,剛走到東宮門口,就見一輛熟悉的烏木馬車停在路邊。

車旁立著個身著湖藍長衫的男子,身姿挺拔,麵容俊朗,正是剛從外地辦事回來的蕭雲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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