窺光廣播劇 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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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婚禮結束，許餘租了車子，和紀聲聲出發去臨夏。
三年前他們曾經約定一起來到這裡，陰差陽錯的分彆，重逢以後的忙碌，導致一直沒能成行。
雖然這次的時間隻有短短的一天一夜，在許餘的堅持下，紀聲聲還是很開心地和他一起出發了。
許餘像東道主一樣招待紀聲聲，明明是她先喜歡這個城市，卻是許餘更瞭解，來的次數更多。
和許餘牽手走在臨夏的感覺讓人心動。
一路上一直有人在看許餘，紀聲聲順著那些視線，將目光落在許餘的臉上。
……真是偉大的一張臉。
“在床上還看不夠麼？”雖然被紀聲聲這樣注視可以算得上是一種享受，但是並不是在室外，在人群中。
“我是看彆人看你……”
“你吃醋？”許餘停住腳步，非要她給個說法。
“……我不吃醋。”
許餘的容貌是她的驕傲啊！
為什麼要吃醋？
她隻會很自豪！
“嗯？”對於這個回答，許餘並不滿意。
紀聲聲無奈地：“我吃醋！我一看見他們看你就恨不得把你藏起來隻給我一個人看！”
“什麼時候行動？”許餘滿意地，“我會先把自己五花大綁。”
紀聲聲：“……”
她要怎麼和許餘表達呢？
在解除了許餘和邵芸之間的誤會以後，在確定許餘對她的愛以後，即便是吵架或者生氣，她對這份感情的感受也是安全的，可信賴的。
所以，許餘和其他人的接觸，或者他人單方麵對許餘的傾慕，她都不會覺得嫉妒或者吃醋。
她對許餘，更多是正向地反饋。她以為，這樣的感情是比較正常的。
但是她不會再糾正或者改變許餘了。許餘想要的不過是她說一些好聽的話，或者說是想要更多的在意。
她可以給，就努力給，可以付出，就多付出。
“……許餘，你都去哪裡找我了？”
“這條海岸線的民宿、沙灘浴場，早市、夜市，便利店……”
所有她維持在這裡的生活可能會去的地方，他都去過了。
“我當時不是故意關機的。”紀聲聲解釋，“我隻是想安靜下來，我遇到想不通的事情，就要先放空大腦……”
“我知道。”
經過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許餘已經想明白。
紀聲聲不會改變。
隻要他們有分歧和矛盾無法立刻解決，她就會選擇冷處理。
她需要空間，會離開，所以他隻能找，隻能等。
他隻能接受。
……
和許餘對過時間，紀聲聲才發現，原來他們真的在早市擦肩而過過……
可偏偏就是沒有遇見。
……
和許餘一起沿著海岸線走路，他們走過山海步道，穿過崖岸礁石，踩在海邊的沙灘上，最後坐在石頭邊。
“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不讓你走？”紀聲聲靠在許餘的肩膀上，聽著他在她耳邊無可奈何地。
她也很難過。
明明是去做一件有意義的正事。
怎麼會讓他們這麼痛苦？
“其實我也很捨不得你……”
“許餘……”紀聲聲，“從這次回來，從我們開始在一起，不管中途發生了什麼，我從來沒有想要和你分開。”
“以後也是的，可能我比較不會處理自己的情緒，會和你鬨彆扭，但是，我不會離開你的。”
許餘不給她回應。
因為不回應，她就可以一直示愛。
這是他要的補償，她一聲不吭就訂票要走的補償。
“這次回來以後，我答應你，我會和你住在一起。”
“我不會和彆的男生產生那種可能會曖昧的友情關係，不會讓你再忍受那些痛苦了。”
“……我儘量早點回來，好不好？”
“我保證每天都給你發訊息，每天都聯係你，讓你知道我在做什麼。”
……還是不行嗎？
紀聲聲看向許餘，不知道怎麼做才能讓這件事變成一件正常的，許餘能接受的情況。
好比當她隻是去出差了。
“那我不去了……你不喜歡的事情我都不做了……”
“學會以退為進了？”許餘抱著她，“聲聲，我不會勉強你，不用為我改變。”
紀聲聲失聯的時候，他做過最壞的打算——紀聲聲選擇邢星，放棄他。
如果是這種結果，他如何做？
他不確定自己會不會去乞求共存，比起和邢星一起擁有紀聲聲，他更不能接受失去。
現在……現在已經比最壞的情況好了太多太多，他還想怎樣？
夜晚，他們回到民宿，在民宿的窗邊，許餘伏在她背後，他們隔著玻璃窗子同海邊的藍眼淚一起隨著潮水的節奏起伏。
夜晚靜謐綿長，海邊的空氣黏膩潮濕。他們安靜地相擁，感受著彼此的體溫。
“……許餘，你是愛我的嗎？”
“是。”
“……那你為什麼從來都不告訴我？”
怕她按在窗子上支撐的兩手會感覺到涼，許餘右手握住她的手掌，攥在手心裡，左手輕輕捂住她的嘴巴。
這是他們的默契。
她知道許餘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她準備好了。
很久以後，她聽見許餘在她耳邊。
“我愛你。”
遠比你想象的要愛你。
……
紀聲聲是從潞城的機場出發，他們趕著時間回到了紀聲聲在潞城的家。
許餘幫她收拾好門口的快遞，紀聲聲回到房間，把許餘送給她的項鏈和手鐲裝進首飾盒。
許餘看到她空著的手腕時，紀聲聲還緊張了一下。
沒等她解釋，許餘已經牽著她坐在椅子上，給她係上一根藍色手繩，上麵有一隻金黃色的小老虎，是她喜歡的顏色，是她的屬相。
“怎麼會送這個給我呀？”紀聲聲奇怪地。
之前邢星也給過她手繩，她怕許餘還在在意那件事。
“不是喜歡戴這種？”給她確定好鬆緊，許餘伸出手，她看到了許餘手上的同款。
“嗯！”紀聲聲點頭，“這種低調還方便。”
“既然喜歡，就不要再摘掉，聲聲。”許餘向她索要承諾，“答應我。”
“無論什麼時候。”
“好。”
紀聲聲反複看了幾遍，看到一點被調整過的瑕疵：“許餘，這個是你自己編的麼？”
“嗯。”
紀聲聲驚訝地：“什麼時候？”
“你關機的時候。”
紀聲聲不敢再提起這件事，便立刻承諾：“我會一直戴著的！”
“那就好。”
收拾好行李後，紀聲聲準備獨自坐車出發。
她不想讓許餘送她。
她不想在家門口難受一次，下車難受一次，安檢口難受一次，坐上飛機難受一次……
她會總是忍不住回頭看他。
在最後可以相處的時間裡，他們沉默著相擁。然後，許餘同意她的決定。
儘管如此，從排隊安檢開始，她就一直在哭。
紀聲聲不知道，自己原來有這麼多的眼淚。
她完全無法控製情緒，甚至哭濕了兩個口罩。
她本不想向許餘抒發負麵的情緒，影響許餘的心情，尤其最近他們還有新的專案要忙。
可是情緒無法控製，思念很難忍耐。
她的胸口堵得幾乎無法順暢呼吸，隻能把口罩摘下來透氣。
“……許餘，還沒離開這片土地，我已經開始想念你了。”
收到這條訊息時，許餘剛準備從機場離開。
他看到紀聲聲安檢，看到她因為晚睡早起，眼睛腫得像核桃，好在是沒有哭。
儘管他很惡劣，很喜歡看紀聲聲哭泣的樣子。
但是，他不想在這個時候看見。
即便是因為想念他也不想。
然後，回複完訊息，許餘擡頭，看見紀聲聲摘下口罩。
她垂著眼睫，臉頰通紅，嘴唇蒼白。
雙手在眼眶和臉頰邊一上一下快速地抹著眼淚，努力呼吸卻還是喘不過氣，她幾乎是在抽泣。
整個人像丟了魂魄一樣，沒有了平日裡的活潑和活力。
然後，她不再去擦眼淚，任由眼淚把她的衣領打濕。
……有什麼辦法可以阻止她離開？
還是有的。
隻是他不願意阻止紀聲聲做她想做的事情。
他還有很多時間可以用來等待。
等一個三個月就會回來的人，好得過等一個三年未歸且不知道還會不會再回來的人，他已經比三年前的自己要幸福得多。
這一次的等待，至少是值得期待的。
“聲聲，一路順風。”
回複完訊息，許餘回到家。
紀聲聲願意和他同住，是好事。
隻是不能再住這裡。
他看到門禁，想起被消除的指紋鎖，他擔心以後會勾起紀聲聲不愉快的回憶，而且這邊的房間佈局也不夠理想。
紀聲聲需要一個工作間，最好是他能陪伴但又不打擾的空間。
臥室也不夠大，臥室的窗子要全部做成落地窗。
還要有專門的儲物間放他們的玩具和書籍。
……他們在臨夏也應該有個固定的住所，可以方便度假時去居住。
最好要在海邊。
最好在房間裡就能看日出。
房間裡要有一麵足夠大的鏡子，讓他能看到完整的他們。
三個月，雖然不夠完成這些事情，但他可以儘量追趕時間。
如果紀聲聲真的可以早回來呢？
想到這種可能性，許餘快速開始著手安排。
……
成玉不知道紀聲聲和許餘已經和好了。
他前腳剛知道紀聲聲出國，後腳馬上就知道許餘賣房的事情。
幾天時間，成玉一驚一乍地嚇了自己好幾次。
起初，他以為許餘是要放棄潞城，丟掉公司，然後萬裡追妻。
知道許餘去看新房以後，又以為他和紀聲聲關係破裂到怕觸景生情。
他的所有猜測都基於他的cp
be了。
知道他的想法以後，許餘隻給出幾個字的評價：“很有想象力。”
“謝謝哈。”許餘難得誇他一次。
要知道，乾他們這一行，最重要的就是擁有想象力。